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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无忌任由她的小手在他脸色划过,却似一缕清风拂面,惹来一阵清凉,小手停留在他唇边,却要离开,他低下头,猛地张开嘴,一口咬住她欲退去的小手,却没有用力,只是轻咬,似乎是一个惩罚,一个吃醋的惩罚,片刻,才松开,“梦儿,是本王。”
这句话打碎了她所有的防备心,她的无助,她的无力,在这个人身上都可以肆无忌惮展现出来,在外人面前她坚强得令人质疑她是否是一个女人,可是,她对他却有无尽的眷恋和依赖,在他面前,她无需掩饰。
青衣男子静静看着这个模样的百里幽梦,似乎有太多话语想说,可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随着残月走出寝殿。
“无忌,我好害怕,我害怕这只是梦,我害怕这是幻觉,我害怕眼前的你,待明日我醒来,不是你,我害怕,我从来没有害怕过什么,可是,却害怕了,每当看到你就站在面前,我不敢看,因为会牵动我体内的药效。”百里幽梦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展现出她的不安。只因为她害怕负了南宫无忌,也负了她自己,因为在乎,所以害怕,因为爱他,所以不能负了他。
南宫无忌伸手轻轻安抚她,在她耳畔轻轻述说着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梦儿可记得本王药浴时,你对本王说的话?本王从此记在心底,等待着,能将你从浴桶拖出来。”
百里幽梦轻笑,是的,她的无忌最记仇,总记住她的一言一行,想方设法报复回来,占尽她便宜。
“本王离开的时候,在你耳边说过,等本王回来,要你还给本王该拥有的一切,你欠本王的。”南宫无忌说着在她耳边轻轻一吻,惹得她轻颤,身子轻轻躲开。
“这个不算,这个不是。”百里幽梦感觉到他说这句话时那双眸中的炽热和令人心跳加速的气息在靠近,可是她却没有听过这句话,因为那时他不忍将她弄醒,只是在她耳边轻声说着才离开。
南宫无忌伸手蒙住她的眼,声音极其轻柔,“把眼睛闭上,用心看,眼前的这个人,是不是你的夫君。”
薄唇轻轻含住她的唇瓣,空气中瞬间点燃,滚烫的唇,柔软,温柔的动作,带着浓浓的爱意,独特的芳香,沁人心扉。
那在梦中千回百转的吻,熟悉的气息,温柔的触摸,除了他,还能是谁?她悄悄扬起眼睫,欲看清眼前的人儿,却被他的热情攻击着,一阵晕眩紧接着一阵,让她无力抬眼,接受着他的吻。他的吻渐渐有些失控,仿佛用尽所有的力气,融入这个吻中,立即压制自己的疯狂,任由心口那股念头在嘶吼,他的动作依然温柔,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终于脱离她口中芳香的诱惑,他呼吸急促,心跳声如鼓在擂,声音暗哑:“梦儿可用心看清,眼前的人是谁?”
百里幽梦脸颊如火烧般,无力抬眼,看着他,目光温柔而迷离,一滴清泪瞬间滑落,这让南宫无忌吓了一跳,吻住那一滴泪,顿时不知所措,根本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仿佛伤了她,让她伤心了?低声问道:“梦儿……怎么了?”
她双眸中那么哀伤渐渐溢出,却不愿意告诉他,她的心被忘情水,封住一半的悸动,她只感觉自己亏欠南宫无忌,他全心全意爱她,可是她一直受制于各种事情,就连最后的悸动都只能给他一半。她不知道怎么开口,不想伤他,可是却不能欺骗他。
南宫无忌低眉看着她的双眸,那么多的无奈何哀伤不断交替着,却不愿意说出口,一个人独自承受,将她拥在怀中,“梦儿,本王会带你离开这里!”
“我,喝了忘情水!”百里幽梦轻声述说,她不愿意欺骗,却收紧手臂,紧紧抱住他。
南宫无忌的双眸猛然一寒,在他不在的期间,这么多人欺他的妻,他岂能放过!他势必一一血仇!大掌轻轻安抚她的背,声音很轻:“本王知道,梦儿放心,若是不爱了,本王会让你再爱一次,除非,你有把握抗拒本王。”
百里幽梦轻笑,这就是她的夫君,总是迎难而上,在她最沮丧的时候,还能说笑逗她,小手在在胸前轻轻戳了一下,当做惩罚,有些不满意道:“别忘记我现在满眼都是你的影子,你说我能逃得过你的追捕?”
“足够了!”胸前轻轻的戳痛,却让他的身子猛然绷紧,一个翻身将她压到在床上,薄唇勾起一抹绝美邪魅的浅笑,声音轻柔,和刚才那个说话冰冷的他截然不同,他对任何人都是冰冷无情,唯独对她,他有数不尽的柔情,只愿意对她一个人。
百里幽梦伸手与推开他,他却坚实如泰山,岿然不动,稳稳压在她身上,两手撑她两侧,低眉问:“梦儿还想每日看到每个人都是本王?”
“不想!”
他狂情溢出的黑眸,炽热的眼神令人不敢直视,她情不自禁别开眼神,却被他勾了回来。
“那就是欲擒故纵!本王让你得逞!”他的声音邪魅而蛊惑人心,说着就不再犹豫,吻住她的唇。一想到她看着所有人都是他的模样,她是否含情脉脉看过别人?特别是慕容哗那个居心不良的家伙!
“唔……慢着……”百里幽梦还有好多话没有说,扭过头,却被他勾了回来,不允许她再说什么,吻住她柔软的唇。她的小手轻轻捶打他的胸膛,那坚硬如铁的胸膛却被她的粉拳惹得一阵酥麻,整个身子瞬间绷紧。
他的气息想着了火,要烧尽一切,毁灭所有!他身上渐渐散着沸腾的热气,更似烈火灼烧的炽热,他终于松开她的唇,声音暗哑:“最后的机会,说!”
百里幽梦的理智已经被他吞没无几,无力低吟:“这里是慕容哗的东宫!”
他俯下身轻咬她的唇瓣,似乎那是惩罚,带着低怒:“既然知道,为何还要留在这里?”
百里幽梦被他咬得理智又拉回来几分,他吃醋了?“呵呵……我有必要练就一下狠心,将残月丢在这里,她中了慕容哗的毒,七十二位毒药,顺序不一,我解不了,只能留下,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所有,在这里等你!”
他的轻咬加重一分,却只是让百里幽梦知道他的怒气和醋意,“既然慕容哗敢将你关在这里,本王就敢将这里当做新房!”
百里幽梦笑了,可是体内的燥热却远远胜过他滚烫的肌肤,他温柔的吻如春雨般落下,让她不自觉地昂头,他顺势将吻落入她耳边,滚烫的鼻息,急促的喘息在耳边响起。
“无忌……”她承受不住他溢满浓情的深吻,所到之处,如火焰灼烧,空气中那茉莉花香和他独特的香气相互交织着,席卷着,乌金雕花钩子勾起的床帘,投射着一道道深深浅浅的影子,在烛光下格外温馨美好。
他没有急于攻城略地,可是却没有比上次好过一分,他很想知道所谓的下一步到底有多美好?可是那熟悉的难受充斥着他每一根神经,额上不知何时冒起一层汗粒,他的手不自觉的捏紧她的小手,十指紧紧相扣,在金色的丝绸上显得格外美丽,她仰头吻住他的唇,贪恋地渴望更多,另一只手上放在他腰上,轻轻扯动他的玉带,这简简单单的动作,不但是暗示,还有极大的鼓励,他胸口所有的渴望瞬间炸开,吞噬了他所有的理智,毫不犹豫挑开她的腰带,寝殿内响起急促的呼吸声,似呜咽的轻喊声。
烛光轻轻跳动,突然响起一个女子吃疼的呻吟,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馨香,掺杂着丝丝血味,乌金雕花钩子在昏暗的烛光中轻轻晃动着,摇摆着。乌金雕花钩子旁的小铃铛随着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宛如一曲绵长的乐章。
残月听到百里幽梦的声音,像是哭泣,却又不像,断断续续,她想冲进去,可是那青衣男子一把拦住她,冷声道:“你现在进去,只能是找死!”
“可是王妃她,她好像在哭。”残月急得直跺脚,那声音又不像哭泣,却又找不到一个词来形容。
那青衣男子一只手负在身后,咯咯作响,指甲全扣紧肉里,拳头满是鲜血,可见他在压制着某种情绪,声音冰冷如冰渣投射:“他也在里面,还轮不到你关心!”
残月一听,虽然很急,可是一想到有南宫无忌在,却是轮不到她关心,可是,那声音像是被南宫无忌欺负了才发出的,虽然很小声,可是她却还是能听见。
一抹明黄色的身影如一阵旋风瞬间出现在门外,那青衣男子一把打开他,里面的声响意味着什么,他当然知道,心口却想万箭穿心而过,令人瞬间失去了吃撑的力气,踉跄后退几步,他终究还是想阻止这一切,手中一小瓶,无声落地,在大理石板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仿佛,那是心碎的声音。
“你应该早点将它送给她!”青衣男子冷声道,似乎全是心伤的味道。
“今日才发现她不对劲,这药,研制得有些晚!”慕容哗的声音无力而哀伤。他应该是全力寻找三皇子,可是他第一件事情就是取取药,可是,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你有能解药,为什么不早说?”青衣男子猛地冲到他面前,仿佛要撕裂他一般。满是鲜血的手一把揪住他的衣襟。狠狠摇晃他,可是,他却毫无反应。
残月从未见过慕容哗这个高傲的人失态过,他居然被青衣男子揪住衣襟都毫无反应,脸上那抹浓烈的失落和暗悔直接写在那美丽的紫色眼眸中,恍惚心中凄凉一片。
“为什么?”青衣男子狠狠咬牙,每一个字几乎都是从齿缝里挤出来,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失态,他明明已经接受了一切,可是当一切就发生在眼前,他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承受!狠狠一把将他往后推,转身飞出东宫,残月大惊,这个高手离开了,身边少了一个高手保护,她心中有些不安。
慕容哗恍若未闻,踉跄的脚步没有以往的稳健有力,他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可是他却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前来,没想到这一幕这么残忍,活生生撕碎了他所有的幻想,一颗冰冷的心,仿佛被谁狠狠撕扯着,带着痛,和嫉妒,硬生生撕开,那痛,随着血脉,流到身体的每一处!
残月看着两个人一前一后落寞离开,她挠了挠头,不明白,她跑回门口细细听着,又开始急了,怎么感觉王妃像被王爷欺负了?急得她在门口来回跺脚,却不敢进去。突然感觉好漫长,她却不知道自己这个行为是听墙根。以前听过王妃娇羞的声音,她一直以为那是洞房,她从不敢去打扰,可是到了真正洞房的时候,她却傻乎乎地以为王妃受欺负了。
是受欺负了,房中的铃铛响声越来越激烈,最后在空中甩开一个美丽的幅度,脱了金乌雕花钩子,在空中缓缓坠落,击打的石面上,发出一声清脆动人的音响。房内充斥着迷人的馨香,那张如梦似幻的玉颜扬起潋滟的笑容,他伸手将她紧紧拥在怀中,她全身无力,手指轻轻动了一下,靠在他坚实的胸前,昏昏沉沉入睡。
似乎意欲未尽,低眉看她依旧昏睡在他怀中,他没有再扰她。
琉璃国的初秋格外凉爽,明黄的丝绸上,遮住所有的春光,却描摹着一场暗昧的画面,美丽而温馨,他低眉看着她,一夜好眠的她,睡得如同婴儿般安详。
清晨的阳光,透过檀木雕花窗照进,洒在她的玉足上,两条纤细的美腿在丝绸羽被上若隐若现透着撩人的韵味,他脸上露出一个令山河失色的笑容,伸手为她盖上,也是那年久日深的欲望岂会一次就满足?他的双眸渐渐燃起一把暗火,目光灼热可是这里并非残王府,若是残王府,他必然不会让她起身。
残月守了一夜,也没有见到那个神秘的青衣男子回来,有些疑惑,那个青衣男子赶都赶不走,怎么昨夜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一行宫女端着洗漱用具缓缓走进来,不用猜,也知道这是慕容哗吩咐的。只是,每次他都会亲自来,这一次,他没有出现。
残月轻轻敲门,闻声唤道:“王爷,王妃?”
一声声都没有回应,她也不敢大声唤,等到快午时时,她才鼓足勇气轻轻推开门,房间内早已经空无一人,她大惊,有种被抛下了的伤感,冲进去找了一圈也没有,几个年长的老嬷嬷似乎是慕容哗特意安排的,她们熟练地收拾了床帐,收起那带着血迹的床单,这个意味着什么,她们比谁都清楚。
御花园上,那个男子一直没有回他的东宫,而是一直坐在凉亭中,胸前还残留着青衣男子留下的血迹,孤鹰单膝跪地,“太子,属下无能!”
慕容哗紧蹙眉,“南宫无忌是什么人!岂会这么容易被你们找到?在宫中找!他未必将皇弟带出宫!可抓到那个叫小鳞的人?”
“昨夜已经落网,一切如太子所料,他身上的气味和王妃的十分相似,灵鹰已经寻味找到这个人,并且抓到了这个人!”孤鹰两眼血红,看模样一眼未眠。
老嬷嬷缓缓走入御花园,跪下叩首,温声道:“太子,已经落红了!”
慕容哗眸光被击碎,垂下眼帘,胸口剧烈起伏着,仿佛压制着某种不具名的情绪,沉默片刻才淡淡开口:“人呢?”
“走了。”老嬷嬷一直不敢抬头。
他没有意外,似乎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的事情,可是那平静的冷酷瞬间爆发,手中那早已经凉透了的茶杯,被他狠狠掷于地面,当场被摔得粉碎,吓得那个老嬷嬷不敢动,将头紧紧贴在地面,她在宫中这么多年,从未见过慕容哗发这么大的火,心中暗自惊讶那个住在未来太子妃宫殿的女子是谁?为何那个丫头唤里面的人叫王爷,王妃?她不敢去猜测,这宫中只需要不会思考的奴才,猜忌只会惹来大祸,特别是猜测关于这个太子的事情。
与此同时,凤国皇宫中。
凌霄公主一声红妆,美丽如世间最美的一片花瓣,躺在软塌上,一个翻身,险些摔下,猛然惊醒,这个小小的动作,却惹得在龙床上的肆意狂笑。“呵呵……这下知道朕凑合在这软榻上是何等滋味了吧?”
凌霄公主一惊,她居然谁在软塌上?她隐隐记得有一个人将她扔到软塌上,犹豫太疲惫,没有理会,可是没有想到,居然是他?她伸了个懒腰,没有理会他,便走出寝殿,对于她而言,和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不会介意,她也不在意世人如何说她,脚步带着几分懒散,很显然没有睡够。
“怎么?不说一下在软榻凑合一夜是何等滋味?”逍遥皇一手撑着脑袋,慵懒的模样带着潇洒和肆意妄为的霸气。
凌霄公主最后一步猛然一颤,回头怒视他,却轻笑道:“想知道答案?”
“你说朕若不想知道,为何要问你?”逍遥王做了起来,狭长的丹凤眼中尽看不出是何心情。
“没有感觉。我三日没有睡觉,不想和你在这里耗,我回去思过去!”凌霄公主敷衍一句,思过?是去睡梦中思过吧?她每次没有完成任务都是这模样,非常不诚恳,一点思过的诚意都没有,甚至连认错的态度都这么随意!
“站住!这一次,你当真要好好思过!就在这里!等朕上朝回来,你最好给朕一个满意的态度!”逍遥皇说完,嚣张的脚步大步离去,那潇洒的背影,一如既往,少了那道阴霾,难道,药师研制出了解药了?凌霄公主盯着那抹紫色的身影,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可是一想起他在云山之上,召集百里鸟的盛景,她的心中醋意暗涌,闷闷坐在龙床上,大美人去了琉璃国?她一定很恨她,一想到自己连最后拥有的友情都被自己亲自摧毁,她心中顿时黯然,却扬起一个苦涩的笑意,任由那苦味在心中蔓延,她不会背叛他,她只能在自己狭小的自由范围内做自己能做的挣扎。
想到下次见面的时候,她突然不知如何面对大美人,无奈躺下,却再无睡意,睁着双眼盯着那淡紫色的床帐,美丽的桃花眼满是凄凉,什么都没有了,亲情,友情,爱情,都没有了。苦笑道:“一无所有!呵……”
看着那淡紫色的床帐如瀑布般垂落,吹着微风撩动,清凉的感觉,却似寒冰,吹进肌肤,瞬间凝结了她的血液,令人只感觉一怔凉意袭来,身子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身子轻轻挪动,钻进被子里,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她已经没有剩下什么,只剩下唯一的不背叛,却在挣扎着违背他的意愿,她成了夹在中间的那个人,极力想找到平衡,却根本找不到出路。
她却不知道自己已经缩紧那令人畏惧的龙床上,没有敢走进皇上的寝殿,也没有人来打扰她,静,四周出奇的静,只听到窗外几片落叶被初秋的风垂落,轻轻扣打窗前,她再无睡意,猛然坐起来,为他收拾寝殿。
轻轻推开窗户,初秋的模样,有些凄凉,却也是一番盛景,北方的景致,秋意更浓吧?
北方,琉璃国,秋色渐渐上演,枫叶林渐渐呈现如血的火红,漫山遍野的枫叶随着高山渐渐加深颜色,不远处的山顶冲破云霄,看不清云层之上是何等风景,那是琉璃国人称为圣水的温泉,如瑶池般美丽,四处弥漫着撩人的烟雾,时而传来女子娇柔的声音:“无忌,不行了……”
却传来男子低沉的声音:“这是最后一次……”
百里幽梦没有信这句话,这句话已经说了好几遍,她再也无法承受他的热情,昏睡过去,随之听到男子轻声的低吼声。烟雾缭绕中,看不清那声音从何发出,山水空蒙,无迹可寻,烟雾渐渐散去,终于看那如梦似幻的玉颜上,那寂静如夜的双眸,他这一刻终于明白为什么他的九弟一直说的美好,其实,他已经极力克制自己。
再次一身衣冠楚楚下山,她已经无力躺在他怀中,任由他抱着,心中暗惊这个男人,为何如此精力旺盛?可是,她在也没有精力去想,如今的她,腰软背痛,如同将骨架分成了几百次再组装一般,心中不免生气几分怒气,随他怎么唤她,她都懒得理,山下九皇子一脸笑意,盯着他开荤了的五哥,再看百里幽梦时,心中生出几分同情,他呲牙一笑,手中一张纸条无意间放到南宫无忌手中。
在车上,百里幽梦早已经昏睡过去,南宫无忌轻轻挑开纸条,果然是慕容哗!只需短短一日的功夫,抓来百里鳞,还找到了三皇子!果真令人惊骇,也不枉费他说过,他绝非池中之物。他的大手轻轻握着那柔软无骨的小手,若她知道百里鳞被慕容哗抓住,她会多着急?
日暮拖长了马车的影子,月落青烟长,篝火旁,她依然依偎在他身旁,有他在,她什么都没有再想,一抹青衣缓缓朝篝火走,他消失了一日一夜,最终还是回到她身边,看着她依偎在他人怀中,手随意缠绕布条,染满了血迹,他却浑然不觉得疼。只是那一双与世无争的双眸染满深深的落寞,宛如他身后凄凉的风景,夜色的寒气在他身上染上一层光辉,却全是寒霜。
“慕容哗已经出发前往冥河边际!”他自嘲一笑,低眉看了一眼南宫无忌,声音如地狱的鬼泣,令人心头一颤,仿佛这一日一夜对于他而言,是直闯十八层地狱,九死一生,令他原本温和的音色都变得如此暗沉。
南宫无忌锐利的黑眸如幽深的黑潭,盯着他片刻,最后才开口:“本王还真是不知堂堂魔煞煞主是平王府不起眼的秦大公子秦宽!”
青衣男子嘴角随着他说到秦宽二字,勾起一抹冷冽和绝望的笑,仿佛很不喜这个名字,那面具渐渐放下,脸颊那淡淡的伤害,却没有毁掉那一张清秀俊美的容颜,那一双与世无争的双眸渐渐散去,露出那一身煞气的锋芒,冷冷盯着南宫无忌。
“果然是五王爷,洞察一切!”秦宽眼中的锋芒随着她的睡颜,渐渐散去,声音不大,却依然透露着他的煞气横生。
“哦……难怪我说嘛,为何我掉下你房中却感觉不到你的存在,原来是个高手!”九皇子大惊,指着秦宽,他暗自庆幸自己不是喜欢欺负软弱的人,若是得罪了魔煞的煞主,那自己就要一辈子躲在五哥身边寸步不离,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秦宽不语,盘腿席地而坐,目光一如既往般与世无争,因为他原本就是那样的人。
九皇子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叫道:“啊……我想起来了,白心柔是不是被你带走的?要不然薛城现在就已经当上驸马了。没看出来你的手段那么狠。”
“我已经手下留情了。”秦宽只是淡淡道。
“为什么?白心柔没有惹你,你没有理由帮我。”九皇子的身子猛然凑过去,按着他,很好奇地眨眨眼,他就像十万个为什么,问题永远不会少。
“因为她!”秦宽的声音很轻,可是却很坚定,目光瞬间定在百里幽梦脸色。
九皇子捂住嘴,似乎不应该问这个问题,感觉到对面的五哥一身寒气袭来,他偷摸着移开,这烽烟四起的情场,他可没有命陪他们玩。
南宫无忌锐利的黑眸闪过一抹冷冽,虽然怀中的人已经昏睡,可是他的大手却满满放在她耳边,浮梦咒会助她睡得更踏实,有些事情不该知道的,他不会让她知道,“煞主费尽心思守在本王爱妃身边,不知欲意何为?”
“我说过,已经没有意义了。”秦宽冷冷道,目光似寒冰一样冰冷,却又似乎在碎裂,他等待了二十二年的人,当见面的时候,她已经是他人的妻子,虽然告诉自己他这一生的等待已经没有意义,可心中还是莫名其妙的痛,很痛!
九皇子抿唇狠狠压住自己的问题,弱弱看了一眼南宫无忌,再看一眼秦宽,他心中急得团团转,这个秦宽和他的五嫂到底什么关系?
南宫无忌的黑眸深不见底,寒气逼人,魔煞在北方令人闻风丧胆,可是没有人知道这个魔煞煞主居然是平王府默默无闻的秦宽,一个在平王府受尽欺辱的庶出大公子。魔煞已经有快百年的威名,并非这个人所创立的,可是他是如何当上魔煞煞主?
九皇子凝眉不信地盯着秦宽,他说没有意义了,可他满手的伤痕,很显然是在乎,到底是自欺欺人还是想要欺骗世人?他最后忍不住,还是问道:“秦宽……”
“我姓夏侯!”夏侯宽抬眼盯着南宫无忌,南宫无忌的双眸轻轻一颤,瞬间暗沉,深不可测,直视夏侯宽。
九皇子挠了挠头,“夏侯?你不是平王之子?”
“夏侯?本王还第一次听闻煞主的姓氏居然和梦国的一个族人相似!你不是平王之子,而是平王的仇人之子!”南宫无忌说着,将百里幽梦收紧在怀中,玉指轻轻拉了一下披风,为她挡住夜风。
九皇子大惊,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五哥,平王有仇人?”
南宫无忌低眉温柔注视着怀中的百里幽梦,轻轻扶起她额上的乱发,动作轻柔而透着浓浓的爱意,指腹轻轻划过她柔美的肌肤,撩动着她的心房,哪怕睡梦中,他都不会忘记,让她再次深深爱上他,他没有抬眼看九皇子,淡淡回答九皇子的问题:“前任魔煞煞主就是平王的仇人。”
九皇子才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二十几年前魔煞煞主曾经杀了平王的一个侧妃,传闻这个侧妃毒害了煞主之妻,平王将魔煞的人赶尽杀绝,难道是因为这样的,魔煞那段时间大伤元气,才会将他的孩子送到仇人门下?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还厉害的煞主。”
“平王的侧妃和前任煞主的妻子是同门师妹,两个人都心系前任煞主,争风吃醋,平王的侧妃原本想要命人污了煞主之妻的清白,可是弄巧成拙,反而让他们成了一对,煞主知道这场阴谋,四处追杀平王的侧妃,她走投无路,故而进了平王府,成了平王的侧妃,并且博得了宠爱,本以为能护住她一生,可是煞主爱妻心切,不允许任何想伤害他妻子的人存活于世,故而杀了平王的侧妃,却因此惹来大祸,两年的封杀,魔煞受到重创。”南宫无忌平日收集各种事迹,对平王的事情多少有所了解,因为平王是那个将姑苏玲珑抓获送至皇上身边的帮凶。
“五王爷眼观天下,没想到连上一辈人的事情都了解得如此透彻!”夏侯宽眸光更寒,直视南宫无忌,轻笑一声道:“可是,你说错了一点!我父亲,并不爱我母亲!他之所以杀平王的侧妃,只因为那个女人毁坏了他的守候!夏侯家的男子必须等到三十,若未等到那个人,才能才能成亲,那个女人,坏了夏侯家近百年的守候!所以,该死!”
九皇子一头雾水,“你们夏侯家的人为什么要等三十年才能成亲?你们又在等什么?”
夏侯宽不语,嘴角勾起那一抹凄美的笑,似乎在说他就算等一百年都未有有结果。
南宫无忌眸光一寒,直视他的双眸。
“又是一个闷葫芦,唉……不说也罢,现在怎么办?百里鳞还在慕容哗手中,极有可能就是去打开地宫的石门,救三皇子。”九皇子无奈瞥了一眼夏侯宽。遇到一个说话只说一半的人,让他很着急,最后只能选择不要继续这个折磨他的话题,弄得心痒痒却找不到答案。
“消息已经传向凤国,我想,逍遥皇很快就前往石门,他对立面的东西志在必得!”夏侯宽的魔煞如魔般无处不在,他接手魔煞后,让魔煞变得无比强大,可见此人的能力胜过任何一个前任的魔煞煞主。
凤国皇宫中,修长的手指轻轻挑开信笺,那狭长的丹凤眼猛地一眯,一抹决心和男子的血性瞬间被激发,薄唇勾起一抹俊美的笑,笑得张扬而狂野,信笺化作粉末从他指缝飘落,被秋风轻轻吹起,如花瓣般飘扬在整个大殿上,空旷无声的大殿上,一抹纤尘不染的白影,轻轻漂浮在大殿的石板上,那冷漠的眼神,从未变过,肩上纤细柔美的羽毛轻轻撩动着,那只白鸟落在他肩上,蓝色的眼珠子圆溜溜转着,一看到那高高在上的紫色身影,它立马将小脑袋埋进翅膀里,似乎在说,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它被这个霸道的绝色美男吓怕了,总要它的精华,给药师炼药,现在它一见到逍遥皇就心有余悸。
“慕容哗抓住的人是谁?”羽翼冷冷开口,目光没有臣服,没有卑微,却满满都是质问。
逍遥皇冷觑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你的责任,只有一个,随本王前去冥河边际,至于,这个人是谁,与你无关!”
羽翼眸光瞬间冷似寒冰,直视他的双眸,似乎在找答案,他没有再问,因为他并不爱说话,特别是废话,从那双凤眸中,他看不到一丝犹豫,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百里鳞!他的职责只是保护百里幽梦,于百里鳞无关!他转身冷漠离开,从进来,都出去,他的冷漠从未变过!
凌霄公主妖娆妩媚的脚步从他身边走过,美丽的桃花眼满是笑意,那是看好戏的笑容,羽翼一向如此,对逍遥皇从不臣服,而逍遥皇却从未将他治罪。“呵呵……看着你们两个人冷眼相对,当真是一件快事!”
羽翼冷瞥了她一眼,没有停下脚步,如一道闪电,倏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收拾一下即刻出发去冥河地宫!”逍遥皇根本不介意羽翼对他的冷漠,正如他并不建议凌霄公主对他的放肆,因为这两个人的存在,让他感觉到还有人与他平起平坐,不会显得孤独。
“什么?难道慕容哗要用大美人的血祭奠石门?”凌霄公主一听,心中猛然一惊,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吗?南宫无忌在做什么?他不可能救不了大美人。
“不是冷美人,是百里鳞!”逍遥皇淡淡说完,走下台阶,回眸冷视了一眼凌霄公主。
凌霄公主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大美人,她就不会去关心那么多。可是一想到,就算是百里鳞,大美人也不会见死不救,她必然会出现在那里,红唇扬起一抹自嘲的苦笑,“该来的还是要来!”
逍遥王紧蹙眉,似乎听出她说这句话时的绝望和哀愁,却不语,眸光闪过一抹冷冽,对于地宫中的宝藏,他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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