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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点，单身狗悄悄出门上班，比他起得更早的赵云已经穿着隔离衣在伺候小白鼠们的吃喝拉撒。
“师兄啊，研究生宿舍限电压么？”
“师兄，听说宿舍离实验室很远？”
“师兄，听说你下半年就要去老板医院？那边包住宿么？”
赵云手脚麻利，理论知识扎实，人也讨喜，跟人聊天的时候很少冷场，一上午聊下来师兄师姐有什么特点全都打听清楚。哪些人有能力买房、哪些人能买房，赵云现在就能够写出名单来。
“小师弟，你问这些做什么？”
午饭时间，赵云的直系师兄杜登辉端着盘子坐他旁边，别人家的师弟师妹问的都是老板凶不凶，哪个老师喜欢点名。他的小师弟倒好，刚来问的就是房子。
“师兄您坐！我这不是关心住宿环境么！您知道我睡眠浅还认床，大二的时候换过宿舍的。”赵云笑嘻嘻地给杜登辉开了瓶冷饮，这位师兄也属于潜在“客户”，得好好伺候着。
“学校宿舍也是四人间，你们406不是都考上了？可以去学校申请住一间。
医院那边我是不太清楚，据说从去年开始就没有宿舍分配，得自己租房子。”
杜登辉说的都是赵云知道的，他的消息来源还不如赵云多。
“我选导师的时候有去那边看过，要么是农民房，要么是隔出来的小单间。我的天，想想就失眠！”赵云仰头长叹，小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克服一下困难，实习期有工资拿的，你租个好点的房子或者在医院食堂门口贴一个招合租的广告，我看很多医生护士都是这么找房子的。”这个办法还是大师姐告诉杜登辉的，杜老师下半年也打算这样去找房子。
“不不不，我准备咬咬牙买套小公寓，我宿舍有个同学暑假在房地产兼职。”赵云试探性地问了问，又翻出手机里的样板间图片以及总价图，讲着讲着身后就站了几个师兄师姐。
“首付不贵！”
“买个小户型的一个人住着舒服！”
“还不算首套房，以后买住宅的时候不会受限制！”
“离医院也近！整个小电炉就不怕老板随时召唤！”
“师弟，去问问你室友，看能不能整一个团购价！”
大佬们拍板的速度就是这么爽快，鲁旦接到电话的时候手机都拿不稳，没等对面主管卖掉地产股票就急忙问话。
“主管，我们房地产是不是在XX医院旁边有一个楼盘？”
“没错，可那是问苏杭不在这儿。”主管捏着手机点了又点，选了全部抛出才回鲁旦的话。
“我有个师兄，他在问我那边的楼盘。他们家ting……家庭经济条件不错，大概率是想买房的，问我能不能拿到折扣。”鲁旦差点就说成挺有钱，万一主管听完不给折扣怎么办？
“那里有点偏，今年卖得不怎么样，如果面积够大的话，折扣力度应该挺大。”主管想想还是给苏杭那边的销售主管说明一下情况，得到了肯定答复。
“那边的主管已经把楼盘信息发你邮箱，你师兄去看房的时候你跟着过去，成交了算你提成。”
“谢谢主管。那个……我朋友是学金融的，对股票有研究，他说地产股票会涨。”主管人真的不错，鲁旦咬咬牙把梦琪的原话说了遍，哪知道主管摆摆手就让他出去了。
“你们年轻人别玩什么股票，别看赚的时候来钱快，亏钱也快！踏踏实实卖房吧！”
主管说的是真心话，鲁旦也说的是真心话，问题是谁都说服不了谁！
梦琪听鲁旦说完后都快笑蹦了，当下就在微笑群发了个付款码。
“来来来，梦琪带你们赚大钱！黄金股、石油股、地产股看涨！想买多少自己看着转钱！”
“叮~支付宝收款八千元！”
“叮~支付宝收款两万元！”
“叮~支付宝收款六千元！”
“行啊！动作都挺麻溜儿的！狮子头，这个溜儿怎么说来着？”梦琪操着蹩脚的东北话买进股票，还有心情让赵云指导东北话。
“我当年是怎么教你的！瞧着啊！麻溜儿！把舌头卷起来！你不会卷舌么？写的小说男主还是法国人！法国人卷舌音最多了好么！”赵云恨铁不成钢，鲁旦成功示范一遍，换来梦琪同学的大白眼。
“沙雕，你没买石油股。”鲁旦指着电脑上的成交记录，加错股票啦！
“石油股风险太大，娱乐版块不错，涨幅平稳。”肖郢帮忙解释，眼睛瞅着梦琪的作家后台数据窗口，他的起点昵称排在首位，足足比第二名多了两位数。
“对了，不是说得晚上十点下班？现在才三点！”梦琪看着右下角的时间，他午觉醒来看到鲁旦还以为自己睡到了晚上！
“我跟主管说来学校摆摊，他就放我走了。”鲁旦之前在学生会有职务，拿个摆摊许可还是很顺利的。
“所以你现在又要去陪小姐姐了？”赵云指着鲁旦手里的单词本，这就……约上了？
“没有，我去图书馆还书。”鲁旦慌忙换了本《论文写作指南》，捏着不断震动的手机出了门。
“单身狗有情况！”
“钥匙没带！”
“饭卡也没带，而且他刚把大部分财产都转给我，兜里的存款绝对不超过三位数。”梦琪冷笑一声，打开码字软件给鲁旦安排了一个被绿茶耍得团团转的龙套，顿时灵感井喷，赵云说了什么都听不到了。
“得！又一个入魔的！我还是回实验室玩我的小白鼠吧！”赵云可怜兮兮地放下购房意向名单，硬拽着肖郢去实验室帮忙了，统计数据涉及到某种复杂的算法，放着宿舍的专业人士不用自己熬夜死磕？他才没那么蠢。
图书馆侧门的紫金花走廊下，鲁旦终于等到了梁颖。
“等很久了？不好意思。”
“没有，刚来，这个给你暖手。”鲁旦憨笑着接过梁颖的电脑包并递上一杯热可可。买的时候鲁旦说要最甜的，站在等的时候发现拿着暖手效果不错，再说颖颖那么瘦，可可的热量那么高，万一颖颖要减肥呢？还是让颖颖拿着暖手吧。
“今天是有点冷，我们进去吧！”
两人找了个角落刚坐下，梁颖就迫不及待地诉说自己预答辩的时候怎么被老师刁难。
“问的都是我不知道、论文里也没提到的东西，我怎么答的上来啊。”梁颖咬着吸管猛吸一口，甜甜的热可可流入咽喉，心情立刻好了许多。
“答辩的时候其他老师也会这么问的，找到论文的参考文献仔细看一遍应该就能过。”鲁旦大概知道梁颖的论文是怎么写出来的了。
事实上，很多人写论文到时候都是先找一遍不错的论文，看该论文引用的参考文献有哪些，然后把论文里引用的论文拎出来放到自己的论文里……
总的来说，就是没怎么去看参考文献的原文。
如果负责答辩的是本专业的老师，那么恭喜你，一问一个准，想过都难！
幸运的是梁颖遇到了鲁旦，这位哥哥最不缺的就是耐心，花了半个小时把梁颖参考文献的原文全下载完毕，又花了一个小时陪着梁颖细度论文，成功得到了美人的电话号码。
“鲁旦，那个，我明天就是预答辩了，有问题可以打你电话么？”梁颖咬着嘴期待地看着鲁旦。
鲁旦能说不行么？
他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