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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这里就是军械库。”
赤山河带着李观棋,来到了一座巨大建筑物的门前,然后跟守卫的士兵说了几句,又互相拿出令牌,双方令牌彼此呼应,散发红色光芒。
确认身份无误之后,其中一个军械库守卫就走了进去,没多久出来之后,手上已经多了一堆装备。
分别是:
一杆赤血长枪。
一面赤血方盾。
一副赤血重铠,头盔、护臂、腿甲、战靴等部件,应有尽有。
还有三套红色衣袍,可供换洗。
“嗯……”
李观棋接过军械库守卫递过来的装备,伸手掂量了一下,这一套盔甲少说也有上百斤重。
不过哪怕是对于不入品武夫来说,这个重量都算不上重。
对于一元级武夫来说,更是不会影响到半点行动。
而这一副重铠的硬度……李观棋用力试了一下,至少能挡住两仪级武夫的全力一拳而不破。
当然了,盔甲是没破,但穿盔甲的人是死是活就难说了。
赤血方盾同样。
赤血长枪的锋锐度更是惊人,李观棋试了一下,居然可以轻松把他这具两仪阳境的肉身给刺出血。
绝对的精兵级装备!
“哼哼,这可全都是一元级的标准,长枪更是两仪级标准,咱们赤血军的配置,向来是出了名的豪横!”
赤山河对此似乎也颇为自得。
“走吧!”
他拍了拍李观棋的肩膀,转身朝远处的一座平房走去。
一边走,这位新兵营的统领还一边说道:
“夜也深了,我先带你去预备营的宿舍里,别管那么多,明天早上起床,看周围人怎么做的,你就也怎么做,慢慢来不用急,你是新来的,集合的时候迟到了也没事。”
“是,山河统领。”
李观棋点点头。
很快。
他们就来到了广场的另一边,站在了一间大屋子的门外。
“这就是预备营的宿舍,现在里边住了三十七个人,毕竟不是征兵季,人少也正常。”
赤山河解释道。
李观棋微微点头。
看来赤血军预备营的训练和新兵营的训练,都是在同一个广场上举行的,不过这里够大,倒也不会挤。
“砰!”
赤山河一脚踹开了宿舍大门,然后站在门口沉声喝道:“莫忘军规,寝不语!有新人来了,有什么想问的,明天再说,别让老子听到半点声音!”
“你也是。”
赤山河瞥了李观棋一眼,“军营里最大的就是军规,食不言寝不语,宿舍熄了烛火,那就安静睡觉。”
“明天见,各位小崽子!”
说罢,这位四象级的新兵营都尉转身离开。
李观棋反手关上了门,抱着自己的装备,在这间漆黑的大屋子里一直走。
虽然漆黑,但对于武夫来说,夜视是一种很简单的能力。
他一直来到这间大屋子里靠窗的角落。
这间宿舍很大,足足有一百个床铺,而且不是上下铺,全都是隔开了很大一段距离,总得来说并不拥挤,很是宽敞。
而且这里现在只有三十七个人。
李观棋扫了一眼。
三十个一元级武夫,杂鱼。
七个两仪级武夫……好吧,他要是全力以赴,这七个也是杂鱼。
整个屋子,所有人加起来都不够他一个人打。
人为什么会害怕到一个陌生环境?
有些学生为什么会害怕住宿?
因为害怕到陌生环境,被陌生人欺负。
可如果你人高马大,性格彪悍,到哪儿都只有你欺负别人的份,那这样的人注定了去哪儿都不会害怕。
就像现在的李观棋。
他完全不在意那些各怀心思的眼神,把装备塞到床边的储物柜里,然后浑身肌肉急速震颤,散发高温,浑身冒起白色雾气。
蒸干体表的水珠和衣服之后,李观棋就躺在了床上,准备睡一觉。
“啪嗒啪嗒!”
大雨倾盆,雨打砖瓦,发出清脆的响声。
在雨城长大的李观棋喜欢这样的声音,在这种环境里,他很快就感到了睡意,眼看着就要沉沉睡去。
然而!
就在此时!
李观棋浑身寒毛忽然炸起!
绿色天赋:黑暗洞察!
有人!
躺在床上的李观棋猛然睁开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蒙着黑色面纱,只露出眼睛的脸庞……是王燕青!
这种英气逼人的眼神太锐利,太具有标志性,哪怕遮得就剩一双眼睛,李观棋也瞬间就认了出来。
而王燕青则是柳眉微挑,似乎也有些惊讶李观棋居然能察觉她的到来。
“刷——”
王燕青一手捂住李观棋的嘴巴,一手摁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后带着他瞬间就离开了宿舍,速度惊人。
快到两仪阳境的武夫,都完全反应不过来。
在李观棋的视角之中,他就是睁开眼,看见蒙面的王燕青,然后下一秒,他周围的景色就改天换地了。
“啪嗒啪嗒——”
大雨倾盆,不断拍打着砖瓦。
高处不胜寒。
放眼望去,整座赤血堡垒都在脚底下,通过青石砖瓦的边缘,他能看见堡垒的城墙,以及堡垒各处,那些举着火把巡逻的一队队士兵……
这里,是赤血堡垒的最高处!
“王统领,你这是?”
李观棋踩着砖瓦站起身来,拢了拢被雨水打湿的发丝,诧异地转过头。
一道修长苗条的背影站在屋顶边缘,负手而立,高马尾的末端微微飘扬,浑身上下似乎散发出了一道特殊的力场,方圆一米之内,雨珠尽皆被弹开。
她抬手扯下黑色面纱,微微侧头。
赫然是王燕青。
“我公公还好么?”
这位替夫从军的女统领声音清冷。
“额……”
李观棋愣了愣。
公公?
不对啊。
赤公明的小孙子,是王燕青的夫君。
也就是说,赤公明,是王燕青的夫君的爷爷。
那不应该是喊公公啊。
喊祖翁?太翁?
反正不应该是公公啊,这不是喊夫君他爹的么?
“不必纠结称呼。”
王燕青面无表情,“我向来喊他公公。”
“哦,那个,他现在很好。”
李观棋连忙回道。
“你在哪里见到他的?”王燕青又问。
我在咒术学院见到的……这不扯吗!
都到大洛了,这地方最排斥咒术师了,肯定不能这么说啊!
“属下从小在南疆边境长大。”
李观棋低头行礼道:“去年,我在山间偶遇赤前辈,一番畅谈之下,他对我颇有好感,于是……”
“你在撒谎。”
王燕青面无表情。
“……”
李观棋面色微变,“属下绝无半点虚言,字字皆……”
“你在撒谎。”
王燕青的声音已经冷了下来。
虽然她背对着李观棋,可李观棋依旧感觉到自己似乎被她锁定了一般,只觉如芒刺背,浑身寒毛炸起,头皮发麻。
“我出身王家。”
王燕青终于转过身来,淡漠地看着李观棋,“吏部侍郎的王家,在那个鱼龙混杂的京城,在那个恶心肮脏的大染缸里,我什么人没见过?”
“论撒谎,你跟那些饱读诗书的伪君子比起来,差太远了,破绽太多。”
“说!”
王燕青瞬间冲到李观棋面前,高举右手,死死掐住他的脖颈,眼神冰冷。
“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