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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局中局：苍天在上
卷六39、
天渐渐的亮了，尘雾中的津川古城显得更加朦胧而富有韵味。此时的大街上，一个男人边开着车子边哼着小调，这个心情看起来相当不错的男人便是“商务调查员”文辉了，由于他的”商务调查“领域的特别贡献，就在昨天，他还收到了即将在省城举行的”全球商务调查峰会“主办方的邀请函。
心情好，这两天的业务也是格外的顺利，正当他开车前行的时候，看见前面的一个男人正在招手，
“是苏老板，来上我的车，到哪里，兄弟送你……”
“不了，不了，我再等会儿……”
“苏老板，这个时候车少，你要等到什么时候，还是我送你吧……”
正在这时，苏明远的妻子菲菲小跑着赶了过来，
”老公，说什么呢，赶紧上车啊，再不就要迟到了……“
苏明远压低了声音，
“这个是黑车……”
“黑车怕什么啊，我们赶时间，又不是不给车钱……”
苏明远还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妻子菲菲已经钻进了车子里……
…………………………
花石路十里香小吃部，这里以西北烧麦和羊肉泡镆为主的小店刚一开门便迎来了两位客人，
“两位里边请……”
“什么味道……”
这两位客人便是姚海亮和小姨妹悦悦。悦悦刚一坐下，便捂起了鼻子，没等点菜便起了身，
“姐夫，我们换个地方吧，我不想在这里吃了……”
“怎么了，你不是想吃烧麦了吗……”
“小店的烧麦和羊肉泡馍在咱们津川可是独此一家，味道绝对正宗……”
面对店老板的“广告”，悦悦并没有买账，在说了一句“膻死了”之后便 快步跑出了店门。面对着“突发”事件，姚海亮只好在把刚点的烧麦打了包后匆匆出了门……
………………………………
开发区北市路189号，这里是津川市国土资源局的办公所在。
大楼前的马路上，一辆车子停了下来，
“再往前开一下，到广场……”
“真对不起，我只能送到这里了……”
“哼，你这黑车事还真多，没有营运手续就不送了，这里又没有人检查，就这么几步路，你一脚油门就到了……你要是不送我就不给你车钱……“
这个一甩手下了车子的女人便是来单位参加会议的菲菲，对于这个“不讲道理”的黑出租，她决定好好地教训一下，也好让这个服务恶劣的司机长长记性……
”这样吧，你再把我老公送回去，我就给你十块钱……“
见司机没有回应，只是对她笑，菲菲便把手中的十块钱塞在了文辉放在方向盘的手里，在离开的时候，菲菲的手还用力地摇了一下，然后便一路小跑地奔向了国土局大楼，
”你嫂子和你开玩笑呢……“
”苏老板，嫂子有什么急事吧……“
”啊，是，她是局里的业务骨干，这不，局里突然开会，就把她找来了……“
”女强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你家嫂子就是事业型的女强人……苏哥，我送你回去……“
”不了，不了，我还有事……“
尽管文辉很是热情，但苏明远还是有些不自在，他下了车，便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
”这不是明远兄弟吗……“
“宋哥，你这么早……”
苏明远抬头一看，这个男人他认识，正是自己妻子同事胡姐的丈夫面哥老宋，此时的老宋正推着电动车向着国土局的方向看，
“我是来送你嫂子开会的，走，一起吃点，这里的早餐不错……”
在收到了面哥老宋的邀请后，苏明远的心情也好了许多，两个人一起来到了距离国土局不远的第一家粥铺，
“兄弟，喝点，这饺子就酒，越喝越有……”
“我喝不了太多，我……”
面哥老宋见苏明远推辞，便亲自给他斟起了酒，
”兄弟，听弟妹说你在海上漂了多少年，别看你外面的世界见多了，但咱们老家的东西你还真不一定知道多少。就说这酒吧，什么茅台五粮液，那都是个名，要说好喝就得数咱们津川的龟灵酒，兄弟，你不知道吧，这里面是真有货，我都看见过，人家都是让老鳖吐干净了活着往酒窖里扔……“
对于津川的龟灵酒，苏明远只是听说过有这么一个品牌，但至于具体是怎么回事，他就不知道了。当他听面哥老宋说到往酒里扔”活王八“的时候，险些没笑出声，他有些不明白，眼前的这个男人怎么就能把这种动物那么轻松地说出口，难道真的一点都没有忌讳，
”宋哥，我的酒量真的不行，我意思一下，意思一下……“
”这就对了嘛，酒这东西，就得慢慢来，一回生，两回熟，三回四回成朋友，特别是这龟灵酒，时间长了你就会知道它的好处……来，整一个……“
他听妻子说过，胡姐的丈夫老宋是一个不善言谈的人，在后来，他听人说了老宋的事情并知道了”面哥“的来历后，他的这种印象更是就此”深刻“了下来。尽管两个人以前也认识，但单独在一起吃饭还是第一次，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面哥老宋居然也是一个健谈的人，应该说这个男人不但健谈，心理素质也是非常的好，如果不是的话，他也不可能把那种动物的“别名”挂在嘴上大谈特谈，
“兄弟，现在生意怎么样，是不是发大财了……”
“还好，还好，刚刚起步……”
“兄弟也太谦虚了点，你现在是大老板了，我看过你那个店面，没有几百万上千万怎么下得来。兄弟你虽然是刚开始干，但你起点高啊，这个一般人比不了，就说你们那条街上的那些老户吧，又有几个能干得过兄弟你……你胡姐和局里的同事哪个不说，就数你们家弟妹菲菲最有旺夫相，你这一回来就当上了大老板……”
尽管面哥老宋一直在“表扬”，但他听着还是有些别扭，自己一个大男人怎么就不行了，怎么就开了个店就得靠老婆的旺夫像了……虽然心里有些不太高兴，但苏明远还是笑呵呵地举起了酒杯，
“宋哥，我再怎么干也不过就是一个商人，一个生意人别说还不是什么大老板，就算是大老板又怎么能和你这个大公司的老总比，就是同样做生意，你们也是国家队，如果说你们吃肉的话，那我们也只能是喝点汤……”
“兄弟你可真是太抬举哥了，我就是一个工头，一个带头干活的……”
“宋哥还谦虚，我早就听说了，几年前你就已经是国土局安装服务公司的一把手了，这个位子相当于国土局的副局长，我前两天在电视上还看见你了呢，记者采访你的时候宋哥是真有样……我听你在电视上说你们要改制，和市里的安装公司合并，成立了那家叫，对了，我想起来了，是一达安装服务总公司，你是第一任董事长。那天我都看到了，你和吴局坐在一起，你们两个紧挨着，这不就说明问题了嘛，我听菲菲说了，宋哥你早就是局领导，只不过是现在又升了……”
在说话的时候，苏明远提到了吴仕泽，原本他并不想说那个王八蛋，毕竟这对于面哥老宋来说，“直面”还是需要一些勇气的，尽管他是个耿直的人，但当着瘸子不说短话的道理他还是懂得的，然而一切都超出了他的预料之外，这时的老宋一仰脖，半杯酒下了肚，
”兄弟，唉，这官场不自由，我是真羡慕你们这些做生意的，至少不用象我们这样。在我们这个圈子里混不容易，想要混出个人样来就更难，不说别的，就拿经营企业来说吧，你们私营企业只考虑自身的利润就可以了，而我们国有企业不一样，除了完成本单位的生产任务保证经营效益还要充分地考虑社会效益，也就是说，我们不能像私营个体一样只考虑自己，还要考虑国家和集体，我们有社会责任……远的不说，就拿我们这次转制合并吧，我们单位就作出了特别大的让步，为兄弟企业安置了上百个人……“
”宋哥的工作有吴局支持，那还有什么说的……“
“兄弟，你说的没错，官场嘛，做事情就要有领导的支持，如果没有领导的支持，你就是再有能力，也只能是一边凉快着。其实嘛，那些自视为有能力的坐冷板凳的人多数都是自己有问题，你连一点人际关系都处理不了，还谈什么工作能力，这些人天生就是坐冷板凳的命。这官场嘛，和领导搞好关系是第一位的，这也是前提，如果没有了这个前提，你就什么事 也做不成……这么说吧，其实呢，这当官和你们经商本质上也没什么 大的不同，前两天报纸不还报了嘛，说是一个什么公司的小老板为了办事把老婆都给一个信贷主任送去了，就是为了点资金，当然，我很鄙视这种行为，但是嘛，这也从侧面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你早知道人际关系的重要，早点搞好这层关系，怎么会到了事情上抓瞎，明远兄弟，你说是不……
在说着话的时候，面哥老宋还伸手拍了一把苏明远的肩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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