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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发生爆炸,演唱会被迫中断,所有的歌迷都被请出了演唱会的现场。
冷氏为了弥补这次意外,决定只要持有票根的人都会退还票钱。
冷君池交到完一切之后,他回到了禾汀的身边。
禾汀坐在二楼的椅子上,手里握着沾有血迹的红色手链,眼神异常的锐利,而且锐利中还带着一抹殇。
这是冷君池从未见到过的。
他凝望着禾汀手中普普通通的手链,心中暗暗猜测这条手链的意义和价值。
“禾汀,我们可以走了。”冷君池觉得待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途。
神秘人的实力也不容小觑,在被禾汀刺伤以后,还能完美的消失在众人的眼底下,足以说明对方也是实力非常。
禾汀微微颔首,她捏着手里的手链,目光异常的凛冽坚定。
冷君池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禾汀的过去对她来说却是禁忌,他也不会去问。
毕竟在禾汀的心中,他们的关系还没有熟悉到可以分享彼此内心深处的秘密。
禾汀一直不曾袒露自己的过去,甚至不愿意说出自己的身份,这就是一种防备和不信任的表现。
其实冷君池无比透彻,他们不过是合作关系,互利互惠,不存在其他的情感。
从演唱会现场出来,冷君池将神秘人见面的目的说给禾汀听。
禾汀双眉紧锁,她早就猜到神秘人是不会轻易放过盐虎帮的。
五百万美金注资一个小小的帮派本身就不可思议,而且当初之所以会答应柳静轩,也是为了引出神秘人。
然而,现在看来这个神秘人,真的不是一般的神秘。
虽然如此,禾汀原本以为这件事情至少会消停几天,没有想到转天容儿就给禾汀打电话告诉她,原本存在账户里的五百万美金不翼而飞。
容儿去过银行,但是对方却无法给出合理的解释。
禾汀明白是神秘人出手了,对方在暗示容儿自己的实力,让她不要轻举妄动。
自己出手的时候,神秘人已经在怀疑容儿是否出卖自己,但是即便知道容儿会出卖神秘人,可是神秘人却依旧不肯放过盐虎帮,这是为什么?
禾汀匆匆赶到盐虎帮,可是来到容儿的身边的时候,她却告诉自己账户上的五百万美金又回来了。
“姐,我们要选择和神秘人合作吗?”容儿有些担忧起来,如果神秘人可以畅通无阻的将这五百万美金拿走,那么其余的钱或者股票是不是也可以如此的不费吹灰之力的拿去。
禾汀对神秘人的行动颇为在意,如此大胆的拿走钱财,如此的肆无忌惮,对方的自信在哪里?
她盯着容儿笔记本电脑屏幕,一双冷眸在屏幕上倒映的清晰无比。
“电脑拿去修过吗?”禾汀冷静的问道。
“没有。”容儿摇摇头,不过她瞬间明白过来,很有可能自己的电脑被人动过手脚。
禾汀拿出手机给冷君池打了电话,让他派一名电脑专家过来。
二十分钟后,电脑专家出现,没有想到对方居然是向烈。
向烈虽然给人一种非常狂野邪魅的感觉,可是在电脑的态度上非常的专业。
他给容儿的笔记本电脑做了检查,然后撬开笔记本电脑的后壳,他找了找,终于在一个非常隐蔽的角落,找到了一个只有小米米粒大小的监控器。
“这是最新型的电脑监控器,可以套取电脑中一切资料。”向烈将拿在手里的监控器随手扔进容儿喝水的杯子里,直接毁灭。
因为想要反监控是根本不可能的,取出来后这监控器就没有多大意义了。
禾汀双眸深沉,“有谁来过你的房间吗?”
容儿努力的回忆着,“这间房间平日里只有我自己,只有上个星期安妮丝来讨过生活费,外面的人没拦住就让她进来了。”
“安妮丝是一个利益熏心的女人,为了钱她什么都肯做,容儿你太大意了。”禾汀语气淡淡,却掷地有声。
“我知道了。”容儿惭愧的低下头,她知道是自己没有管教好手下,这样下去,很有可能这些人蹬鼻子上脸做出更加过分的事情。
“安妮丝,我会处理,你现在去换电脑,顺便让向烈安装反监控程序。”禾汀不想再出现任何的意外。
容儿轻轻颔首,她知道禾汀都是为了盐虎帮好,哪里敢说不。
禾汀离开盐虎帮,现在,她的脑子里满是神秘人和那条手链,如果真的从安妮丝的口中得到印证,那么这一切就真的和禾家有关。
不管如何,她都要亲自去查一下才行。
按照容儿给的地址,禾汀顺利的找到了安妮丝的住所。
安妮丝居住在L城的老城区,这里肮脏不堪,是有名的红灯区和瘾君子的聚集地。
禾汀连门都没有敲,一脚将本就脆弱的门踢开。
屋子乱糟糟的,吃完的便当和喝完的啤酒瓶扔得到处都是。
此时一间房间里居然传来男人和女人缠绵的声音,显然他们太过忘我,没有听见外面的动静。
禾汀冷笑,没有发现最好,她可以给安妮丝一个意外惊喜了。
安妮丝和一个陌生的男人正在床上换好,就在他们*的时候,禾汀却从外面拿着红油漆直接泼到了二人的身上。
果然,二人受惊不已,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他们还以为禾汀泼向他们的是血。
“啊!”安妮丝的叫声简直可以刺破耳膜。
而那个男人更是一脸的愕然,不解与愤怒的看着禾汀。
他刚要对着禾汀大喊大叫,谁知禾汀转动戒指,将针尖对准了男人的脖颈就是一下,男人瞬间就昏迷了过去。
安妮丝认识禾汀,她惶恐不安的看着禾汀,不停的求饶着,“饶了我吧,我以上帝的名义发誓,我什么都没有做,求求你了。”
禾汀却拿出手术刀一步一步的逼向安妮丝。
她将冰冷的刀片贴在安妮丝的脸颊上,嘴角上扬,语气冷异,“上帝名义?呵,我可是从地狱来的人,从来不信上帝!说,容儿电脑里的监控器是谁给你的?”
安妮丝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她没有想到自己的事情这么快就败露了。
那个人明明说过不会被发现的。
安妮丝的嘴角微微抖动,眼睛若有似无的飘向别的方向,一脸的心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哼,不知道吗,很好,我会让你知道的!”禾汀幽幽冷笑,语毕,她直接拉着安妮丝拖出了房间。
安妮丝身上什么都没有穿就被禾汀拖出了屋子来到了大街上,因为是晚上,来这里的人都是寻欢作乐的,看见安妮丝不安分的眼睛都停留在她的身上,眼神无比的邪恶。
可是任凭安妮丝怎么反抗都是无济于事,禾汀的力气很大,她根本挣脱不开。
禾汀将她带到流浪汉聚集的地方,那些流浪汉看见*身体的安妮丝,双眸放出幽幽的绿光,有些甚至按耐不住的想要靠近,可是却从矗立在冷风中的禾汀的身上感受到了一分煞气。
“你到底知不知道?”禾汀语气悠然,漫不经心的问着,可是眼神越发的幽深。
她的眼神若有似无的飘向那些急不可耐的流浪汉,嘴角浮现一丝邪笑。
“不,我的肚子里可是还怀着容儿爸爸的孩子,容儿是不会让你这么做的!”安妮丝觉得拿着肚子里的孩子一定可以为威胁住禾汀的。
禾汀的笑容越来越可怕,因为这个女人撞上了自己的禁忌。
她不喜欢被威胁。
“嗨,这个女人赏给你们了!”禾汀对着那些流浪汉喊道。
果然,那些人带有试探性的靠近,见禾汀没有阻拦,动作就更加大胆起来。
安妮丝觉得被这人碰太恶心,她急急的嚷道:“我说,是容厉让我这么做的!”
禾汀冷眸一眯,果然和她预想的没错,容厉才是出卖容儿爸爸的人,隐藏的真是够深!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禾汀转身就走。
安妮丝却大声喊着,“救我!带我走!我的肚子里还有容家的骨血。”
禾汀脚步微微一顿,回首冷笑道:“我对背叛我的人从来不心慈手软,而且你没有怀孕,好好享受吧。”
安妮丝双瞳怔然,不敢置信的看着禾汀,可是那些人已经缓缓的将她包围,任凭她怎么呼叫,禾汀都没有回头。
暗夜中的禾汀,步伐稳健,笑容冰冷,容厉下一个就是你!
禾汀找到了容厉的住所,是一栋非常高级的公寓。
楼下停放着各种豪车,看来说有钱人聚集的地方。
容儿曾经提起过,盐虎帮这几年的财政都是赤字,后来她开始炒股才渐渐有了起来,所以说身为盐虎帮一员的容厉怎么会这么有钱住在这种地方。
钱从何而来,可以想见。
这栋公寓有非常严密的安保系统,一般人想要进入除非是这里的用户或者工作人员,不然一律都要登记。
禾汀不想让容厉知道,她在外面转了一圈,这时候发现了一名保洁人员推着保洁车准备潜入。
她嘴角一扬,快速靠近,趁着保洁人员不注意,一掌劈在对方的后脖颈。
保洁人员只觉得脑后一痛,而后整个人都失去了知觉。
禾汀给保洁人员喂了一些*药,而后换上了保洁的衣服,带上口罩,潜入了公寓中。
果然是因为对安保系统特别的有信心,大堂里居然空无一人,保安室里也是静悄悄的,看样子没有人。
禾汀在保洁车的一旁找到了一份清扫名单,容姓很少见,她很快就在名单中找到了容厉的名字,是在十五楼。
禾汀走入电梯,将保洁车推入,而后按了十五层的按钮。
约莫一分钟后,电梯停在了十五楼。
她推车走出,来到容厉家门前,按了按门铃。
须臾,从里面传来容厉有些沙哑的声音,“什么人?”
“保洁。”禾汀沉声道。
门倏地一声打开,容厉穿着睡袍站在门边,“今天不需要打扫。”
禾汀悠悠的抬起头,一双冷眸露出冰冷的神色,“我看需要打扫不是你的房间,而是你这个人!”
话音未落,禾汀一步上前,手持手术刀冲向容厉。
容厉吓得大惊失色,他根本不知道眼前的人是禾汀,可是对方的眼神实在是可怕,而且转瞬之间就拔刀相向。
虽然如此,容厉混迹江湖多年,反应也是快速。
他侧身闪躲,虽然动作也是快速,可是禾汀锐利的刀剑还是在他的脖颈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口,瞬间就有鲜血流出。
禾汀杀意再起,拿着手术刀再次攻去。
容厉这才隐隐的感觉到眼前的人似乎有些眼熟,他蓦地想起她的眼神,全身为之一震,是容儿的“未婚夫”。
禾汀!
知道对方是谁,容厉就知道禾汀是不是放过自己,也知道是自己的事情败露。
在搏斗中,他也发现自己根本抵不过禾汀,能够避开也是暂时的。
而且禾汀在战斗中实在是一个怪异的人,她只会遇强则强,真是可怕的存在!
容厉不停的闪躲,他没有武器只能随手拿起东西砸向禾汀。
禾汀动作迅如猎豹,快速闪躲。
此时二人已经争斗到了书房门前,容厉脸色一变,他书房的抽屉里有手枪,他快速逃到书房中。
禾汀一眼便瞧出了他的目的,就在他的手快要触碰到抽屉的拉环的时候,禾汀却猛地扔出手中手术刀。
容厉这次反应不及之前,手术刀不偏不倚的刺中他的手腕。
“啊!”容厉感觉自己的整个手腕都快被切下来一样。
禾汀三步并两步来到他的身边,一脚踢在容厉的胸口,他整个人向后倒去,撞在了墙边。
禾汀走到他的身边,将手术刀拔下,一脚踩在容厉的胸口,冷声问道:“说神秘人是谁?”
容厉痛得面容狰狞,他咬着后槽牙,痛苦道:“那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
“不说就是死路一条!”禾汀从来不说大话,惹到她的人绝对不会轻饶,说着她的脚移向容厉的受伤的手腕,狠狠用脚尖一踩。
“啊!”容厉疼的冷汗直冒,额头满是汗珠。
“再给你最后的机会!”禾汀已经失去了耐心。
“不说!”容厉知道就算说了以禾汀有仇必报的个性,自己也难逃一死。
禾汀嘴角微翘,双眸满是骇人之色,“很好。”
说着,她的手起刀落,硬生生的将容厉的另一只手给切了下来。
伴随着容厉凄厉的嘶喊声,他的断裂的手腕鲜血喷涌而出,他的脸霎时苍白无色。
“再不说下一个就是你的脚!”禾汀满是杀意的目光幽幽的落向容厉的脚腕。
她曾经也受过这样的酷刑,知道最痛苦的是什么。
容厉没有想到禾汀折磨人的手段如此的极端,他忍着剧痛,不想再在临死前忍受这样的痛苦。
“我不知道对方是谁,可是对方只是告诉我,他是冷家的人。”容厉如实的说道。
禾汀眉头紧蹙,“每天陪在容儿身边的雷翰就是冷家的人,你怎么会相信冷家还会派人来支援盐虎帮?”
单单只是一个冷家的人范围太广了,有可能是冷涛或者冷墨豪,更或者是冷家其他的亲戚。
“对方只说不想让冷君池安稳的坐在冷家接班人的位子上,让我尽量利用盐虎帮给冷君池抹黑,这样……”容厉痛得有些说不下去了。
禾汀瞬间明白,对方是想利用盐虎帮打击冷君池。
冷君池说过冷老爷子严禁他们与黑道往来,可是冷君池却还是将一份很大的合作项目给了容儿。
如此,那些人想要继续陷害冷君池的想法就死灰复燃了。
看来他们的想法都偏了,那些人根本就像是想要利用盐虎帮来陷害冷君池,到时候两败俱伤,他们坐收渔翁之利。
可是,那个神秘人的身份也太诡异了!
禾汀想起还在口袋里的手链,只有禾家的人才拥有这样的手链,而且必须是拥有冷家血脉才行!
难道是禾家的人想要陷害冷君池吗?
可是冷涛等人也确实很有嫌疑。
“你见没见过对方?”禾汀继续问道。
“见过是一个女人,不过她穿着黑色的风衣,见面的时候还会蒙面,不知道样貌。”容厉没有丝毫的隐瞒。
禾汀也猜到对方很可能是个女人,而且身手矫健,完全不在自己之下。
可是那条手链又怎么解释?
难道是自己那个便宜老爹在外面的私生女吗?
禾家一脉到她这里,一共有孙子二人,孙女五人。
但是,这其中真正的嫡系自由禾汀自己,按照禾家的规矩自己是唯一继承人。
禾家的规矩非常变态,不是只传男,而是只传嫡系。
虽然禾家的子孙都有这串手链,可是每个人的不尽相同。
其中这条其实是属于她的,并非那个女人,可是那个女人却堂而皇之的戴在手腕上,这说明她和禾家有莫大的关系。
复仇的火焰在胸口燃烧着,禾汀知道自己不能再耽搁了,她要尽快完成M国这边的事情,赶回去!
容厉原本以为禾汀会杀了自己,可是她并没有这么做。
禾汀心里清楚,失去双手等同废人,就让他尝尝那种滋味吧,简直比死了还难受。
而且他曾经背叛了容儿的父亲,想必容儿知道也不会容下他。
禾汀离开公寓,她驱车回到了冷家豪宅。
冷君池见她回来,右手还有些血迹,他剑眉微蹙,“受伤了?”
“能让我受伤的人还不存在。”禾汀冷冷的说道。
冷君池知道自从昨天的事情发生以后,禾汀原本有些缓和的态度又变得冷淡起来。
甚至更冷!
禾汀的身上有太多的秘密,可是她却像是刺猬一样不让人靠近。
“厨房有饭,你自己热来吃。”冷君池语气淡淡,现在已经十点钟了,她回来的这么晚,他的心中有些不安,现在看见她平安无事也可以放心了。
虽然他一直安慰自己不用担心,禾汀这么强大,可是他的一颗心就是不受控制。
禾汀微微颔首,感觉自己刚刚似乎有些情绪化,不过她着实没必要把什么事情都告诉给冷君池。
他们不过是合作关系,等到报了仇,他们自然是要各走各的路,不会再有交集。
——
约莫过了五天,一切都是风平浪静,可是禾汀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的前兆。
虽然她知道这几日会有大事发生,可是为了自己回国以后可以有一个极好的身份,她还是要去学校参加入学考试。
她的想法是只要入学考试通过,她会以最快的速度跳班,到时候只要两个月,她就可以拿下毕业证和医生执照。
而且那个时候,盐虎帮的生意也有了起色,她就会让盐虎帮改名换姓,成了一家公司。
她不会以为自己的名义管理公司,因为这间公司将会是顾洵和那个女人最终的坟墓。
禾汀走在学校的路上,沿途有人会对她指指点点,甚至有人更加大胆,停下车子认真的看着她。
她偶尔也会听到一些人的话,都是在讨论自己和林妃雪的赌约。
还说有很多人都在期待着,大部分的男人都希望禾汀能赢,因为这样他们就可以看到林妃雪的身体了。
禾汀懒得去理这些恶俗的话,她来到医学院的考场,没有想到门前围满了人。
这些人原本还在热情的讨论着,可是禾汀一来,立刻都禁了声,但是双眼难掩兴奋,甚至有一些人是幸灾乐祸。
禾汀漠然前行,她走入考场,让她有些意外的是林妃雪站在讲台前,一脸狞笑的看着自己。
禾汀明白只要林妃雪耍耍手段,林妃雪就会成为监考老师。
与禾汀参加入学考试的还有四人,但是都是男生。
“我真是期待你像一只狗一样被赶出这里。”林妃雪目光挑衅,一脸的傲慢。
“我更期待那些人淫荡的目光停留在你身上的样子。”禾汀悠然冷笑,想要在心理战上打压她,真是蠢笨!
林妃雪脸色一变,没有说话。
她看了一眼腕表,沉声道:“现在考试,答题时间一个小时,这是试卷。”语毕,她将手里的四份试卷分发。
所有人都期待着林妃雪会给禾汀一个下马威,所以当禾汀拿到考卷展开的瞬间,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兴奋。
禾汀也以为林妃雪会在试卷上做文章,然后试卷展开,普普通通,反倒是让人有些败兴。
禾汀冷眸微眯,不过她对林妃雪倒是有些赞赏,毕竟试卷在试卷上做文章实在是太蠢,容易被人发现手脚,她的坏水一定都留在了最后。
果不其然,禾汀前两场的笔试与医药两项都非常的顺利,而第三项就是实际操作。
实际操作的考试要在医学院的住院部进行,而负责审考的是埃德尔教授。
不过此时埃德尔教授正在进行一场非常艰难的手术,所以禾汀和另外的三个人穿着白跑站在手术室的观察室看着。
这场手术是给两个脑部连接的连体婴进行分离手术,因为连体婴大脑非常的接近,想要分离绝非易事,稍有不慎就会破坏大脑皮层,将来两个连体婴都会成为痴儿。
禾汀还是第一次见到连体婴,她目光明光,比任何的时候都要兴奋。
然,手术的进行中总会有意外发生,主刀的埃德尔教授忽然停住了手,他身子微微一歪,居然昏倒了在了手术台上。
埃德尔的昏倒吓坏了众人,这些人手忙脚乱的把埃德尔教授扶到了外面。
禾汀等人也跟着出去了。
走廊上,埃德尔教授手捂着胸口,痛苦道:“我的上帝啊,我的心脏病可能犯了。”
埃德尔教授的脸色确实非常的难看,脸色发青,嘴唇发紫,看样子情况并不好。
“拉文,你继续手术。”埃德尔教授对着一个叫做拉文的男人说道。
拉文脸色微滞,“可是教授,咱们医学院在脑科你才是专家,这次的分离手术不是一般人就能胜任的。”
拉文对自己实在是没有那个自信。
埃德尔教授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拉文一眼,感觉胸口更加疼了。
不过他的话是没有错的,放眼整个医学界,只有他在脑科这一方面最有权威。这也是这次手术由他操刀的原因。
可是之前为了分离连体婴的其他粘连部位,他已经耗费了大量的体力,又心脏病突发,实在是无法进行了。
然而,手术更不能终止,还没有一个人值得他去托付。
埃德尔无奈的一叹,想要强迫自己站起身来,强行进行手术。
可是他站起来却又倒下,情况越来越糟糕。
这时,手术室里面的人护士告诉他们,手术台上的连体婴的情况十分不妙。
就在众人愁眉不展的时候,禾汀却说道:“埃德尔教授,我来可以吗?”
她是真的很有兴趣,而且她有信心可以完成这场手术。
埃德尔有些不相信的看着禾汀,从一开始埃德尔就对禾汀很没有好感。
他对禾汀很有偏见,可是……
这时,有一个人轻轻的在埃德尔的耳边耳语了几句,虽然不知道二人在说什么,可是埃德尔居然同情了禾汀的要求。
“可以!”埃德尔目光如炬,禾汀的冷静与淡定倒是让他非常的欣赏。
禾汀虽然没有听见他们二人到底在说什么,可是她也猜得出,对方一定是告诉埃德尔自己是冷君池的人。
就算手术出现意外,也有冷家出面摆平此事。
禾汀讨厌被算计,不过既然手术她真的有兴趣,她自然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我也有要求。”禾汀语气沉沉,神色严肃。
“说。”埃德尔问道。
“手术结束之后我只要一份毕业证书和一份医生执照。”这两份东西对他们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
“没问题。”埃德尔非常爽快的答应道。
禾汀跟着拉文去了更衣室换上了手术服,而后又给手消了毒。
她在里面都能听见林妃雪刺耳尖锐的声音,“教授你在开玩笑吗,居然让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进行这么大的手术。”
只听埃德尔用非常不友善的语气回道:“你要是有那个能耐,我立刻让你上,把她换下来!”
一句话就让林妃雪闭上了嘴,她看见走出来的禾汀,双眸带着深深地恨意。
禾汀却耸耸肩,神情不屑,径直的走进了手术室。
手术台前的医生和护士都用不信任和鄙夷的眼神看着她,在他们的眼中像禾汀这种仗着权势进来的人,根本没有半分的学识和能耐。
这场手术无疑会是失败的。
而唯一的好处就是,手术失败,这对连体婴的父母想要追究责任,冷氏必然会出面,他们医学院也就不会受牵连。
禾汀自然是知道他们心中的百转千回,她冷眸如刃,神色肃然。
这场手术只能胜不能败!
禾汀淡定从容的站在手术台前,她拿起一旁的手术刀,凑到连体婴的最后粘连的脑部。
埃德尔教授的手法非常的精妙,切口完整而整齐,看来是在进行脑膜体分离的时候,他才犯了心脏病。
禾汀冷静的观察着,手术确实复杂,但是她仍旧对自己很有信心。
虽然在场的人对禾汀仍然保有怀疑,可是他们仍旧会全力配合禾汀。
禾汀下刀的每一步都非常的坚定而果决,完全看不出半分的犹豫,而且稳准狠,专业度让人叹为观止。
奥德尔教授透过监控器看着禾汀的动作,他原本平静的双瞳越来越亮,因为禾汀的手法让他想到了一个人。
那个人名噪一时,可是却瞬间不知所踪,不知道那个人与禾汀有没有关系。
这时,显示器上显示的一些体征渐渐趋于正常,这证明禾汀的手术起到了作用。
所有人呢长舒一口气,众人渐渐的对禾汀有了一点点的好感。
不知不觉手术进行了四个小时,禾汀已经成功的分离了脑膜体,现在就是要分开神经区域。
这些区域控制着人的一切,语言,感觉,肢体动作等等。
所以这才是手术的郑重之中,现在所有人都跟着紧张起来,因为稍不慎就会触碰到某个区域,到时候就算分离,一切也功亏一篑。
不过禾汀还是老样子,神色冷静,面无表情,她让护士给自己擦汗,手上拿着修复刀开始切了下去。
众人屏息凝神,整间手术室安静的可怕,只有滴答滴答的仪器的冰冷的声音。
就在这时,显示生命体制的仪器想起了警报,护士急道:“左边的孩子血压在下降。”
禾汀双眸如冰,沉着道:“输液补充血容量。”
婴儿没有明显的大出血,显然不是这个问题,因此禾汀让护士进行输液来稳定血压。
护士动作迅速,在婴儿的手腕上插入垫底,很快婴儿的血压平缓了下来。
手术继续,众人提起来的心又放了下去。
约莫过了四个小时,禾汀也累得汗流浃背,只剩下最后一刀,手术就能完成。
她切完最后一刀,整间手术室仿若寂静无人,过了五秒钟,众人爆发出激烈的掌声。
整场手术禾汀的表现都非常的棒,她的沉着冷静让人非常的佩服,
观察室里的埃德尔一脸的兴奋,他激动的嚷道:“感谢上帝,他居然给了我们一个天才!”
这场手术连他自己都没有把握,可是禾汀从下刀开始就非常的专业,动作流畅,他已经想不出更加完美的词去夸赞禾汀。
真的是太棒了!
就在众人相互庆祝的时候,只有林妃雪满脸愁容,心脏扑通扑通的快速跳动,她想起了自己与禾汀的赌约,她输了。
她蓦地全身一寒,她抱紧自己的身子,想要逃走。
剩下的缝合,禾汀交给了其他的医生进行。
从隔离山出来,这是第二次参加大型手术,可是相对于上次的,这次才是更加具有挑战性。
禾汀也是难掩兴奋,一双冷眸难得融化了冰碴,有了些许的暖意。
“你真是天才!”埃德尔毫不吝啬的夸赞道。
“谢谢,希望埃德尔教授可以履行我们的承诺。”禾汀语气平淡道。
埃德尔真的是越来越欣赏禾汀,荣辱不惊,淡定从容,这个中国人真是让人尊敬!
禾汀回到更衣室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她到处在寻找林妃雪,毕竟她硬了,而林妃雪就该履行赌约。
人不能言而无信。
禾汀的事迹立刻传播开来,所有人都将禾汀信奉为神,甚至纷纷改口夸赞禾汀是天才,与之前完全不同。
暮色下,禾汀终于找到了林妃雪。
她似乎是想要逃走。
禾汀快步上前,一拦住了林妃雪的去路,她笑容邪魅,“林妃雪,做人要讲诚信。”
林妃雪的全身都在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她杏眸含恨,柳眉倒竖,却无力反驳。
这时正是下课的时间,所有人都围了上来,谁人不知他们的赌约,明眼人一看就猜到二人剑拔弩张的是为了什么。
“脱!”禾汀毫不留情的说道。
林妃雪知道现在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怎么说禾汀也是一个“男人”,她立刻拿出自己的拿手绝活。
她杏眸含泪,可怜兮兮的看着禾汀,希望禾汀可以放过自己一马。
禾汀目光幽幽,语气沉冷,“快一点,我没有时间和你耗!”
林妃雪一怒,“你不知道怜香惜玉吗?”
“哼,我最讨厌女人,特别是装可怜的女人。”禾汀的语气陡然一降,沉声道:“你不脱我就自己动手。”
反正她是不会手下留情的,有仇必报,这是她的风格。
林妃雪对禾汀咬牙切齿,忍不住大骂道:“你就是一个同性恋!”
禾汀无所谓的耸耸肩,“同性恋怎么了,难道你歧视同性恋吗?”
现如今在国外同性恋并不会被人当成是怪物,而且M国尊重人权,林妃雪这样辱骂禾汀,会引来同性恋者的反感,没准就会上升到歧视问题。
林妃雪咬咬牙,手放在胸口却没有勇气去脱。
禾汀失去了最后的耐心,她拿出自己的手术刀,快速上前,她手上的动作让人眼花缭乱,看不真切。
林妃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只感觉身子一凉,低下头去看的时候,已经全身*,地上全是衣服的碎片。
而禾汀已经悠然远去,身边全是男人尖叫声和女人鄙夷的笑声。
林妃雪眼眶含泪,她双手捂着胸口,往宿舍跑去。
其实,她该幸运,在M国裸奔真的不算什么,不然她早就被抓起来了。
——
禾汀在酒店里等了一天,翌日就从埃德尔教授那里拿到了大学的毕业证书和医生执照。
没有想到在国外走后门更加爽!
她眼眸微眯,拒绝了埃德尔教授想让她留下来的邀请,她重新回到了L城。
她没有回冷家,只是给冷君池打了一个电话说了一声,他人现在在国内,去考察之前顾洵说的那个项目。
冷君池本来不想接,可是禾汀希望他接,但是要求盐虎帮以与冷氏是战略合作伙伴的关系,参与此次的合作。
禾汀想要挖一个很大的坑,送给顾洵,就当五年未见的见面礼了。
盐虎帮内的气氛稍稍有些微妙,禾汀发现这些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变得有些耐人寻味。
她想到容厉的事情,容厉在那次之后就失踪了,不知道是自己逃走了还是被神秘人给杀死了。
禾汀推门而入,容儿依旧坐在电脑前盯着屏幕,她面前的笔记本是新的,显然是新换的。
“姐姐!”容儿笑容灿灿。
禾汀走到容儿的身边,眼睛轻轻的瞥了一眼屏幕,“股票如何?”
“走势不是很好。”容儿一脸的败兴,她有些委屈道:“很有可能这次会赔,姐姐你看……”
说着容儿就指着点数说道:“你看一直在下跌。”
只是,禾汀的眸色越来越暗,她凝望着容儿的眼神也变得越来越锐利。
容儿的身体微微一颤,居然有些磕磕巴巴的问道:“姐,你这是怎么了?”
“我说过我讨厌欺骗!”禾汀厉声道。
容儿脸色煞白,极力隐藏着自己的慌张,“我知道啊,我怎么会欺骗姐姐。”
禾汀愠怒,她扯着容儿的衣领,让她的脸靠近屏幕,以最为严厉的语气说道:“这条股根本就是一条废的,你以为我真的看不懂吗?!”
禾汀骨节分明的手暴出青筋,没有想到自己亲手救得人,居然背叛自己,她果然太仁慈了。
看来她有必要让容儿见识一下她的可怕!
禾汀将手术刀拿出,直接插进桌面上,她目光如冰,气势凛然。
容儿知道自己这次真的不该做出这样欺骗她的事情,心中狂跳,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有必要再告诉你一遍,我能救你也能杀你!”禾汀的声音不见一丝的感情,却句句戳心。
容儿全身微微一颤,声音渐渐变小,“对不起,姐姐,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要道歉。”禾汀最厌烦的就是做出事情还要摆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她脸色幽暗,“这把手术刀我留给你,再有下次我就直接解决了你。”
容儿眼眶泛泪,郑重的点点头。
“我帮你是因为我需要盐虎帮帮我做一些事情,我帮你把盐虎帮转型,而你只需要替我做事。事情办完后,你我毫无关系,所以你不用动这种心思。你的钱我一分不要!”禾汀冷冷说道。
“是,我知道了。”容儿知道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禾汀收回按在容儿脖颈的手,语气淡淡,“告诉容厉,下次让我遇见我一定直接杀了他。”
禾汀了然,以容儿的胆量未必敢背叛自己,多半是容厉不甘心背地里挑唆。
容儿身子一僵,她心中惶恐不安,禾汀真的是太聪明了。
容厉确实找到了她,而且就在她自己的家里养伤。
他告诉容儿,禾汀是个性子至冷的人,眼中除了利益再无其它。
他担心容儿心思单纯,会被禾汀利用,到时候人财两空,得不偿失,还会失去了盐虎帮。
毕竟盐虎帮是容儿父亲的心血。
容儿知道禾汀是女人,对她根本没有什么兴趣,可是钱财上她的心中也有些忐忑。
虽然冷君池是看在禾汀的面子上给自己一个项目,可是若是禾汀与冷君池分道扬镳,她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听了刚刚禾汀的话,她终于放心了。
只要盐虎帮还是自己的,替禾汀办一些事情就权当做是报恩了。
至于容厉,她也会告诉他,不要招惹禾汀,因为她真的太可怕了。
禾汀离开盐虎帮,心情不好的她直接回到了冷家。
她想着自己已经拿到了想到的东西,继续待在冷家也没有必要,准备在冷君池回来之后,告诉他自己要走。
至于冷老爷子后面的治疗,她会留下所用的药物,可是相应的冷君池也该支付她一定的报酬。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个道理,她比谁都懂。
——
另一边,顾洵来到了哈佛大学的医学院见埃德尔教授。
埃德尔教授是整个脑科界的翘楚,只要是脑部的疑难杂症他都可以解决,而且经验丰富。
埃德尔对于顾洵突然造访表示非常的意外,他与顾洵没有什么接触,只是偶尔会在名人社交圈里见过面而已。
“埃德尔教授,你好。”顾洵与埃德尔教授握手,神情平静,很有礼貌。
埃德尔阅历丰富,可是他却发现看不透顾洵那双看似平静的眼睛。
这只能说明,这种人城府很深,将真正的想法也隐藏得很深。
而且,埃德尔还看见顾洵的手中还拿着一份文件,看样子是病例或者X光片一类的东西。
“顾先生,请坐。”埃德尔收回自己的视线让他坐下。
顾洵坐到身后的椅子上,开门见山的说道:“埃德尔教授,我这有一份病例希望你能看一看,你一定很有兴趣。”
顾洵知道想埃德尔教授这样德高望重的脑科医生,普通的病例是不会引起他的注意的。
埃德尔接过顾洵递上来的病例,简单了的看了一眼,他双眉紧锁,没有想到这份病历也非常的棘手。
埃德尔端详了很久,适才缓缓放下,沉声道:“顾先生可能还有所不知,我前几天在手术台上犯了心脏病,经过检查我得了帕金森综合症,以后再也不能操刀了。”
顾洵听到埃德尔这么一说,心中一凛,他双眸微眯,眼神中带有一丝失落和怀疑。
埃德尔知道顾洵会怀疑自己,他笑着从抽屉里拿出检查报告,笑道:“你可以看看。”
顾洵瞥了一眼检查报告,果然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帕金森综合症的字。
他心中一片失落,下巴紧绷,神情冷峻。
“就算我没事,这个手术我也不敢接。”埃德尔实话实说,他拿着一张X光片,指着光片上脑部的一个阴影,解释道:“这颗肿瘤是长在脑灰质里,首先在不确定肿瘤是良恶性的情况下,单单就是摘取肿瘤就会有很大的难度,稍有不慎就会破坏这里的神经元。另一方面,肿瘤若是恶性,一旦肿瘤破裂,后果不堪设想。”
其实埃德尔说的这些顾洵都明白,顾洵的眸色有些淡,难道真的没有希望了吗?
他四处求医,可是一将X光片给医生一看,他们都是连连摇头表示不愿意接这次的手术。
好不容易知道埃德尔教授是这方面的权威,却没有想到连他都拒绝了。
顾洵心中冷意袭来,双眸越发的凌厉。
这是他唯一的儿子,说什么他也要保住他的性命,看着他小小年纪就在受苦,他的心就一紧。
埃德尔教授眼眸一亮,有些激动道:“对了,有一个人我可以推荐给你,之前她刚刚做完一个连体婴儿的分离手术,手术非常完美,大脑分离部分就是她完成的。”
顾洵一下子又燃起了希望,他有些分散的瞳孔骤然亮起。
“她是谁?”顾洵问道,就算是唯一的希望,就算再难,就算要他上刀山下火海,他都愿意!
“哦,她叫禾汀,是冷氏集团总裁好友。”埃德尔说道。
“禾汀?!”这一次,顾洵全身的血液仿佛停住,他双瞳满是震惊,仿佛一颗心都停顿下来,不再跳动。
他有多久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了,仿佛是非常遥远的事情了。
禾汀?
禾汀!
难道她还活着吗?
不可能,当年明明……
顾洵用力的甩甩头,他感觉自己在埃德尔面前太过失态,他收敛震惊的神色,淡然道:“她叫禾汀?”
“是的,是个非常漂亮的中国男人,就是性子冷淡,但是医术高超,是一个天才!”埃德尔现在想起来都非常的后悔,没有说服禾汀留下来。
男人?
顾洵慌乱的心渐渐平复下来,居然是一个男人,这说明,此禾汀非彼禾汀了。
他总算是可以安心了。
顾洵离开医学院,他打算转天亲自去冷家拜访禾汀。
——
翌日,禾汀趁着吃早饭的空挡告诉冷君池,她打算回国。
容儿盐虎帮那里,她自己会继续跟进,就不需要冷君池去操心了。
冷君池淡淡一笑,眸底有些无奈,说真的他一点也不想禾汀搬出去。
不过,他也不会阻拦,禾汀有自己的选择和人生,不需要别人来管束。
正因为如此,冷君池了解禾汀,禾汀才会愿意和他合作。
不然,她早就一脚踢了冷君池,自己单打独斗去了。
虽然过程会更加的艰辛,会需要时间,可是总比被人束缚的好。
幸好的是,冷君池给禾汀足够的空间,足够的自由,还有足够的信任,这才让二人合作关系更加的长远。
冷君池微微颔首,“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后天吧。”她只想着越快越好。
就在此时,杨姨却走到餐厅对二人说道:“冷总,禾先生,顾洵先生来了。”
听到顾洵的名字,禾汀和冷君池的眼神都明显一变。
冷君池对他的突然造访有些好奇,他以为禾汀会像上次那样躲起来,然而并没有。
禾汀却想通了,既然已经要回去面对,早一些见面也不算什么。
须臾,顾洵从外面走来,他第一时间捕捉到了那个背对着自己的身影。
原本他的心中还有些忐忑,可是眼前的背影似乎与他记忆中不同,这让他多少有些安心。
记忆中的背影总是有些稚嫩,可是眼前的却消瘦冷漠。
“冷……”
顾洵刚刚开口说话,背对着他的禾汀却施施然的转过身子。
禾汀面露讥笑,嘴角抿出一抹残酷的笑容。
这一刻,顾洵的脑子闪过无数血腥残忍的片段,脑海里还有禾汀凄惨的叫声,然而,其实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全身血液逆流,满脑子都是一句话,为什么她还活着?
顾洵感觉全身犹如置入冰窖,感觉不到任何的温度。
禾汀就那样手脚健全,健康安好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他已然忘记自己的身份,全然不顾自己的失态了。
五年前,她应该死掉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然而,过多的想法也只是一瞬间,顾洵到底是经过历练的人,他神色转淡,像是第一次见到禾汀一样打着招呼,“你好,我是埃德尔教授介绍来的,我是顾洵。”
禾汀嗤笑一声,既然对方装失忆,她也不介意配合一下,毕竟太早亮出仇恨,实在是没意思。
她对其他的敌人都会仁慈一些,让他们死得痛快,可是顾洵……
这个无数次出现在自己噩梦中的男人,她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的。
她知道他在乎什么,他越是在乎的,她就越是要毁掉,全部毁掉!
“我是禾汀。”禾汀语气冷冷淡淡,既然提到埃德尔教授的名字,显然顾洵的目标是她。
顾洵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而且明明埃德尔教授告诉他,禾汀是一个男人。
难道这五年禾汀都是以一个男人的身份活在这个世界上吗?
冷君池感觉到禾汀和顾洵之间,气氛的微妙。
他刚刚从顾洵的眼中看出,他看见禾汀之后的震惊和恐慌绝对不是装的。
他记得顾洵的妻子是禾家的人,而禾汀又姓禾,莫非……
禾汀察觉到了冷君池好奇的目光,她倏然回首,淡然浅笑,“冷君池,你在想什么?”
这是第一次禾汀会问他,以前就算他露出好奇的神色,禾汀也都会视而不见。
看着禾汀眉丝眼角都带着诡异的笑,冷君池茅塞顿开,她似乎是故意要给顾洵难看。
“没什么,看着顾先生的反应,我还以为你们……认识?”冷君池有意无意的说道。
“我们认识吗?”禾汀故意问道,她黛眉如烟,眉宇间笼着若有似无的冷意。
顾洵心中一凛,看来今日是谈不拢了。
而且冷君池在场,他有很多话没法和禾汀细说。
“自然……不认识。”顾洵矢口否认,他淡淡一笑,“我来找禾先生是有一件事情相求的。”
虽然心中已经了然禾汀会拒绝,可是顾洵的心中还是存着一丝的侥幸,也许她会答应吧。
而且他已经说明是埃德尔教授让他来的,他若是落荒而逃,太有失颜面了。
“请讲。”禾汀一副洗耳恭听的神情,她心中暗暗忖度,莫非是和之前老鬼说起过的事情有关?
他在乎的人得了怪病,而那种病似乎只有埃德尔教授可以医治。
可是埃德尔不知道用什么理由拒绝了,而他就找到了自己。
“我有一个朋友的孩子在大脑灰质层张了一颗肿瘤,原本是想让埃德尔教授操刀的,可是他却不幸换上了帕金森综合症,所以他就让我来找你。”顾洵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卑不亢,一如既往的平淡。
禾汀却轻轻一笑,语气带着狷狂,“原来如此,可是我拒绝。”
闻言,顾洵的脸色霎时变得非常的难看。
禾汀目露精光,心中冷笑着,“怎么样,这种快要失去最亲爱的人的感觉是不是很难受啊?”
顾洵脸色尚未缓和,却听见禾汀又补了一句,“那个孩子是你的吧。”
这一次,顾洵的脸瞬间毫无血色。
他眸色一沉,语气深沉,“禾先生请不要胡说,我还没有结婚,哪里来的孩子。”
禾汀就知道他会否认,若是被那个女人知道他有私生子,那么别说那个孩子就连孩子的母亲都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既然是与顾先生无关紧要的人,我看顾先生还是别管了。据我所知,你的未婚妻,可是一个醋坛子啊。”禾汀语气讪讪,完全是局外人看好戏的模样。
看她冷意悠然的神色,恨不得那个女人赶快知道此事。
顾洵的心一直沉到谷底,他双眸幽幽,心中暗想,他就不信这世界就只有她可以做这个手术!
“既如此,我就不打扰了。”顾洵依旧维持着自己平静的神色,他看向冷君池,淡然道:“冷先生,我期待三天后在国内的见面。”
冷君池微微颔首,语气悠扬,“当然。”
顾洵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去,禾汀望向窗外,冷眸中一直压抑的恨意喷涌而出,毫不收敛。
冷君池背靠椅背,神色慵懒,“你们认识?”
“旧相识。”这一次禾汀没有隐瞒,“顾洵什么时候订婚?”
“一个星期之后。”冷君池还收到了顾洵的请柬,他原本还想着既然禾汀也要回国,就带着她一起去。
不过现在看来,就算他不说禾汀也会去的。
禾汀冷眸泛起寒光,她倏然一笑,扬声道:“我似乎应该给他们准备一份大礼。”
冷君池知道,禾汀的恶趣味又开始了。
——
转天,禾汀就简单的收拾了东西,其实她的东西很少,或者说根本不存在什么行礼。
她带上冷君池为她准备的手术刀等物品,坐在冷君池的车上,二人直奔机场。
从M国的L城直飞C国的B城,一共需要十二个小时。
禾汀在飞机上全无睡意,反而是拿着手机电脑搜索着五年来禾家所有的资料。
原本之前,她也懒得去知道禾家的变化,直到昨天顾洵的出现,她才觉得禾家其实对她来说更加的陌生了。
顾洵为何出轨不得而知,可是那个女人何等的精明,居然没有察觉这实在是匪夷所思,除非这里面还有什么阴谋!
她看着新闻,忽然被一条两年前的新闻吸引住,禾氏集团总裁禾家傲的私生女终于回到了禾家,而且成为禾家第二位的顺位继承人,而第一位仍然是那个女人。
禾汀蓦地想起自己母亲的惨死,那个便宜老爹居然还恬不知耻的在她母亲的床前说爱她一生一世,原来这一切都是骗人的!
本来禾家的一切都是她母亲的,当年自己的母亲与父亲结婚,她的外公就将自己的公司作为嫁妆给了父亲。
后来母亲死去,她这个便宜老爹就把沈氏集团改成了禾氏集团。
取了小三,带了一个继妹进门,却又在外面胡搞乱搞,居然公然让私生女回家,还要抢走属于她的东西!
等着吧,这一次她回去,就是让她们偿还属于她的一切!
不单单只是名利和地位,还有她已逝去不复返的五年!
他们等着瞧!
经过十二个小时的高空飞行,禾汀终于站在了祖国的土地上。
满眼都是熟悉的黑头发黄皮肤,一种熟悉感迎面扑来。
“我要直接回冷氏总部,你要去哪里?”冷君池关心的问道。
“我随便转转。”她已经太久没有回来了,想要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
“这个你拿着。”冷君池将一份新的身份证明递给她,淡淡一笑,“这份身份证是我通过M政府给你办的,不用担心它的真假,里面的纸条是我要住的酒店名字,你累了就去那里直接说我的名字就行了。”
他将一切都替她考虑好了,就是希望她可以安心的去办自己的事情。
禾汀接过他手里的身份证明看了看,嘴角扬起一抹微笑,当初她让老鬼给自己办理的是身份证明上,性别写的是男。
这次冷君池都给改了回来,而且连带着他居然重新办理哈佛大学的毕业证还有医生执照,把性别都改了回来。
似乎他比自己还要在乎性别。
“别以为我会感激你。”禾汀将这些东西一股脑的都放进自己的帆布包里。
冷君池耸耸肩,“就当是我谢谢你留下救我爷爷的药的谢礼吧。”
“那你爷爷的命真不值钱。”禾汀半是开玩笑的说道。
“呵,禾汀你真是不做赔本买卖。”冷君池绝对没有嘲笑她的意思,他语气邪魅,“如果这还不满意,我可以以身相许。”
“不用了!”禾汀双手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冷声道:“我对你和你的小丁丁没有半分的兴趣。”
冷君池没正经的一笑,“没关系,你可试试再评价,包君满意。”
然,禾汀一拳挥在了冷君池的胸口,沉声道:“滚!”
冷君池佯装一痛,而后快步追上。
“我送你,机场到市中心还很远。”冷君池走在她的身边说道。
“OK!”禾汀并不介意搭乘免费车辆。
B市的变化确实很大,有很多地标性的建筑物都是她不成见过的。
五年的时间,足以让她感受到这座城市的日新月异。
而那股恨意,更是在心底蔓延,无时无刻的不在钻入她的骨血之中。
禾家的所有人,她都要让他们付出惨烈的代价!
——
顾洵回国后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他坐在书房面对着电脑,头一次冷峻的脸上浮现出迷茫的神色。
他真的想不明白,为何禾汀会安然无恙的出现。
当年她明明已经死了,怎么会活生生的出现在M国。
而且还成了一名了不起的脑科医生,这一次若不是自己在乎的人需要救治,怕是他根本不知道这个惊天的消息。
他的心中渐渐的有些不安,禾汀还活着,那么她的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回来复仇,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长眉紧蹙,他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咚咚!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顾洵回过神来,以平日里最平淡的语气应道:“进来。”
禾云如端着一杯咖啡,笑眯眯走来。
她容貌娟秀,笑起来总是给人一种非常温柔无害的感觉,她身姿绰约,因学芭蕾舞出身,身段极其的曼妙。
身上穿着一件浅蓝色的及膝长裙更是将她端庄的气质烘托出来,让人别不开眼睛。
“洵,喝杯咖啡吧,一早你就钻进书房,小心眼睛。”禾云如温柔的斥着。
“谢谢。”顾洵微微颔首。
禾云如柔柔一笑,“我们认识了十几年了,而且就快要订婚了,你没必要这么客气的。”
顾洵知道禾云如是个非常敏感的人,而且她就像一只小兔子一样无害,全心全意的相信他,支持他。
更主要的人,他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她。
“我知道了。”顾洵握着禾云如暖暖的小手,冷峻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微笑。
禾云如心中一荡,害羞的看着他。
希望他可以给自己回应。
然而,顾洵似乎像是在躲避,他慢慢的别开眼睛,“我还要赶在订婚前看一些文件,你先去忙吧。”
禾云如微微颔首,“好,可是你别忘了下午三点我们约好去看礼服的。”
“知道了。”顾洵笑容淡淡。
禾云如转身要走,顾洵却不知为何叫住了她,“云如!”
禾云如蹲下脚步,她转过身笑着问道:“怎么了?”
“我……我记得禾汀的忌日是不是快到了?”顾洵不知道该怎么告诉禾云如禾汀还活着的事情,想了想决定还是暂时不要说,等到订婚以后再说,所以就转变了话。
提起禾汀,禾云如一脸的伤感,“若是姐姐还活着就好了,也许她就可以看着我穿着婚纱的样子,小时候她最疼我了。”
顾洵却如鲠在喉,不知道该怎么说出。
“不如,明天我们去拜祭一下吧。”禾云如提议道。
“算了吧,快到订婚的日子了,别去那种地方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吧。”顾洵并不是迷信,只是知道禾汀没死以后,对那个地方就没什么感觉了。
他只是想不通,五年前埋入墓地的尸体是谁的,他明明做过DNA坚定,证明从河里打捞上来的尸体是禾汀,为什么会变成了现在这样?
禾云如感觉今天的顾洵有些奇怪,不似往日那般的冷静。
她还记得这五年来,他第一次露出这样的神情是那个女人给他打了一通电话后,那个时候他的嘴角有抑制不住的笑容。
那抹笑,始终是她心底的一颗刺,拔不出,深深的迷人心脏中。
“好吧,你决定吧。”禾云如一如既往的懂事听话,从来不反驳顾洵任何的决定和话。
这时,顾洵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瞥了一眼,眼神有些淡。
禾云如心中一揪,却云淡风轻道:“你忙吧,我出去了。”
顾洵见禾云如出去后,这才接了电话,声音故意压低,“怎么了?”
“洵,小风在医院,你快来,我好怕!”电话那边是一个女人慌乱焦急的声音。
顾洵眉头紧蹙,他倏然起身,拿着外套和钥匙就往外走去,安慰道:“嗯,我知道了,我很快就到。”
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顾洵走出禾家后,禾云如却冷幽幽的从转角处走出,她一双杏眸满是恨意,露出往日里不曾出现过的阴狠。
顾洵匆匆忙忙赶到医院,陈婷一看见他,就哭着扑了上来,“呜呜,洵,怎么办呢,小风这次怕是真的扛不住了。”
顾洵原本还想着顾及别人的目光,可是这种事情,他也不能推开陈婷。
而陈婷就像是一朵被人遗弃在悬崖峭壁的小百花,她身体娇小缩在顾洵的怀里颤抖着。
顾洵安抚着她,“别担心,会没事的,小风不会有事的。”
陈婷吸吸鼻子,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下。
“真的吗?”
顾洵轻轻颔首,扶着她坐到了一旁的休息区的椅子上。
陈婷的情绪渐渐得到了舒缓,她离开顾洵的怀抱,坐直了身体,她抹着眼泪道:“真是对不起,这种时候还打扰你了。”
顾洵笑容淡淡,“小风是我的儿子,我不会不管的。”
“可是过两天你就要订婚了,那么忙,我真的不好意思。”陈婷似乎有意和顾洵疏远。
其实顾洵和她之间并没有感情,顾洵是她的上司,而她是他的私人助理。
只是没有想到最后私人到了床上,还生下了小风。
这时,医生从抢救室里走了出来,他摘下口罩,长舒一口气道:“不用担心了,病人的病情已经稳定了,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顾洵双眸有稍稍的释然,“谢谢你,医生。”
“顾先生,可否借一说话?”医生面有难色的问道。
顾洵点点头,他让陈婷照顾小风,自己跟着医生去了办公室。
他才坐下来,医生就开口道:“病人的情况不太乐观,顾先生你要有思想准备。”
“除了手术没有其他保守治疗了吗?”顾洵知道除了禾汀,没有人敢操刀。
可是禾汀一定不会答应的,她如果不回来捣乱的话,他情愿一辈子不见她!
医生脸色沉沉,“保守治疗,我怕病人小小的身体承受不住,毕竟化疗的过程连成年人都承受不住。”
顾洵心中一寒,他咬咬牙,“我知道了,但是请你给他开一些药物控制一下,其他的我会想办法的。”
“好的,没问题。”医生点点头。
顾洵从办公室出来后,陈婷就迎了上来,她有些激动的问道:“医生怎么说?”
“小风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这段时间就让他住在医院吧,他才回来就昏倒,这不是什么好事。”顾洵眸色如冰,神情淡淡。
陈婷的心中咯噔一下,该不会是他察觉到了什么吧。
顾洵双眸幽幽,“陈婷,我很欣赏你的办事能力,也非常感谢你生下小风。可是你若是仗着小风就可以破坏什么,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我若是被逼急了连小风都能放弃。”
顾洵最后的话自然是假话,他怎么舍得小风,这是他唯一的骨血。
可是陈婷的自作聪明,这让他有些恼火,刚刚没有发作是看见她真的着急,可是事情过后,他总要让这个女人知道厉害。
陈婷的身子微微一颤,她咬着红唇,将头偏到一边,“对不起,我错了。”
她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弄巧成拙,而且她原本是想让小风磕破一下膝盖,却没有想到撞到了头。
万一那颗毒瘤真的破裂,她就是死一万次都不足惜。
“我走了,你自己好自为之。”说完,顾洵拂袖而去。
其实顾洵的心里比谁都着急,小风必须保住,他不能没有继承人!
——
禾汀独自在街上转,她并不是漫无目的,她一早就让冷君池打探好了今天下午三点,顾洵和禾云如回到这家服装店试礼服。
而她就选择了对面的咖啡厅,静静的等候着。
她点了一杯卡布奇诺,眼角斜睨着对面的服装店,没有想到三点一到,顾洵和禾云如果然出现了。
她有五年没有见到禾云如了,没有想到她的变化还是很大的。
从前穿着打扮都是青春洋溢,如今倒是更加的成熟端庄了。
只可惜,再好的衣服也掩饰不了她肮脏的内心。
看着禾云如勾着顾洵走入服装店,禾汀真的是恨得牙根痒痒。
不过,她是不会傻到冲出去将对方臭骂一顿,让一个人害怕是要从内心开始的。
她知道禾云如怕什么,她怕失去现在的一切,害怕失去禾家二小姐的身份,更加害怕失去顾洵。
而只要禾汀出现,这一切都会幻灭。
禾汀冰冷的唇角浮现出一抹讥笑,禾云如当初的伤害,她要百倍千倍的还给她!
禾云如一点也不知道厄运正在向她走来,她挑选了一件藕色长裙,单肩抹胸,剪裁流畅。
她换好衣服从试衣间走出,所有的店员眼前都为之一亮,不停的夸道:“禾小姐,这身衣服非常的适合你,你的肤色很白,看起来非常的好看。”
虽然明知道这些都是奉承的话可是禾云如还是非常的高兴,她就是高贵的公主,她是禾家独一无二的继承人。
“好不好看?”都说女为悦己者容,禾云如也是如此,她也想听顾洵夸赞一下自己。
顾洵唇角微微一弯,他知道女人最喜欢听什么话,“嗯,很漂亮。”
“你也快去试试衣服,有什么地方不合适的还可以改一下。”禾云如笑道。
顾洵微微颔首,他起身走入试衣间。
试衣间的门才合上,他的脸上就露出一抹疲惫的神色,不过他知道这样的表情不能被禾云如看见,哪怕他只是冷着脸,都比露出这样的神情要强。
其实骨子里,禾云如是一个非常非常极端的人。
他不想惹怒她,在还没有得到禾家的财产之前,他都不会表露任何的情绪。
禾云如非常满意的在镜子面前转来转去,她看着镜子里端庄清丽的自己,嘴角不由得向上扬。
多亏禾汀死了,不然她怎么会有现在的身份和地位。
从前禾汀任何的事情都压制自己,可是她终究是死了,她也懒得和一个死人计较。
她正想着,蓦地抬头,却看见镜子里倒映着橱窗外的街景,她赫然看见一张雪白的脸,是那么的熟悉。
脸的主人,嘴角含着阴毒的微笑,正在看着她。
禾云如失声尖叫,捂住了双眼睛。
正在换衣服的顾洵被禾云如的尖叫声吓了一跳,他连衬衣的扣子都没有系好,就从里面跑了出来,一把将蹲在地上的禾云如抱入怀中。
他安慰着禾云如,“别害怕,我在呢。”他不停的抚着禾云如的后背,让她冷静下来。
其余的店员也都跑了出来,一脸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们。
“云如,你这是怎么了?”顾洵低声问道,他看向四周和窗外,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禾云如实在是不敢说出,她看见了禾汀,她心脏狂跳,不停的安慰着自己。
不可能的,她已经死了,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一定是自己最近太过紧张了,这才出现了幻觉,一定是这样的。
“我,我没事,就是脚崴了一下,有点疼。”禾云如找了一个很牵强的理由,掩饰着自己的心慌。
顾洵见她不肯说,也没有追问,将她扶起坐到一旁的沙发上。
禾云如的心中惴惴不安,她深深呼吸,冷静片刻说道:“洵,我们回家吧,礼服就这套吧,我累了。”
顾洵对这些不甚在意,他点点头,“那好,你等我。”
少时,顾洵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带着禾云如离开。
临走前禾云如让他们把衣服送到禾家,店员欣然答应。
店员在顾洵和禾云如离开之后,就将两件礼服分别装入盒子里,联系了专门负责运送的快递员将东西送过去。
快递员将盒子放到配货车的车厢,他刚要开车却看见有一个人正在拍着他的车门。
他以为是需要帮助,好心的停开车门。
谁知,对方直接一掌袭来,他感觉脖子一痛,人就昏了过去。
禾汀跳上车,她将快递员推到副驾驶的位子,然后驾车来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将快递员的衣服扒下换上,将人藏到了车厢内。
一切准备就绪,她驱车去往禾家。
眼前是熟悉的山道,是熟悉的景色,可是她却没有想象中的激动,反而越来越平静。
山道平整,并不难行。
而且禾家座立在半山腰上,并不算远,二十分总后,她将配货车缓缓的停在了禾家的大门前。
一切都是熟悉的样貌。
老旧却透着诡异之感的哥特式建筑,里面灯火通明。
隐隐绰绰像极了西方小说里,女巫或者吸血鬼的出没的城堡。
这一切可都是她便宜老爹的手笔,其实都是为了讨好那个恶心的女人。
禾汀将帽檐压了压,推门下车,她跳入后车厢,将礼盒打开,找到禾云如的衣服,她拿出喷雾轻轻的喷了几下。
然后又放回了盒子里,她阴测测的一笑,心中暗道,禾云如但愿你会喜欢!
她抱着两个礼盒跳下车子,将后车厢的门锁好。
她才站到门前,设立在门上的监控器就扭动了一下,哗啦一声,门前的大门就敞开了。
禾汀并没有抬头,她阔步向前,一切都是熟稔的,她驾轻就熟的找到了通往房子的路。
门此时已经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
那是禾家的老管家,她母亲的忠仆,华叔。
五年了,他似乎老了很多,两鬓斑白却依旧穿着体面,态度不卑不亢。
“请进。”华叔的声音也多了一份苍老。
如果说这世界上最让她觉得亲密的人,也只有眼前的这个人了。
禾汀微微颔首,跟着华叔走了进去。
禾家还是老样子,老套的装饰,一切都是仿造欧式风格,看起来沉闷毫无生气。
这让她无比怀念禾家的老宅,或者应该说是沈家老宅。
禾家非常的安静,似乎重要的人都不在,除了三三两两的仆人进进出出,一切显得格外的平静。
“姑爷和小姐出去了,都不在,你跟我来二楼就行了。”华叔沉声道。
禾汀依旧颔首,不吭不语。
华叔停在一间房间门前,禾汀记得那是自己的房间,是二楼的主卧。
禾汀跟着华叔走入,才发现里面早已经变了模样。
到处装饰一新,床上还缀着暗红色的流苏,屋子里的摆设也都是成双成对,看来他们是把这里当成了新房了。
她嘴角微挑,这二位居然可以心安理得的住在这里,她也着实佩服!
禾汀将衣服放到床上,她拿出单子让华叔签字。
华叔签了字,示意她可以走了。
禾汀跟在华叔的身后朝着楼下走去,却没有想到迎面居然走来了云秀琴,也就是禾云如的妈。
她的便宜老爹的填房。
“华叔,他是谁啊?”云秀琴阴阳怪调的问道,显然她根本没有将华叔放在眼中。
禾汀暗暗咬牙,华叔曾经是自己外公的管家,他们居然这么无礼!
“是服装店的,来送衣服的。”华叔依旧不卑不亢的说道,他双眸平视,不曾看向云秀琴。
这一点才是最最让云秀琴生气的地方,华叔越是这样,她越感觉自己不像是这里的主人,倒像是客人。
云秀琴冷哼一声,秀眉微挑,“华叔,这里可是禾家,你怎么能让这种陌生人进来?不过是两件衣服,你自己拿进来不就得了。你若是干不了就说话,有的是年轻力壮的接替你。”
禾汀有些听不下去了,云秀琴居然敢赶华叔走!
要知道就算是她都没有这个权利,而且华叔拥有冷氏百分之一的股份,他当初若不是为了感念自己外公的恩情,又怎么会一把年纪的还留在这里!
可恶!
禾汀双拳捏紧,让自己冷静,可是她真的很想一拳抡在云秀琴那张尖酸刻薄的脸上。
华叔却像是无视一般,他对禾汀道:“前面穿过玄关就是门,请慢走。”
禾汀不说话,她轻轻颔首,迈步走下楼梯。
云秀琴却不肯善罢甘休,想要继续训斥华叔。
禾汀忍无可忍,她悄无声息的顿下脚步,拿出口袋里的手术刀,神不知鬼不觉的在云秀琴的裙摆上划了几下。
她的动作全部落在华叔的眼中,可是华叔一语不发,因为他整个人都沉浸在震惊中。
禾汀冷冷一笑,她收回自己的手术刀,对着华叔推了推帽檐,转身快速离去。
华叔情绪激动,他努力压制着心中的狂喜,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
苍天有眼,大小姐居然还活着。
她一定是回来复仇的,一定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