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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恍惚惚中,高旸睁开双眼,却发现此刻他倒在一个漆黑的山洞之中。
这个山洞昏暗且陌生,绝对不是草药仙在三江山的洞府。
高旸转动微微发胀的头颅,打量着这个山洞。
这个山洞不小,洞顶镶嵌着一颗白玉,微微散发着淡淡的光晕,可相比较整个山洞来讲,还是过于昏暗了。
洞内有一个一人多高的大鼎,大鼎底下炉火正旺,就是身在不远处的他,也能感受到其上散发出来的阵阵炙热。
而大鼎旁边则是端坐着一个老人,不是他跟随了两年的草药仙又是谁?
只是现在的草药仙,他视之如师如父的药师,明明还是一样的面容身材,相同的衣衫打扮,此刻却看起来那么的陌生。
“醒了?我的乖徒儿。”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熟悉,可听在耳边,高旸却觉得别样的冷。
“药……药师,这是怎么回事?”高旸强压下内心的冷意,掩下那个他不愿意相信的可能,开口问道:“为什么要迷翻弟子?又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来?这里又是哪里?”
草药仙闻言一阵轻笑,那笑容很冷,冷的让高旸浑身一阵哆嗦:“我的好徒儿,你这么聪明,真的想不到么?”
“这么说,你真的要害我?”高旸神色微黯,可还是抱着一线希望看向草药仙。
“唔,说害你也不完全准确,”草药仙摇了摇头,“为师只是想让你到这鼎里待上一待,放心,你的身体现在非常棒,绝对可以撑下去的。”
看着那炉火正旺烧的已经通红的大鼎,高旸心中顿时一沉。
“你……你居然要炼了我?”他不能相信,这个两年多来对他关怀备至,给了他家人一般温暖的老人,居然要将他扔进滚烫的炉鼎中生生炼化。
“为什么?”高旸神情有些颤抖,声音更是歇斯底里:“两年了,你我虽只有半师之名,可我始终对你如师如父,可到头来却走到这一步,这是为什么?”
他不能相信,更难以理解。
“哈哈哈哈,为什么?”草药仙一阵狂笑,随后冷嗤:“当然就是为了今天。”
“你不会真以为老夫培养了你两年,给你撑腰,助你洗筋伐髓增强体质,就真是把你当作衣钵传人了吧?”
“实话告诉你,老夫从见到你第一眼起,就开始了计划,只为今天这一刻。”
“什么?!”草药仙的话宛如晴天霹雳,响彻在高旸的脑海,让他久久不能言语。
“你可还记得老夫给你的墨珠?”
高旸闻言怔了一下,下意识从怀里掏出那个他两年来从不离身的珠子。
此刻它安静的躺在自己的手掌心,散发着淡淡地墨色光晕,看起来是那么的柔和。
“对,就是这个。”草药仙将之拿了过来,看着那光晕的眼神是那么狂热。
“知道么,这颗土系测灵珠,只有在你身边它才会发光。”草药仙说着后撤几步,那光晕果然越来越淡,最后完全消失不见。
“为了找一个让它发光的人,老夫整整搜寻了五十年!五十年!”
“整个人生又有几个五十年?”
此生的愿望即将达成,草药仙此刻状若癫狂,不用高旸再问,他自己就下意识地开始吐露,吐露这个他压抑在内心一辈子不敢言讲的秘密。
他也需要发泄,他也想要和人分享成功的喜悦,让人佩服自己的算无遗策,哪怕这个人是自己即将要炼化掉的药童。
“直到两年前,老夫在下山的时候偶然碰到了你。”
“在你身旁走过的时候,这颗珠子,它突然就亮了起来。”
高旸闻言豁然抬头:“也就是说,你在当时就盯上我了?”
高旸想到第一次看到眼前之人时的情形,当时对方看了自己一眼,充满了意味深长。
“没错,就是这样,”草药仙点头,“没人知道,当时老夫是多么的兴奋,多么想直接将你掳走,来完成老夫毕生的心愿。”
“那你为什么不那样做?你是太上长老,没人敢反对你的。”高旸还是不明白。
“当然不行,当时的你太弱,经不起老夫的仪式。你需要培养,还要长时间培养。”
“并且培养过程中,不能让你起疑,万一你不配合,或者直接自杀可就不好了。”
“所以老夫临时起意,提出要一个药童。”
高旸深吸一口气,又问道:“还是不对,你凭什么断定我会去考核?万一我不想去呢?又或者没能混进去……”
要知道他当时是奴隶,如果不是幺六通过陈老大,自己根本就没有机会。
“你当然想去,凭当时的你,没有比跟着我更好的出路。”草药仙自信开口:“至于怎么混进去,你真以为你那不成熟的方子,能让那个姓陈的小喽啰改变主意,送你过去?”
“什么?”高旸这次是真的惊呆了,当年的事情十分隐秘,除了已死的陈老大,就他和幺六知道,可眼前的人似乎早就知情。
“很惊讶是不是?”草药仙很满意高旸的表情,“当时老夫就在你屋外,清楚地听到了你们的小算盘。”
“本来老夫打算如果考核时见不到你,就让那些人全部淘汰,直到他们把你送来。”
“可听到了你们的小算盘后,老夫正好顺水推舟。”
高旸闻言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好多事情他仿佛都明白了。
怪不得后来去陈老大那里,陈老大说药突然效果大减。
怪不得自己在第二道考核的时候,抽纸条的时候刚伸手就碰到一个,且纸条上的药大多数都是自己给陈老大配药的时候见过的。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草药仙的掌控之中。
是草药仙换了自己给陈老大配的药,这才让陈老大满意,送自己去药园。
也是草药仙暗箱操作,怕自己草药知识不全,给了自己一个肯定能找齐的纸条。
“所以说陈老大的死……”高旸不禁咬牙,这人好狠。
“没错,他居然险些把秘密说漏,必须去死。”草药仙理所当然开口,“正好他得罪了那杨家小崽子,把锅甩给杨家小崽子,完美。”
“还是不对,那最后的试药呢?万一我不喝呢?又或者其他人也喝了呢?”高旸心里一片冰寒,可还是想找到这里的破绽,好证明他听到的不是真的,这是一个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