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你看为夫的肱二头肌

我叫王大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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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嚎个屁,我捅你痔疮了?”

    “刘贱人,你去死,我不去筑京观。”

    “这是节度使的命令,你敢违抗?”

    “节度使才刚来,他认识谁?肯定是你撺掇的。你上次让我给天德军军粮下毒,这次又让我用死尸修观,你咋专找我干缺德事?”

    “你长得跟元素周期表第51号元素一样,不找你找谁?”

    “你是不是又在拐弯抹角骂我?”

    刘异轻松接住周舟攻过来的二指禅插眼,反手使出一招猴子偷桃。

    两人真真假假过了几招。

    “刘贱人,天下怎么有你这么贱的人?”

    刘异神情骄傲,四十五度叫仰视天空,郎朗大声:

    “天不生我刘三藏,贱道万古如长夜。”

    “啊……受不了了!”

    “别嚎了,赶快召集你的手下吧。”

    那颉啜走得匆忙,没来得及处理营地上留下的尸体。

    乌介自然也不会帮那颉啜的人收尸。

    总不能任这么多尸体横七竖八随意在大唐的土地上腐烂,筑京观也是集中处理尸体的方法。

    牙兵们连京观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好在有现代军事迷刘指导做现场讲解。

    “挖地基懂不懂?这东西至少要一年不倒才行。”

    “哎呀,你这摆的不对,人头要统一朝外,码的整齐点。”

    “现在天寒地冻哪搞泥土啊,你点堆篝火将雪化了,底下的泥土就能挖开了。”

    “是是,一层人头,一层泥土,给我夯实。”

    刘异感觉自己跟毛台和密歇待久了,也渐渐出现变态的征兆。

    眼见尸山摞得越来越高,他心中开始自厌。

    “老爹,你赢了。”

    他与李归分别那夜,李归曾评价儿子还是太过善良,说他需要历练。

    刘异感觉从军后他的心变得坚硬了,如今竟连死人都要利用。

    他曾私下评价刘沔和卢平是狭义的民族主义者,除了大唐子民,他们并不在乎其他民族的疾苦。

    如今他自己也成为了这种人。

    刘异正对着尸山做自我忏悔,忽听后面传来骚动声。

    “这人还活着呢。”

    “别动,你别打我呀。”

    “看清楚,我们是唐人。”

    ……

    刘异回头,看见两个牙兵押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异族人向他走来。

    前面正指挥搬尸体的周舟也开始往这边走。

    被押来的这人一路上用回鹘语、唐话夹杂着大喊:

    “你们放开我,我要去找密歇。”

    “毛台也行,振武城的毛台。”

    “能帮我给密歇和毛台带句话吗?”

    刘异诧异。

    两牙兵将人押到近前,其中一个抱怨: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是尸体先动的手。”

    刘异抬起这人血糊糊的一张脸端详。

    “布兰?”

    “刘异,你是刘异?”

    “你没随那颉啜东迁?”

    “我逃出来的。”

    赤心宰相出事后,他的部落大都被那颉啜收入囊下。

    布兰的身份一下子变得尴尬。

    他的二姐夫变成了他的杀父仇人。

    他的大姐夫忽然嫌他碍眼,突然禁锢了他。

    后来他被大姐接到自己的营帐保护起来。

    事发当夜那颉啜带兵出去救援部落时,布兰大姐告诉弟弟这是他唯一的逃生机会。

    以他大姐对自己丈夫的了解,那颉啜早晚会杀他。

    可布兰又能逃到哪去呢?

    振武城外的三支回鹘势力,没有一支能容得下他。

    振武城他又进不去。

    他藏在一个刚遭抢劫屠杀的部落里,伪装尸体直到那颉啜的大军离开。

    布兰没想到做尸体也不安全,突然来一伙唐人开始打他这具尸体的主意。

    刘异听明原委后拍了拍布兰的肩头:

    “遇上我是你命不该绝,我带你进城。”

    布兰委屈的想哭。

    自从父亲死后,他遭遇太多背叛了,还是第一次有人主动帮助他。

    周舟听了半天斜眼问:“你个遛狗兵凭什么带他进城啊?”

    刘异笑着揽过周舟的肩膀:

    “我自然不行,但你可以呀,谁让你是牙兵队长呢,给他换身你们牙兵的衣服。”

    “停,我凭什么帮你作弊?”

    “过几天小割割生日,我们打算在阿史那邸帮他庆祝,刘沔老头差人送过来十坛剑南好酒给他,十坛啊,你就说你来不来吧?”

    周舟抿嘴拧眉,整个五官都在做斗争。

    该死的刘贱人,知道自己不仅喜好热闹,还喜欢喝酒。

    勾引我!

    周舟将刘异拉到一边,面色严肃地说:

    “我问你一件事,你告诉我,我就帮你。”

    “说。”

    “当年咱俩同在一个踏白小队,关系还不错,为何竞争第九队队长的时候,你阴我?”

    “我想当官啊。”

    “我之前也是这么认为的,后来发现你离开踏白时一点犹豫都没有,听说节度使给你牙将你都不做,那你当年为何要抢踏白队长?”

    这件事一直是周舟心里的一根刺。

    他转去做牙兵后也因为这事处处针对刘异。

    刘异叹了口气,没有回答。

    周舟盯了他一会,最终把头侧向一边,也叹口气。

    “是我叔父,对吧?是他拜托你的?”

    周家这辈就他一根独苗,他当初做踏白时周池就不同意,觉得太危险。

    “你为何不自己去问他?”

    周舟郁闷道:

    “做长辈为何总打着为你好的名义给年青一代安排人生呢?”

    刘异拍拍他肩膀,同命相连道:

    “都一样,我家老头死了还在管我。”

    “死了怎么管?”

    ……

    阿史那官邸主屋。

    孙艳艳跟密歇正在摘豆芽。

    唐代本来没有发豆芽的技术,这是刘异教的。

    因为江小白常年吃素,振武城又地处草原,夏天他能吃的蔬菜都不多,何况是冬季?

    为了不让和尚饿死,刘异便教了孙艳艳发豆芽的方法。

    孙艳艳打算今晚用豆芽和豆腐给和尚煮个汤。

    她见张鼠推门进来,随口指使道:

    “九郎,你出去把柴劈了,等会做饭要用。”

    张鼠推脱道:“我遛一天豹扑了,挺累的,你让毛台去劈吧。”

    “昨天就是毛台劈的。”

    “那你让和尚或第五甲去。你看我家小六一多心疼我,从不让我干重活,今天他出城搞建设带着一群牙兵去的。”

    张鼠还没有意识到危险,他说完就倒了杯热水,坐到凳子上滋溜滋溜地开喝。

    孙艳艳在他背后慢慢掐腰,怒火值急速飙升。

    密歇好奇:“艳艳阿姊,你的鼻孔在喷气唉。”

    “热的。”

    “屋里很热吗?”密歇疑惑。

    孙艳艳慢慢又把手放下去,继续跟密歇摘豆芽。

    她以闲聊的语气问密歇:

    “【玄云酒肆】旁边那家酒馆你知道不?”

    密歇摇头:“不知道。”

    张鼠回头接话:“你说【齐家酒铺】?”

    “正是,齐家酒铺的老板娘最近被抓了。”

    “哦,为何啊?”

    “她给齐掌柜下毒,想毒死他。”

    “他们夫妻感情不是挺好的吗?”

    “那只是表象,听齐娘子讲,他夫君成亲后就一改做派,越来越懒惰,每天跟大爷一样什么活都不干,齐娘子说这样的郎君不要也罢,还不如毒死。”

    张鼠疑惑:“这不至于吧,那齐掌柜死了吗?”

    “不知道唉,我打算明天去牢里探望下齐娘子。”

    “你探望她做什么?”

    “问她下的什么药呀,用多大的量,下在哪里能不被发现。”

    密歇一脸天真地插话:“回来分享一下呗。”

    “好,我试过再分享你。”

    张鼠眨巴眨巴眼睛,忽然感觉毛骨悚然。

    “呃……娘子?”

    “干嘛?”

    “柴在哪,我去劈柴。”

    “你不说让和尚劈吗?”

    “乱说,你瞧你郎君这把子力气。”张鼠说着亮起自己饱满的肱二头肌,“和尚干活哪有我干得利索。”

    “你不累了?”

    张鼠豪气表示:“不累不累,家里还剩什么活,全部我来干。”

    “你说我不如刘异心疼你?”

    “怎么会,我何德何能啊,能娶到这么贤惠的娘子。”

    口气孝的跟亲孙子一样。

    孙艳艳望着张鼠离去的背影偷笑。

    张鼠刚离开主屋没一会儿,大门又被打开了。

    刘异还未进门,声已先到。

    “密歇,你看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