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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达到了一半，张嘉衍的心情很不错。出基地是为了去找人谈事情，只不过出来的有点早，所以才去网吧转了转，而苏祁洛对他来说属于意外收获。两个人互留了联系方式后，苏祁洛也答应三天内给他答复，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张嘉衍就和准备在网吧通宵的苏祁洛道了别，走了出来。
“嘉神，就你们基地旁边的那个咖啡馆，行吗？”一个电话打过来，那边爽朗的声音道。
“行。”张嘉衍直接撂了电话。咖啡馆。
张嘉衍是步行来的，还是有点晚了，靠窗的位置他约的那人显然已经等了有一会了。
待张嘉衍落座，对面的青年笑着将一杯美式咖啡朝他那里推了推。
“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我的口味。”张嘉衍也没客气，直接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没办法，太了解。”青年耸了耸肩，“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叫我来肯定不是为了和我叙旧的吧，这么多年的交情了，有事直说。”
“牧舟的手腕撑不住了。”张嘉衍也直接说了。
“牧舟的手腕之前不是说养好了吗？”青年疑惑。
“徐子然，你也是打过职业的，你觉得手腕永久劳损，需要多久才能养好？”
徐子然沉默了。他知道打职业手腕手臂以及腰椎这些位置都会有一定程度的损伤，但是因为当初张嘉衍和他提起牧舟的手腕时态度过于轻描淡写，所以他也并没觉得事态多严重。但是如今……
“那现在牧舟能撑多久？”徐子然想了想，问道。
“不好说。”张嘉衍摇摇头，“最多还能撑一年，最少……下一次国内小组赛之后，牧舟可能就要宣布退役了。而且现在来看，他最多也就能撑到小组赛之后了。”
现在已经是八月末，国内的小组赛在三月初，也就是说，牧舟可能只能打半年左右的电竞了。
“我已经退役了，甚至有两三年没接触过你们电竞圈了，如果你要是想找我顶牧舟的位置，我不行的。”徐子然摇头，“二十五岁了，对电竞来说，我已经老了。”
“不找你顶牧舟，想让你动用些人脉，帮我找些孩子青训。”张嘉衍道出此行的目的，“我虽然在电竞圈子里已经四年了，可我是这两年才开始真正打比赛，人脉什么的都不够广，现在除了牧舟因为身体原因不得不考虑退役的问题，还有就是谭林。”
谭林的年龄和Ragnarok的前队长一样，今年都二十七岁了。他的职业生涯已经很长了，但是胜在状态好，如果可以，他甚至能打到二十九岁。但是正是因为电竞这个职业的职业病，谭林选择了放弃。
对此张嘉衍表示理解。谭林打了十年的电竞了，该有的职业病一样也没少过，要不是他操作强悍游戏意识强，可能两年前就和前队长一起退役了。现在因为战队正在处于青黄不接的一个尴尬状态，而Ragnarok向来都是自己培训选手，从来没有过直接收其他战队选手的例子，所以谭林在撑着，但是最多也就两年，已经是极限了。
目前看来战队一片欣欣向荣，但是张嘉衍知道，半年之后，可能一切都会变得不同。所以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在下一次世界赛预选赛开始之前，他必须要找到两个合适的位置接替牧舟和谭林。
而世界赛前的几次青训，是他为数不多的机会。
徐子然沉默了一会儿。“青训就像是大海捞针，几次甚至十几次都未必能找到你这样的天才。你们就没有试过去其他战队买人吗？”
“老许说嫌脏。”张嘉衍笑了笑，“买人这个事太脏，很多选手根本不是自愿的，这种事，你比我懂。”
老许是战队的教练，也是战队的前队长，许知洺。许知洺是出了名的反对买人这个事情，用他的话说，别的战队做不到，我们战队一定要做到，以身作则，总有一天别的战队也会效仿。
“话是这么说……”徐子然叹了一口气，“算了，我去帮你找一批孩子吧，但是我不保证能留下来。”
“没事，麻烦你了。”
“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生不生分。”徐子然摆摆手。
是夜。
张嘉衍回到基地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了，陪着徐子然喝了几杯，他现在有些晕。但是到底意志力过人，张嘉衍先去洗漱间洗了把脸，然后回房间换了队服就去了办公室。
“嘉衍，怎么样？”经理王庚和教练许知洺很显然一直在等他。
张嘉衍坐在沙发上，手肘支在腿上，手指交叉，“子然答应帮忙找一批孩子，但是同样也告诉我们别抱太大希望。”
“青训这种事本来就是大海捞针，一年半载可能都不能出你这么个天才。时间还来得及，总会找到合适的。”许知洺倒是看得开。
“不过今天倒是有点意外发现。”张嘉衍想起在网吧遇见的苏祁洛，垂眸轻笑，一张俊颜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的好看。
“啧，”许知洺看着张嘉衍那小宇宙都有点荡漾的样子，轻啧一声，“怎么，出去一趟还遇见你的春天了？”
“许队你个万年单身狗能不能少意淫我？”张嘉衍闻言不由得笑出了声，“我又没过气，要是想找春天，需要那么麻烦吗？”
这话倒是真的，张嘉衍长得好技术还好，男粉女粉一抓一大把，其中不乏有喊着要给他生猴子的，张嘉衍要是真想谈朋友，那选择面真的不是一般的宽。
眼看被贴上“万年单身狗”“过气”标签的许知洺要暴起打人，为了避免惨案的发生，王庚急忙打圆场，“好了好了，嘉衍你难道是发现了什么好苗子？”
开玩笑，正事这还八字没一撇呢，战队教练和战队队长就打起来了算怎么回事？
“今天出去的早，去网吧转了转，”张嘉衍收起了笑脸，开始说正事，“见到了一个好苗子，十五岁，操作和游戏意识都很强，应该是路人王玩家。”
张嘉衍夸人的次数屈指可数，更别说这么高的评价了，因此许知洺和王庚都重视起来。
“和你比呢？”王庚问了一句。
“有过之无不及。”张嘉衍道，“天赋太好了，甚至于比我都好。”
“十五岁……有点太小了吧。”许知洺犹豫道，“现在咱们青训的那群都是十七岁以上的，十五岁也就初二吧？”
“这孩子是个小天才。”张嘉衍猜到了许知洺担心什么，“十五岁的大一学生，这孩子小学跳级，高中只念了高三。”
这并不是什么秘密。Z市苏家家主的小孙子，自小就是聪明过人，跳级的事情不少人都知道。本来以为这孩子下一步一定是学公司管理这方面的然后接手家业，结果人家跑去学了医。当时给苏家家主实打实气着了，可是因为他年纪小，就当他想玩，也就随他去了。
也不知道如果他把苏家小孙子拐来打职业，苏爷爷会不会被气个倒仰。张嘉衍暗戳戳的想。
“这好像和你的变态程度差不多。”许知洺哼了一声。
“我替他谢谢你夸奖。”张嘉衍微微一笑，就像许知洺夸了他一样。
许知洺已经彻底不想理他了。
“你要是能拉的来，不如就试试吧。”王庚虽然主要管的战队运营，但是也算是半个职业选手，平时甚至能帮着几个战队的人陪练，而且绝对不会拖后腿。用谭林的话说，王庚就是个被公司管理耽误的职业选手。所以他对于战队人员调配说的话，也是相当有影响力的。
“行，到时候领来许队可不要太惊讶。”张嘉衍依然笑着道。
“那也得等你把人带来再说。”许知洺不情不愿的扫了张嘉衍一眼，勉强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