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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河边走了一些时间,大熊叫住慕晓语:“你可以再带走一个人吗?不……不是一个人,是一台机器。”
大熊说的人,慕晓语大概能猜到是谁。她来机械之城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每天东游西逛,听到过不少有趣的传闻。
“它在哪里。”
“应该在某个废弃的垃圾场。”大熊的神情突然变得暗淡,告诉慕晓语:“城里的人不喜欢她,管理处也不准它离开机械之城的管辖。”
大熊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低垂下头不再说话了。
慕晓语朝它笑笑:“我会跟管理处交涉的。”
大熊好像看到了希望,脸上的神情缓和下来:“嗯~如果是你的话,一定可以的。”
或是因为慕晓语是教授选中的人,或是因为她是苍穹之下最为强大的魔法师;总之大熊对慕晓语很信任,跟信任教授是一样的。
慕晓语望着大熊和九命皇,它们两都还很精神。大熊虽然有被教授的离去影响到,但它的思想深受教授的影响,并没有特别的难过。
慕晓语斜插过去河边,捧起一捧河水撒到天上。清澈的河水费三成无数的水滴:
“诸水之精灵,听吾之诏令。”
刚刚分散的水滴又聚集起来,成了无数个大小不一的精灵,大的比大熊还大出半个身子,小的只有拇指那么一点。咿咿呀呀的围绕在慕晓语身边。
慕晓语问:“魔予儿在什么地方?”
“前些天看见它被叫到了管理处。”
“早上我在西区的暗道里见到它了,好像没什么精神。”
“那是因为她前些天被叫道管理处的时候伤着了。管理处的人搞出了一个大家伙,说是比魔予儿还要强,但是还是魔予儿赢了。”
精灵们七嘴八舌的说着,慕晓语说:“可以确定它还在西区吗?”
从西区来的精灵回答:“应该不会离开的,它受了伤,肯定要去垃圾站找东西修。”
精灵梦还在咿咿呀呀的吵个不停,慕晓语挥手打发了它们:
“我们去西区。”
大熊蹲下身子叫慕晓语:“路很远,到我的背上来吧。”
慕晓语抬头望着天上:“云儿,我要去西区,能顺路带我一段吗?”但是,天上的云是飘向北方的,根本不去西边。
听到慕晓语的叫唤,风立刻就改变了方向吹向西边。
有一片乌云落了下来,听在慕晓语三人五六步的地方。
看到慕晓语坐到了乌云上,九命皇从大熊的肩膀上跳下来,几个跳跃也跟着跳了上去。大熊是最后上去的。
坐到了云上它才发现:原来不是乌云,是白云,只是夜晚太黑了,让它看起来像是乌云。
三人坐稳之后,风正好吹。白云又被吹到了天上,被吹向了西边。
大熊爬在白云上,经过城市上空的时候它惊讶的发现,从这里俯瞰,原来机械之城只有这么一点,比它的巴掌还要小。像是一盏放在床头的小夜灯。
这片云飘到天上之后,又拉了其它的几片云连在一起,成了很大的一片。九命皇开心的在上面玩耍。渐渐的,大熊也不再害怕了,跟九命皇一起在云上打滚。
不知道玩耍了几分钟,慕晓语叫它们:“到了,下去吧。”
大熊和九命皇这才发现它们已经再次回到地上,前面是堆得像山一样的铁壳子,千奇百怪像什么的都有。
废弃厂的边缘有一间铁皮搭建的小屋,里面有灯光传出来,并伴随着一些‘滋滋’的声音。
除了魔予儿,是不会有另外的人在这里落脚的。
大熊叩响了门,朝里面喊:“我是大熊,你在吗?”
‘滋滋’的声音立刻就停了,几声沉重的脚步声过来。
门打开,一个只有半张脸,另外半张脸是电线和零件,以及少了左腹左腿的人形机器映入慕晓语的眼帘。
“你是魔予儿?”慕晓语问。
‘嘭’一声,铁门重重的关上,扬起的灰尘弄了慕晓语一声。
“它不喜欢这个名字。”大熊告诉慕晓语:“魔予儿是M教授给它起的名字,M教授就是创造了它的人。但是M教授说它是魔鬼的孩子,很讨厌它。”
这个M教授慕晓语认识,是机械之城管理处最高荣誉主席之一。是为数不多的在机械之城这个天才聚集的地方也被称为天才的人。但是他的光环总也比不过东区那位将死不死的鬼才。他创造出魔予儿,大概也有要跟为大熊手术的教授叫板的意思。
至于为什么又流放了魔予儿,慕晓语猜测是因为M教授终究还是无法认可机械能自由思考的事情,也不忍心将自己倾尽心血的作品毁掉,所以就把魔予儿流放到了废弃厂。
五六分钟之后,铁门又打开了。魔予儿把身体的其余部分又给装上了,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
“你找我什么事?”
它见到大熊分明是很高兴的,却装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我要离开这里了。”大熊说:“教授死了,我要离开机械之城了。”
魔予儿吃了一惊,怅然的低下头,小声说了句:“是吗?”抬起头来,又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就为这件事吗?不必特意来跟我说的。”
魔予儿转身要回屋里,大熊大声叫它:“你也一起走吧。”
魔予儿顿了一下,转过身来拳头朝着大熊的脸上砸了下去,怒吼着:“你要去就去好了,滚远远的就好了,来告诉我干什么。”
它一阵暴怒之后,立刻又怅然失落:
“你明知道我不能离开的,你明知道你走了我就一个朋友也没有了的……。”魔予儿哭了,虽然铁皮做的身体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但它的哭声,是那样的撕心裂肺,就连尚不知道何以为人的九命皇也跟着哭了起来。
魔予儿说:“你明明知道的,我有多想跟你一起离开。”
它刚刚的出拳很重,大熊的脑袋还嗡嗡的。但还是努力的组织语言告诉它:“她是慕晓语,你听过的吧,曾把天宫的诸圣拉到凡间的大魔法师慕晓语,她答应了会跟管理处的人交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