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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何拓麻溜的站了起来，“不过你这体质也太差了，好歹是位封疆！”
“拜托我是意识概念的，基本可以说是打斗场面全靠脑补的文艺派。”西门原哼哼唧唧的撑起身子，拍拍西服上的尘土，“和你们这些只会抡拳头的莽夫不一样！”
“你出生的地方不是尚武吗？”
“人也没说光靠肉体能撂翻攻城车。”西门原诚恳道。
何拓虽然真的很想借机揍这个家伙一顿，不过转念一想也是，人家摔跤手好歹也得找一个重量级的，而这个穿着西装的伪文青和自己比起来简直就是蚍蜉撼大树……这大树外面还包了一层铁皮。
“没事，既然是实战，你可以展开领域。”易先生甚至不知从何处掏出来了一捧花生米，像是看戏一样磕了起来。
“早说啊我还以为真要硬拼肌肉……等等，那我不是欺负他？”西门原震惊于这人的洒脱，心说难不成是自己想错了什么，这群人还真是想叫自己来教课的？
“何拓也成为封疆了。”坐在小马扎上的男人把一把花生米扔进嘴里，打开水杯。
“……”西门原的表情由错愕转变为震惊，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恭喜了，踏出无限命格者最难的一步。”他的脸部线条缓和了下来，眼神中却突然多了些何拓看不懂的认真。
“修行者之间的战斗是以武术或者法术等来进行的，术为大道的具现，依托域为根本，衍生出细致的脉络。”西门原将左手搭于右肩，以这个熟悉的礼仪作为进攻的起手式，莫名间有了些令人畏惧的神秘感。
可是何拓听不懂，按青州话来说，大道这个词和原初概念有共通之处，但又不尽相同，术又是什么东西？和域不同？
但他没有时间思考了，一道掌风已经直击侧脸，他惊异于西门原的托大，于是抬手一挡，准备反击。
可是意料之中的攻击没来到，恍惚中却感觉胸口中了一脚，且这一脚有着分金断石的力道，让他不由得节节后退。
难忍的疼痛袭来，何拓不自觉的捂住了胸口，才突然发现他的衣服上甚至都没有沾染灰尘，而那一脚更像是不存在。
怎么回事？
“武和法就像是人类的臂膀，拥有他们，才能触碰大道的枝叶。”西门原突然向前，他的手在何拓的眼前变化成了万千道蛇头一样的存在，模糊了他的视线。
何拓猛地展开了衍化之域，意识中的灰色圆圈扩张开，触及到了西门原的领域，那领域是完全模糊的，扭曲的，像是一个能吸入光线的黑洞。
拂乱之域，复制！
可是他突然傻了，在如此短的时间里，他根本学不会拂乱之域的实战方式，庞大的信息涌入他的脑海，他只临时抓住了一条，就是让西门原认为他自己是只猪……
“而人类自身的努力，与世界的给予结合在一起，才能将这粗壮的枝条摘下，雕刻成为真正的武器。”
掌心随着这句话的结束拍在何拓胸口，他没能做出任何反抗，只觉得天旋地转，顺着对面的掌劲，突的斜飞出去撞在墙壁上，又狠狠摔落。
“我艹……”
“砰！”
整个地面传来炮弹坠地般的炸响，周围的楼房甚至都在隐隐震动，易先生眼角抽了抽，只觉得让他们在医馆里打可能是个错误的举动。
而何拓则是真心实意的感觉到了痛，钝钝的，仿佛来自于骨头。
这是他穿越后第二次觉得这么痛，上一辈子也只是因为有一次抬实心桌子折了腰时有幸体验过一回。
“嗐，可惜，成了封疆好像也不咋地嘛。”西门原又恢复了那副贱贱的样子，纵然那张微笑的脸看起来人畜无害，可就是让人忍不住把拖鞋塞进他的嘴里。
“……你小儿麻痹是不是突然好了，来了这么大的劲。”何拓本来是想夸赞一下对面，可是听到这口气，嘴上突然就不服输了起来。
“我没有啊，是你顺着我推掌的方向自己飞了出去，不信你可以问易先生。”西门原耸耸肩，弯腰过来伸出了手。
何拓犹豫了一下，龇牙咧嘴的伸手过去，借力站了起来。
“是的，其实西门原只是用拂乱之域干扰了你的思维，顺着他想要的结果做出反应。这就是原初概念的实战运用，其实这七大概念只是这个世界的基础运行规则而已，真要用来杀人，不可能全用这虚无缥缈的领域来对轰，它们只是辅助。”
易先生站了起来，右边袖子空荡荡的，领域无声的扩张开，何拓只觉得腰间发痒，仿佛有什么在快速愈合。
“而与人战斗的方法，自然也是只有人才能发明出来。这个世上有万千种杀人术，其实大类总分为二，更偏向于依托自身技巧的，被称为武术，而依靠这世间万物，或者在领域上继续细化的称为法术。”
何拓瞬间就听懂了。
这不就是八极崩和佛怒火莲的区别？！
“所以你刚才那一招叫什么？”何拓好奇的问。
“叫什么？”西门原愣了一下，“叫……嚯？”
“……我不是问你语气词，这么炫的招式不该有名字么？”
“不要在现实中代入小说！这是用来打架的，打架前再念个名字早就被人捶死了！”西门原满脸黑线。
何拓沉默了片刻，心里微微有点奇妙的感觉。
其实他在畏惧那份溯洄力量的同时，内心深处是有一丝无法言喻的兴奋的，这种情况用他的话解释来说就是中二……
自己原来真的是个与众不同的人，不用前世一样泯然众人矣，三十岁了还在为一线城市的房子而打拼。
这就是主角吧？就算穿越的剧本有些错误，可体内还是藏着改变世界的力量，一发狠就能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
但现在他才发现这个世界真的太真实了，真实到他有些猝不及防，好歹主角也得挨一发幻龙魔王拳或者银河星爆这样的大招才能倒下吧？再不济也得是什么龙武八步或者分筋错骨手这样的小招……
但是对面只搓了一下ab键就把你打趴下了，等量代换到地球就是无言的一耳光。
就像一盆凉水浇下，有些透心凉，但也让他猛地清醒了一些。
“我明白了，可以继续。”何拓呼了一口气，再度与西门原拉开距离。
“别逞强，你伤其实刚好。”易先生虽然嘴上这么说，不过又再度回到了小马扎上，不知道从哪掏了把焦糖味的瓜子。
何拓再度冲了上去，率先展开衍化之域，想占据先机。
很快，一次次对拼中，夕阳沉入远处的地平线，夜色如幕般与最后一缕光割裂开。
今日，何拓与西门原共战十七场，全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