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张 郡主

花语叶依人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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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做成这月第一笔生意的宋笑,心情是格外的好,对着馆外的枫树都快笑出了声。

    就在她盘算着怎么做下一笔生意的时候,一道清亮的女声从酒馆外传了进来,一直传进了她的耳朵。

    “宋笑,你这小日子过得不错嘛。”

    一听到这声音,宋笑也顾不得享受赚钱的快乐了,连忙向酒馆外望去。

    只见忘忧酒馆大门口站着一位红衣裹身、背后披着一件黑色的长披风的女子,笑意盈盈地望着被惊呆了的宋笑。

    女子端得上飒爽英姿,光是站在那里,她身上所散发出的气势都差不多能够震慑周围的人了。

    宋笑看到女子的目光看向自己之后,便知今天无论如何是躲不过去了。于是便象征性地朝着女子挥了挥手,表示欢迎。

    那红衣女子也不是矫揉造作的人,见宋笑挥手后便径直走进了酒馆。然后直接坐到了宋笑坐着的那张桌子的对面,又是满脸笑容地看着她。

    宋笑叹了口气,说道:“我说郡主大人,你今番来我这又小又破的酒馆是来干嘛啊?”

    坐在她对面的女子收起了脸上的笑,故作愁态地说:“我这不是担心你这几天伤心过度,专程从乐游城那边赶回来安慰我的小美人的。谁知你领不领情,嫌弃人家。”

    看着眼前戏精发作的红衣女子,宋笑感觉她是不是和尹家的人不太对付。

    上一个尹博喝酒时喜欢聊他自己的八卦,这一个尹殊喜欢做戏。怎么她唯二认识的两个尹家人都有那么一丝怪癖。他们身为皇室的矜持呢?

    感觉自己被宋笑忽略的尹殊,还是没有继续演下去。酒馆的桌子不大,她隔着桌子伸着神手,发现自己够不着对面的人儿。

    于是采取了另外一个方法,竟是从桌子上翻了过去,坐到了宋笑的旁边。

    饶是被尹殊惊人的操作惊了许多回的宋笑,一时间竟也没反应过来。她还以为刚才尹殊朝她比划,逗她呢。

    看着身旁呆若木鸡的女孩,尹殊伸出了自己的罪恶魔爪,将她刚才因为桌子缘故没能成功的恶行再次实施了起来。

    她双手捏着宋笑的脸,想要给她做出一系列稀奇古怪的动作,不过在宋笑充满怒火的眼神下败下了阵来。最终她只是捏了一小会就悻悻地把手松回去了。

    放开宋笑之后,她满脸羡慕地说道:“笑笑,你的脸蛋摸起来的手感好舒服啊,皮肤好好。能不能让我再摸一会,就一小会。”

    宋笑盯着她那双跃跃欲试的手,坚决地回了个“不”。开玩笑,她宋笑的脸是那么好摸的吗?

    听到回答的尹殊,感觉精气神都蔫了一些,委屈巴巴地看着宋笑,仿佛她是世上最无情的人一般。

    “哎,要摸还是可以摸的,不过需要等价交换。我喜欢什么,你知道的咯。”最终心软的宋笑只得把刚才的那番话收了回来,让尹殊圆了梦。

    谁叫自己就是管不住这爱钱的手呢?更何况尹殊还是她为数不多的几个好友之一呢?

    摸脸摸尽兴的尹殊趴在桌子上,心满意足地喝着宋笑刚到酒。

    宋笑看着已有大半年没见的好友,开口问了句:“你这半年在乐游城学了不少功夫嘛。要是以前的你,刚才翻桌子的时候半路肯定早就掉下去了。”

    尹殊是尹博的堂妹,她爹是镇远王,只得她一个闺女。她娘没人知道是谁。当年镇远王把她抱回王府后就向尹博的老爹,也就是老老皇帝启奏,恳请封未满月的尹殊为郡主。

    老老皇帝与镇远王是同胞兄弟,只不过他们之间差了十五个年头。

    老老皇帝看着跪在地上的嫡亲弟弟,也没在意孩子的母亲是谁,只问了句:“此子当真是你的骨肉吗?”

    镇远王没有犹豫,点了点头,郑重地说:“是。”

    接下来的事就皆大欢喜了,镇远王有了个亲闺女,老老皇帝多了了亲侄女,凯辛帝国添了个郡主。

    由于尹殊是镇远王唯一的女儿,平日里王府的人都是把她当做眼珠子般呵护,生怕她有一点闪失。

    所以当宋笑大半年前得知尹殊要去乐游城历练的时候。她只觉得要么是镇远王临阵抖擞,有了儿子,要么就是尹殊自己偷偷决定的。

    结果没想到,一向担心把尹殊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的镇远王居然真的决定让自己的心肝宝贝去历练。而且他也没有添儿子。

    这一历练,就是大半年。当初尹殊走的时候,身娇体弱的,别说会武,就是一只蟑螂她都打不死。

    瞧着眼下的这位英姿焕发的女侠客,可见这些日子她很用心。

    趴在桌子上懒懒地喝着酒的女侠客回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嘛。不过,你还是老样子,依旧那么可爱,手感依旧那么好。”

    听到尹殊的贫嘴后,宋笑早就见怪不怪了,反正今天的银钱是有着落了。听她贫几句,又不会掉肉,没什么大不了的。

    察觉尹殊的酒杯空了之,后宋笑端起酒壶替她斟酒。斟完后,她问道:“你回来是因为他的事吗?”

    尹殊抿了一口酒后,点了点头,表示宋笑说的没错。她此次回来,确实是因为先皇驾崩,她要回来守丧。

    顿了一会儿,她开口道:“我这堂兄,他大我整整十八岁。小时候,我每次进宫,他都是把我当女儿待的。有些时候,父王不让我做的事,只要他觉得合理,有时会陪我一起做。

    我们一起在皇宫掏过蛐蛐,种过果树。其实,有些时候,我总觉得,他若不是皇帝,他会过得更开心些。

    不过,谁叫皇伯伯只有他一个儿子呢。这份责任,只是他的,也只能是属于他的。”

    说着说着,尹殊的声音就哽咽了起来,她捂着面低声地啜泣着。宋笑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恰似以前她伤心时,大罗叔拍给她的力道。

    这个时候,不说话,是对尹殊最好的安慰。因为,总有一个时刻,是需要一个人独自走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