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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政——魏王眯着眼,沉吟一会,他忽然睁开眼一拍桌子:“给,不仅要给还有多给!我倒也看看他葫芦里面买的什么药!”
晚上贾政回来正看见子骊正在拿着几张地气什么的东西在哪里看呢,子骊见着贾政回来扬手道:“你可是发财了。李家今天送来两股的股份,可是五十万银子呢。”贾政拿过来看看,忽然叹口气:“这都是民脂民膏,白花花的五十万银子放在咱们那样的人家也是个大数目。他们却是随便就拿出来了。你既然收了今后可要听人家的话了。”贾政对着子骊的那个主意不怎么看好,按着贾政的意思做事情就该板上钉钉,他不想要什么不义之财也不想魏王闹得太过。
子骊知道贾政在担心什么:“你只管安心拿着就成了,我可不是贪心的人。只是为了今后着想。魏王势力那么大这个青州名义上是朝廷的地方可是你能指使的动那个人?与其做个空心老倌还不如沉下来好好地做一番打算的好。你连着魏王淘腾粮食做什么还不清楚,怎么就能完成皇上和太孙的嘱咐了。”
贾政被子骊说的无言以对,魏王一来封地上就拿着银子权势拉拢了青州上下的官员,自己就是个空架子。倒是子骊先提出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计策。她做出来贪心的样子刚试探一下,李家就立刻奉上了那么多钱,钱是个好东西,随着在官场上历练的时间越长,贾政再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理想主义者了。但是什么钱能要,什么钱不能要,天下没白吃的早饭,贾政很担心自己陷于被动。因此对着那些白花花的银子总是没底。“既然你已经收下了,就这么着吧,下不为例!”贾政下意识躲闪着将要遇到的风险和责任。
“这个和你不相干,你只管安心的做你的清官去的,我预备着叫单先生帮着管账目,你衙门里面就那点事情,三司六房那么多的人连个账目都算不清楚么?你就把单先生留下来在里面帮我打理家务吧。”子骊看着贾政一脸担心的神色微微一笑:“你别苦着脸了,一下子就发了五十万的财还愁眉苦脸叫人看着疑心你嫌弃钱少呢。我知道二爷是个清高的人,对阿堵物不放在眼里,没准过几天还有人给你送美人呢。倒是我没成算,忘记了二爷身边服侍的人不够叫你委屈了这些日子。眼看着老太太的孝期过了,也该在你身边选几个人伺候了。”子骊在灯下巧笑嫣然,眼波流转之间带着无限风情。贾政立刻不自在的支吾一声:“我早说了你们的法子不好,你自己要钱就罢了还要扯上我。”
“做戏就要做全套的,要不然魏王怎么能放新把你当成自家人。不过我可不想做什么贤妻,你可要等着我喝醋生气,在官场上给你丢脸吧!”子骊捏着贾政的胳膊作势一拧。
“我一向最讨厌这套的,可你偏要如此!到头来还要拿着我做出气筒,真是冤枉死了。”贾政虽然对子骊的做法有些不放心,可是眼前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河东狮吼吧的生生是
魏王府上,长史对着魏王汇报了李家传递来的消息,魏王拿着个七宝镶嵌的银水壶正在给画眉鸟喝水呢。随手把水壶放在紫檀大理石桌子上,魏王拿着绢子擦擦手沉吟片刻:“贾政把钱收下了?什么清廉,什么本分老实都是装样子,天下的人都一样,没有不为了钱财名利动心的。既然他拿了咱们的钱,可该是该为咱们办事了,官府的批文李家拿到了么?”
长史略显出为难的样子,砸吧下嘴:“贾政的媳妇王氏说要把她家的一个账房先生放在恒盛做事,说是帮着发货什么。这样根本不用官府开什么行文,只要凭着那个账房先生的一张脸就能的畅通无阻了。李仰德拿不准主意叫卑职问王爷的意思。”
魏王也是一怔,他冷笑一声:“好个贾政,真是个滑不留手的泥鳅。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情,他既想做婊子又想立牌坊是生怕叫人知道他的那点破事么?我倒是要看看贾政的正人君子能装到什么时候。”
长史揣摩着主子的心思,试探着说:“王爷的意思是——你明天请贾政夫妻过来赴宴,本王倒要看看他能装到什么程度。”
京城,东宫,王子腾有点忐忑的跟着领路的内侍站到太孙的书房门前,刚要通报就听着里面太孙的声音:“还外面站着干什么,难不成你也要撒泼大闹不成的?”王子腾听着太孙的声音更多的是戏谑,怒气却不足也就安心了一半,自己掀开帘子进去了。太孙一身常服,正坐在紫檀书案后面似笑非笑从书本上抬起眼看着他。
王子腾庆请安之后,太孙上下打量着王子腾:“没看出来,你家出来的人都是那么——那么直白热烈的。”这个话说的王子腾脸上都红了,期期艾艾的说:“其实我那个妹子一向是没什么城府的,她心里想什么嘴里就说什么,遇见不高兴的事情脑一阵子就完了。只是那件事她是闹得有点过了,家父已经叫母亲修书给妹子,斥责了她。”
太孙没接话茬,他自言自语的说:“魏王送贾政几个丫头她就闹得天翻地覆,一个青州府衙差点被她掀翻过来。若是放在宫里她又该如何呢?”
还能怎么样?忍气吞声呗!王子腾装着没听见太孙的话,他忽然庆幸起来子骊没有入宫反而是跟着贾政出去,远远地离开了那些剪不断扯不烂的规矩和无聊的人。像子骊现在那样随性的生活也是幸事。若是子骊做了太孙良娣,想着太孙日益庞大的后宫,王子腾都开始担心起来,六宫粉黛,就是什么样的深情也会被磨没了。
王子腾摸摸鼻子:“这件事我可不是偏自家的妹子,贾政也是做得太过了。其实在地方上做官也就是那么回事,谁都知道水至清则无鱼,要是一点不沾染,就没法叫干活了。至于那几个丫头,这不是一看就没安好心么。卧榻之旁填上那几个别人的耳目,可真叫人没法过了,我妹子性子是急躁了点,但是事急从权也只能如此了。”
太孙白一眼王子腾打断他的啰嗦:“我叫你来不是听贾政那点破事的。眼前的情势你怎么看!”
王子腾顿时不说话了,皇帝这几天称病不上朝了,其实也还不是最危险的信号。这几年来皇帝的身体一直不好,经常是一个月不上朝,叫太孙监国处理朝政。大家都逐渐的习惯了对着那个空着的宝座奏事处,尽管天天喊着万岁,但是谁都知道世界上没有那个人能活一万岁的。皇帝的驾崩是迟早的事情。尽管有了心理准备,可是真的到了那一天,还是叫人不敢面对的。“皇上上了春秋,身子不舒爽也是常有的事情。”王子腾用苍白的词语安慰着太孙。
“我现在竟然不能见到皇爷爷了,就连着皇祖母也没法见着皇爷爷了。我问了魏公公还在江南,这次皇爷爷生病一直是董贵妃在侍疾。忠义王新近掌管了京师几个亲军,京城二十六卫,我竟然不能调动一兵一卒。若是皇爷爷有个什么不测——”太孙的眼神叫王子腾浑身一哆嗦。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王子腾也只能先安抚太孙的情绪了:“依着我看事情还没到十万分危急的时候。没准皇上只是在试探下群臣和太孙的反应,人上了年纪就喜欢胡思乱想,皇上虽然圣明可是也难逃出这个窠臼。他老人家日日对着都是一片万岁。可是谁知道那张脸后面是什么打算,皇上是何等谨慎的人怎么会任凭着董贵妃把他控制到股掌之上。太孙还是沉住气看看情形再说,即便最坏的情形发生,殿下是名正言顺的储君,只消振臂一呼理科是天下形势逆转。”王子腾劝太孙稍安勿躁别冲动。
眼前王家的情势也是很晦暗,王长春早就递上奏折说自己年迈不能胜任,乞骸骨回乡,谁知皇帝根本不批只准了王长春的假期叫他回家好好地休息,等着休养好了再来上班。王定乾呢,因为个小事情被皇帝骂的体无完肤,停职回家反省去了,一时间王家是人心惶惶,王子腾出去也要夹着尾巴了。
“我知道,叫你来是为了一件事,你去和贾政说无论如何要摸清楚魏王的动向!他和京城那些人来往要闹清楚!一旦魏王有什么不轨行为他可以先斩后奏,出了事情我给他担着。”太孙挥挥手,叫王子腾回去立刻给贾政写信传达自己的意思。
王子腾忙着答应一声。谁知他脚还没迈出门,身后传来太孙戏谑的声音:“你和你家妹子说一声。叫她安分些吧,你家老太爷和老爷都闭门谢客呢,她现在可没娘家给她撑腰胡闹了。”
切,我妹子那么闹还不都是为了你们祖孙叔侄的破事,你还在那里落井下石。王子腾在心里吐槽太孙,再一次肯定了子骊没进宫是正确的选择。皇宫里面的人都是一群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