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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除了黑暗还是黑暗,隐隐中,似乎听到了有人的惨叫声传来,一声声传入她的耳膜之中,刺激着她昏昏沉沉的大脑神经。
头很痛,似乎四肢百骸都蔓延着针刺一般细碎的疼痛。
身体好像被什么东西碾碎了又再次的粘合在一起,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疼。
彻骨的疼,疼入心扉。
段以彤很想睁开眼睛看一眼,似乎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自己的身上,而她拼命的挣扎,却挣扎不开,随后便是身体被狠狠刺穿撕裂的痛楚,瞬间袭击了她。
“啊——”可怕的疼痛,伴随着一起传达到心里的,还有那莫名的恐惧。
她猛地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梦中那种真实的感觉太过逼真,让她感同身受,似乎自己真的承受了那种最痛的凌迟。
隐约中,似乎有一张满脸泪痕的脸看着她,那琥珀色的瞳孔里面,布满了绝望心碎。
那一双眼睛,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只是到她再想要仔细的想想那个到底是谁的时候,又是一阵剧烈的头痛传来,逼迫着她不得不停止了思考。
坐直了身体,环视周围,不知名的环境让她有些害怕,周围漆黑一片,阴冷潮湿。
她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双手摩挲着裸露在空气中的手臂。
等等,裸露的手臂?
一个可怕的想法,瞬间迸进了她的大脑。
她明明记得自己被两个奇怪的人从家里带出来了,然后被带到一个奇怪的地方,好像有谁把她打晕了。
晕倒的时候,身上明明是穿着长袖的衣服的,那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呢?
段以彤心中满怀着不解,试图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被绑了起来,只有上半身可以勉强动弹。
一抹恐惧好像一只可怕的巨手,猛地抓住了她的心脏,她忍不住惊恐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周围完全没有任何的光线,黑暗让她感觉全身的毛孔,甚至是全身所有的感知都被放大了无数倍,那种仿佛被无数毛虫爬满了全身的可怖感觉,让她全身鸡皮都起来了。
黑暗中分不清日夜,她就那么瑟瑟发抖着坐在那里,双手紧紧地抱着自己,低低的呜咽从喉咙发了出来,在漆黑幽静的环境显得更加的恐怖。
司律抵达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的事情了。
在程子涵专人的护送下,速度比起自己换乘自然要快上不少。
因为不想让程子涵知道自己和段以彤的确切位置,所以他直接在市中心就与送他回来的人分开了,虽然也很清楚,以程子涵如今的能力,想要知道他的位置,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罢了。
直接在路边偷了一辆跑车,便马不停蹄的往家里赶。
到家的时候,心里却是蒙上了一抹的不安。
果然,进门的时候只看到白衡翘着二郎腿,穿着大裤衩坐在客厅吃着水果看电视,却看不到那小小的身影。
司律的眉头皱了皱,将鞋子换下,衣服直接甩到了白衡的脸上,“人呢?”
“她自己有脚,当然是走了。”白衡将盖在脸上的衣服拿了下来,丢在地上,漫不经心的回答。
司律眼神冷冷的从他的身上扫过去,随后才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少跟我打哈哈,说,她到底在哪里。”
白衡瞬间苦了一张脸,无力的看向司律,“就不能有那么一次,你在发现我说谎之后不拆穿我?”
司律果断的摇头,“如果你长点智商的话,不会每次说谎都不记得掩饰自己的小动作。”
司律说着抬手狠狠的拍在了那条不断的抖啊抖的腿上。
白衡看了一眼自己那不长进的腿,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说谎的时候一紧张,就喜欢抖腿,几十年了都改变不了。
“虽然你发现了,但是我是不会告诉你的。”白衡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司律十分干脆,直接拿出了身上随身携带的袖珍便携式手枪,打开保险,对着白衡的太阳穴,“你应该相信对着你我也可以开枪。”
白衡的脸色一变,当年为了那个小家伙,这个死变态也曾经拿着枪对着他的脑门,最后那小家伙死了,他差点就疯了,直接单枪匹马一人横扫了两个华夏数一数二的大帮派的总部,一战成名,成为了道上谁都不敢轻易招惹的变态。没想到,如今为了另外一只小家伙,他居然又拿着枪对着自己。
果然,在这个妖孽变态的心里,女人是用来保护的,兄弟是用来拿枪指着玩的。
白衡心里哼了哼,但是他是绝对相信司律会开枪的,所以也不敢继续打马虎眼,连忙开口,“她就在下面的地下室。”
司律这才收回了枪,冷冷的看了白衡一眼,“下次要真的想要把人藏起来,马上藏远一点。”
白衡默默地擦了一把冷汗,这不过是把人藏在地下室都差点丢了命,如果真的藏远了,还不真挂了?
想想就是一阵后怕。
看着司律下楼了,他定惊般的将茶几上的苹果抓了起来,放进嘴里狠狠的咬了一口。
司律直接打开了一层其中一间客房的机关,顺着黝黑的楼道下楼下的地下室。
&nb蓕钼sp;房子的下面有两层地下室,最下面那层一般都是有特殊客人来了被抓了的时候拿来招待他们的。
司律才刚刚抵达负一层的时候,就听到空气中传来了一阵压抑的哭声。
那声音低低的传来,一声声的敲打在他的胸口,他瞳孔一缩,连忙加快了脚步。
啪的一声,灯被打开,原本漆黑的地下室,瞬间就变得明亮了起来。
那哭泣中的小小人儿,蓦地停止了哭泣,抬起头来,一双哭得红肿的眼睛,就那么直勾勾的落入了司律的眼里。
那么一刹那,他真的怀疑是不是时光倒退,回到了十年前了。
“呜呜,救我,我好害怕。”看着司律,段以彤心里的恐惧消散了不少,但是更大的委屈却是瞬间来袭,让她再也忍不住的放声痛哭了起来。
脚上被铁链锁了起来,刚刚挣扎了几下,此时白皙的脚背上出现了一道紫色狰狞的瘀痕。
司律瞳孔又是一缩,连忙过去,三两下就把那铁链解开,本来坐在那里的人,直接就扑进了他的怀里,“呜呜,你怎么才来?我,我都快吓死了。”
怀里的小人儿哭得抽抽搭搭的,眼泪鼻涕都弄了他一身,司律略显无奈的任由她搂着,手也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才好。
好不容易怀里的人哭声弱了,身体却软绵绵的倒了下来。
司律一惊,连忙伸手将她捞了起来,抱在怀里。
低头,借着灯光,看到躺在他怀里的人儿只穿着薄薄的半透明睡衣,一双眼睛哭的红肿,嘴唇微微的撅起,说不出的娇俏可人,尤其的隔着薄薄的布料,传达过来的炙热的温度,还有精致诱人的手感,都让他有些把持不住。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还不至于失控到如此,对一个半大不小的小屁孩下手。
稳了稳心神,才抱着人往楼上走去。
人还好没事,白衡精通医术,来看了只说是受了惊吓又受了寒,所以发烧了。
司律闻言那目光简直可以杀人了,在白衡的身上扫过来扫过去的,白衡被他看得浑身都不畅快,腿都有些发软,恨不得自己没做过那禽兽的事情。
打了针又喂了药,烧算是退了,只是估计是真的受到了惊吓了,睡梦中的人儿一直都很不安稳,不时的就突然大哭大喊起来,折腾得不行。
司律心里放心不下,直接把白衡赶出去,自己则是干脆的躺到了她的床上,抱着她一起睡。
似乎是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人,那似有所无的淡淡气息,让她莫名的安心舒服,靠在他的怀里,连噩梦都不做了,睡得十分的香甜。
司律一个晚上动也不敢动一下,怀里的人太能折腾人了,他差点就失控直接要了她,还好理智最终还是战胜了兽性,才不至于做出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只是这样睡了一个晚上,全身的骨头都在疼,比他出一次任务还要艰巨辛苦。
好不容易到天亮了,他一个晚上被折磨的没睡过,怀里的小家伙倒是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当对上他深沉的双眸的时候,还绽开了一个甜甜的笑容,脆生生的说了一声,“早安。”
司律真的是欲哭无泪,不知道是他的样子长得太像好人了,还是这个小丫头根本就没有危机意识。
“恩。”淡淡的应了一声,司律并没有动。
一个晚上维持着一个姿势,而且怀里的人一直枕着他的手臂,现在半边身子都已经麻了,根本就动不了。
段以彤却一脸疑惑的看着司律,“你还不起来?”
司律脸一黑,冷冷的看着段以彤,“少废话,快起来,你压着我。”
段以彤这才发现自己还枕在他的手臂上,脸上顿时红了红,连忙从他的怀里退了出来,又低头看到自己穿的那么暴露,脸上更是热得可以煎蛋了。
怀里的人离开了,司律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有些失落。
看了一眼站在床边低着头红着脸的丫头,无奈的叹了口气,才慢慢地活动自己僵硬发麻的身体,缓缓地坐了起来。
“今天开始,你就跟在我身边,寸步不离。”淡淡的扫了段以彤几眼,司律才冷声说道。
段以彤一愣,随后连忙点头答应,脸上又升起一抹淡淡的红晕。
司律忍不住骂了一句英式粗口,冷着脸就走出房间了,段以彤连忙跟上,直到司律进了浴室,她才一脸尴尬的站在门口,犹豫着,到底是要跟进去,还是不跟进去。
寸步不离,似乎要跟进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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