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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宇这几天梦见林楚晴的频率越来越高了,从同学聚会那日见了她一-面,又被她的一句“哥哥”扰乱了平静已久的心之后,他总是会在工作的时候突然发呆,或者开着开着会就望着窗外面出神,这可是公司员工从来没有见过的情况。陆明宇的异常表现,成为了公司员工心里的未解谜团。
陆明宇作为谜团事件的主人公,可是毫不知情。他思前想后,觉得按照林楚晴的性格,如果知道是自己把她送到酒店的,第二天一定会跟他联系,道谢也好,训斥他也好,总归不会像是现在这样,好几天没有一点儿动静。
“她不会是根本不知道是我送她去的吧。”
“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她确实醉酒醉的厉害。”
“那叫哥哥又是为什么啊,这死丫头真是让人恼火!不回来不回来吧,一回来就让人心神不宁。”
纪廷深听着陆明宇的絮絮叨叨,只觉得脑子都要炸了。
“小宇子,要我说你这明显的还喜欢人家林楚晴,男子汉大丈夫,不要磨磨唧唧的,要拿的起放的下。想知道就打电话问她啊,不就是老同学互帮互助嘛。”
“谁说我还喜欢她了?我就是生气,她总是这样做事情没有任何交代。让人心烦意乱的。”陆明宇看着纪廷深,“你觉得我直接打电话问她记不记得是我送她去的,怎么样?”
“谁让你问的那么直接了啊,简直是榆木脑袋。你就邀林楚晴出来叙叙旧呗,这么久没回来,表达一下前男友的关心,不好吗?”
“前男友的关心?”陆明宇险些被这几个字气的当场去世,他一动不动地盯着纪廷深,面色冷峻。
纪廷深只觉得自己好像踩了雷池,被陆明宇盯的头皮发麻的他,赶紧找了个借口溜出了办公室。
“好险好险,小命儿差点儿交代在这里。”
……
林楚晴那日从酒店回到家后,终究是没能逃过老爸老妈的混合唠叨。
“你个死丫头,夜不归宿还挂我电话,知不知道什么叫罪加一等!”林母本就满腹火气,看着坐着沙发上悠哉悠哉吃着橘子的林楚晴,更觉得这火气憋闷地无处释放。拱了拱自家老公,示意他管教一下这个“不听话”的女儿。
“咳咳,闺女,你这事做的确实欠妥,夜不归宿也不给家里来个电话,”林爸爸扶了扶额上的眼镜,“你这刚回国没多久,大晚上的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这不是让你妈和我着急上火吗?”
“爸,我知道错了嘛……”林楚晴起身挽住老爸的胳膊,撒娇道:“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嘛,就别训我了呗。”
“你也老大不小了,做事情得有点儿分寸,注意保护自己,可不能再喝个烂醉,大晚上的还不回家。”
林楚晴点了点头,“爸,妈,我头疼的厉害,我去睡会儿。”
“去吧。”
躺到床上的林楚晴,却没有了一丝睡意,她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发呆,想着陆明宇那日的温柔缱绻,心就像风中飘絮,空虚的厉害。现在的陆明宇和她记忆中的陆明宇交叠重合。
“陆明宇,我喜欢你,你愿意做我男朋友吗?”
“林楚晴,你作为女孩子就不能矜持一点儿吗?”陆明宇欺身上前,他个子本就高,此刻两个人距离那么近,压迫感太强,林楚晴抬头看着他清澈的眼眸,只觉得心跳加速,连呼吸都不是自己的了。
“等着我告白不好吗?我的女朋友?”陆明宇低头在林楚晴耳边轻轻说了这么一句话,“我也喜欢你啊,臭丫头。”
顷刻间,好似有漫天烟火,璀璨明丽。
可是烟花纵美,转瞬即逝,林楚晴又想到那个看似没有什么特殊的午后。她从来没有见过那个样子的陆明宇,那样崩溃,那样无措,又万分脆弱。
她想起,陆明宇红着眼睛,眼眸中都是质疑和痛楚,可还是坚持问她:“为什么?”
她想起,陆明宇分明浑身颤抖,却还笑着说:“好,那就分吧。我尊重你的选择。”
回忆有多么深刻,现实就有多令人无奈。
两个人分手分的仓促,毕业季的男男女女,影影绰绰,来去匆匆。有多少人的感情,或爱或恨,留在了那个燥热的午后。
林楚晴翻了翻身,揉揉眼睛,拿起手机,划开屏幕,还是播出了电话。
……
陆明宇正坐在办公室里心烦意乱的时候,接到了林楚晴的电话。看到手机屏幕上跳跃着的名字,陆明宇说不出心里的感受,酸涩无比。时隔三年,这个名字已经这么长时间没有出现。
“喂,我是陆明宇。”
“陆明宇,我是林楚晴。”
“我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是你呢?”陆明宇在心里这样想着,却只是“嗯”了一声。“你有什么事吗?”
林楚晴听着陆明宇这么疏离的语气,更觉得慌张的无话可说。她长舒一口气,稳定心神。
“我觉得还是应该跟你道个谢,谢谢你送我去酒店,要不我醉成那样,八成得露宿街头了。还有,如果我那天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哦,没关系,同学一场,既然班长把你托付给我了,我总得保障你的安全。不用谢我。”陆明宇不紧不慢地说着,手指有意无意地一下一下敲着桌面,“咚,咚,咚”一声又一声。“至于那晚发生了什么,我都已经不记得了。”
林楚晴想着自己那晚做的荒唐举动,自认为陆明宇也不想再和自己有什么瓜葛,遂也就没了心思跟陆明宇多言。
“嗯,那我就不说了,给你打电话也没什么事,那我就挂了啊。”
“好。”
“林楚晴,你后悔过吗?”
挂掉电话的瞬间,林楚晴听到了陆明宇的喃喃自语,“后悔吗?”在离开的三年时间里,她也问过自己自己很多次。
离开自己熟悉的地方,来到异国他乡,生活并不顺遂,她没有后悔过。
因为语言不通,做事处处受阻的时候,她没有后悔过。
只是每每午夜梦回,想到陆明宇的笑,陆明宇的悲,想到自己跟他的悲欢再也没有交集的时候,她总是会失眠。
就算还忘不了你,就算我还喜欢你,在放弃你的时候,我就已经不打算给自己重蹈覆辙的机会,不会让别人知道,也害怕别人知道我还对你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