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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就连江二叔也没见过这么生气的江亦清,在他眼中江亦清一直是最成熟稳重的人,万事都是以家族利益为中心,从来不会做这么荒唐的事情,但是这一次江亦清的确是有点过了,他还是头一次做这种事情。
不过,他们也有不得不支持江亦清的理由,至少刑天阔还活着的时候,秦薇浅必须掌控在江家手中,而让她成为联姻的牺牲品则是最好的办法。
他们想的倒是挺好的,所以今天邀请萧家的人来时就没有想过让他们轻而易举的走掉。
箫长林说:“江亦清,我既然来了就不怕你使下作的手段,刚好刑天阔也在江城,有些事情我们两家就算坐在一起也说不通,倒不如把刑天阔叫来,大家好好捋一捋,很多事情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
“我一直就听闻外边有一些传言,说你这个江家主的位置是靠下作的手段坐上去的,我如今坐在这里一看,当年那些在江家主事的老人都已经不在了,就连容夫人这样的货色也配站在这里说话,我是很惊讶。”
“你要真的想要强取豪夺出个气,那我也是可以奉陪的。”
他干脆往椅子上一坐,还真的就不动了,箫长林根本就不害怕江亦清,越是人多的时候他就越在意自己的颜面,箫长林还就不信,江亦清今天真的能把他们所有人都按在这里。
双方闹得实属难看。
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为了这种事情争得面红耳赤,说实在的,很丢人。
但话都已经说出去了,又不能收回去。
加上江亦清正在气头上,江家的人是真的不敢惹他生气,只能咬咬牙,将压力全部转移到秦薇浅的身上。
“秦小姐,今天这事你若是不答应,恐怕大家很难顺利离开这里。”江二叔说。
秦薇浅说:“刚才几位的话我也听懂了,江家主既然真的这么喜欢我,那就按照过往两家的联姻标准来办,如果你们的诚意足够,我也不是不能答应这一门婚事。”
江二叔说:“按照旧约,两家联姻只有双方长子或者长女才能继承股权,而萧家长女并非是你,而是你身边的萧金云,我们家主若要娶的人是她,那么萧老夫人之前提出的要求,江家肯定是会答应了,只不过,你一个外姓人,真的不行。”
简而言之,就是秦薇浅要什么都没有。
可秦薇浅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任由江亦清拿捏?
“你错了,我还真的就是萧家的长女,族谱上清清楚楚写着还能有假?”秦薇浅反问。
江二叔说:“所有人都知道你只是萧金云的一个朋友,与萧家并无关系,怎么上的族谱,这件事还是箫长林瞒着你偷偷做的,萧家的其他人都不认可,这些话说出来你们自己人都觉得丢人,又何必我说得那么清楚呢?”
“你这话说得我确实没有办法反驳你,所以我也懒得解释,但我也很想问一句,既然我不能证明我是萧家的人,那江亦清又怎么能证明他就一定是江家的家主呢?”秦薇浅声音一顿,又说:“除非你让江亦清证明他就是他自己,否则我怎么知道江亦清就一定是江家的继承人呢?”
“你强词夺理。”江二叔愤怒。
江家的其他人也是听得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秦薇浅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哪有人证明自己就是自己的?”
“对啊,你不想嫁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大家都不是傻子,都长着眼睛看呢,江家除了江亦清这一个家主之外还能有别人?他就是我们江家当家主人。”
江二叔和几个上了年纪的老头老婆子在一旁指责秦薇浅的不是。
箫长林说:“秦薇浅是我大哥的女儿,也是上了族谱的人,所以,你们若是真的想要联姻,求娶的对象是她,那么就必须按照旧约,必须以江亦清名下的股份当成聘礼,你们大可放心,我们也不会白要你们的东西,所有的聘礼萧家一分都不会要。”
“箫长林,你的女儿萧金云是萧家的继承人,人尽皆知,你现在说这种话不是摆明了想骗我们钱吗?”江元桑忿忿不平的说。
秦薇浅说:“是你大哥要娶我,有本事让他别娶。”
“你、你这个女人、别太把自己当一回事,要不是因为有刑……”
“元桑,住口。”
都没等江元桑把话说完江亦清就打断了他的话,一记骇人的眼神,把江元桑吓得半死,他委委屈屈的扁了扁嘴巴,心里很不服气,却又不敢再胡说八道。
“哦。”一声之后,江元桑不再说话。
虽然江亦清及时制止江元桑的话,但是聪明的箫长林还是听出来了,江亦清今天提出这个要求肯定跟刑天阔有关系。
仔细算算,刑天阔来江城也有几天了,这几天一直没有离开,想必是威胁到江亦清了,否则他也不会想出这种昏招来。
但让箫长林很疑惑的是,江亦清现在已经是江家家主的身份了,江家的众人对他皆尊敬万分,就连江芸思也不敢在江亦清面前造次,这样的他完全可以在江城呼风唤雨,大可不必害怕任何人,可是他为什么在刑天阔来到江城之后,每一步棋都走得那么急促?
他在害怕什么?
还是真的如豆豆那个小家伙说的一样,江亦清这家主的位置来得不正当。
据他所知,江玉兰曾经是江城红极一时的大人物,深受江家长辈的喜爱,当时还有人说过江玉兰是内定的家主继承人。
后来江玉兰死了,没有了这个关系纽带,萧江两家就再也没有联系,最后还演变成江城的商人不能和萧家做生意的奇怪规矩。
箫长林的脑海中忽然闪现出一个可怕的想法,他猛地看向江亦清,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
“江家主,你要的,只是秦薇浅这个人吧?”箫长林的声音忽然变得阴森森的,看他的眼神也彻底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