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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颜晴若把手边的咖啡往他的面前递了递。
颜正清叹了一口气,端起手边的咖啡,象征性地喝了一口。
“女儿啊,其实如果可以的话,爸爸实在不想把你扯进这样的事情,但是现在面临着咱们颜氏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所以......”
说到这里的时候颜正清又顿了顿,他想要颜晴若自己提出要帮忙解决问题这样他就能顺水推舟,给颜晴若安排接下来的事情。
但是颜晴若的话到嘴边却又吞了回去,对她而言,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自己主动提出帮忙,然后再谈条件,但是出于一种报复的快感,颜晴若决定不接话,就想看颜正清会怎么和自己开口。
所以,当颜正清用一种尴尬但是又祈求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时候,颜晴若选择了沉默,她只是静静坐着,装作一副认真听颜正清下文的样子。
颜正清等了很久,但是颜晴若却并不上道,于是只好又装出一副踌躇的模样来说:“女儿啊,爸爸想尽了各种办法,但是都没有用,最后爸爸只能赌一把,要是你愿意帮爸爸的话,爸爸就有百分之九十的机会赌赢。”
颜晴若当然知道他说的赌一把指的是什么,但是她依旧装作不知道,甚至一副神宠若见的模样。
“爸爸,您这么说就是十分见外了,我也是颜家人,为颜家做事情那是应该的,但是爸爸您说的赌一把是什么意思呢?”
”还有我能帮上什么忙呢?现在的我一无是处,就算有工作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清洁工而已,不然爸爸,要不要把姐姐叫回来?她的人脉很广,说不定能够帮上什么实实在在的忙呢。”
颜正清一听到颜芷心,就皱起眉头,拿他浓密又带着几分凶狠的剑眉,紧紧地拧在了一块儿。
“哎,你姐姐能帮上什么忙呢?她连自己的烂摊子都收拾不干净,就别提帮家里了,只要她不给我生出其他的事端来,我就谢天谢地了。”
说道颜芷心的时候,颜正清的眼睛里闪出了一丝冷漠。
“但是爸爸,您以前可不是这样评价姐姐的啊,我还记得在她十八岁生日晚会的时候,您还夸她聪明伶俐,又成熟懂事,是您和张阿姨的掌上明珠呢,说她能抵两个儿子,还说有她是咱们颜氏的新幸运呢。”
颜晴若不动声色地讽刺着颜正清,她虽然厌恶颜芷心之极,但是面对和颜芷心同样嘴脸的颜正清,她也实在喜欢不起来。
老奸巨猾的颜正清当然装作没有听懂颜晴若话里的话,他依旧摇头叹气地说:“当初就是我太纵容她了,才让她像现在这样一无是处。”
哼,颜晴若心里好笑地想,颜正清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承认自己的评价标准永远都是主观的呢?他对子女的评价,更像对圈养的猪牛的评价,那些长得肥的,好卖的,能够给他带来更多收益的,就是好畜生。
但是一个好字背后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他将会被剥皮抽筋,一刀刀地被剥削至死。
以前在颜家,颜芷心这是这样的好牲口,而现在她颜晴若变成了这样的好牲口。
但是她颜晴若什么时候只甘心做一个牲口了?
“但是你不一样啊,爸爸以前对你多有误会,现在才看清楚你姐姐的真面目,还是你才是爸爸的解语花啊。”
颜正清抬眼看着颜晴若说着。
颜晴若却低头笑了笑说:“我只是一个没有一技之长的女流之辈,又能帮上爸爸您什么忙呢?”
颜晴若直接将话题引入主题,她静静等着颜正清提出要求,她的眼里甚至散发出一些期盼的光芒来,对她而言,等到这场交易已经太久了。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直说了,晴若啊,在这件事情上,能够救颜家的就只有楚氏了,只要他们愿意勾一勾手指头,我们颜家就能起死回生,甚至还能比以前更加辉煌腾达。”说话的间隙,他又抬头看了看颜晴若的态度。
“嗯”颜晴若点头,等着?颜正清继续说下去,脸上并没有流露出什么特别的表情。
“但是,这件事情,晴若,爸爸知道你和楚总素来交好,所以,你看看,你能不能去找楚总说一说?”
颜正清的语气虽然有些磕磕绊绊,显示他内心的煎熬和挣扎,但是在他的眼睛里,却是无限的期待和赤裸裸的剥夺。
颜晴若有些讽刺地勾起嘴角,她终于等到这句话,
“如果能够为家里做些事情,我当然愿意,但是爸爸你知道,我和楚慕的关系,其实远不是您看见的那样,就算是以前和他有些交情,但是我想还不到我一开口他就愿意出手救颜氏的地步,再说了爸爸,我们都知道要救颜氏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可以说是兹事体大,更何况......”
颜晴若说道这里的时候,故意卖关子地顿了顿,眼睛直直地盯着颜正清。
“何况什么呢?”颜正清的眼神里充满了急切。
“更何况,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件事情在背后操作的人应该是楚夫人吧?我想楚总总是不至于为了我这样的一个人,去和自己的母亲,乃至于整个楚氏唱对台戏吧?”
颜晴若说得自有道理,而且恰好切中了要害,颜正清将身子重重的倒在沙发上,他那笨重的,就像大象一般的身子,将沙发凹陷下去一大块。
他又抽了一口烟,陷入了短暂的沉思,随即将手里的烟在烟灰缸里掐灭,双手紧紧交握着对颜晴若。
“但是,我想女儿你一定有办法的,楚慕对你的情谊,我都看在眼里,你要知道,男人做事情不外乎是为了两个原因,一个是利益,一个是女人。晴若,你要相信爸爸的眼光,楚慕就是那个会为了你对抗全世界的人。”
颜晴若听到这里的时候,实在有些想要笑,她没有想到颜正清卖起女儿来,竟然是这么一本正经。
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说:“爸爸,事情其实没有那么简单,你我都心知肚明,我恐怕是要辜负您的期望了。”
颜晴若脸上堆满了歉意。
她转头看见那些盛开在窗户下的玫瑰,红花绿叶,在浓烈的阳光里显得格外地旺盛。
颜正清有些头疼地捏着了他的额头,颜晴若知道,他又开始焦头烂额了。
沉寂,整个客厅里突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颜晴若不说话,颜正清也不说话。
过了半响,颜正清突然眼睛里含着泪水的看着颜晴若,“女儿,你要是能够帮爸爸办成这件事,爸爸愿意答应你的任何条件。”
“你这次回国不正是为了拿东西吗?虽然爸爸现在还不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但是爸爸保证,只要你能够帮颜家度过这次难关,不管你想要什么爸爸都会立马给你!”
颜晴若的嘴角扯出一个得逞的笑意,没有错,她一直在等着颜正清的这句话。
“爸爸,既然您都这样说了,那我只能试一试了。”
见颜晴若松口,颜正清的脸上立即绽放出了开心的神采,但是随即,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他的脸上甚至出现了一丝丝的不安。
颜正清心里盘算着,万一颜晴若回来其实是为了来报复自己的呢?万一她给自己提出的条件就是要整个颜氏呢?
“女儿啊,你能不能先告诉爸爸你想要的是什么啊?你告诉爸爸,爸爸好想给你准备着。”颜正清一脸谄媚地说道。
颜晴若当然知道眼前这只精于算计的老狐狸心里在想什么了,他还不是怕自己把颜氏吞了。他就白忙活了。
“其实我也饿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作为颜氏的一份子,为颜氏尽一份力,是我应该做的。只不过嘛,爸爸您知道我向来和我的生母关系要好,现在她走了这么多年了,但是我身边一件她的遗物都没有。”
“想要睹物思人的时候,都只能对着空气。这些年我常年生活在国外,常常有想家的时候,所以我就想回来拿回我母亲的遗物,这样就能常常坏念家里了。”
颜正清紧紧拧着双眉,询问道:“你是说,你母亲留下的冰封权杖?”
当这几个字从颜正清的嘴里吐出来的时候,颜晴若的眼睛不由得一亮,立即点头。
“不然我母亲还留下了其他什么遗物嘛?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她的其他遗物,基本上都已经被张阿姨扔完了吧,如果不是您没有告诉她,想必那冰封权杖现在也早已不知去向了吧。”
说到这里的时候,颜晴若没有忘记在脸上摆出责备的神色,没错,正是责备,她想这样或许能够让自己的理由听起来更加的合理。
颜正清的手紧紧握着咖啡杯子的边缘,颜晴若甚至能够看出颜正清眼睛里的挣扎,对于颜正清来说,虽然这冰封权杖没有什么实际用途,但是他也知道这其实是水颐音留下的宝贵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