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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影答道。
“这就好,瞧我这记性,明明是来给他送药的,却在说完话忘得一干二净。”凌无双慢慢朝前走着,嘀咕了句。
花影笑道:“小主子一天天地在主子腹中长大,主子自然是疲累了些,因此记性差些没什么的。”凌无双顿住脚步,看向她淡笑道:“就你嘴甜会说话。”花影嘟着嘴吧道:“本来就是嘛!”
“双儿,双儿,你怎么不与我说一声,就自个跑到这里来了!”轩辕墨似风一般飘至凌无双面前,打横将她抱起,目中溢满担心,关切道:“他没说什么难听的话伤害你吧?”凌无双笑着摇了摇头,想要从他怀里下来,却没能如愿,嗔道:“快些放我下来。”不仅清影,花影在身后更着,就是他自个来天牢这边也跟着不少宫人,难为情死了。
轩辕墨故作疑惑:“为什么呀?”
“你这是想让宫人们在背后嚼我的舌头么?”凌无双瞪了他一眼。
“我看谁敢?”随着这声低沉的话语音落,跟在他们左右的宫人们骤时周身打了个冷颤,低下了头。
就是清影和花影两个,亦是垂头,紧抿嘴巴,大气不敢出。
“瞧你,现在动不动就发威,看把清影和花影两个都给吓着了!”
凌无双从轩辕墨怀里探出头,嘴角含着浅笑看了眼跟在轩辕墨身后的清影,花影。
“有你这么个主子在,她们两个的胆早都练出来了!”轩辕墨笑了笑,抱着凌无双大步朝前走着,“我就是要抱着你,他人爱说什么由他们去。”
“你呀,最近怎么老是絮絮叨叨,像个老太婆似得?”不等轩辕墨出声回她话,凌无双又道:“我就那么让你不放心,走哪都得给你说一声?”她知道他是关心她,怕她再出现个万一,可他时刻这般为她操心,难道就不会累么?
他可知,若是他累出个好歹,她到时得有多伤心。
轩辕墨温暖一笑,道:“你这不是有身孕么,再说他对你一直不存好心,我怕他狗急跳墙,再对你出手。”
“我照着前面与你说的,已经妥善安置了他。”
凌无双说话的语气异常清淡。
“他应了?”
轩辕墨顿住脚,垂眸看向怀里的人儿。
“嗯。他应了!”听了凌无双的话,轩辕墨皱眉想了想,脚下步子抬起,继续朝前行进:“但愿他好之为之。否则,我不介意亲手结果了他!”他说出口的话声音极轻,却有着无以伦比的份量。
“他又不是傻得,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重新动作起来,自找灭亡。”凌无双淡淡低语,抬手替轩辕墨将额前的碎发拢到耳后,“他的武功已被我用药物化解,并戴上了我亲自设计,着专人打造的特质面具,没有我手中的钥匙,就是到他老死那刻,也是戴着那张面具的。你说,这样的他,还有什么能耐再瞎闹腾。”
“有些人就是不自量力,不停地折腾,才肯甘心。”
轩辕墨冷声道。
“傻瓜,我不就是嫌闹腾,才这般对他的么。”凌无双轻语了句,接着道:“知道么,我是个最怕麻烦的人,一旦麻烦找上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我出手之狠辣程度,比你有过之而无不及。”
轩辕墨笑道:“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的亲亲娘子,是这世上最最厉害的女子,就是我自己,也很怕娘子呢!所以啊,我要无时无刻地围着娘子转,娘子说东,我绝不往西;娘子说坐下,我绝不站起;娘子喜,我陪着乐;娘子生气,我逗娘子开心……”
一连串围着娘子转的话语,宛若蜜一般甜,听得凌无双脸上倏地泛起两酡红晕。
“别说了。”
“为什么不让我往下说?”轩辕墨勾唇,脸上堆满笑意。
凌无双白了他一眼,道:“你没听到清影,花影两个丫头在后面吃吃发笑吗?”两个小丫头,越来越随意了,竟敢笑话她这个主子,看她哪天不从她们身上讨回来。闻到她的话,清影和花影相互看了对方一眼,然后一致朝轩辕墨的背影办了个鬼脸。
轩辕墨虽是走在前面,但清影二人的小动作,对于武功修为之高的他来说,又怎会感知不到?
他笑着摇了摇头,道:”她们俩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要笑就让她们笑好了!“凌无双没辙了,垂眸喃喃道:”以前呀,有个人对我说,让我眼里只有他,心里亦只有他,只能对他好……,唉!你说这人咋就这么的唠叨涅?“
轩辕墨知道凌无双这是打趣他,笑道:”他很唠叨么?“
”唠叨呀,不过嘛……,他唠叨的很可爱,我喜欢。我曾经答应过他,他说的话,我都答应,不仅眼里有他,心里有他,且只对他好,他不开心,我要逗他开心;他开心,我陪着他一起乐呵……“轩辕墨此刻心里暖意融融:”我说的话,你一字一句都记着,这样的你,让我永远都爱不够!“她是听了他刚才说的话,因此回应他么?
真好,有她真好!
很快,他们回到了自己住的宫殿。
轩辕墨将凌无双小心地放到榻上,道:”以后想去哪里,必须要给我说一声,我会陪着你一起的。“从清影手中接过一大而舒服的靠垫,放至凌无双背后,帮着她靠坐好,轩辕墨眼里闪烁的光晕尤为认真,”你这么一说,倒让我想起一件事。“凌无双目光与他相对:”我提前与你说好,等我告诉你是什么事后,你可不许阻止我,而且不许跟着一起去。“回到轩辕有几天了,手头上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要做,她该回侯府将爹地和她之间的事,简单地说与静安侯知晓了。
自己的女儿无端端地被一国君主收为义女,已够震惊,然后又被传位成为一国女皇,且那君主膝下还有着自己的嫡亲血脉,这样的消息传至他耳中,十之八、九在他心中会生出不小的波澜。作为她,作为占据人家女儿身体的她,是有必要当面与其谈谈,再说,本尊临走时说的话,她无论如何也要亲口说与他听。
获得了真正女儿的原谅,想来他一定是心下安慰的。
”什么事不让我陪着你一起去?“
轩辕墨坐在凌无双身侧,目光炯炯地注视着他,看到他这个认真样,凌无双朝窗外的天色望了眼,笑道:”今日时辰不早了,我就想着明日让四影陪着去趟侯府。“
”既然是回侯府,我为什么不能陪你去?“
轩辕墨提出疑问。
”近来发生在我身上的事,件件不小,因此,我想与爹谈谈,毕竟我身份上还是他的女儿,怎么能让他每天带着疑惑过活?“说完,凌无双等着轩辕墨嘴里应话,却见其皱了皱眉,继而解释道:”你现在是一国之君,出行阵仗太过于扎眼,再者,有你在身边,我爹还得遵循礼数与你行君臣之礼,看着就别扭。“轩辕墨耷拉着脸不说话,这有什么?出行阵仗,他有在乎过么?行君主之礼,完全可以免了,他又不是墨守陈规的老古板,必须要摆出个高姿态让静安侯跪拜。
”哎呀,你别纠结了,若是你对我爹实行特列,就不怕让我爹背着个对君不敬的罪名么?他现在已是国仗,身份上自是比较耀眼,暗中盯着他的人肯定有的是,到时御史闻风,在你面前参他一本,不就让你难做了。“
”好吧,我答应你不去,但是必须让殇,焰他们两个与四影一起陪着你出宫。“
轩辕墨终妥协,应下了凌无双说的话。
”我会尽快回宫的。“
瞧四影没在内殿伺候,且宫人被她们亦打发了出去,凌无双趁轩辕墨不注意的空档,身子凑上前,在其俊颜上印下轻轻一吻。
”淘气!“轩辕墨揽住她,嘴角勾出一抹暖笑。
”不喜欢么?“凌无双娇笑出声,挑眉望着他,”喜欢,如果能这样,我会更喜欢。“顷刻间,轩辕墨冰凉略带些莲香的唇瓣印在了人儿的樱唇上,他极尽地索|取着,勾|缠着,爱恋着,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凌无双配合着他一起沉浸在爱的海洋中。
良久,她才被轩辕墨松开。
”为了安抚我受伤的心灵,你晚上得补偿我,否则,我明天无论如何都要跟着你出宫。“
霸道强势的大灰狼此刻变成了可怜巴巴地小媳妇,一双璀璨星眸中流溢出的光彩,看得凌无双抬手捂住额头不忍直视:”你,你这个样子,若是被殇他们看见,会不会吓得他们当即栽倒在地?“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晚上和娘子亲亲,你不许的话,我就哭给你看!“真的有泪花在他眼中萦绕了,”噗嗤“一声,凌无双笑得不可自抑:”你,你真是越来越会耍宝了,别逗乐了,我现在很开心,真的很开心,快别表演你的拿手好戏了!“
”那你到底应不应我?不的话,我可真就哭给你看。“轩辕墨撅起嘴巴,眼里的晶莹骤时一滴一滴地滴落了下来,”傻样,我有说不答应么,快别这样了,让外人看见,岂不是要笑话死你!“凌无双懒洋洋地斜躺在榻上,好笑地看着他。
”娘子对墨墨好好,知道墨墨好长时间没有吃肉肉,体贴……“
男|人的无赖行径,让凌无双恨不得张嘴吐槽几句,但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仅是白了男|人一眼,见男|人嘴里的话没有停下的趋势,于是道:”打住,你给我打住。否则,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过。“
扔下话,她翻身背对男|人,唇角溢出的笑容,有柔和,有甜蜜,亦有满满地幸福。
”娘子别不理墨墨,墨墨会乖乖听你话的。“
腹黑狐狸立刻脱|掉靴子,躺在了人儿身侧,长臂一伸,就将人儿揽到了自己温暖宽厚的怀中。
”我就是想逗你开心,让你每天无忧无虑,唯有幸福陪伴。“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凌无双耳畔轻轻响起,”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在逗我开心,你这样会把我chong坏的,chong得没了边际
,凌驾于你之上了!“他对她的好,对她爱之深,怕是在他们大婚后没多久就有了,可她却因为他不得已的装傻扮痴,还生了她一段时间的气,现在想想,她确实是有些小心眼了:”对不起,我不该不听你的解释,闹得你为我焦急,为我伤心!“
她嘴里说的话,轩辕墨又怎会不知她指的是什么:”傻瓜,我欺骗你本就是我不对,你生气理所应该。再有,岳母于你来说,是你两世的母亲,你情绪激动,我能理解。乖,咱不提那些不开心的事了,累了就眯会,待夜幕落下,我唤醒你。“
”嗯。“
凌无双懒懒地应了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慢慢地阖眼躺在爱人臂弯里进入了梦乡。
明月高悬,天宇苍茫,斗转星移。
静安侯站在书房外,抬眼望着天上的星斗,脸上的表情有着说不出的苦涩。
午间,他收到一封来自大齐,且是大齐太上皇亲笔写的信件。
是的,青岚帝在得知凌无双中的傀儡剑是轩辕擎所为,并由轩辕墨让信鸽传回的信件上,知晓他们一行人已经在回轩辕京城的路上。思来想去,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写封书信给静安侯,说说他为何会收凌无双为义女,并将皇位传给了她。
对于静安侯,青岚帝心里要说没一点想法,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他羡慕静安侯,羡慕静安侯在这一世得到了他前世爱人的心。
但,他又怨静安侯,怨其不知珍惜,负了那如水一般的女|人。
凌无双的出现,让他对静安侯生出的那点怨气,瞬间化解。
没有人家女儿的身子,自己的女儿岂不是就成了孤魂野鬼?
因此,他写了一封长信,着身边暗卫以最快的速度送到轩辕,送到静安侯手中。
孩子,都是爹不好,让你离开了这尘世,若不是爹对你不闻不问,不管不顾,在你被齐王休弃时,为你站出来说句话,兴许,兴许你就不会因二次指婚给鲁王而自寻短见。静安侯眼角渐渐变得湿润。
就说那孩子历经一劫,醒转后会大变样,原来她已不再是她,变成了另外一个女子。
凌方站在静安侯身后,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落寞和伤痛,目中尽是担心。
良久,静安侯身上的落寞气息渐渐消散,就是那悲伤情绪,亦是隐隐被他压制到了心底深处,他微微叹了口气,道:”你说这世上有没有前世今生,有没有轮回转世?“凌无双刚因静安侯身上的落寞与伤痛消散松了口气,这时听到静安侯的问话,整个人登时顿了住。
不管青儿来自哪里,不管她前世是谁的妻,这一世,她是真心喜欢他的。
于他来说,这已足够。
双儿,那风华绝代,卓然于世的女子。
虽占了他嫡女的身子,但她前世是青儿的骨血,这一世,能魂魄融于他嫡女身体中,说明他与她还是有着父女之情的。
再者,她身体里现在流的血,千真万确是他的,是他凌霄的。
由此一来,他还需落寞么?
落寞消无,可心底深处的伤痛,恐怕一辈子都消散不了——他欠嫡女太多太多,就是她放逐生命那会,作为父亲,他都没有第一时间出现在她面前,阻止她,并为她做主。
后悔是没用的,唯有他将全部的爱倾注在现在的女儿身上,或许能减轻他一点点罪恶感。
”应该是有的吧!“凌无双垂眸想了一会,抬头道。
”是有的。“静安侯生出不少皱纹的脸上慢慢有了一丝笑意:”前世今生,轮回转世,我信,我信定是有的。夫人和那可怜的孩子应该在另外一个时空重聚了吧,嗯,她们肯定是重聚了!“
夫人,孩子,重聚?
凌方不解,眼里流露出疑惑来。
收回投放在星空中的目光,静安侯转向他:“夫人她们在另一个时空过得肯定很开心。”他淡淡地说着,似是在看着凌方,又像是没有:“我对不起她们,若果来世能与她们重聚,我定会补偿我犯下的罪过,定会保护她们不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凌方沉默了片刻,道:“夫人是喜欢侯爷的,正因为她喜欢,所以才在乎侯爷身边有其他的女人存在。”
“嗯。”静安侯点头,转过身,再次看向那一闪一闪的星斗,喃喃道:“有时候你比我想得还要透彻。”
凌方躬身揖手道:“属下,属下……”
“你无须在意我说的话,因为我的话,不是无凭无据的,你听着就好。”静安侯负在身后的双手紧了紧,叹道。
凌方揖手:“是。”
“岁月不饶人呐,转眼间,我都这么大岁数了,也不知还能活多久。”下一世,他还能遇到她么?还能与她做夫妻,生下他们的孩子么?“侯爷正当壮年。”凌方低声道。
“壮年?我感觉自己已经到了垂垂暮年了。”静安侯苦笑。
“皇后,皇上,还有轩辕需要侯爷稳固江山社稷呢!”
凌方躬身低语道。
“皇后,皇上?”静安侯摇了摇头,道:“他们皆是人中龙凤,哪里还能需要我来帮他们稳固江山?如今三分天下,都在他们手中,只要他们一句话,天下一统即刻呈现。无敌侵犯,没仗可打,我都不知道自己未来的日子,该如何过下去了。”
凌方身子一震,于静安侯说出口的话语,脸上掠过了担心的表情。
“我随口说说罢了,无需担心!”静安侯似神人一般,背着身,仿若面对着凌方,看到了他脸上掠过的那抹担心表情,他叹息出声:“人闲了,就喜欢想些有的没的,时辰不早了,你去睡吧!”
“侯爷,那你……”
凌方没有转身即刻就退离,而是依旧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我今晚就歇在书房,你去睡吧!”静安侯转身,朝他摆了摆手,走进了书房,听到门闭合的声音,凌方方才转身离去。
倾悦宫,是轩辕墨为他和凌无双二人住的寝宫取的名。
倾心于佳人,悦心于佳人,凌无双一看到挂在寝宫上面的匾名,便嗔了轩辕墨不知有多少句。
哪有一国郡主这么明目张胆地讨好自己的皇后,取悦他的皇后。
轩辕墨却笑得一脸柔和,眼里涌出的chong溺之色,将凌无双臊得忙闭紧嘴巴不再说话。
银辉照耀,柔和似水。
从卿悦宫内殿时不时传出几声娇|喘,伴着这娇|喘是男子低沉沙哑的吼声。
心满意足后,轩辕墨将人儿轻轻放置到身侧躺好,爱恋道:“累了吧!”修长的手指为人儿将额前的湿发拨到脑后,然后大手移至人儿凸起的腹部轻轻抚摸着,“我还好,怕是累坏了他吧!”凌无双躺在枕上,摇了摇头,素手放到轩辕墨手背上,一起感受着他们生命的延续,“他很乖,而且他很理解他的老爹,知道他老爹忍得很辛苦,所以啊,他是不会闹腾的。”
“再有几个月,咱们就要做爹娘了,感觉时间过得可真快!”
“不怕,它再过得快,咱们也永远在一起,生生世世在一起,永不分离。”是啊,转眼间,他们从相识,到大婚,到彼此相知相守,相亲相爱就过去了好几个月,且他们还有了属于他们爱的见证,回想起来,真是甜蜜至极:“睡吧,明一早你还出宫回侯府呢!”
张口打了个哈欠,凌无双很快入了睡眠。
第二日一早,用过膳食,凌无双着了身寻常衣裙,便坐上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与四影,殇,焰他们出了宫门。
“贱妾柳氏见过皇后娘娘!”突然听门口的下人说皇后来了,柳氏着丫头将自己打理齐整,忙匆匆步出院子,去迎接凌无双。
正堂,凌无双淡淡地扫了眼匆匆赶至的柳氏,道:“三妹突然间逝去,你还是想开些。”
“贱妾,贱妾没事,谢皇后娘娘挂怀!”
柳氏福身施了一礼,眸中泪花萦绕,谢了凌无双一句。
“嗯,你能想开就好。”凌无双点了点头,接着道:“爹上完早朝应该回府了吧?”
柳氏恭谨道:“侯爷回来了,这会子恐怕在书房呢!”
“好,我知道了。”
“要不,要不贱妾这就着下人请侯爷到正堂来。”见凌无双欲提步出正堂去找静安侯,柳氏忙道。
“不了,你忙你的,我去书房找他。”
“是。”
柳氏垂眸应了声。
静安侯书房外,凌方看到凌无双在四名丫头和两名护卫簇拥下走过来,忙上前揖手行礼:“奴才见过皇后娘娘!”
“免礼。”凌无双虚抬手:“我爹可在书房?”
“回皇后娘娘,侯爷在。”
凌方躬身回道。
“你们都在外面候着就是,我自己进去便可。”转身看向四影和殇,焰两个,凌无双吩咐了句。
“是!”
四影,殇,焰施礼齐应道。
“双儿……”书房门拉开,静安侯看到凌无双,情绪稍显激动,但当他发觉自己出口之语失了规矩时,忙揖手改口:“微臣见过皇后娘娘!”凌无双微微一笑:“爹在女儿面前何须行这般大礼,咱们进去说说话吧!”
静安侯收回手,脸上挤出一抹极其轻浅的笑容。
“爹……,我,我有件事想要,想要与你说。”凌无双说话行事从来不喜欢拐弯抹角,此刻到嘴边的话,经她之口说的结结巴巴。
她真的不知怎样告诉静安侯,告诉他,我其实不是你真正的女儿,且告诉他更多关于她的事。
静安侯浓眉微蹙,看向她,抬手制止她再说下去,道:“你无需多说,我都知道了!”
“你都知道了?”凌无双诧异,,她还没有说什么事,他就说知道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随之,她脸色微变,明显有了几分苍白。
咬住嘴唇,垂眸不再说话。
既然他知道了,那她就听听他怎么说吧。
若他不想认她这个女儿,她不会心生怨怪。
她会道歉,会诚恳的道歉。
“你看看这个就知道了。”看出凌无双情绪低落,静安侯起身,从书案上取过青岚帝写的亲笔信递给了凌无双:“我是看了你父亲写的这封信,才知道了所有的一切。”
爹地?
他怎会写信给她在这一世的父亲?
凌无双心有不解,接过信,打开看过之后,眼角逐渐变得湿润。原来爹地将所有的一切都考虑了到,他怕静安侯因她突然间成了大齐女帝会多想,就写信将他们之间的秘密,包括与妈咪的关联都在信中说了出来。
他能这么毫无避讳地说出所有事给静安侯,说明他对这个人的人品放心,放心其得知他们的真实身份后,不会乱说,给他们带来困扰。
起身,凌无双把手中的信折叠好,放回到书案上,倏地双膝跪地,仰头看向静安侯:“对,对不起!”她这一跪,于静安侯来说,完全是猝不及防,“傻孩子,你快些起来,对爹说什么对不起!”慌忙扶起凌无双,静安侯眼里溢满了关心:“你没事吧,孩子没事吧?”
凌无双眼里涌出浓浓的歉意:“我没事,孩子也没事,爹,我还能如此唤你么?”说到这,她顿了顿,接着道:“你真的不介意我占了你女儿的身体么?”
揽她到怀中,静安侯叹息了声,道:“傻孩子,你就是我的女儿,为何不能唤为父?不要说对不起,你能成为那可怜的孩子,说明咱们彼此间都有着极深的缘分,是缘分让你成为她,更让我弥补对她的亏欠,我怎么会怨怪你呢?怨怪你占据她的身体。”
“记住,你是我的孩子,永远都是!不要多想,爹对你的疼爱不变,就算爹老死那刻也不会变。”
泪水自静安侯眼里滴落了出。
孩子,若是没你在,我又如何偿还对那孩子的亏欠?
对你的疼爱,我不会变,且会更加地疼爱于你。
我这样做,身在另一个世界的她,或许能感受到我对她的疼爱也说不定。
还有你的母亲,他是我这一生最爱,也是唯一爱的女|人,她的女儿,也就是我的女儿。
如今,她不在了,且间接地因我不在了。
所以,我更需疼爱你。
“嗯。”凌无双心情百感交集,带着鼻音低应了声。
“傻孩子,哭什么?”静安侯长满老茧的大手举起,为凌无双抹干双颊上滚落的泪珠,眼里充满了慈爱的光芒:“就要做娘了,掉眼泪可不好哦!”他的打趣,顿时令凌无双破涕为笑:“爹,妹妹让我告诉你,说她不怨你,还说让你别再怨怪自己。”
静安侯脸上的笑容骤时凝住,颤声道:“她,她真是这么说的么?”可怜的孩子竟然不怨他这个父亲,她竟然不怨他。
她可知道,她的原谅,让他更为内疚,惭愧么?
凌无双点头:“妹妹是这么说的没错,她说她去找娘,然后去投胎转世。”
“我,我对不起她啊!”松开双臂,静安侯走至窗前,负手身后,背对凌无双,整个人身上流露出的气息满是痛悔和自责:“因为我自己的感情原因,我忽视她,明知她想要得到我的疼爱,得到我的关怀,却视而不见。冷眼看着她被宁氏苛待,让她一个嫡女过的日子连个庶女都不如。”
静安侯说出口的话,每句都带着颤音。
“你母亲那般才情出众,她又怎么可能真的是胸无点墨?可我,可我就是信了外界的传言,对她更是心生不喜。”说到这,他嘴里的话突然间变得冷厉:“都是宁氏那个jian人,她用着各种手段苛待她,而我,而我更混,比宁氏还要混账……”后面的话语,他又变得深深自责起来。
凌无双默默地听着。
她知道静安侯不需要她应话,而是需要一个宣泄口,将内心积压的种种情绪倾泻出。
待他宣泄完,心里可能会舒服些。
“那孩子要的仅是亲情,仅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疼爱,我却没有给她,在她活着的十多年里,一分一毫都没有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