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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知晓族谱,所以我感觉像被命运抓住了一般。
一方面我觉得嫁给余听星这个军统特务是绝不可能的。另一方面我又很好奇,为什么族谱里记载了司马西兰和余听星结婚?
历史不会因为时空的穿越来改变,反而是因为穿越而成全了历史。
如果不是我穿越到1945,那余听星怎么会认识我二奶奶司马西兰?如果我没有穿越,那这个族谱里就没有司马西兰这一支。可能寥寥几笔带过司马西兰“生于1927,卒于某年某日”。正因为我来了,司马西兰才把余听星牵扯进来,并让司马一氏与广州大富豪余国华、军统戴笠、蒋介石委员长联系在一起。
如果我没有来,那么修族谱时,父亲就不会为司马西兰做那番感叹。
于是,真正让人疑惑的关键点出现了:到底是父亲修族谱在前,还是我穿越到1945在前?我的记忆深处,是记得父亲用族谱记叙了司马西兰的一生,这是在我穿越之前的。也就是说,我还未经历,我的人生就被我自己提前看到底啦。
因此,我不仅有隔空看物的能力,更拥有了后知三十年的“先知”远见。
可惜的是,能先知,却不能记事。
后面发生的一件一件,族谱里没有记载,那我也是一抹黑。
思来想去,我渐渐的相信,世上最不可寻的便是缘份这东西,它比命运更难捉摸。是缘份,让司马青兰变成了司马西兰。
而司马西兰若是不知道将来的事情,也许跟余听星短暂相处半个月之后,就因为他的特务身份而彻底拜拜,后面的姻缘更无从谈起。
所以说,缘份这东西是最难以捉摸的,也是最神奇的事。我跟余听星的相逢必定是上天注定的缘份吧。
回想过往,跟余听星在一起有电流又有兴奋,有默契又有共鸣。虽说现在我没有爱上他,但喜欢已是事实。爱一个人,是一生一世的陪伴,是不管不顾的相扶,是命运牵扯的共同体,是温馨甜蜜的家,要达到这个程度,我和余听星还远远不够。
可是在我心里,又隐隐觉得,宛如直觉一般,相信我和余听星会有那么一段至深至烈的爱情。这便是缘份使然。
在天门山司马府待了一个星期之后,余家派吴晓炜过来接我。陪她过来的是余听星的兄弟蒋卫亭。
转眼又是周末了。
他们俩来到司马府之前,余听星是打了电话给我的。他说,他父亲余国华跟我曾祖父司马应官在电话里长谈并约好的亲事。不过,现在是民国时期,双方父母不能武断做主,因此最后他们商量让我再去广州,跟他相处下,再决定是否成亲。
余听星这点甚是让人讨厌。
他知道的总是比我多,而且做事有条不紊,让人没法反驳。他借助家族的威力来靠近我,而我又是“顾左右而言他”的性格,不是那种雷力风行的女人,有的只是爱撒小性子和冷美人般的脾气。
况且,这一星期来,我把穿越看成了缘份,心里莫名对他产生了幻想,觉得他可能为了我没做特务了吧。
但军统小姐一来,我还是心烦的。
她呼风唤雨的本事大着呢:明面的意思是,由她接我回广州,并向我道歉。暗地里打的主意是再调查一番,找出我的破绽,让余听星死了娶我的心。
余听星应该知道这点,但他没有亲自来接我,我心里很生气。
上次余听星尴尬走之后,他知道我不待见他的军统特务身份。可是那是一周之前。现在我想接受他,他却撒起威风来了。
吴晓炜说,他哥本是要过来的,但新一军刚接管广州,孙立人将军一定要他协助,哪都不许去。他真的脱不开身。表妹一再为他道歉,并当着我的父亲母亲,发誓一定平安接我到广州。
我姑且信她一回,量她也不敢再做伤害我的事情。父母不知原委,自然是非常乐意让我跟她走。
我告别了曾祖父一家人,先回长沙。
临走时,我转回头看了看后山的修仙洞。我想,若再回来天门山镇,应该也是明年的中秋月圆之时。
小凤看我依依不舍,以为我伤心。突然跟父亲说,想陪我一起去广州。一来可以照顾我,二来有消息可以随时通知,不能再出现音信全无的情况。
小凤真是个机灵的丫头。父亲答应了,让小凤为我做伴。
漂亮的女人都有一颗玲珑的心。
吴晓炜八面逢缘,在情感上却容不得半点瑕疵。她是打定主意跟余听星好的,所以不会轻易放手。
她这一路,总是盘算着想夺走我的手机。因为我的手机就是我的真正身份。而一旦揭露了我的身份,我就不得不退出。他的表哥还是他的哥哥,将来还有可能做他的丈夫。
她表面上对我家人叫得特甜。但她独自的时候,那眼球中射出来的阴冷的光,令人胆颤。如果哪个男人娶了这样的女人,以她的强势和冷酷,应该够他一辈子都享受不到温情了吧。
当然,我也做好了应对的准备。我把手机和电板分开存放。手机放在手包里,而电板我悄悄缝在靴子的内侧。即使她真对我动手,也是难以找到电板的。
小凤也跟我形影不离,吴晓炜不敢明抢,所以一时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走的时候,父母亲送的东西把汽车的后备箱都填满,母亲悄悄的塞了100万法币在我手心,叫我别向余家用钱。我点头答应。
古老的汽车负重太多,我们从盘山公路上行驶了半小时,才终于离开了天门山镇。
然后,从张家界到长沙,开车要半天的时间。1945年的时候没有高速路,在山里穿行更慢。我颠簸着昏昏欲睡,打算眯一会。
突然,汽车急刹车,把我惊醒。
路的两边,是10多个手持步枪的红军战士。他们劫持了我们。
我们不得不下车。不一会儿,吴晓炜的手枪就被搜了去,而我的手包、钱和手机也成了他们的战利品。
红军战士把我们押起来,我们四人被捆在一辆大卡车上,而自己的车由一个战士开着跟在后面。
路上还是颠簸,但我一点睡意也没有。
过了半天的功夫吧,红军战士把我们送到了株洲,把我们关在一个偏僻的公寓里。然后,就分开提审我们。
红军认为我们四人是特务。
在提审的时候,我用了隔空看物的能力,发现在另一间房受审的吴晓炜,只分分钟的事,就被识别出来。
但我哪里是特务?我平生最恨的就是军统特务,他们没有一个好下场。
精明的吴晓炜,料到自己难以脱身。她说我是她未来的嫂子,他哥是孙立人将军的人。此时,***正的重庆谈判,国共合作关键时期,让红军投鼠忌器,不能对她怎么样。
果然,红军队伍中出现了一位精干的领导,穿着夹克,带着压舌帽,一幅地下党员的打扮。自称张毅,他核实了我们的身份之后,只继续关着我们,对我们态度变好。尤其对我,似乎多了一丝尊重。提审也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过了一小时,他们突然说这里被发现了,必须立即转移。
这时,吴晓炜显得楚楚可怜,她脸上挂着泪,说着自己只是个小特务,年轻刚入行,什么坏事也没有做。她长的很漂亮,这么一翻风雨蔷薇,令看管她的战士对她怜爱有加。
我知道自己漂亮也有优势,但我真不屑做得这么虚伪。
小凤悄悄跟我说:“你未婚夫的表妹真会演戏呢。”
“这哪里是会演戏?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只有男人看不穿。”
我们四人转过一处民房,又被红军赶鸭子般上了卡车。然后车子又是长时间的开动。
到了一处林子中,天已经黑了下来。领头的张毅队长叫大家停下来休息。吴晓炜提出要上厕所,战士们见她可怜,就准了,但只派一位女战士跟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