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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梓明就这样认识了,如今想起这些事情,就会露出宽心的笑容,笑过后又满是忧虑。
“我们一起去书店吧”那亲切的音调,那淡然的态度,那不一样的口吻。
“你还好吗?梓明总是这样问我,我早已经习惯了这种问候方式,从没人见面时问过我:你还好吗。这一身与众不同的问候,听起来让我觉得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总挟有一层漠然。
这是我关于梓明的第一个记忆,至今言犹在耳。你还好吗!
闭上双眼,念出这句话,仿佛又坐上了二四五公车:我常常借助车窗反射的影子,偷看梓明在做什么。到站后,我走下公车,宽松的校服外套如波浪般起伏,我戴着眼镜,背着红色,头顶带一个鸭舌帽;下一刹那,我回过头看车上的梓明,直到车身远远离去。
一切或许始于那个地方、那个当下:在街道转弯处的车影渐渐消失在我的视野里。后来,我们总是急折试探彼此的喜好,在长长的砾石道上,我们迈开的每一大步都在问:“哪条路通往江湾码头的地方?”梓明那件纯白色T恤,阳光照着透亮的样子,我至今都记得。
后来我和梓明渐渐熟悉,我了解到,他正在第九中学上高一,大我一级。他经常推荐好看的书给我,而我经常送他一些我自创的一些小画册。每天下课他都会到我们学校门口等我,我和梓明成了无所不谈的好朋友,我们经常一起上学,放学,总是走在柏油马路上打闹嬉戏。班里的同学都知道我和梓明很好,后来一些流言蜚语传到了班主任那里。
有一天刚上完数学课,课间休息时,班上的一个男生在门窗边喊道:“安诗,老宁叫你去办公室!”我的班主任宁老师二十七八岁,还很年轻,她是我的语文老师。我很喜欢她,我在班上的成绩也不错,所以她寄予我很大的期望。当她听到这些流言蜚语时,她很生气,于是就把我叫到了办公室,问我事情的来龙去脉。我还记得我走进办公室的那一刻,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书,见我走进去,就利落的放下书,叫我坐在她旁边的凳子上。
宁老师说:“安诗,最近我在班上听到很多同学说你谈恋爱了,这是怎么回事?”我回答宁老师说:“根本就没有的事,他们胡编乱造的,我们只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宁老师一直都觉得我是个诚实的孩子,就没有再多问。
后来,我把这件事告诉了梓明,他说:“我倒是希望我们是男女朋友——”没等他说完,我就走开了。其实那时候我一直都把梓明当成要好的朋友,可是发生了很多事情,我们的关系开始改变。
每次晚自习结束,我就和我的好朋友临夕,艺瑾结伴走一段路程。
有一次,我们三个走在路上,肚子饿了。
艺瑾缠着我和临夕说:“我们去吃烧烤吧,就在前面街边的小摊。”说完就拉着我俩跑向前去。
艺瑾指着烧烤架上的东西说:“老板,我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临夕和我也拿了自己想吃的东西。
我们在一个木桌旁坐了下来,等着老板送来吃的。
夜晚的这个小吃店坐落在街旁,店很小,人却很多。我们在一旁开心的聊着天。三个人总是谈论现在流行的衣服款式,还有当红小花旦和过气女明星或者娱乐圈八卦。此时此刻的小城灯红酒绿,穿梭着行走的人影。
整个街边荡漾着我们疯狂的笑声,路灯的红红的光芒衬着我们夸张的动作和年轻的面容。
起身回家的路上,我们遇见了临夕的姐姐临梦。我们看见她和一个身穿黑色衣服和蓝色牛仔裤的男生,从一家小店里走出来,你家小店门口没有灯光,所以我们都没有看清那个男生的长相。等我们走近了,临夕才认出临梦。
临夕上前问道:“临梦,那个男的是谁啊?我以前没见过。”临梦看向临夕身后的我们,又面对临夕说:“我的一个同学,你不认识。”我们也就没再过问。
说完,我们四个人就一同回家了。
梓明总是在离家不远的十字路口等我,送我走过那段漆黑的路段,他才缓缓离开。那天晚上,他等了我很久,还以为我出了什么事,本打算走开去找我的,后来我走过来了。
他问:“你今天怎么回事?怎么这么晚才到这?”
我说:“今天在路上耽搁了,你等很久了吧。”他回了一句:“也没多久,走吧。”
仔细想想,只剩下半学期,我们就初中毕业了,这一年的春夏秋冬成了我们告别初中生活的伴奏,在很多年后,最终归为人生的插曲。
我后来才慢慢了解到,梓明不是生在一个幸福的家庭,他的母亲是一个家庭主妇。我偶尔听梓明提起过,他父亲不怎么顾家,总是在外面应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