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刘郎大作

我叫王大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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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南府府衙。

    洛阳县令姚光,战战兢兢看向河南尹赵开。

    从他进来禀报案情开始,赵开一直聚精会神地逗弄他案牍上的蟋蟀,始终没有抬头,也没有打断。

    但姚光知道,赵开肯定全听进去了。

    赵开这人聪明绝顶,眼睛里绝容不下一粒沙子。

    他不开口,代表不满意。

    可他完全是按赵开指示办案的,他不知道领导具体对哪部分不满意。

    他又问了一遍:“府君,既然教坊司的歌伎已经招认,我们是不是可以下令缉拿?”

    赵开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动过刑了?”

    “动过,按府君的指示,是用针扎,既痛楚难当,又不易发现伤口,恢复快。”

    “确定凶犯就在本次发解试的考生当中吗?”

    “卑职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他再问一遍:“是否即可缉拿?”

    赵开终于抬起头,瞟姚光一眼:

    “急什么急,至少要等到他三门全考完再缉拿。”

    姚光不敢问为何要等。

    但他知道,赵开的智慧不是他能企及的。

    发解试第二门杂文和第三门策论要连考两天,中间不发榜。

    能够有幸进入下两门考试的,整个河南府仅十四人。

    刘异和周不通有幸名列其中。

    杂文主要考诗和赋,都是命题小作文。

    诗限定七绝,赋骈赋和散赋都可以。

    题目也是设定好的,诗的主题围绕‘贺新年’,赋的主题围绕‘大唐山水’。

    一般这种地方性考试,出题都会相对保守,绝不涉及政治太深。

    考杂文的头天晚上,刘异用三根银针,将自己脑袋瓜子扎得满头坑。

    他想通过针灸方式,强迫自己回想起九年义务教育中关于诗词歌赋的内容。

    幸好他上辈子高中时期已经改邪归正是名好学生了,很多跟高考相关的内容,就存储在他大脑底层记忆中。

    通过唤醒的方式,刘异最终回忆起一部分。

    第二天,他顶着满脑子针眼走进考场。

    看清题目后,刘异化身答题暴徒,大笔一挥,写下大唐版的《庆元日》:

    爆竹声中一岁除,

    春风送暖入屠苏。

    千门万户曈曈日,

    总把新桃换旧符。

    他在心中默念:半山同志对不住了,过去因为太喜欢苏肘子,对你总有微词,实在没想到也有用到你老兄的一天。

    大不了几百年后你写出一样的诗,我不告你抄袭侵权,哈哈!

    至于赋,他唯一有印象的就是《赤壁赋》,可他实在是记不全。

    好在他比较灵活,删删减减、涂涂改改,一篇刘郎版《面壁赋》诞生。

    内容虽然少一半,不过经典句子都在。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月出于东山之上,徘徊于斗牛之间。”

    “白露横江,水光接天。”

    “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

    “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没有三把神沙,不敢倒反西岐。肘子的作品,放在任何世界,都是相当炸裂的存在。

    我就不信你们能面壁的过我,小样!!

    就这样,第二门杂文考试顺利结束。

    刘异走出考场,再次碰上周不通。

    周耿直一脸关切地问:“你的诗这次可有做出来?”

    刘异笑答:“考试这东西,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剩下的一百四十分就真没办法了。”

    周耿直气道:“你这人,又没正行。下一门策论怎么办,要我给你押题吗?”

    刘异自信地眨眨眼睛:“山人自有妙计。”

    进士科的第三门一般考策问,但在发解试中只考策论。

    策问相当于简答题,一般天子以自己的口吻问出五道关于国策的问题,让考生回答。

    策论就相当于论述题,考生就当时政治问题加以论述,献计献策就好。

    无论策问还是策论,都是之乎者也的问题和回答,这对刘异来说本应该是最难的一门。

    但他之前收缴过那二十多名行卷考生的文章。

    那些人几乎全在第一门被刷掉,没有进入第二关和第三关。

    刘异感觉不能让人家的辛苦付诸东流,于是乎,他将里面策论的文章都提前背下来。

    至于文章水平怎么样,刘异完全不计较,逼逼赖赖写一堆。

    具体啥意思他也不清楚,总比写不出来强。

    考完最后一门,刘异仰天大笑三声,走出考场。

    还没出贡院,又又又碰上周耿直。

    周耿直完全没有高考结束如释重负的表情,相反地他一脸愁云。

    他小声问:“刘异,如果真像你说的考官已经内定好了晋升名单,那是不是无论你我考得如何,都没有晋级希望了?”

    刘异耸耸肩:“我中不中无所谓,至于你嘛,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周耿直问了一个没有二十年脑血栓问不出的问题。

    “只能如此吗?假如我去长安告状,会告赢吗?

    刘异搂着这傻孩子的肩膀,真诚建议:

    “不用那么麻烦,只要思想不滑坡,到处是办法。我要是你,就把内定好的人逐个暗杀了。”

    “你……你这时候还有闲心说笑。”

    “我哪有笑,你看我表情多严肃。”

    刘异的表情是很严肃,甚至从严肃渐渐发展成凝重。

    卧槽,哪来的衙役?

    他们已经走到贡院门口,他看见门被堵住。

    二十几个衙役打扮的人,和十几名身穿便服的不良人,将贡院团团包围。

    一名衙役拿着画像站在门口大喊:“吾等奉命缉拿日前在崇业坊行凶的案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