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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储来到张府周围,按照惯例绕行了一大圈,他并没有因为自身实力上涨,就觉得自己天下无敌,无人可挡。
反而是因为实力的上涨,让他变得更加谨慎,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张府周围几个极其扎眼的便衣捕快,进入了秦储的视线里。
秦储微微一笑,喃喃自语道:“这六扇门阿,还是没有变,和捕神统领时一样,从上到下都充满了腐朽的味道,一个简单的监视任务,就能让其暴露身份,足以说明变更非一日之功阿。”
找了一处守卫较少的院墙,飞身而起潜到了张府之中。
他曾说过三日后会来取钱,既然说了那就一定要做。
找到张家钱库,拿回属于自己的一百两银子。
没有丝毫意外发生,秦储如愿的找到了钱库,也取回了属于自己的一百两银票,将那张银票存到空间之中。
刚转身准备离开之时,府中竟然传来了打斗之声。
秦储神色一凝,某非埋伏在张府之中的六扇门捕快不是来捉自己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尽量的收敛自身的气息,缓步向打斗声潜去,趁着人多眼杂,他不紧不慢的换了一身杂役服,挤在了人群当中。
他很好奇,是什么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擅闯别人的府邸。
待他赶到张府正院,目光所及有五个黑衣人,领头那人壮硕的身形明显就是司马荒坟,在其身后的四人,应该是金钩,铁伞,毒莲,暗器。
秦储微微点头,神色之间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惊讶之意,要知道,就算是左冷禅来攻府,秦储都不会觉得惊讶。
可来人竟是左武王麾下的十三凶徒,这怎能让他觉得不惊讶?
本来是无怨,却为何要闯人府邸?
很快,让秦储更加惊讶的事情来了,这一行五人竟然没有杀人,五人缓步来到了张府正厅与张家家主打了个照面。
司马荒坟眼角带笑,拱了拱手说道:“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张家家主不露声色,平淡的盯着站在自己不远处的五人,淡淡的说道:“尔等入府有何事?”
司马荒坟沉声说道:“寻人!”
毒莲走上前一步,仿佛商量好了一般,拱手恭敬的说道:“我等要寻的人原名为武胜东,江湖人称辣手书生,现居于你府中,任门客,名吴虎,此人与我等有不共戴天之仇,还望张家主将此人交给我等。”
张家家主摆了摆手,语气中充满了送客之意:“我从未听说过什么吴虎,我家门客之中也无此人,各位请回吧。”
铁伞怪笑着说道:“此人你保不住,识相的就赶紧交出来,省的害了你家老小的性命。”
张家家主顿时觉得怒上心头,前天有一个什么嵩山派闯入府中,说要伏击什么哈士奇,昨天又来一个六扇门潜入府中,说什么抓刺客,今天又有五个蒙面人打入府中,说要找他要人。
这群人某非真当京城张家是吃素的吗?
是可忍孰不可忍!
张家家主怒意重重的说道:“放肆!在张府之中,还由不得你们撒野!”
司马荒坟笑了笑,指着张家家主说道:“老头,我给你台阶你不下,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动手!”
话音刚落,他便动了起来,一身横练功夫外加三丈凌空锁喉指,已臻至炉火纯青之境,又得左武王亲授铜钹招式,所攻之处皆无敌手,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随着司马荒坟的出手,在他身后的其他人也动了。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张家已是遍地残肢,血流成河。
恰逢此时,张家后院又燃起了熊熊烈火,惨叫声,夹杂着黑烟,传遍了府内。
在一处房舍之中,一名身着嵩山派服饰的男子,拱手问道:“师尊,我嵩山派要不要出手相助?”
正在闭目养神的左冷禅,猛然睁开双眸,深吸了一口气后,轻声说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等的目的是斩杀哈士奇,还我弟子性命,并不在于保护张府。”
“是。”那弟子点了点头,退到了一旁。
嵩山派的人不帮忙,并不代表六扇门的人不帮忙,原本准备伏击刺客的捕快,在这一时间统统涌到了张府正院,将司马荒坟五人围在了中间,铁盾起缓缓而起,弓弩居于两旁蓄力而击,长刀手居于盾兵身后,随时准备出手。
原本高手众多的六扇门,竟被打压成了一只军队?
大明缺军队吗?并不缺!
相反,大明非常的缺乏顶尖高手,六扇门此举是弃了车,又不一定能保住帅。
司马荒坟的神色之中,充满了疯狂和期待,惊喜的说道:“原来这老头的底气在这,太好了,这次又可以玩了。”语气略微一顿,对着身后的人说道:“你们去抓武胜东,这里交给我就可以了。”
“是。”
金钩,铁伞,毒莲,暗器四人十分听话,接到命令后,分为两两一组,转身向府邸各处掳去,势必要抓到武胜东。
见司马荒坟以一己之力与六扇门正面拼杀,秦储不由的感叹了一下横练功夫的强大,若将自己与司马荒坟换个位置,恐怕会被六扇门逼得逃走吧?
战斗越演越烈,司马荒坟的疯狂和六扇门的坚定,就如最锋利的矛和最坚硬的盾一样,短时间内谁都奈何不了谁。
片刻之后,天空中炸出了一道烟花,司马荒坟露出了一丝诡笑,运起其独门绝技“三丈凌空指”点杀了两名捕快后,飞身向府邸之外逃去。
只给张府留下了难以遗忘的教训。
秦储觉得张家家主那欲哭无泪的表情颇有喜感,便在张府之中多留了片刻。
此时,张家家主的肠子都快悔青了,喃喃自语道,早知当日,何必当初,此时后悔已是无用,只能徒留悔与恨阿。
傍晚时分,左武王当着众人的面,亲手将武胜东千刀万剐,其肉喂狗,其血养鸡,其骨添火,其筋晒干。
左武王再用这种方式告诉众人,背叛他将会是什么下场。
这可要比暴尸荒野还要恐怖千倍万倍,足以让心狠手辣的杀手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谁也想不到,在人前温文尔雅的左武王,竟会在背地中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
当然,事事都有特例,司马荒坟看到左武王杀人时,竟露出了向往和羡慕的表情。
秦储无法想象,内心究竟是有多么变态多么阴暗的人,才会在这个时候露出这种表情。
他为什么会有这种变态的想法?
这一切还要从他的身世说起,司马荒坟,原名司马平,生于书香世家,乃是名门之后。
从小,他的命运就仿佛是注定了一般,每天过着循规蹈矩的生活,“平淡如水”就是长辈们从小灌输给他的思想。
所以,在他的身边从没有过一个可以说话的伙伴,也从没有人陪他嬉戏玩耍,每日过着循规蹈矩的生活。
与掌门坐在一块,饮茶,读书,弈棋,养性。
这些事情,本就不是孩童该做的,是长辈们剥夺了他的童真。
有时司马荒坟甚至觉得自己就如傀儡一般,按照长辈们给出的路线一步一步的走下去,活了十几年,他始终找不到生命的意义,也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直到有一天,司马荒坟一家远出探亲,在路上遇见了一伙山贼。
这伙山贼非是绿林好汉,得了财还要绝其命,一出手便将他们一家老小杀了个精光,司马荒坟望着满地的鲜血和长辈们的尸体,嘴角微微上扬,他一点也不觉得害怕,反而,更像是找到了生命的含义一般,目光之中充满了开心和惊喜。
心中暗暗想道,这应该就是其他孩子口中所说的游戏吧?
好玩,真是好玩,原来刀子砍人的声音如此悦耳,原来鲜血的颜色是如此美丽,即使是一生奉行平淡如水的长辈们,也会在死亡到来时露出惊恐的表情。
他只觉得无比的兴奋,对着那伙山贼说道:“各位伯伯,我也想跟你们玩游戏!让我来砍爹爹,我要跟爹爹玩游戏!”
司马荒坟的父亲,眼中充满了绝望,声嘶力竭的说道:“平儿,你犯什么傻,趁他们还没起杀心,赶快逃阿!”
司马荒坟接过山贼手中,与他平齐的大刀,摇摇晃晃走到了亲生父亲的身边,笑着说道:“爹爹,平儿好久都没这么开心过了,平儿从来都没有玩过游戏,这次就让爹爹来当我的玩伴吧!”
司马荒坟亲手砍死了他的生父,又对着长辈们的尸身一顿乱砍,玩的不亦乐乎,一时兴起,竟有停不下来的感觉。
山贼们见此情景,也不免脊背发凉,他们根本不敢放过这个十几岁的小孩,于是提刀便向司马荒坟杀来。
届时,一位蒙面的异人到场,将那伙山贼尽数的斩落马下,又收养了司马荒坟,传他武艺,教他杀人之术。
当时救下司马荒坟的人正是左武王,是左武王给了司马荒坟重生的机会,让他体验到了人生的乐趣。
所以,司马荒坟常伴在左武王身边,无论是何种任务,他都不会拒绝,在他眼中这不过就是一场游戏,一场非生即死的游戏,他即是赢家也是输家。
他唯一的愿望便是能体验一次死亡,最好死的轰轰烈烈,让后人记住他司马荒坟。
这是他终其一生的目标和愿望。
不得善终,轰烈横死,在死中觉悟,在死中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