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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里,有必要介绍一下现今异世界药师的地位
作为魔物溃涌暴走后的世界
各种族虽然获得最后的胜利,但也付出了相当沉重的代价。除了物资和人员的损失外,一些文化和技术也出现断层。
就以药师这个职业来说,之前人们获得医疗的渠道大致分为两类:教会和药剂师开的店铺。
教会主要是研究治疗魔法。这种魔法可以治愈诸如:肢体残损的肢体再生或是创口加速自我愈合,而且上级魔法还具有持续性和空间共享特性,然而它对于疾病并不是很有效,其至多只是增强患者的抵抗力而已,最后的胜负还取决于人体自身。
而药剂师致力于调和。他们倾向于借助对世界法则的理解和透析,善用一切可以利用的素材来消除疾病,但无法治愈严重的身体创伤。甚至于像创口愈合这样的也不能像魔法一样取得立竿见影的效果。
所以看到这里,明眼人都明白了,药剂师在之前世界的地位远远不及教会的治愈法师。
斗转星移,当魔物溃涌爆发后,强力的战力都是优先保护好治愈法师,而药剂师嘛,除了位于顶层的那些人,其余的大多属于任其自生自灭的状态。
然而理想丰满,现实骨感。
魔物溃涌后的一片狼藉成为瘟疫疾病蔓延的温床,而治愈法师在这一方面的短板直到此时才被无情地揭露了出来。
回头再寻找药剂师的时候,世人才猛然发现他们已经逐渐湮没在历史的尘埃中了。
从自保能力和普通人相差无几的中低阶层药剂师被莫不经心遗忘的那一刻起,失衡的天枰就注定了各族必须要用更多的苦难筹码来填补。
高层药剂师专注于新领域的开拓,对于既有技艺的疏忽尽管是人之常情,然而到了这一刻却是致命的。一些诸如除魔药剂、除草剂、净化剂等最普遍的药剂随着底层药剂师的陨灭而几乎失传,带来的是环境持续恶化的惨痛后果,而这又反过来打乱了药剂师培养计划的推广。因为随着元素的斑驳和地脉的污浊,药剂师中已经很少人可以感受并沟通到它们的存在,自然更别提借助它们来透析世界的法则并加以利用了。
于是现今药剂师的地位就呈现出一种尴尬的状态。尽管各个国家都在努力复兴这个职业,然而底层的几乎充斥着只会调和制作粉末或是药丸的不能称之为真正药剂师的学徒,而高层的药剂师历经时间的洗礼已经先后陨落,几乎是一片空白地带。中层那些极具天赋有幸沟通元素的则理所当然的成为中坚力量,为了应对应接不暇的蜂拥需求,他们是被尊崇且压榨得最厉害的一群人。
至此高层级的药剂就只有遗留下来的那些,可谓用一瓶少一瓶;中层级药剂除了缺失了相当一部分外也是供不应求,在质和量的天枰两端的一番取舍后,那种品质绝佳等级的药剂自然是凤毛麟角的惊艳了。至于以前充斥在生活战斗等日常中的低端药剂,说句难听的,因为失传,有时候甚至比中层药剂都来得宝贵,几乎出现一种倒挂的现象。
当然,这些情况并不全为少年所知。才以复活这种状态再次体验世界的他不可能在经历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可以弄明白这个与之前已经产生了错位的世界。
之前世界的瓦杜兹科斯城是个有计划性设计、整备的城市。中心部是贵族及领主居住的内城,并且内城周围还设有城墙包围。城墙下是整备过的、和主干道差不多宽的道路,以内城为十字的中心延伸出4条主干道,主干道之间又放射状的布满了许多中小道路。虽然现在的哈斯布朗城街景和之前已经完全不同了,但是道路还是延续了原瓦杜兹科斯城的规划就这么直接使用了的。
只不过最大的变化却还是显而易见。以前在任何地方都能看得见的内城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另一道更加宏伟的城墙。据说曾是内城的地方现在似乎是迷宫的入口。之前用来保护贵族们的城墙在溃涌过后不仅被修复起来,甚至还得到了彻底的加固和强化,变得更加高耸,而且之上还增设了远超之前数倍的法师塔来构筑结界,用以应对从迷宫中溢出的魔物。
现今的哈斯布朗城西北部是一般市民和冒险者居住的地区,继续向外则是谷仓地带。谷仓地带虽然因为魔物森林的侵食而缩小了规模,但是时至今日依然十分广阔。这一点和之前的布局几乎是一致的。因为在魔物溃涌中,这片西北地区曾是受害最严重的,没有任何障碍物的广大谷仓地带,一瞬间就被大群的魔物呑没了,外墙也是最先被摧毁的,甚至内城最先沦陷的也是这个方向,最后这个方位的内部建筑物也都彻底被摧毁了。为此把冒险者划归居住在这里也是有着抵御谷仓边可能出现的魔物侵袭的考量。
反方向的东南部,是新的贵族街,建有治理该城的边境伯爵住家的城堡以及驻军营地。西南部是最靠近山脉的区域。翻越山脉的山道十分险峻,虽然不适合大群的人或是商队的往来通行,但是因为距离短,是发生意外时候的避难区域,所以设有要塞和庇护所外更是拓宽了道路。
东北部也是面朝山脉的区域。这边的山脉有丰富的矿产资源。虽然翻越山脉的街道也同样险峻,马车是无法通行的,但是比东南部的山道已经安全得多了,所以作为一条不会遭遇魔物就能和他国往来的道路,是使用频率最高的。
因为有了这条道路,经营迷宫和矿山的产出品的商人在这里聚集了起来,成了城市内最繁荣的一片地方。这里几乎完全拆除了之前瓦杜兹科斯城风格的残存建筑物,并且所有建筑都一反常态的建设在山脉崖壁之上。就像是开凿岩洞或是窑洞那种风格。当然往外延伸的是各个商会的大型仓库,靠近迷宫一侧的,则是有各式各样的商店和饮食店、旅店、冒险者公会等等面向冒险者的商业设施,因而十分热闹。
由于是在魔物溃涌后重建的,所有的建筑物都十分重视防御性能,呈现出宛如要塞般的风格。
少年是随着伊丽莎白他们的车队从西北边面朝哈斯布朗城的大门进入该城,之后漫无目的的穿过平民区折向东北部的商业区,所以他对于奥楚洛夫提议的再次折返到东南贵族区的建议十分反感,毕竟身上渴望洗澡和休息的欲望早就按耐不住了。
急主人之所急是一个合格奴仆的基本义务。
于是乎,在奥楚洛夫估量了大半天后,少年就被他引领到位于主干道往内城方向山脉一侧稍微前进一点的地方。
那应该算是在距离迷宫很近的比较好的地段,而且拐进从主干道分岔出的小路,也是那种足以让两辆马车相错而过的宽阔。
“羚羊挂角亭?!”
站在一个酷似直立直角三角形的建筑物前,少年的视线不由得被吸引到了旅馆的牌匾上。
“主...主人,那吊饰是...是旅馆的吉祥物——岩崖羊。”累得有点气喘吁吁的奥楚洛夫见状连忙甩脱自己手下的搀扶,几步凑上前腆着脸开口介绍着。
“主人,您看这栋建筑是在半山壁上开凿出空间建筑的,这样一来不会像别的旅馆那样潮湿阴暗,而建筑本身的造型也可以避免遇到数百年乃至千年一遇的大暴雨引发的泥石流将逃生的道路封堵掉。要是内城迷宫发生魔物暴走的最坏情况,这里在半山壁上也相当安全并且还有逃生通道。”
奥楚洛夫指着连接到另一侧山峰的吊桥,口沫横飞的卖弄着自己的小常识以期给少年留下一个有学识并且精明能干的印象。
“嗯嗯...环境还不错,可以俯瞰城市的感觉加上空气清新....”少年住惯了魔物森林,对于能亲近自然而不是深陷人群的这一点分外中意,更别说能从另一个视角观察这座城市的新奇体验了。
“这位小哥说的太好了,完全不像某些不懂风情的人。”
一个有着一头仿佛烈火似的红发的女性从敞开的门向着他们走过来,而之前某人派遣过来的跟班则惴惴不安的落在了后面。
“斯派尔,你这个狗奴才。我不是让你先过来和老板打招呼,帮主人预订最好的套房吗?你躲那干什么?!——”
要不是少年在场,奥楚洛夫铁定一个大脚丫的踹了过去,而不是气急败坏的斥责而已。
“他是你的下人啊,难怪一个德性!”红发的女性用眼角的余光漫不经心的瞥了奥楚洛夫一眼,而后叉着腰指着下山的道路直接下逐客令。
“我这店小接待不了高规格的贵族大人,也没那个能耐把住店的客人给赶走,所以还请你们去东南的贵族区投宿吧,恕不接待!”
“你...你这个平民好....”奥楚洛夫虽然不是贵族,不过仗着自己有几个钱,平日里都觉得自己比那些人高一等,尤其在自己都要傍上大贵族从而改变身份地位的当口,自然是更加跋扈起来。
“这位大姐,住店的是我和后面被抬着的那位女性,要...要两间相邻的房间。还有这里能够洗澡吗?”少年直接上前几步挡在奥楚洛夫和红发的女性之间,微微鞠躬致歉的同时直奔主题的询问道。
“这样啊..如果是你的话倒是有房间,不过不是套房,而是店里空出来的储藏室。就是兽舍和马车停放场对面的那间房间。”
指着左右被墙壁隔开的兽舍和马车停放场对面的小屋,红发的女性~戏谑的盯着少年等待对方打退堂鼓。
“臭婆娘,不想在这里混了对不对?!你竟敢如此对待.....”奥楚洛夫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不把自己..嗯,是身为大贵族的主人放在眼里,竟敢如此大不敬,所以自然而然的挺身而出,扬起手准备给对方一记大耳光。
“住手!——”
在少年伸出手握住奥楚洛夫的手腕的同时,从敞开门的旅馆里呼啦啦涌出一群穿戴各异的冒险者,为首的在发出一声怒吼的瞬间,手已经握住了腰间的武器,而其他人也是不怀好意的看向这边。
“这位大姐,诚然这些人言语态度多有得罪处,然而开门做生意不是该笑迎天下客吗?这样的待客之道,放眼整个大陆恐怕也是独有一份风情。”
少年用力一甩,奥楚洛夫几乎刹不住脚的连连后退了几步才站稳了身形,而后再用凌厉的眼神扫视了最为跃跃欲试的几人后将视线直接对上红发女性的眼瞳。
“这位小哥怎么这么说话。既然你没意见,我自然是欢迎你们入住喽。谁会和金币过意不去?!”
红发女性故意亲昵的贴近少年,在其耳畔带着魅惑的声音低声刺激着已经不由自主后退的少年。
尽管之前这具身体的主人也曾制作、贩卖过避孕药剂给夜店女性来维持生计,也曾被更为露骨的挑逗过,可是现在掌控身体的灵魂可是一个纯洁的少男,连正式意义上‘KISS’都不曾经历过的他面对女性身体独特的幽香加上对方确实是一个十分强气的美女,而且还是巨~乳并且不断贴近,不害怕那是假的。
“由于算不上是真正的客房,那么就算小哥一天一枚小银币好了,可不包配餐哦。还有想洗澡的话,可以到姐姐的房间来或者说直接用中庭那口水井。”红发女性故意妩媚的眨了眨眼并抛了个飞吻后才转身离开。
“看来还是个雏~”对方的低喃丝毫没逃过少年的听觉,为此他的脸又更晕红了一点。
“主人啊,您这么尊贵,可...可不能住这种低贱的地方。凭您的身份,怎么着都得住东南区‘天上人间’酒店的豪华套房。”奥楚洛夫见到少年迟疑了下就抬腿要往那小屋走去,顿时急了,第一时间跑上前阻止。
“要不您就在这歇一会,我这就让人去备车和办手续?!”一想到自己接下来的计划可能泡汤,奥楚洛夫立马变得更加积极起来,适才还有点疲怠的身躯又像充满了活力一样的拔腿就要忙碌的布置起来。
“行了,就这里不错了。你们把她抬到屋里就可以走了。”
少年无论现在还是之前的意识都相当厌恶上层阶层那种带上虚伪面具的拘束,何况没人比他更清楚自己的身份,只是对方一厢情愿的推断,而解释起来又相当麻烦,甚至还会引起对方恼羞成怒的报复,只会徒然给自己增加不必要的负担,所以他只想借此和对方划清界限,之后找个合适的时机悄悄离开就好了。这样一来就更加不会接受对方过分殷勤的好意了。
“那个...这位大姐,能不能请你帮这位姑娘洗洗身子换一身干净的衣服。我可以付钱的!——”
看见那些跟班杵在原地,全拿眼睛盯着奥楚洛夫,少年就索性自己走上前,可当他看见那个女奴正挣扎着就要起身却又无力的瘫软下去的情景就下意识地伸出手,而后在意识到了什么后就赶紧转身冲着前脚已经随着冒险者们迈进门槛的红发女性喊道。
「什么?对待一个濒死的奴隶有必要这么做吗?真是有趣..」
“这位小哥,说说看你愿意出多少钱来着。”
因为虽然已过了傍晚,而距离晚餐最忙碌的时刻也还有点时间,店内除了之前涌出来的那些闲着没事的冒险者外也没什么人,所以红发女性不介意给自己找点乐子的同时做点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