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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武场跟寻常电影上空荡荡的练武场不同,种了很多粗壮的枣树和其他粗实的树木,很多人都对着那些粗实的树木练拳,打的不只是拳头,还有头、肩、肘、尾、胯、膝、足等部位,把身体能够用于攻击的部位都练到了。他们不只是对着枣树练习,还有其他的大木桩,还有石墙,还有互练,他们练功的时候经常跺脚,常常是一跺脚,劲力直透地面,深入地下,声音沉闷浑厚,听起来像是从地下发出来的声音,几十个人一起跺脚,地面墙壁都在颤抖。
陆飞扬虽然没学过咏春,却也能看得出门道,这些人练习的功夫是发力于脚跟,行于腰际,贯手指尖,发力瞬间劲如崩弓,发如炸雷,势动神随,疾如闪电,发力极为爆猛,看起来比小短打的咏春拳和慢悠悠的太极拳要刚猛多了,有点像泰拳,但看他们发力时,舌抵上颚,发出哼哈之声,气息跟发力相互配合,似乎比泰拳更讲究内家的呼吸法,看他们气定神闲的样子,再对比泰拳那穷凶极恶的样子,就知道练这种拳法至少没有泰拳那么自残。
练武场后面一个石碑上刻着几个字:“忠肝义胆,以身做盾,舍身无我,临危当先!”这几个字上面写着两个大字:“八极!”
陆飞扬突然明悟,这些人练习的就是素有“文有太极安天下,武有八极定乾坤”之称的八极拳!
八极拳算得是近代华夏功夫里面最有技战效果的一门功夫了,又因八极拳精神讲究的十六字诀“忠肝义胆,以身做盾,舍身无我,临危当先”,故而溥仪、老蒋、太祖等人物都曾以八极拳传人作为自己的保镖。
八极拳名师李书文是以其大枪而驰名天下的,曾被许兰洲将军、李景林提督等召用为保镖和武术教师,在军阀割据时代,曾活跃在风云多变的华夏政治舞台上。而李书文的三个弟子,也曾在激烈变革的华夏近代史上扮演过奇异的角色。李书文的大弟子霍殿阁做过末代皇帝溥仪的武术教师和警卫官。李书文的最后一个弟子刘云樵,在国民政府警备队服役,当过侍卫队教官和蒋-介石警卫。而与刘云樵同时跟李书文学八极拳的李健吾,做过太祖的警卫。传奇般的李书文的三个弟子先后出现在多变的华夏历史权力层支撑点上,可见八极拳的强劲。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站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这些人练功,时不时地提点几句:“练拳能调整生理,包括筋骨肉,但绝对不要过度逞强,以免伤身,甚至走火入魔。练拳要稳,一招一式不可马虎,从练拳中体会出眼随手走,手随腰转,步随身换……”
陆飞扬看得分明,那老头鹤发童颜,慈眉善目的,长得跟严老太有夫妻相,应该是严老太提及的吴爷爷。
吴老头听到院门大开,知道是老伴到山下买蔬菜瓜果回来了,没有留意,继续看弟子们练功。但他很快就听到陆飞扬粗重的呼吸声,那呼吸声一听就是没有练过武的,跟他的弟子们迥然不同,便抬眼审视陆飞扬。
陆飞扬感到两道有若实质的眼神望向自己,连忙望向老头。
这老头年纪比严老太还要大上一岁,今年九十岁了,双目依然有神,称得上双目如电,眼神里没有寻常老年人的混浊,非常清亮。
老头声如洪钟:“老婆子,家里来了客人,你也不介绍一下?”
严老太介绍了一下陆飞扬,又把刚才在十字路口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
吴老头上前猛地一拍陆飞扬的肩膀:“好小伙,要不是你挺身而出仗义相助,我老伴恐怕会被那群有眼无珠人云亦云的蠢货给气死了!”
他听老伴说陆飞扬筋肉极为结实,疑有金钟罩铁布衫八重的功力,便用尽全力,拍在陆飞扬身上。
陆飞扬自从拥有控金异能之后,遇到外界攻击,身体能自动金属化来抵御外界攻击,之前被匕首捅,被金属块砸,都毫无感觉,所以他就掉以轻心了,平时都收敛内力真气,没有用真气护体,这次被这老头一掌打中,感觉很糟糕,肩胛骨虽然没有断裂,也极为疼痛,更可怕的是五脏六腑都被震伤了,虽然伤得不重,却也破了陆飞扬一直自恃强横的金刚不坏之体。
陆飞扬心神大惊,看来这个老头虽然只是普通武者,连后天武者都不算,但他现在已经练成了普通武者的巅峰状态,这份功力恐怕不输于一般七阶后天武者的状态。
据陆飞扬所知,普通武者和后天武者只是修炼方法不一样,后天武者有古武秘笈修炼,普通武者是用近代内家拳法修炼,虽然修炼方法不一样,但只要修炼到足够时间,普通武者修炼到巅峰状态,照样可以秒杀一个低阶的后天武者。
陆飞扬暗叹,看来吴老头的劲力比他老伴要强上一筹,竟然能突破陆飞扬身体自然凝聚成的那个金属层,蓄积的内劲直冲陆飞扬的胸腹,就像用拳打一部不锈钢外壳的电器,电器那不锈钢外壳安然无恙,里面的电子电路被震出了问题。
陆飞扬吐出一口鲜血,苦笑道:“吴爷爷,咱们无冤无仇的,您用不着下这么狠的手吧!”
吴老头歉意一笑:“我还以为你真的练了金钟罩铁布衫,就想试试你的功夫,这掌下去,看你的反应,就知道你没练!再说,练成金钟罩功夫的人,胸背处的骨骼,都并在一起,就像天生一块,你完全不是,老头我应该早就看出,鲁莽了!”
严老太也意识到自己之前判断错了,练成金钟罩铁布衫横练功夫的人皮肤哪里会像陆飞扬那么白皙呢,又那里会像陆飞扬的气质那么文雅的呢。
陆飞扬之前在秦雪妃、严庭瑜、李晓璐、秦一菲面前说自己会金钟罩铁布衫的功夫,可当他真的了解这种横练功夫的练法以后,他就很少提自己会这门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