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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沈长清现如今却没有心思去细想卫姜的任何变化。
她满心都扑在让卫姜同意她的提议上。
闻言,也只是一笑:“我知道她在哪里。”
她当然知道阿丑在哪里。
当她惹上西陵太子这个棘手的麻烦时,昔日与她浓情蜜意的唐言秋竟然弃她而去,更甚几乎就亲手将她送到了所谓西陵太子的床榻之上。
她为他抛弃了所有,换来的,竟是这样一个薄情寡义的负心汉。
那个时候,沈长清就已经想到了卫姜这个后路。
她庆幸于自己好歹还为自己留了一条后路。
还是一个万全的后路。
她要阿丑代替她,再一次地成为她的替身,去到西陵太子的身边。
这是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阿丑替她挡了西陵太子这个烫手山芋,她看透了唐言秋,在除掉阿丑的同时,便可以继续留在卫姜的身边。
不管卫姜心里惦记着谁,她卫夫人的身份,卫姜是必须要承认的。
自唐言秋将她抛弃后,沈长清才不在乎卫姜心系于谁。
她只要成为卫夫人,只要卫姜身边没有专宠的人,她就可以心满意足。
她要的,向来都不多,不是吗?
听了她的话,卫姜几乎是下意识地,便抓着她,仿佛一个在海上漂浪的人,骤然得到了一根可以救他性命的浮木。
“你知道她在哪里?你没有骗我?她人在哪里?”
沈长清心里妒意大发。
可她还要劝说卫姜同意她的方法,于是只能忍耐下来了:“长清怎会骗你?”
苦笑着,像极了将所有委曲自己咽下,不肯让人担忧的模样。
卫姜最看不得她这样,总会让他觉得自己欠她良多,无法弥补。
所幸沈长清一贯知分寸,知道做得太过了,卫姜会厌烦,届时她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长清不是那等子厚颜无耻之辈,也不愿意诸多麻烦你,还要让阿丑来代我受过,所以在卫府门前徘徊过好几次,始终下不了决心要进去。”
也就是徘徊的那几次,恰好看到了卫府里的人将阿丑的尸体给运出来。
沈长清知道阿丑对她还有用处,便用银钱换了阿丑的尸身下来。
而卫府里的人扔掉的,不过不知是哪里找来充数的,城郭外乞丐的尸体。
听了沈长清的话语,卫姜的心情如同过山车般起伏。
在得知如今阿丑的尸身还好好的,被沈长清保存得完好的时候,卫姜彻底松了一口气。
而后眼角不知为何,不争气地便红了一圈。
谢天谢地,他的阿丑还活着。
来不及多想,卫姜忙得问道:“那她现在人在何处?”
他要立即就见到她,再将她给接回来。
他已经忍受够了她不在的日子——太难熬了!
悔恨与万千情绪交织,卫姜只恨自己竟然什么都做不了,更甚好不容易睡下,竟然梦也梦不到她。
时常是夜里惊坐起,独独面对一室黑暗。
他不敢点灯,他害怕看到阿丑留下的那一沓藤纸,写满了“主子有宝宝了”的字样……
都叫卫姜心痛如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