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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小时的debuff,卢子湛是硬熬才熬下来的。哪怕一秒只掉550点血,对于穿着pvp装有九万多血的天陵来说完全是小意思,卢子湛也不能接受。这种时候,是完全不存在理性的计算和思考这种东西的。他没法看着自己最重视的那个人,生命值一点一点的减少,就好像她在一点一点的被夺走。Debuff存在了三个小时,卢子湛就在一边加血加了三个小时,如果这时候有人突然闯进来一定会有幸欣赏到秀爷舞扇子!
大扇子什么的,简直是定情信物一样的存在!
等到天陵稳定下来,他才假托自己身体欠安,叫张大元请了郎中,让郎中给天陵开了方子,确定她现在身体无大碍之后方才安下心来。这时候他才敢靠在软榻边上,守着天陵,闭目休息一会。
这一休息,便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天陵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卢子湛手里还握着那把红艳艳的大扇子,一脸疲态的睡在她身边。她忍不住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看着他,从额头到下巴,从眉毛到嘴唇。她现在大概是什么都不想做,也什么都做不了,没有气力,人又有些懒怠,只想这么坐着,数睫毛。
她刚刚把卢子湛左眼上眼睑睫毛数了个大概,就看那长睫轻轻颤动,慢慢的雾蒙蒙的黑眸露了出来。刚睡醒的秀爷真是非常美好,天陵忍不住凑过去,伸出双臂抱住他,然后用嘴唇贴上他的,也不做多余的动作,只是用唇瓣慢慢摩挲。她自然是知道自己伤的多重的,能开虎的天策都是差点丢了命的,现在伤口完全好了,血条满了,卢子湛又面带倦容,她怎能不知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
天陵只想这么抱着他,又不敢用力,就这么小心翼翼的拥着,摩挲着。卢子湛刚睡醒就被她温情脉脉弄得心里痒痒的,他反手抱住天陵然后收紧双臂,仿佛要感受到她实实在在在怀里才能满意一般,然后撬开她唇齿,长驱直入。担惊受怕了这么久,卢子湛总算是定下心来,他现在只恨不能把天陵完完全全的融入自己骨血之中。这口腔中的温度对他有种致命的诱惑力,或者说,眼前人的一起都对他有着极强的吸引力,疯狂的攫取,已经是本能。
吻是情人间的爱语,是情绪的宣泄,是意的表达。沉浸投入的不止卢子湛一人,焦虑不安的不止卢子湛一人,直面成昆险些死去的那个时候,天陵完全没有想过用义金兰将卢子湛带到光明顶密道共同对敌。原因无他,成昆太强大,天陵二人联手,也不过五成胜算,她如何舍得他涉险?她宁愿选择五成把握逃离密道,也不愿为了五成胜算将他带入危机。
二人情意正浓,吻得正缠绵,卢子湛突然动作顿了顿,然后推开天陵,表情极为严肃:“你刚刚叫郎中开了方子,煎了药,你该吃药了。”
天陵:“……”
什么叫气氛杀手!什么叫不解风情!看看,看看,典型案例就在这!秦天陵咬牙切齿,苦大仇深的瞪着卢子湛手里那个药碗,她终于明白二晨这个傻货为什么会追她追的这么迂回,居然跑到游戏里建女号!整个一榆木疙瘩,还是个外表看似油滑的榆木疙瘩!
注意到天陵的表情,卢子湛看看手里的药碗,思索了一下,然后道:“我去拿蜜饯。”
说罢,发挥他一贯雷厉风行的风格,果断转身出去了。被丢在屋里的天陵默默看了看书案上那碗黑乎乎的玩意,抽了抽嘴角,然后紧接着视线落在了药碗旁边的那两张地图上,正是玉观音里面封存着的那两张。
卢子湛跑去后院从张豆子小朋友那里抢来果脯蜜饯若干,然后在小朋友掉金豆子之前果断闪人,跟着他一起逃离欺负小朋友现场的,还有天陵养的重量级国宝墩墩。这家伙自从英勇御敌,展现了超凡脱俗的武艺和气力之后,深得大妈和女汉子们的喜爱,每日伙食直线上升,吨位也顺带步步高升。
墩墩跟着卢子湛往他卧房处走去,它速度并不慢,完全跟得上卢子湛的步速。那圆圆的屁股被它扭的虎虎生威,壮硕的肉爪拍在青石路面上,压得那小青石险些不堪重负。这只肥仔先卢子湛一步推开卧房的门,“嗖”“嗖”“嗖”几个健步奔过去,伸出大爪子准确的抱住天陵的铁靴子,然后将毛茸茸的大脑袋靠在天陵腿上,把一招抱大腿练习的炉火纯青出神入化。
天陵脑子里想着事情,目光定定的落在书案的那张图上,她伸出手机械性的拍拍墩墩的头,然后慢慢的揉着它额头上软软的毛。卢子湛忍不住笑,伸手把汤药端到天陵嘴边,天陵顺从的张开嘴,一口一口的喝着药完全没有多余的表情。
浓郁的苦味在唇齿间炸开,天陵只皱了皱眉,然后问道:“你说,江浙行省的达鲁花赤为什么要把湖广行省的地图献给今上?”
卢子湛愣了一下,旋即顺着天陵的思路想下去:“当今那一位手中必然是有各个行省的地图的,每一位地方长官都必然会将自己所考证核实过的地图交给皇帝。只是……江浙行省的达鲁花赤把湖广行省的地图密封在玉观音里,交给皇帝,那是不是说,这个地图,与湖广行省长官交上来的那一张不一样?”
天陵点点头:“纪晓芙交给我的时候,我就这样猜测了。后来我这一路特意搜罗了一些消息,也让柏先生帮我查证了一下。这江浙行省的达鲁花赤乃是今上的女婿,这驸马爷还在大都的时候就与湖广行省的这一位不对付。这两人早些日子在大都里都是斗鸡走狗吃喝嫖赌的好手,经常为了一点子小事大打出手。如今皇帝舍得让女儿女婿外放,也是为了把这俩人隔得远远地。现在看来,不知道是谁,给这驸马爷支了这么个招,铁了心的想要把湖广行省的弄下来了。”
卢子湛严肃认真的点头,然后把从奶娃娃口里抢来的蜜饯送到天陵嘴边,天陵继续乖乖张嘴吃下,整理脑子里乱作一团的思路。这已经是天陵一直以来的习惯了,每次没有外人,她只要一想事情,就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跟她说有关她所想的话她会顺着说下去,跟她想的没关的什么她都听不见,喂她什么她都张嘴。以前他们读书的时候,一起做功课,卢子湛没少借着机会往她嘴里塞奇怪的东西,什么钢笔帽,什么矿泉水瓶盖。虽然每次东西一进嘴,天陵总能立刻反应过来,然后*,但卢子湛仍旧乐此不疲。
“你又往我嘴里塞了什么!”天陵皱眉,嘴里浓苦的药汁和甘草陈皮的怪味混到一起,简直是在折磨她的味蕾。
“别吐,这可是你宝贝徒弟特意给师父献的孝心。”卢子湛拍拍她,笑得十分促狭。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天陵讨厌甘草,更是清楚天陵讨厌陈皮,所以甘草加陈皮弄的九制陈皮什么的,果然是真绝色。哎,谁让天陵那个爱哭包小徒弟只有这个的?
天陵斜他一眼:“你居然还抢小孩子的东西……”她话还没说完,竟是面色苍白,手按着胸口,极为痛苦的斜靠在墙壁上,连气息都紊乱了。
卢子湛吓了一跳,立刻环住她的腰,第一反应就是去看天陵头像下有没有什么BUFF,结果是,她头像下空荡荡一片,血条满满的,状态好得很。秦影帝果断给送上门来的二晨傻货一记肘击,然后伸手捏上他那张光洁如玉的小白脸,卢子湛拉住她手肘,地哼哼的低头就是一口,两人顿时闹作一团,一如很多年前。
闹了一会,天陵停下来,靠在卢子湛身上,玩着他的手指,神闲气定的说道:“二晨,你说这汝阳王位高权重的,怎么就想不开让他手下的那群乌合之众,劫了送给圣上的东西呢。也亏了苏日勒和克,年少英才,竟是将那价值连城的观音从汝阳王手里夺了回来,重新献给今上。”
苏日勒和克这名字在蒙古男名里简直是太多见了,但天陵说的却是前任帝师,曾经掌管宣政院大权的远安侯的儿子。而这个远安侯,便是昔日柏先生投靠的那个权臣,被汝阳王打的翻不了身的那一位。
元惠宗曾经被流放到高丽,回来后虽是一直仰仗远安侯和右丞相,心中却是不甘,他借着汝阳王之手打压远安侯和右丞相,可远安侯病死异乡,他仍旧没有真正做到牢牢地掌握政权。他在木匠活上有天赋,在政治上没有丝毫掌控能力,如今远安侯去世并没有改变他的现状,他反倒怀念起曾经的老师来了。
卢子湛自然明白天陵的意思,他点点头道:“那两张图我已经重新画了一遍,随时可以封存回玉观音里。”
天陵点点头,微微眯起眼睛,这江湖和朝堂这两滩大浑水自然是越浑越好,只有水浑了,她才可以摸鱼啊……
作者有话要说: 金老爷子的倚天啊……本来就是只跟历史沾了点边的,真忧郁TAT
远安侯是我原创的,按理说,一开始汝阳王是动不了宣政院的老大的,因为……
汝阳王他那时候只不过是河南江北行省南部的小地方的达鲁花赤!!!!!!!!!!
TAT我看倚天的时候以为他可位高权重来着,结果好像官职跟地级市市长差不多,貌似还低一点。只是后来才位置高一点,死后才封王
我……还是按位高权重的写吧
对了!汝阳王是谁啊!!!是谁啊!!!人家是忠襄王啊!算了……作为考据会死星人,大家还是都别考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