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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手上湿润黏腻的感觉的时候，她才终于注意到暖暖的脑袋磕在了花坛的边沿上。
满手的猩红。
良久，她才敢去触到暖暖的鼻息。
没有呼吸了，没有呼吸了。
尹姒晨呼吸一窒，紧绷了半天的神经，终于松下来，不，是天崩地裂，跟着连伊的哭声一起天崩地裂。
如果二十年的时光可以重来，或者说，只要八年，五年，三年，一年，一个月……
如果时光可以重来，如果爱可以重来，小五，我一定会抓紧你。
司空曦，我也一定会抓紧你。
所有的事情，都在这一刻结束。
顾无双双腿被官骁打中，已经完全残疾。
次月，顾无双因绑架和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无期徒刑。
………………
就在暖暖下葬的第二天，连伊再一次消失。
流沙的手术已经做好了，可是那么深的伤口要消除，并不是短暂的时间就能做好的。
司空曦住院已经有一个星期，尹姒晨也便天天陪在医院。
司空曦依旧每晚失眠，尹姒晨便跟着他一起瞪着眼睛到天亮，几天下来，她整个人已经憔悴不堪。
他也会对着她笑，可是尹姒晨总觉得，都已经不再是从前了。
自从那天三个孩子被绑架的那天她说过，如果孩子没事，我们就结婚。
可是事情结束以后，谁都没有再提起。
尹姒晨拿了饭菜进了病房的时候，司空曦正在办公。
窗外阳光洒进来，有那么一束集中在了他的侧脸上。
尹姒晨亮亮的眼睛里露出一丝渴望，她此刻仰着头，看着司空曦俊逸非凡的侧脸，如天神般地撑起了她的整个世界，她的心里忽然有一丝酸涩在激荡。
他专注地在笔记本上敲打着，似乎没有看到她进来。
她的心里慢慢地失落，放轻步伐走过去，把饭菜放到桌子上，一一分开摆放好。
司空曦这才抬头，淡淡一笑。
他不说吃饭，她也只好耐心地等着他。
过了许久，尹姒晨肚子里猛地一声“咕噜”让她顿时满脸通红。
司空曦诧异地抬起头，道：“你还没吃？”
她点点头，又不好意思地摇头。
司空曦终于放下了手里的文件，伸出右手去够桌上的饭菜。
尹姒晨迅速地从他手里抢过来，司空曦猛地变了神色，低头被严严实实地包扎着的手臂，轻轻地道：“并无大碍。”
尹姒晨咬着唇不说话，默默地把桌子摆在床。上，打开饭菜。
一顿饭吃的极为的沉默，彼此都知道心里的别扭。
暖暖死了，小五也走了，现在怎么可能还会像从前一样。
可是，她知道，这一生，非司空曦不嫁，就算是他还是对她这样冷淡，就算是死皮赖脸，就算这不是她尹姒晨的性格，她也要留在他的身边。
她吃的很少，完全没有胃口，司空曦一直是不冷不暖的表情。
这样的司空曦，让尹姒晨的心里开始不知所措，她摸不清他的心思。
她最怕的就是他真的已经释怀，无爱无恨，无处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