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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屿表情十分诧异。
他刚想问“您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就听到沈故渊解释道：
“我那会儿还小，我听我妈和大伯母聊天说的。”
卫屿恍然大悟。
沈故渊端起手边的咖啡轻抿一口，垂眸时眼底的嘲讽清晰可见。
他这次要看看，秦碧华一直以来维持的表面平和，会崩裂到什么地步。
沈若琛接到秦碧华打来的电话时，正坐在办公室订晚上和林漫一起约会的饭店。
他翻遍了软件上所有好评的地方, 发现有好多是他和林漫一起去过的。
正当他要给沈故渊打电话时，手机铃声响起。
看见是秦碧华，他犹豫片刻最后还是接起了。
“妈？”
“若琛……你在哪里？你快回来好不好，你爸爸他……你爸爸他疯了……他要杀了我……”
“……”
沈若琛大脑瞬间死机。
他连挂断电话都忘记了，抓起桌上的车钥匙狂奔离开。
沈家老宅。
沈成仁脱掉外套坐在沙发上，一张脸无比阴沉。
他将衬衫的袖口挽上去，露出小半截精壮的手臂。
他抬手抹了把鼻子, 声音压抑又隐忍：
“你不解释解释？”
秦碧华看着那份亲子鉴定, 头皮发麻。
这根本不可能的。
她和秦琢怎么会有母子关系呢？当初她明明……
看到她眼神躲闪，沈成仁顿时明白了大半。
他深吸气，将亲子鉴定直接扔在秦碧华那张保养得体的脸上。
“贱人！我沈成仁对你那么好！甚至为了你不惜和整个沈家反目成仇，你就是这么对我的？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我让你解释！你听见了吗？！”
沈成仁性子一向沉稳内敛，很少有这样兜不住情绪的时候。
上次他这样，还是站在沈老爷子面前据理力争，表示他这辈子非秦碧华不娶的时候。
没想到时间过的这么快。
沈若琛将车开进别墅，刚下车就听到客厅里摔杯子的声音以及秦碧华的哭声。
他眉头紧皱，快速进门。
“爸妈，这到底怎么回事？”
沈成仁一看到沈若琛，怒火再也压抑不住，他将亲子鉴定扔给沈若琛：
“你自己看看你妈妈做的好事！”
沈若琛打开文件看到结果时，半天没有吱声。
他觉得这简直是一场笑话。
从小父母的感情就是他对待爱情的榜样，他一直觉得父亲宠爱母亲，母亲对父亲关怀备至，他是最幸福的人。
但没想到他的妈妈会背着家人做出这种事。
“妈，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沈若琛随手将文件扔在茶几上，冷眼看着秦碧华。
秦碧华抽出纸巾擦了擦眼泪，咬紧下唇摇摇头：
“我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当年的事情不是这样的……你们能不能听我解释几句……”
沈成仁此刻正在气头上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他刚想反驳，被沈若琛按住：
“妈，你说吧，我和爸都听着。”
秦碧华擦干眼泪，靠在沙发上抽泣：
“我去国外留学那段时间，被秦家人算计了。因为我不是他们亲生的，所以他们根本不顾及我的死活，那会儿秦琢的爸爸要开公司没钱，他们希望我拿点钱过去，我那会刚生下你，哪来那么多钱给他们。
我没同意，他们便派了秦琢去国外找我，并且还给我下药……
我不知道那个晚上有没有发生事情，后来我的确也有怀孕，但孩子被我偷偷打掉了，因为我不敢确认到底是你爸爸的孩子还是秦琢爸爸的。
在国外待了一年多, 我养好身体就回来了，那段时间我找你爸爸拿了很多钱, 说是要买奢侈品，但其实都给了秦家，他们拿我的照片威胁我，如果我不给他们钱，他们就告诉你爸爸这件事……
所以这个亲子鉴定肯定是假的，不是这样的，老公你要听我说，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当年的事情我也一点意识都没有，他们威胁我的照片上也没有秦琢爸爸，只是我的……我的个人照片……”
秦碧华觉得羞耻又愤怒。
她都快年过半百了，却要对着老公和儿子说出这样难以启齿的一番话。
在沈若琛和沈成仁如炬的目光下，她真的恨不得咬舌自尽。
沈若琛眉头紧皱，盯着她看了一瞬，微微叹气：
“妈，你真是糊涂，这些事情你应该早点告诉爸爸的，他肯定会为你出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误会重重。
你说你不是秦琢的亲生母亲，可白纸黑字的亲子鉴定放在这里。”
沈成仁脸色依旧很难看，但他的情绪总算是平静下来不少。
他眉头紧皱盯着抽泣的秦碧华，眼底隐隐有几分心疼。
“若琛，你回去上班，我和你妈谈谈。”
这一切转变的太快，沈若琛都没反应过来。
他深吸气，起身离开：
“嗯行，那你别再和妈置气了，好好跟她说说。”
沈成仁点头，看着沈若琛快出门时，突然又开口：
“既然你那么喜欢那个林漫，什么时候让两家父母见个面，早点把事情定下来，早知道你对她用情这么深，我当初就不会同意你和徐安茹结婚。”
沈若琛背影僵住。
他眼眸闭了闭，嗓音暗哑：
“我知道了，爸。”
开车回公司的路上，沈若琛打开车窗，让风灌进车里，把自己吹得清醒一些。
刚才他妈妈说的话，他是信的。
那个亲子鉴定，十有八九是假的。
他爸爸找人做亲子鉴定，肯定是比较可靠的医院，而能把手伸进他爸爸的地盘上改证据的人，除了沈故渊，他想不到第二个人了。
沈若琛无奈苦笑。
他对沈故渊真的一点都怪罪不起来。
因为他和他大哥两家人，都欠沈故渊两条人命。
当初大伯大伯母和他爸妈商量对付沈故渊父母时，他和大哥沈如琛就在阁楼下玩耍。
年幼的他们不懂什么是“给点颜色瞧瞧”和“让他们好看”，只知道那件事没多久，沈故渊就成了孤儿。
他搬进归园居，孤寂又可怜。
他和沈如琛很有默契的对那件事不提，他们也都很有默契的不去找沈故渊的麻烦，甚至还会帮着他对付自己的父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