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回忆·生日会(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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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秋闻生日那天,我先去了岑萱家,由岑萱的爸爸把我们俩送去生日会。因为当天是六一儿童节,我们小学放假,但我的父母并没有放假,所以就只能拜托休假的岑萱爸爸送我去了——毕竟生日会的地点离市中心确实是有些距离。

    当时我和岑萱一直不停的聊天,互相开着有点过分的玩笑——岑萱因为她可爱不计较的性格,成为了为数不多的和我走得比较近的、关系比较好的同学之一。

    当时嘻嘻哈哈的我没有想到,可爱、大大咧咧、不计较只是岑萱的表面性格,在不久的将来,岑萱会将我推入几乎万劫不复的境地,我俩最后也变成了见面连招呼都不肯打的、最熟悉的陌生人——我更是冷脸以对,连装都不想装。

    但起码,当时我和岑萱两个人至少都还是和和气气、高高兴兴的一起参加了张秋闻的生日会。

    在举行生日会的客厅里,张秋闻的一些好友已经到了——当然这其中肯定是包含有一些张秋闻的女性朋友的。整个生日会大概有五六个人左右,只有我一个人不是张秋闻的好友,这就显得有点尴尬——但这哪里是我自己要来的啊,这明明是岑萱拉我来的好伐?

    岑萱当然也是知道我的尴尬的,于是她在大家齐聚一室却静默不语时,率先打破沉闷,开口道:“张秋闻,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祝你生日快乐!”张秋闻道谢后收下了。这时大家也反应过来,纷纷向张秋闻送出生日礼物,最后,只剩我一个人了。

    因为在准备生日礼物时,岑萱贼贼地和我说,让我不要送张秋闻礼物,整整他!我当时答应了岑萱,但心里其实觉得不太好意思,于是回家后就准备了那个风铃。

    但我没有把风铃的事告诉岑萱,因为我心中自有打算——关于怎样送出这个风铃,我已经想好了——我已经想到了一个既不驳岑萱的面子,又不会因不给张秋闻礼物导致尴尬的计划。

    可这一切几乎都被岑萱看似无意的一句话搅乱了。

    在大家送完礼物后,我本想着混在人群中,不让张秋闻发现我没有送他礼物的事——反正张秋闻肯定不会当场清点礼物数量的。

    没想到,在张秋闻准备结束送礼物这个环节时,怂恿我不要准备礼物的岑萱出声道:“小婷婷,你好像还没有送张秋闻礼物呢!”

    有人也附和道:“是啊,刚刚好像也没看见你送他礼物啊。“

    顿时,众人的目光瞬间聚集在我的身上,张秋闻也嬉皮笑脸地用带着期待的目光望向我。

    我装作很无赖的样子道:“我送什么送,谁不知道我是张秋闻的仇人啊。”

    人群中开始有人怼我:“但你好歹也是来参加了张秋闻的生日会了啊,吃人手短,你总得带点什么来啊。”而我则是又胡乱的搪塞了过去。

    不知为什么,我总感觉张秋闻在听说了我没带给他礼物之后,有些失落。

    当这件事尘埃落定后,我开始思考岑萱的话——她为什么要在大家面前说这种话,她明明知道我没带礼物,却还说这种话,难道是想让我在大家面前出丑?可岑萱不像是那种人啊。

    正当我感觉我快要抓住这件事的真相时,岑萱过来拍了拍我的肩,十分不好意思地说:“小婷婷,我刚刚真不是故意的,本来我是想让张秋闻难堪一下的,没想到最后变成这样……”

    我也没太在意,安慰了她几句就离开了客厅——本来打算悄悄蒙混过关的,但被岑萱这么一闹,前半部分计划有些不大顺利,但好在重头戏在后半段,前半段不顺利,没事,顶多只是少点面子,只有后半段做的好,才是真的好,于是我加快了脚步。

    就这样,我错过了思考真相的机会。在不久的将来,我回忆起这件事时,心情复杂地想:如果当时我能再想得深入一点,以后的那件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如果当时想得再深入一些,我是不是,就不会在以后对他改观了?如果我当时想得再深入一丢丢,我是不是,就没办法知晓……

    但是,生活没有如果,生活甚至霸道地不会给你说“如果”二字的机会。

    再说张秋闻的生日会——当时我离开客厅,到另一侧的宅院里,去找张秋闻的妈妈——张秋闻的妈妈为了不打扰我们玩耍,在这所宅院里休息。

    我事先断定:张秋闻妈妈肯定还没有知道我和张秋闻之间的“恩怨”,所以,我特别乖巧地跑过去,和张秋闻妈妈打招呼。张秋闻妈妈也笑着回应了我——家长们都是喜欢主动打招呼的小孩子的,这是不变的真理。

    我笑着和张秋闻妈妈说:“阿姨,今天很高兴能来参加张秋闻的生日会,我给他准备了一份礼物来祝他生日快乐,希望他能喜欢。刚才人多,我没挤进去送给他,希望阿姨能替我转交给他。谢谢阿姨。“张秋闻妈妈也答应了,并且替张秋闻谢谢了我,我任务完成,和张秋闻妈妈打过招呼后就走了。

    回客厅的过程中我欣赏着特色别院——这别院里足有五所宅院,每个都别具一格。如果要在六一儿童节这样的黄金时段包下这么大的别院,至少要几千甚至上万元一天吧——我再次惊叹于张秋闻家的富有。看来我之前还是太低估张秋闻家的财力了。

    当我慢悠悠地逛回客厅时,才发现大家已经在客厅聚集在了一起。我仔细一看,才知道是张秋闻在给大家发礼物——原本是张秋闻过生日,应该是我们给他送礼物的,现在他却回送给大家礼物,可见他真的是钱多的没地放了。

    我本来不想要张秋闻的礼物——因为闹了刚刚那出,我即使是真送了礼物,也有点不大好意思。没想到张秋闻竟然出声叫我:“张润婷,过来拿礼物啊。“

    我在众人疑惑和不屑的目光中,走近张秋闻。

    张秋闻假装在给我找礼物,同时悄悄地压低声音,用只有我和他能听清的音量说:“刚刚你不见了,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没带礼物给我,觉得尴尬回家去了,吓得我去找你——万一你要真跑回家了我怎么和你爸妈交代啊。本来想安慰你不送礼物也没事,没想到我在我妈那找你的时候,我妈说你把礼物交给了她,而你已经回客厅去了——咳,所以谢谢你的风铃,我……很喜欢。”

    听了张秋闻的话,我感觉我的心飘了起来,一直飘到了九霄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