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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虞蓁刚睡醒不久,就听见了烟罗通传,说虞暻的小妾来给她请安了。
虞蓁正迫不及待的想见见这位主线的中心人物,便说道:“请她进来。”
随后虞蓁就看见了一个穿着鹅黄色衣裙的姑娘跨们而入。
姑娘长得温柔清秀,弯月眉又细又长,眼中含情脉脉,嘴角提起了一点弧度,欲语还休。倾身对虞蓁行礼说道:“给夫人请安,夫人万安。”
美人啊美人,虞蓁在心中一边感叹,一边说道:“请起吧,赐座。”
疏桐又行了一礼,对虞蓁说道:“多谢夫人。”
虞蓁问:“你叫疏桐是吗?”
疏桐说:“是。”
虞蓁说:“你的名字很好听。”
疏桐回答:“夫人谬赞。”
虞蓁想了想又说:“你日后可以晚些来,不必起的太早。”
疏桐说:“是。”
虞蓁不死心的继续找话题说:“你打扮的很漂亮。”
疏桐说:“夫人过奖。”
虞蓁:“……”
她真的尽力去和她聊天了了……
于是虞蓁对疏桐的第一印象就是和虞暻一样惜字如惜金,沉默温柔又寡言的美人。
那天疏桐只坐了一会就走了,几乎都是虞蓁问些什么,疏桐答什么。
虞蓁不由有些奇怪,疏桐太安静温和了,她的眼中没有嫉妒,也没有敌意,太……与世无争了。
难道正常的剧情不是小妾和夫人争宠吗?
疏桐走后不久,虞蓁便问向了一个在府内呆的时间比较长久的嬷嬷,她想知道虞暻和疏桐怎么认识的。
嬷嬷似乎是看出来了虞蓁的疑问,适时的插话说道:“怎么认识的奴才倒是不知道,但是奴才外人原先是和妖族做过生意的。奴才听外人说的,那疏桐小娘子原先在妖族竟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说疏桐小娘子原先也是个活泼性子,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才变成了现在这样的。”
“性子竟也能改变吗……”虞蓁屏退了嬷嬷后喃喃自语。
是夜。
一轮弯月高挂,繁星春水。万籁俱寂之时,虞蓁拿出了楚桁给的那只浅红色的锦囊,从中放出了一只荧光色的小虫。
月光蛊畅快的在空中飞着,虞蓁紧随其后。
这个世界的夜晚有夜禁,大街上也不许燃灯,漆黑一片。
虞蓁生怕碰见巡守的侍卫,但由月光蛊一路领着虞蓁一个人也没有碰到。
走出了尊王府的偏门就到了大街上。在月光蛊的带领下,虞蓁东拐西拐终于到了一家繁华却又带着古老气息的宅院门口。
但是院子的门锁了。
月光蛊绕着虞蓁转了三圈,随后就一震翅膀飞进了宅院的里面。
虞蓁不明所以的站在门口愣住了。
不过多时,虞蓁就听见了“吱呀”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突出。
楚桁披着黑色的披风从宅院里面打开了大门。
虞蓁被吓了一跳,忙看向楚桁。楚桁身边的月光蛊正扑扇着翅膀,围着楚桁转来转去。
楚桁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对她温和的笑了一下,示意她进去。
虞蓁随着楚桁抬脚跨入院内。
宅院极大,青砖累铺在脚下,在最左边的偏殿旁种了一处不知名的树,树上红色与绿色胶着,煞是好看。
虞蓁从另一个锦囊里拿出了沉香花木塞进了浅红色锦囊里,月光蛊立刻就被引了进去。
虞蓁缓缓的将浅红色锦囊带拉紧,看着开满了花的树,问向楚桁:“现在的花都谢了,你种的是什么花,为什么没有谢?”
“石榴花,你来的正好,此时它正是花期。”楚桁温和的说:“先进里屋说吧,外面风大。”
随后虞蓁就跟着楚桁进到了正中的那间屋子里,屋中昏暗,并没有点蜡。
楚桁从怀中摸出来一只火匣子将蜡烛点燃后问向虞蓁:“你来找我有可是什么事情?”
虞蓁看着骤然变亮的屋子,这才想起还有正事没说,想了想才道:“我前日去见了神尊和神后。”
楚桁问:“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那里的一切我都好熟悉,我知道石阶上雕刻的所有神兽,还有神尊和神后,我也觉得亲近极了,这是为什么?”
“我曾与你说过,你前世是帝姬。见到前世看过好多遍的东西,自然也会觉得熟悉。”楚桁语气仍然温和。
“那六尊王的小妾呢,你知道她多少事情?”
“你问她做什么?”楚桁皱了皱眉问道。
“我去找了府上的一个嬷嬷,嬷嬷告诉我说那个小妾原来是开朗的性格,并不是那种沉默寡言的类型。”虞蓁带着疑惑的说道。
“他的小妾似乎是死过了一次,但虞暻用了借命灯给她续了命,将他小妾的命和别人的命融和在了一起,借命灯是神器,他的能力还不足以去使用,在不知不觉中产生了偏差也未可知。那东西一旦控制不好,就容易将另一个人的灵魂一起融进去。”楚桁解释说道。
虞蓁听过后,倒吸了一口凉气,消化了半好长时间才说道:“那有可能,他的小妾疏桐现在已经不是疏桐了是吗?”
“不排除这种可能。”楚桁回答。
这种情况他其实也正在经历。
虞蓁回来了,但虞蓁却不是虞蓁了。
记忆中的少女和眼前的少女虽然有着相似的性子,但是这是两个不一样的人。
楚桁明明知道,可是他还是不顾一切的想要救活她。
他有时会想,他到底在做什么,究竟是助纣为虐还是改恶行善,可是他也不知道。
他曾想过迷途知返,最后却还是凭着这一厢的执念救活了她。
执念它深不可测,它能拼出一个灵魂,也能毁掉一个灵魂。所以才有人说,一念可成神明,一念亦可成魔鬼。
他只是想要救活她,让虞蓁做回她自己,而不是就那样平凡的度过一生,平凡可以是任何人的,但唯独不该属于她。
他看见烛光缱绻照在了她沉思的面容上,影影绰绰的,像雾,像画。
他蓦地扳过了她的身体,眼眸通红,神色也一改往日平静,只剩下了迷茫和痛苦。
他问她:“虞蓁,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