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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云溪看到容钰终于找来,说不上什么感觉,但却是暗中松了口气,她想的是还好容钰来的不是太晚,这样她就不用和燕翎共度一晚上了。
“国师,你这腿脚都不灵便,还亲自下来做什么?有本王在,她不会有事。”
燕翎被容钰骂了一句,也不甘示弱,反唇相讥,还故意攻击他的弱点。
“哼,本国师来,自然是寻找我的未婚妻,她是我的人,轮不到别人管,我会亲自找到她。”
容钰不像燕翎那么沉不住气,虽然被他人身攻击,说话也刻薄,但还是一副淡然的样子,只是在望向纳兰云溪时眼底柔情一闪而过。
“国师,你来了。”纳兰云溪此时也心中高兴,看到容钰脸上神色一松,见他被清泉负着,不由心底有些感动。
“你在这里,我不会不来。”容钰点了点头,口气随意的说道。
天知道他得知她摔下山崖的时候,心中有多么焦虑烦闷,虽然他告诉自己燕翎一定不会不管她,但仍是忍不住担心,毕竟从这么高的山崖上摔下来,谁都不敢保证还能活着。
待他和龙庭卫下到山崖找到摔碎的马车和马的时候,心中凉了半截,以为纳兰云溪和燕翎多半也会遭遇不测,直到遍寻马车周围没找到尸体之后,才稍微安心,顶着风雪顺着他们的踪迹找了过来听到二人的说话声后,他一直提着的心才彻底的放下来,只是想到她和燕翎二人独处了那么长时间,他的心里又有些吃味。
“多谢国师。”纳兰云溪见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刺刺的说这样的话不由得有些发窘,嗫喏了半天才低低说道。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以后,不要这么生疏。”
容钰此时心中有些嫉妒,所以听了纳兰云溪的话便有些不舒服,他和她都相处那么长时间了,她对他还是那么客气疏离,丝毫不像恋人之间该有的模样。
“恩。”纳兰云溪这次出奇的没有反驳他,只是乖乖的应了一声,此时她觉得自己的心很软,这样的天气,容钰却不顾危险派人下来找他,只这一份心意她就觉得自己的心似乎有些乱了。
“哼,国师何必如此惺惺作态,装的很深情的样子是在给谁看?”燕翎见二人之间的气氛微妙,想到国师的阴险狡诈,不由得又恨恨的开口。
“我不必装,我也不屑装。”容钰见了燕翎怒气勃发的样子似乎兴致还很好,故意气他。
他自然知道燕翎为什么要故意征对他了,还不是因为自己这么快就找到了他们,他觉得他打扰了他和纳兰云溪,所以生了气?
哼,他怎么会给他这样的情敌机会呢?哪怕是一丁点儿也不可能给他,他既然已经拆散了他们,怎么还会给他们机会让他们独处?他又不是傻子。
“哼,你敢说你接近她就不是有目的么?”燕翎见容钰始终气定神闲,没有半点怒意,不由得心中更加郁闷了,而且看起来纳兰云溪对他也并不反感,为什么同样是对她有目的,她对国师便可以那么宽容?
“庐陵王殿下这么激动做什么?你自己对她有目的,可别以为全天下的人都对她有目的。”
“你的意思是你没目的?没目的你当初为什么故意误导我?”
燕翎此时更加的怒气冲冲了,当初若不是他跟皇帝说夜观天象发现凤星的位置似乎在安宁侯府这一带,他又怎么会打听到关于纳兰云若命格的传言,进而怀疑她就是凤星,所以才和纳兰云溪退了婚?
而如今,越来越多的证据证明纳兰云溪才有可能是那凤星,若她真的是凤星,那他当初退婚,又有什么意义?岂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当初母妃要给他和纳兰云溪自小订亲了,莫非母妃知道凤星的事,所以故意给他订下的亲事?
可是这一切都被容钰破坏了,此时他若是想回头,恐怕再也没那么容易了。
“你也知道,皇上寻找那东西那么多年,本国师自然要事事替他留意着,我只是将我的判断呈报给他而已,我只是说了个大概的位置,并没有最终确定。”
容钰眼神闪了闪,神情愉悦的说道。
“你……”
燕翎被他一气,顿时说不出话来。
“国师,我们还是快点上去吧,此时天色已晚,侯府还不知道如何呢。”纳兰云溪怕二人争执个没完没了,忙开口说道。
“放心,我已经派何嬷嬷回去告诉老夫人,说你今晚要住在荣王府,不回去也没关系。”
容钰胸有成竹的对纳兰云溪说道,然后他眼神鄙夷的看向燕翎。
燕翎既然没死,那么摔下山崖的时候就应该通知他的暗卫前来相救,而此时他的人马还没有来,那只能说明,他根不就没有通知自己的人来救他,那他这么做的目的他也大概能猜到了。
他想和纳兰云溪在这山崖底度过一个晚上,然后明日再发信号给他的人将他们救上来,到时候他一定会亲自将她送回安宁侯府,并将事情的经过告诉安宁候的人,那纳兰云溪就无论如何都说不清了。
男女授受不清,而纳兰云溪和燕翎孤男寡女在山洞*度一个晚上,传出去纳兰云溪的闺誉就全毁了,到时候就是自己不在意,那也敌不过流言,燕翎这心思还真是够龌龊的。
“哦,原来如此,这我就放心了。”
这件事也是纳兰云溪担心的,此时听容钰将事情都安排好了,顿时放下心来。
“恩,我们现在便上去吧。”容钰看了一眼燕翎,冷笑一声道。
“好。”纳兰云溪应了一声,看了一眼山洞中的燕翎,最终还是走向他,准备将他扶起来。
此时容钰的龙庭卫也都到齐了,容钰的轮椅也被带了下来,清泉又将他放在轮椅上,容钰见纳兰云溪去扶燕翎,不由出声:“我们先走,他的人也马上就要到了,堂堂庐陵王难道还要我来救不成?”
“不劳你费心,我自己会命人来接。”
燕翎见国师看穿了他的小心思,不由觉得心中愤怒,方才容钰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将暗号发了出去,估计他的暗卫也快到了,此时容钰对他冷嘲热讽,他哪里还能受得住?自然不肯和他们同行了。
“既然王爷的暗卫也快来了,我们就不要多事了,云溪,我们先走。”
容钰招呼纳兰云溪,让她不必管燕翎,先行离开。
“可是,他受了重伤,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我们要不等他的暗卫来了再离开吧,要不就带上他。”
纳兰云溪怕将燕翎一个人留在这里出什么意外,所以有些为难的对容钰说道。
“哼,清泉,你和两个人去将他背上悬崖,记住,我这可是替我未婚妻还你救命的恩情,并不是我要帮你。”
容钰听纳兰云溪如此说,才摆了摆手命清泉亲自去背燕翎,而他则让侍卫推着轮椅带着纳兰云溪先一步走了出去。
燕翎本来想要拒绝,但清泉只听国师的命令,他反抗了几次也不管用,只好哼哼唧唧的让清泉将他负在背上,背着上悬崖。
一行人到了悬崖底下,容钰让纳兰云溪爬在自己的背上,他要亲自背着她上去。
“国师,还是让侍卫背我吧,你行动不便,怎么能背得了我?”纳兰云溪听容钰说要背她,顿时一愣,思量着说道。
“我只是腿脚不便,又不是废人,我背着你攀着绳索上去没问题,流觞没来,我只能亲自背着你。”
容钰的言外之意便是除了他别的男子都不能背她,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要自己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别人背着她。
“呃……这,好吧。”纳兰云溪最终只好无奈的答应了他。
容钰将纳兰云溪负在背上便飞身一跃而起,攀住绳索,借着绳索的力量不时的施展轻功向上攀越,速度极快,背着一个人也丝毫不见吃力,纳兰云溪稳稳的趴在他背上,感受着他有力的呼吸和心跳,顿时有种心安的感觉。
用不了多时,二人便攀到了悬崖之上,流觞一眼便瞥见了二人的身影,赶忙几步奔上前来将纳兰云溪先拉了上来,才将容钰拉上来坐在地上。
等清泉背着燕翎和侍卫们都上来之后,燕翎的人也刚好赶到了,因他受了重伤,所以纳兰云溪当即就让他的暗卫将他接回王府好好调养,燕翎眼睁睁的看着纳兰云溪上了容钰的马车,和他一起回去,而自己费尽心思却仍然落了空,差点又气得吐血。
容钰带着纳兰云溪既没有去国师府,也没有回安宁侯府,而是带着她去了一处别院。
此时天色已晚,纳兰云溪也着了大半天的风雪疲累不堪,所以到了别院后,容钰命人给她煮了参汤喝了一碗,便让她睡下了。
纳兰云溪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直闹了半夜等到天快亮时才恍恍惚惚的睡过去。
第二日一早,她早早的就起来了,想到昨日的那些刺客,她心里就不安稳,昨夜回来天色太晚了,她没问容钰也没说,今日她起来的时候,容钰就已经一身清爽的在等她了。
“昨夜睡得可好?”容钰体贴的问道。
“还好。”纳兰云溪应了一声,心中却觉得容钰还真是细心,昨夜回来没有带着她到他的国师府去,大概也是怕人多眼杂,被人看到她和他还未成亲便在他家里住了,这在古代可是大忌讳,若被人知道那是会被扣上未婚失贞的帽子的。
“吃早饭吧,吃完了,我送你回去。”
容钰坐在桌子边,桌子上已经摆满了食物,有水晶虾饺、蟹黄小笼包、各式糕点煎饼,还有几样粥品小菜,很丰盛,一看就可口的样子,都是纳兰云溪喜欢吃的。
“恩,昨儿真是多谢你了,多谢你想得周到。”
纳兰云溪的心中有些异样的情绪飘过,觉得这样的早晨两个人安静的相对而坐吃早饭,是已经很温馨幸福的事,只是,时间对,人却不对,若是和自己心意相通的人一起吃,感觉会更好。
她默默的坐了下来,拿起勺子,舀了一碗银耳莲子粥,就着小菜,慢慢的吃了起来。
“谢我什么?”容钰却面色一松,露出些微笑问道。
他这一笑如春日暖阳般令冰雪融化,眉眼间蕴藏的风华令人忍不住心醉神迷,纳兰云溪看得呆了呆。
“多谢你将我带来了这里。”她不知道他是故作不知还是故意逗她,不过还是老实的说道。
“那你准备怎么谢我?总不能空口无凭说白话吧。”容钰听出了纳兰云溪话中的意思,立即得寸进尺的说道。
“谢你?我不是已经谢过了么?那再谢一次,多谢你将我带来了这里。”纳兰云溪腆着脸说道。
“我不需要口头感谢。”容钰不依不饶的说道。
“那要怎么感谢?难道还要我敲锣打鼓的谢你?”
纳兰云溪顿时有些恼了,她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不过出于礼节,他还真的较真啊。
“不用,你只要……”容钰说着眼神暧昧的靠近她,然后低低的说道:“让我亲你一下就好了,或者你亲我一下也可以,这二者你选其一。”
“不要脸。”纳兰云溪暗道这又是发什么神经?她才不要亲他,也不要他再亲她,想到那日被他强吻了那么长时间,就觉得尴尬,此时连面对面坐一起都觉得羞愤欲死。
“谁让你那么美味可口呢?让我一见你就忍不住想要亲你。”容钰却丝毫没感觉到纳兰云溪的羞愤和尴尬,仍自顾自的述说着自己的意愿。
“禽兽。”纳兰云溪闻言更加羞窘了,赌气的骂道。
她此时脸微微的红着,小嘴吃的油嘟嘟的,这一番笑骂像情人间打情骂俏似的,容钰听了不仅不恼,竟十分受用。
“对了,你说说昨日的刺客是什么模样?有没有什么特点?”容钰也吃得很慢,二人第一次这么平和的面对面坐在一起吃饭,他恍惚觉得,若是就这样吃上一辈子那也足矣了。
“黑衣蒙面,武功很高,感觉他们应该不是一般的江湖杀手,倒像是某个组织培养出来的死士,他们对于目标差不多是不死不休,意志很坚强,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就这些。”
纳兰云溪回想着昨日遇刺的事,边想边说着。
“这是刺客的基本特点,所有刺客都差不多是这个样子,你这描述也太大众化了,没有特别的么?好好想想。”
容钰听了她的话皱了下眉头,这算是什么特点,有哪个刺客不是如她描述的一般?
“特别的标志?好像没有。”纳兰云溪努力想了想,却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哎,这件事交给我来查,你就别管了,我觉得,这些刺客不像是安宁侯府的人能派出来的。”
容钰思量了半晌,心中虽然有所怀疑,但还不敢下结论,毕竟他们都没有明显的特征,而且死了的那些黑衣人身上也没有任何的东西,他命流觞检查过,却什么都没查出来,这些人看来是真的死士,来的时候就抱着必死的心来的,而身上也提前都做了准备,并没有任何能够留下蛛丝马迹的东西。
“是么?可是除了安宁侯府的人,又会有谁派这些刺客来杀我?”
纳兰云溪心中本来也想着可能不是侯府的人派来的刺客,没想到现在连容钰也这么看,那八成就不会是了,他的判断力她还是相信的,那会是谁派人来刺杀她?
“暂时还不能下结论,不过,我一定会查清楚的。”容钰摇了摇头,犹疑着说道。
“恩,还是吃饭吧,这件事一时半会儿也讨论不出个所以然来。”
纳兰云溪点了点头,心情一时也变得糟糕起来,关键是敌人在暗她在明,如今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就算她再有多大的能耐多大的斗志那也不可能是人家的对手。
“等了过了年,我们就成亲。”
容钰见纳兰云溪胃口不错,吃了两小碗粥,各式糕点包子都吃了点,不由心中顺畅,想着就这么说了出来。
“呃……这个,还是你决定吧。”
纳兰云溪闻言低下了头,恨不得将头杵在碗里,每次一提起这件事,她就很羞涩,因为自己也分不清到底对容钰是个什么样的感觉,只是觉得若是能离开侯府那个令人窒息的地方,安稳的过小日子就好了,若是有一日她能穿回现代,那就更好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你……哎,你还是吃饭吧。”容钰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终究还是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恩”。纳兰云溪立即应了一声,不愿再提这件事,然后低头继续吃起碗中的食物来。
“回到侯府后,万事要小心,你现在是深陷囫囵,你身边的人都对你虎视眈眈,若是有什么事,你就叫流觞给我传消息来,切不可自己逞强,知道了么?”
容钰见她小脸如巴掌大小,可能还没他的手掌大,虽然灵动飘逸,明艳动人,但毕竟还是个小姑娘,身形还未完全长开,心中不由自主就有些怜惜,对她也有些淳淳教导的意思,总是不厌其烦的一遍一遍嘱咐她,甚是操心。
“知道,你不是派了流觞给我了么?她的武功我昨儿个也见识到了,居然和燕翎好像不差上下。”纳兰云溪想到流觞昨日的武功,不由点头称赞道。
“恩,我跟你说了有什么事都尽着让她去做,她可堪当大用,别浪费了她。”
容钰仍然嘱咐着她,见纳兰云溪放下了勺子,看来是吃饱了,知道再耽搁不得,便站起身来吩咐他的书童玉书去准备马车。
“我还得先去一趟荣王府,看看世子的情形,给他换药,才能回去。”
纳兰云溪站起身来,想到还要去给燕回换药的事,不由得微蹙着眉头说道。
“恩,我知道,我陪你去,看看那些魑魅魍魉还敢不敢再出来,若是出来,比将他们亲手诛于剑下。”
容钰想着昨日那些刺客差点就杀了她,心中就觉得抽痛,还有若不是他坚持要下山崖去寻找,那放任燕翎和纳兰云溪相处的话,他们之间的关系还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变化呢,若是有变化,那他的苦心筹谋就白费了。
“好。”纳兰云溪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二人上了马车又去了荣王府,今儿个她一来,荣王府满府上下都是一片喜气,下人们见了她更是恭恭敬敬,伺候得十分殷勤小心。
从这些下人们的表现中,纳兰云溪就感觉到燕回的病定然是有了起色,估计恢复得也不错,不由嘴上也露出微笑来。
到了燕回的暖阁中,荣王妃便三步并作两步迎了上来:“三小姐,你来了,快进来坐。”
“王妃,世子今日感觉怎样?比昨日有没有好一些?”纳兰云溪看了一眼躺在榻上的燕回,正扭头凝目看着她,便出声问道。
“我好多了,除了觉得伤口的地方有些疼,再没什么不舒服。”
不等荣王妃开口,燕回就首先开口道。
“恩,世子,我今儿还忙着,府中有事,给你换完了药,便要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待吊个三四天药水,你这伤口也便会好的,到时候就能吃东西了。”
纳兰云溪完看了荣王妃一眼又问道:“昨儿个进食了么?”
“恩,吃了,他昨儿个就喊饿呢,以前他从来不知道饿,日积月累的吃药,吃不下饭,将身子都掏空了,胃也不好了,可是,昨天他居然说自己很饿,想吃东西,我让下人严格按照你留下来的食谱给他熬了些养胃的粥,让他吃了些,不过,没让多吃。”
说起这事儿荣王妃一脸喜色,燕回常年阑尾疼,吃不下饭,瘦得皮包骨头,以前让他吃饭他总是像吃药般厌恶,如今居然自己喊饿,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所以荣王府上下才一片喜色。
“对,王妃,您这几日一定要多控制世子的饮食,千万不可他想吃什么就给他吃什么,每日就让他喝点流质的食物和参汤补补就行了,等过个六七日他便什么都可以吃了。”
纳兰云溪点了点头,又转头吩咐道。
“我说了让你搬过来这里住,可以就近照顾我,你偏不听,这样每日跑来跑去不嫌麻烦么?”
燕回见纳兰云溪麻利的给自己扎上针,然后就坐在一边等,不由得又将小眉头一皱,叨叨起来。
“世子,今日国师也来了,此时正在前厅和荣王说话呢。”
纳兰云溪想了想还是将这件事告诉了他,以暗示她已经是订了亲的人了,不能随意的住在荣王妃让人说闲话。
“回儿,你不可任性淘气,不是母妃不愿意让三小姐来府中住,她若来了,我才高兴呢,但若是真的让三小姐来府中住,会惹人闲话,有损她的闺名。”
荣王妃听了纳兰云溪的话立即出声劝阻道。
“哼。”燕回知道纳兰云溪是不可能住在这里了,只是冷哼一声赌气扭过头不看她。“”
“世子,等你身子好了,你可以来侯府做客,到时候,我给你做好吃的。”
纳兰云溪看着榻上的燕回觉得他还就是个撒娇任性的孩子,脑子一热便说出了这话。
“真的?你真的欢迎我去?还会给我做好吃的?”
燕回闻言却高兴的转过脸来,认真的问道。
“恩,真的,所以,你要好好养病。”
纳兰云溪点点头,暗道这我哪儿敢骗你啊,自然是真的了。
“好,一言为定。”
燕回顿时不计较她来不来荣王府住了,恨不得自己立马就好了,好去侯府看她。
“恩。”纳兰云溪应了一声便坐在旁边看着他。
等液体输完之后,燕回已经睡着了,纳兰云溪看他睡得香,便没打扰他,向荣王妃告辞,然后去前厅找到容钰,容钰正在和荣王说话,瞧他们二人之间的神色,似乎谈得很高兴,见她来了,容钰立即就住了嘴,向荣王道别,表示要送她回去。
荣王笑了笑,也不再留他,起身亲自将他们送了出来。
容钰知道纳兰云溪一夜没回,上了马车后便直奔侯府,二人一路无话,也没有再出现刺客,到了侯府,纳兰云溪和他挥手道别,容钰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才调转马车回国师府去了。
回府后,纳兰云溪先去了老夫人的屋子,向她回复荣王府的事,一进屋,便见纳兰云若,云烟、云心、云依、云朵,还有许兰芝都在,她看了一眼众人神色见没什么特别,便走上前去向老夫人行礼。
“祖母,我回来了,昨儿个给世子瞧完病,我怕世子有什么闪失,所以就在那里住了一夜,一直照看着他没事之后,才回来。”
纳兰云溪见纳兰云若和纳兰云烟眼神里有些兴奋,又有些鄙夷,不由得心中有些打鼓,她们这是在高兴什么?
“恩,昨日何嬷嬷回来已经向我禀报过了,毕竟是给荣王府的世子瞧病,若是出了什么问题我们都担待不起,所以这没什么,不过,云溪,你真的将荣王世子的病给治好了?”
老夫人坐在上面神色不明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话音一转问道。
“是的,祖母,云溪之前就替世子把过脉,是有把握才敢揽下这件事的。”
纳兰云溪小心的回答老夫人的问话,毕竟在这侯府中,老夫人才是最大的,即使纳兰康也不能反驳她,所以,她不能让老夫人对自己有一点儿的不满。
“恩,这就好了,你能只好荣王世子的病,那也是大功一件,恐怕等世子病好之后,你这女神医的名声便要出去了,这对我们侯府来说也是件好事,只要你做的事是对侯府有利的,我便会支持你。”
老夫人看了纳兰云溪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
“是,祖母,云溪谨记教诲。”纳兰云溪低着头答应了一声,垂首立在一边,不再说话。
“祖母,我们府中出了三妹妹这么一位女神医,人家若是问起来,她的医术从何而来,我们要怎样回答人家?”
纳兰云烟恨恨的看了纳兰云溪一眼,如今侯夫人和纳兰云尘都躺在病榻上,侯夫人让她和纳兰云若暂时忍着,不要和纳兰云溪起冲突,但她就是看不惯她那副样子,尤其是她看上了齐逸,而齐逸曾经居然想娶纳兰云溪,一想到这件事她就满腔怒火,恨不得劈死纳兰云溪。
“二姐姐,我这医术的来历,已经和祖母还有侯府众人说过了的,你若是不信,可以去查,我只不过是天生对医术有较强的领悟力,而且胆大心细,所以才敢做这样匪夷所思之事,还望二姐姐明鉴。”
纳兰云溪此时和她们势如水火,她这次回来,第二件事便是要查明她娘当年嫁入侯府的原因和她的死因,她本能的觉得这里面说不定还有什么秘密,而且她觉得和侯夫人也脱不了干系,侯夫人那张慈善款和的伪善面孔下隐藏着的是世间最邪恶的灵魂,所以,她对纳兰云烟也不再客气。
“明鉴?哼,我可没法明鉴,谁知道你那医术是从哪里学来的,你能懵了祖母却懵不了我。”
纳兰云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便口不择言的几乎要和她吵起来。
“好了,云烟,你这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就这般模样,有哪家的公子敢娶你为妻?上次去安亲王府的满月宴上,你可有中意的人?”
老夫人此时开口阻止,对于纳兰云烟的性子是越来越不喜欢了。
“祖母,若是云烟有瞧上的人,您会为我做主么?”
纳兰云烟听老夫人问她的亲事,不由得想到齐逸,又想到侯夫人和纳兰云若反对自己嫁给齐逸,不由得将希望寄托在了老夫人身上。
“那要看你看上的是什么人了,总要门当户对才行。”老夫人听她的话还真的有了中意的人,不禁也有些好奇纳兰云烟会看上什么人。
“祖母,他和咱们家自然门当户对了,只是如今我还不曾问过他的意思,等我下次有机会见他,问过他的意思,若是也有意,那还请祖母为我做主。”
纳兰云烟想了想红着脸问道。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也真是不知羞,哪有大姑娘家跑去问人家意思的?而且婚姻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由她自己做主?
“云烟,你一个闺阁小姐,怎么能跑去问人家男方的意思?你若是看中了哪家的公子只要告诉你母亲,让她去探听口风便是,如何能自己去问人家?这也太不像话了。”
老夫人听了纳兰云烟的话立即气不打一处来,还真是不能给她三分颜色,她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这孙女儿是个这么不知礼数的,她自己跑去问人家的意思那不成了私相授受了么?亏她好意思说得出口。
“祖母息怒,二妹妹也是心直口快,她向来是这性子,祖母就不要怪罪了。”
纳兰云若见老夫人呵斥纳兰云烟,立即站起来向她说情,老夫人想了想以往纳兰云烟的确也都是这性子,也是自己骄纵才让她成了如今这般模样,也不能全怪她,想到自己以前对她们的宠爱,心中便很是后悔,自己究竟是宠出了一个怎样的孙女?
如此傻里傻气,跋扈张扬,自私自利的人?
“对了,昨儿个你大哥哥传来话,说你母亲如今伤势未愈,要你们去侍疾,虽然她是犯了大错,但惩罚也惩罚过了,你们做儿女的,这也是你们该做的本分,一码归一码,从今晚开始,你们便轮流去她的屋里吧。”
老夫人摇了摇头,想到纳兰云尘昨日派人来和她说的一番话,说侯夫人虽然犯了大错,但罚也罚了,如今她重伤未愈躺在床上,需要人侍疾,这也该是本分,毕竟她此时还是侯府的当家主母呢,只要一天没有被休弃,她就一天还是侯府的主母,这规矩还是要守。
她想了半天觉得他的话在理,便答应了。
“祖母,我和云烟已经侍奉了母亲多日,如今只有三妹妹四妹妹五妹妹一次都没去瞧过母亲,不如就先让三妹妹开始给母亲侍疾吧。”
纳兰云若此时站起身来对老夫人说道。
“恩,也好,云溪,从今夜开始,每人三天,就先由从你开始吧。”
老夫人点了点头,对纳兰云溪说道。
纳兰云溪看了一眼老夫人,又看了看纳兰云若和云烟,心中冷笑一声,看来纳兰云尘在老夫人的心中果然如珠似宝,他轻飘飘的一句话,便将她付出那么多的辛苦努力都抹杀掉了,而且听她的话音,果然有饶恕侯夫人的意思,恐怕等纳兰云尘的伤好了之后,他在再老夫人和纳兰康面前软语几句,他们便会取消之前对侯夫人的惩罚,让她重新掌家,当家做主。
哼,她好不容易才扳倒了她,怎么能让她再起死回生,东山再起?她手中还握着足以致她们于死地的东西,只是,现在一时间她还没法筹谋,无法让真相现出,等到她将这真揭出来的时候,便是她们永堕地狱之时。
虽然云飞的死因查清楚了,但是这样不痛不痒的惩罚根本和她心中想象的差了一大截,既然他们不肯真的惩罚她,那就让她亲自来,她一定会为云飞报仇,如今还多了她娘裴芊芊的事,一旦将她的事查出来,那她报仇的时刻也就要开始了。
让她侍疾?恐怕这又是母女三人想着法子要折腾她的把戏吧?好,侍疾不是么?那她就应下来,好好的侍奉她几天。
“三妹妹这么就不回祖母的话,是不想给母亲侍疾,想违抗祖母的话,想背上不孝的名声么?”
纳兰云溪心中思量着这件事一时间忘记了回老夫人的话,纳兰云烟趁机抓住了她的把柄轻轻启唇说道。
“三姐姐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方才只是想着要如何给母亲侍疾,想着要不要配一些要给母亲,一时忘了回祖母,你怎么就这么见缝插针,胡说八道?”
纳兰云溪心中有些着恼,这么个事儿也要弄出点动静来,真是一刻也不消停。
“那三妹妹是去还是不去呢?”纳兰云若却不以为然,仍是看着她咄咄逼人。
“去,我自然去,为什么不去呢?祖母,云溪愿意去给母亲侍疾,就先让我来吧,云溪一定会好好侍奉母亲,以尽孝道。”
纳兰云溪瞥了纳兰云若和云烟一眼,抬头向老夫人应道,心中却想着大概方才她们二人一脸得意洋洋的劲儿就是为了这件事而高兴吧。
“好,云溪,你能这么想那最好不过了,儿女的孝道还是要尽的。”
老夫人闻言高兴的点了点头说道。
纳兰云溪脸色一沉,看来,老夫人果然是要化解她和侯夫人之间的矛盾了,但是,这是她想化解就能化解得了的么?恐怕连侯夫人此时都对她是不死不休的仇恨吧。
侍疾?呵呵,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