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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言，黎初目光一滞，当即含泪摇头：“不会的，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骗我对不对？！昨天她还好好的，她不会死的！”
说着，她快步上前，绕到他身前，眸中，满是倔强，不时，还闪过一丝期待：“你是……不想让我求你收留她？所以在骗我对不对？”
她那明亮净美的眸像是渡上了一层水纱，仿佛一戳即破，任谁看了，也多少会不自觉地生出几分怜意。
可轩清墨偏偏不为所动，面色无波，依然淡漠直言：“确实死了。”
他笃定且冷漠的言语一出，顿时让她明亮的双眸失去了神韵，变得空洞起来，内里的水纱像是消失一般，取而代之的是喷涌而出的泪水。
她就那样无声的落着泪。
“玉乘。”
闻声，正有些出神的玉乘连忙走上前来：“主人，属下明白。”抱拳行礼应声。
微瞥呆滞的黎初一眼，轩清墨才不做停留的离开。
玉乘恭送他离去后，转身扶住黎初：“走吧，二小姐，我帮你梳洗。”
黎初也不反抗，只是任由她扶住自己。
约莫一个时辰，梳洗完毕，午膳也已备好摆在饭桌上。
然而，看着满桌的美食，黎初也只是嘲讽的笑了一声，并不动。
“你叫玉乘？”
良久，她突然蹦出一句问话。
点点头，收回意外的情绪，玉乘才面不改色的应声：“是，二小姐，奴婢玉乘。”
“像少将军那般冷漠的人，除了将士，还会收女属下？”她语气很是平静，已没有一丝哽咽。
“主人对奴婢有救命之恩，奴婢是自愿跟随将军的。”不解她话里的意思，玉乘只得这般解释。
美睫颤了颤，垂眸看看身上柔滑的浅粉衣裙，黎初抬头，平静的看向玉乘：“帮我拿一件白色的衣服和一壶酒，好吗？”
玉乘微愣片刻，颔首：“是，二小姐。”
换了白衣后，黎初端起桌上的那壶酒，倒入杯盏中，轻声呢喃：“小蜜，你怎么会突然遭此横祸呢？”
一问过后，喝下一杯酒。
“你知不知道留我一个人在这世上，我很孤单？”又是一杯酒。
白酒真的很烈，呛得她咳嗽几声，脸颊飞快晕上几抹红晕。
可她的意识是清醒的。
“我不会让你白白死去的，你等着……”说着，再次饮下了一杯酒。
“二小姐，你别喝了，再喝就醉了。”实在看不下去，玉乘出声提醒。
黎初摇摇头：“没事，我才没这么容易就醉。”忽地拿起整壶酒，灌下。
她前世可是一人喝倒了一桌人，怎么会这么轻易醉倒呢？
但她似乎忘了，这具身体只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
“二小姐！”玉乘急了：“你不能这样，主人会怪罪的！”
“呵……怪罪？”黎初放下空酒壶，凄凉的笑了笑：“那你让他怪我，不过我想……他才不会在意我做了什么……”
“二小……”
“本将军自然不会在意这些小事。”
门外，清冷的嗓音传来。
“主人。”玉乘单膝下跪：“请责罚，”
缓步进门，轩清墨淡淡开口：“以后在将军府，不用下跪。”
“遵命。”没有犹豫，玉乘便起身抱拳，再次请罚：“请主人责罚。”
“不怪你，退下吧。”
“是。”玉乘脚步微顿，即刻退了下去。
待她离开后，轩清墨便再次冷声：“但如果你的行为言语暴露你的身份那就另当别论了。”
“我说什么了？”黎初踉跄站起身：“玉乘她不知道我的身份吗？还是说，我酒后吐真言说出我其实只是一个乞丐被别人听到了？”凑近他，脱口而出。
“画押。”别开脸，他把一纸契约放在桌上：“记得，从此以后，叫我哥哥。”
“不得对任何人说出自己的曾经，我觉得这条可以去掉了。”她拿起那张契约纸，迷糊轻笑：“我又不是傻子，干嘛告诉别人我曾经是个乞丐啊？”
“别多言，画押便是。”他并不想理会她的醉言。
“好，我画~押……”
她咬破拇指，重重的按下了指印，拿起来，踉跄着递给他。
“来人。”他并没去接，只是漠然出声。
瞬息之间，一黑衣面具男子突然出现，单膝着地行礼：“主人。”
黎初酒意微醒，她记得这个声音，是那天马车外冰冷的男音。
“收好。”
“是。”面具男人快速从她手中接过契约纸，顷刻间，便像从未出现过一般，消失无踪。
这大概就是古人常说的暗卫？
“好好休息。”丢下这一句冷语后，轩清墨正欲转身离开，右手却被紧紧握住。
他身体微僵，回眸便见她那双醉意迷离的眼睛里充满了坚定。
“哥哥……”她丹唇轻启，一字一句：“现在你是我哥哥对吗？”
“你放手。”他眉头微蹙。
她摇头：“你回答我……”
“是。”他不会也不可能否认：“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笑：“我要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