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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关于开空调还是开电热毯,两人争论了几次,最终谁也没能说服对方,没办法,老宅客房只有一间,要想住在这里,两人只能妥协,轮流暖被窝。
老天,这是多么激情四射,培养奸/情的温床,季言多年梦寐以求的事就这么被安倍音弥给稀里糊涂抢了,人生最苦逼之事莫过于如此了。
所谓真理,就是你的痛苦,我的快乐!
沈煜“哐当”一声,关上大门,回头,却眼瞎地看见安倍音弥正撩起浴袍的下摆,修长的大腿若隐若现,嘴角一抽,捂着脸,骂道:“尼玛,粉丝,你被狐狸精附身了吗?”
安倍音弥见大门已经关上,立刻收紧衣襟,夹紧双腿,哆嗦着缩成一团,抖着声音问:“他,他走了吗?季言走了吗?阿嚏……”
沈煜一听他这话,心思急转,立刻猜出这小子刚才绝对是故意的,臭小子,居然拿他当枪使,真是长本事了。
想到这里,沈煜走上前,伸手,就在安倍音弥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面上露出恶霸状,故作猥琐道:“脱光了去床上躺着,小爷我今晚会好好疼你的。”
话音刚落,爬上院墙偷听的季言,直觉一口老血梗在心头,哔,哔,戳中红心,郁猝捶胸,仰头哀叹,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不过,更让他玻璃心碎一地的是,没多一会儿,屋里传来了床榻咯吱咯吱摇晃的声音,间或伴随着安倍音弥哭爹喊娘的求饶声,“沈煜,你……轻点,呜呜……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啪、啪、啪……沈煜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说:“臭小子,居然算计我的头上,谁给的你胆子啊?今天我不……死你,我就誓不为人。”
说完,沈煜压着安倍音弥挣扎乱动的双腿,抬手,毫不留情地拍打在安倍音弥的屁股上,而安倍吉昌则挥舞着小扇子,站在墙角,煽风点火,道:“使劲打……”
门外的季言只听到片言只语,但在他强大的脑补下,硬是把一场暴力殴打想象成了黄暴的床戏,很是黯然失魂,心底流泪,暗暗发誓,一定要把沈煜重新抢回来,小白脸什么的太可恶了……
这边楼下一家欢喜,一家愁,那边,楼上的李远之却是心事重重,磨磨蹭蹭地洗完澡出来,拿着电吹风吹头发。
白乙早上说有事出门,只是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忙什么事情去了,说起来自从上邪出现之后,白乙出去的次数越来越频繁,真真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出去见那个女人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李远之糟心地揪了一把半干不湿的头发,收好电吹风,随手拿了一本书,上床睡觉。
冬天的被窝,即使没有温香软玉,也是温柔乡,英雄冢,李远之当然没能逃过,手指捏着书页,没多一会儿,眼皮下垂,困意上涌,手臂无力的垂下,书本滑到了一边。
头一歪,便陷入了黑甜的梦境,梦里云山雾罩,李远之睁开眼,发现自己竟是穿着睡觉的那身纯棉睡衣,连鞋子都没有,脚底寒气直冒,冷得他立刻哆嗦起来。
抱着胳膊,搓了搓,李远之转头看了一圈,眼前除了缓缓流动的白色雾气,什么也看不见,但脚底冰冷坚硬,凹凸不平的触觉,让他清楚地知道,这里绝对不是他的卧室,但仅凭这个,也是猜不出这是什么地方。
而且,更让李远之心慌的是,此时四周一片寂静,静得诡异,静得让人心慌,耳边是他越来越急的心跳声,还有嘶嘶呼气声,他想,他大概又做梦了。
周围的雾气似乎又重了一些,李远之脸色青白,嘴唇乌紫色,咬牙,原地跺脚,想要让身体里的血液加速流动,他可不想莫名其妙的冻死这个鬼地方。
只是不管他如何运动,还是觉得冷,冷得他关节都僵硬了,每动一下,似乎能听见咔嚓咔嚓的声音,真担心下一刻,他的骨头会突然断裂,碎一地。
就在李远之觉得自己快要冻死的时候,突然,浓厚的雾气中有阴冷尖细的歌声传来,因为距离有些远,他听得不太清楚,过了一会儿,那声音近了,这次他终于听清了歌词,只是却让他从心底生寒。
黄泉路上人,奈何桥上魂……黄泉酒,断阴阳,莫回头,不生悔,休流泪……
这歌声如此熟悉*,李远之怎么可能忘记,如此品味独特的歌词,正是去年鬼节,他在高架桥上遇到鬼打墙,撞见亡灵车时听到的歌声,此时再次听到,怎能不叫他惊恐,怎不叫他心寒,不仅心寒,腿都软了。
刚才还凝滞的空气刮起了阵阵阴风,带着让人发抖的寒气,李远之眼睁睁地看到厚重的雾气缓缓的流动起来,越来越稀薄,之前被雾气严严实实遮住的四周渐渐清晰起来。
只是在看清眼前是什么地方的时候,李远之差点没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去,这地方……死人很熟悉,但熟悉这地方的活人,大概只有他李远之了。
这古朴阴森的街道,朱漆雕花窗棂,永远没有太阳,黑漆漆的天空,不是他曾经来过的枉死城,还能是哪里。
李远之咯吱咯吱磨牙,哆嗦着快要冻成两根棍子的小腿,小声嘀咕,“他娘的,怎么又到了这鬼地方?”
话刚说完,刚才还清冷空旷的街道瞬间热闹起来,各色的鬼影一个个冒了出来,一盏盏红色的纸灯笼挂在飞翘的廊檐下,晕黄的灯光透过纸壁照出来,印在来来往往的鬼影脸上,阴惨惨的,好不骇人。
李远之搓着胳膊,发现身体似乎暖和一些,转头看了一圈,见没鬼注意他,忙寻了一处空旷的廊檐,走了过去站定。
这里是枉死城,他可不敢胡乱走动,若是不小心误闯了什么地方,遇上了什么鬼怪,白乙又不在身边,他大概要永远留在这里了。
上次有陈艺指引他出去,这次陈艺不在,唉……妈的,来个死鬼熟人吧,不然,他真要死在这个地方了……
说起来,上次他出枉死城,当时心里害怕得不行,只顾埋头往前走,连路都没有看,现在根本不知道走那条道能出去。
不过,这也不能怪李远之,因为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人没死,就又来故地重游了,活人进地狱,这好到堪比中彩票的运气,这世上大概就只有他一个了。
李远之糟心的搓着脚,突然,前方不远处,震天的锣鼓响起,并伴随着叮咚的丝竹声,李远之吓了一跳,探着身子,循声看去,只见街道的尽头,正有一队人马走来,奇怪的是路上的鬼魂见这些人过来,纷纷避让,让开道路。
李远之心里好奇,勾着脑袋,往前走了两步,细看,暗自猜测,这应该是一队娶亲的队伍,只是这娶亲的队伍,除了中间那顶轿子之外是红色的之外,其余人全部穿的是黑色衣服,长袍马褂,上面绣有暗金色的云纹,看上去不像是娶亲的,倒像是给人送葬的。
还有,最重要的一个问题是,枉死城里住着的都是死鬼,哪个人死后还娶亲的?难不成是阴婚?
李远之皱着眉头,小心避开往他身边挤来的鬼魂,只是眼睛却没有离开远处的那队走来队伍,他看到那顶红色的轿子旁边有两个随行的女子,也是这对人马中唯一的两个女人。
她们各自撑着一把红色的四十八骨紫竹伞,伞面前倾,遮住了面目,往下,是罗裙及踝,一双穿着红色绣花鞋的脚,足尖点地,一步一摇,走的颤颤巍巍,摇曳生姿,惊心动魄。
三寸金莲,看来这两个女人应该是古代女鬼!
只是,这到底是谁在娶亲?
“哎呦,老天,有魂之年,居然碰上枉死城城主娶亲,百年,不,千年难遇的奇事啊。”李远之旁边的鬼魂甲一脸,不知道是陶醉,还是羡慕的表情。
另外一个鬼魂乙接口,道:“说的是,上次城主娶亲好像是多少年前来着?”。
鬼魂丙惊奇:“什么?城主什么时候娶过亲的?城主难道不是一直单身吗?”
鬼魂甲斜眼看了鬼魂丙一眼,说:“你才死多久,没听过也是正常,说起来,嗯……听城门口守门的阴差说,一千年前,也不知道是两千年前,反正是很久很久以前啦,城主新上任,接手枉死城没多久,就办了一场婚宴,不过据说婚宴没办到底。”
鬼魂丙八卦之魂被点燃,急问:“怎么回事?”
鬼魂乙插嘴道:“听说新娘在娶亲来的路上被人抢了。”
“抢亲?”鬼魂丙咂舌,说:“谁这么大胆,居然敢跟城主抢人?这是不想活了吗?哦,不,是不想投胎了吗?”
鬼魂乙摇头,说:“不清楚,这次不知道城主娶的是哪位女子,难道是当年被抢走的新娘被抓回来了?”
旁边一位鬼魂丁突然出声,说:“什么女人,当年被抢走的那个新娘可不是女人,而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