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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政子默心疼的将凤卓搂在怀里,林中呼呼的风吹来,卷起他们两人的衣角,在空中凌乱的翻飞,捧着凤卓冻红扑扑的小脸,郑重的交待道,“儿子,不论什么时候,都要坚强,知道吗?”
凤卓咬着下唇点点头,“娘也这样说过……”他也相信,他一定能做到的!
宗政子默看着乖巧的凤卓,再次将他涌入怀中,心中不禁暗暗说道,“宝贝儿子,是爹对不起你。”
不敢多作耽搁,抱起凤卓漫无目的朝前方而去,才行不远,便见到一团火光正朝这个方向靠拢,立即调转一个方向,拉着凤卓在丛林之中迅速穿梭。
一阵阵疾风灌入凤卓的口中,胸口生疼生疼,可是此时,他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只是紧跟着宗政子默的脚步,半步也不敢落下,他不能再当爹的拖油瓶了。
火光再次再两人的面前出现,宗政子默毫不犹豫的返回刚刚的地方,因为,那处的火光要远远比现在出现的这一拨人马少的多。他料想,这一定是后来接到消息追上来的。
“爹,怎么办?”
“杀出去!”
火光越来越近,宗政子默放下凤卓,安顿在暗处,那道身影,突然一跃而起。
吡~火光刺目,只见一道黑影闪过,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眨眼前,身旁的人便头身分家,落于马下!
“他……”剩下的声音被一道利刃划破的声音淹没,再也没有下文。
此时,这些人才觉如临大敌,没想到,那个世人眼中的纨绔,草包一样的大夏前太子,竟然有此等身手。
宗政子默站在众人之中,凌厉的招势朝这群人的之中冲杀而去,远处的凤卓紧张的看着人群之中散发着陌生气势的爹爹,这一辈子,这一幕,在他的脑中定格,一生都不会遗忘。
撒杀声响彻天迹,被众人包围着的那个身影依然游刃有余。
宗政子默几乎每一次出手,都有一人倒下,他犹觉得不够,远处,火光迅速的朝这个方向靠了过来,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尤为重要!
“凤卓,过来!”
凤卓听到喊声,顿时冲了过去,宗政子默错开身形,将凤卓递到马背上,用力一拍马腹,“走!”
“爹!”凤卓没有想到,分别竟然来到那么突然,马儿像疯了一般朝前方而去,他一回眸,一把利刃直朝他爹的身上刺去!
“不要!”泪,花了凤卓的眼眸,马儿的速度却丝毫未减。
宗政子默身形一闪,错开这一致命一击!
“你们几个,却追那个小子!”
宗政子默身形一跃,顿时拦住那几人的去路,手中的索命脱手而出,还未迈开脚步的几人顿时惨叫着落马。此时的他,以一个不可侵犯的姿态挡住这一条去路。
谁敢上前一步,就是一个字,死!
这一行人,有了一丝忌惮,纷纷挪用着,不敢贸然上前。
“老大,怎么办?”
“白护法就快到了,咱们再撑一阵!”
宗政子默却不给他们机会,宽大的华服一扯,如同一只展翅的黑蝶一般向空中飞去,内里,是墨黑与暗红的搭配,还是那一副内敛而奢华的装束,此时,却给一种噬血的压迫感。
那道身影迅速冲了上来,这些人普通的守城士兵哪里是他的对手。温热的血渐了他一身,渐到那张俊颜上,墨发飞扬,几分狂肆,几分张扬。
这是一以抵几百的撕杀,此时,已经接近尾声,但是那四周明艳的火光却越发的明亮,刺的人眼睛都有些生疼。
“宗政子默!”白容冷笑着唤了一声。
宗政子默淡笑一下,手中的索命每一根银丝上,都挂在满血珠,此时,正迅速的朝地面上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滴着。
“白素,你去追那个小的,宫主说,一个也不能放过。”
宗政子默面色微凝,刚上前挡住那个白色的身影,却感觉脑中一阵刺痛,抬起头,看着白容那双眸子。理智正在痛苦的挣扎着,艰难的朝前方迈了一步。
他决对不能让的凤卓有一点危险,多坚持一秒,凤卓就能离这里远上一米。
“好强意力。”白容不禁赞道,“宫主是真心想拉拢你,谁让你不识实务,真是死有余辜!”
“白容姑娘,交到宫主面前之前,他可不能死啊。”一旁的人讨好的搓着手,心里却在暗忖,好不容易抓住的,死了就不值钱了。
“滚!本姑娘做事,要你来教?”白容冷喝一声,那人立即后退一步。
宗政子默勉强撑住那种要将他淹没的刺痛,意识在逐渐涣散。那个女衣女子正准备上马。不,他绝对不允许凤卓受一丝伤害!
最后一刻,索命腾空而出,朝那往马匹的方向而去的人袭去,白素没有丝毫的防备,那阵冰冷的寒意侵入的时候,她的身子已经被肢解。
“你!”白容心中一惊。
宗政子默顿时感觉思绪清明不少,只一刹那,众人围了上来,惨烈的撕杀声再次响起。
“不要伤他要害,照着其它地方,给我狠狠的打!”白容的声音冷冷的传来。
宗政子默不改初衷,任何人,都别想从他的眼皮子底下,往风卓消失的方向追去。
一刻钟过去了,尸身越来越多。
一个时辰过去了,面前的尸体,已经堆起一座小山。
突然,腰间一凉,宗政子默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后退一步,随着那阵难忍的疼痛来临,那把利刃抽了回去,他感觉,身子不受控制的在空中旋转一下,勉强稳住身形。
往腰间按去,血流如注。
一个时辰了,凤卓应该跑远了!一趁着白容分神之迹,飞身上马。
“驾!”马儿迅速朝丛森深处而去。
“追!”白容冷喝一声,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让宗政子默跑了!
“你们两个,去追那个小的。”
“是!”两个白衣女子顿时上马,朝凤卓消失的方向追去,而这一群人,则迅速的朝宗政子默的方向追去。
呼呼的风声从凤卓的耳边呼啸而过,脸上的泪痕早已经被刮干了,经历了这么多,从刚开始的恐惧害怕,到现在,已经麻木了,从现在开始,他只能靠他自己,爹还在危险之中,随时都有生命之忧,他一定要坚强!
凤卓勒停马儿,突然翻身下马,将身上防身的东西带好,用力的打在马腹,马儿迅速的朝丛林深处跑去。让你们追去吧!
勒紧了腰带,娇小的身影响迅速的在丛林之中穿梭。爹爹,你一定要撑住!我一定会找娘亲来救你!
两道白色的身影急速的朝丛林深处追去,依然没有看到马儿的身影。
“那小子机灵着呢,你往这个方向追,我往那个方向追,兵分两路!”
那两人的身影立即朝两个方向而去,此时,正值黎明前,丛林之中,漆黑一片,凤卓看不清楚路,速度自然受到阻碍。偶尔有几只寒鸦直冲天迹,在这夜色中,都显得特别惊悚。
凤卓知道,他惊起的点点声响,都会引来敌人,他已经尽力了!
“我不怕!我一点都不怕。”凤卓小声的给自己打气。
“小崽子,你不怕什么?”一道冰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戏谑。
凤卓倒抽了一口凉气,也不管前方是否有路,拼尽全身的力气朝前方跑去。
“还想跑!”身后的白衣女子迅速追了上去,但是由于天色漆黑,速度也没有快多少。
本来,应该是丛林中最为寂静的时刻,此时,却不时的有鸟儿冲天而起,惊了夜色。
一辆普通的的马车缓缓的行驶在林间小路上,马车外的几人警惕的看向远处的丛林,不知道那片本应在此时寂静无声的丛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璃月悠悠转醒,马车内,还漆黑一片,几个孩子七横八竖的睡着,宗政无忧也不在马车内,掀开车帘,朝外面望去。
“无忧,到哪了?”这几天,她是过的混混恶恶的,每天睡了醒,醒了吃,吃了还睡,连行了几日都不知道了。
“绕过了朔州城了。”
璃月坐直身子,“稍停一下。”
宗政无忧掀开车帘,扶着璃月下了马车,“我陪你去吧。”
“不用,我一会就来。”璃月汗颜,只是小解而已,他跟着像什么样子,推了推宗政无忧的手,打着哈欠朝一旁树林中走去。
突然,一阵细微的声传来,尤其是在这种寂静无声的夜,只见那一道身影如疾风一般丛林深处而去。
一道白绸腾空而出,正要缠上小凤卓的腿,突然,不知是哪里钻出来的利物将那道白绸断成几截,寂静横扫而来,没有人影,没有脚步声,只有几片落叶随着白绸飘落下来。
白衣女子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有些颤抖,环视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目光转到摔倒在地的凤卓面前。
“小子,小瞧你了!”
凤卓趁机站起身子,心中涌上一抹暗喜,向四周瞧了瞧,虽然没有看到一个人影,但是他感觉有一道熟悉的气息就在他的身后,心时顿时有强烈的安全感。
“往东跑。”
是娘的声音!凤卓四周看了看,还是没有看到人影,憋足了劲朝东边跑去。
“小崽子,你还想逃?!”那白衣女子顿时朝凤卓的方向追了过去。
突然,一道寒光迎面而来,一阵疾风卷起地上的残叶,如同一张网子,迅速的朝她的方向而来!那白衣女子挥动着手里只剩半截的白绸,奋力抵挡着。
然而,只是徒劳,那些残叶犹如一片片锋利的刀子直插入她的身体各处,一片,正值眉心。那女子的身影顿时朝地上倒去,没了一丝气息,一道身影这才缓缓的从粗壮的树后走了出来。
一群夜栖的鸟儿冲天而起,扑腾着翅膀朝远方飞去,宗政无忧身形微顿,顿时朝那个方向追了进去。
“娘!”不远处,一道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璃月不禁皱眉,怎么凤卓又转回来了?腰间一紧,被这个小家伙从后面抱住。
璃月转过身来,只见这小家伙身上,泪痕满面,身上的衣服破的不成样子,这些天来,宗政子默和凤卓到底遇到什么样麻烦了?
“你爹呢?”
“爹被花花派人追杀,让我去漠北找娘。”凤卓指了指的他逃来时的方向。
花花?花纤陌!
璃月心中猛然一紧,拉着凤卓便往外走,对面宗政无忧与阿蒙正飞速朝这个方向而来。
“子默被花纤陌的人追杀!”顾不得其它,将凤卓往阿蒙怀里一扔便急切的转身。
手腕一沉,被宗政无忧握住,“凤卓,你随阿蒙叔叔去找凤宇他们。”
凤卓咬着下唇点点头,对于此时正和他说话的男人,他不是很熟悉,但是也猜测到,一定是凤宇和凤凰的爹,抬起头,那泛着银色光芒的发丝那么漂亮,是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一直提在噪子眼的心也落了下来。
“娘亲,你一定要快!”凤卓急切的交待着。
“乖乖的等娘。”璃月看着凤卓脏花的小脸,心疼不已。
眨眼间,那两道身影便消失在的丛林之中,宗政无忧不由分说将璃月拉在怀里,“你的速度没有我快。”
璃月也不挣扎,任由他带着,飞速在丛林之中穿梭。
“凤卓叫你什么?”
“娘。”璃月简洁的回答。
宗政无忧沉思,凤卓叫宗政子默爹,叫他的小野猫娘,那他……
璃月突然明白过来他为什么要这么问,“无忧,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纠结这个。”
随后,又补充了一句,“是干娘。”
一抹笑着在宗政无忧的眼底泛现,心里那种说不出的酸意这才散去一些。
前方,散落着一些星星火光,除了横七竖八的尸体之外,还有一件熟悉的外袍,上面全是血迹。璃月心中一紧,将那件衣袍捡了起来,环视一下四周,可见之前这一场撕杀,有多么的惨烈。
“这是子默的衣服。”璃月不敢想象,如果子默真的落到花纤陌的人手中,会是什么后果!她更不明白,为什么子默才出北这么几天,就惹上花纤陌了?
一旁,一个白衣女子的尸身,璃月心中更加烦乱,花纤陌不惜发动亲卫出来的追杀子默!
宗政无忧环视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纵身一跃,来到一个棵参天大树上,只见在西南的一个方向,隐隐可见一些火光。搂着璃月朝那个方向飞速而去。
火光将四周的天空照的通红,也使头顶上的这片苍穹看起来,更加黑暗。
宗政子默的手疲惫无力的低垂着,面前,还有杀不完的敌人,身上多处刀伤剑痕,失血过多他,有些恍惚,抬头,看着被火光照亮的天空,也不知道凤卓逃出了没有。
“交出来!”白容已经没有一点耐性,要宗政子默死,跟捏死一只蚂蚁来说没有任何区别,但是宫主要的,是能调动那些精兵的兵符。
宗政子默咧开嘴巴,那抹笑容,带着一丝轻蔑,带着一丝不羁,带着一丝嘲笑。
“你就笑吧,呆会把你儿子带到你面前,你就笑不出来了。”
这一句话,就像一支长剑,直戳宗政子默的要害,他现在就是在赌,用他们爷俩的命在赌!突然,那道身影站起身来,索命再一次划破长空。
三条命,眨眼间倒在血泊中。
“找死!”白容怒喝一声,今天为了抓住宗政子默,他们已经消耗了好几百人!
肩膀一沉,骨裂的声音响起,宗政子默的身影不受控制的单膝跪地,他挣扎着想站起身来,气概刚离地一分,又被白容压了回去。
宗政子默的怒喝一声,“你有何姿格让我以此等屈辱的姿态示人!”
银丝乍现,白容一惊,身子随后退去。如今,在这近二个时辰的撕杀中,没有人不忌惮宗政子默手中的那个索命。不要他的命可以,但是宫主可没交待,不可以废了他!
“既然,你有如此能耐,我就挑断你的手筋脚筋,打断你的脊骨,让你一辈子都当个废人。”
宗政子默缓缓站起身来,依然是那种冷蔑的目光一扫众人,那种从骨子里的散发的高贵不容侵犯,不由得让众人心中一惊,这真的就外界相传的那个纨绔太子吗?
白容向前一步,飞起一脚踩在的宗政子默的身上,“你一个死到临头的人了,还有什么资格叫嚣?”
宗政子默使尽全身的力气反抗,依然没有摆脱这个女人,戴着索命的手被她踩在脚下,心中不禁升起一抹愤恨。
“既然,你的这个暗器这么厉害,我就先废了你这只手。”
白容拔出匕首朝宗政子默的手腕而去!
突然,一阵疾风迎面而来,白容迅速的向后躲去,插入身旁的树干上的,只是一片枯叶。
璃月看着倒在地上的那个身影,全身上下都是血,已经看不清面容,被那个可恶的女人踩在脚下,奄奄一息。竟然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了!心就好像被人紧紧握着,喘不过气来,强烈的恨意,如同海啸一般席卷而来!
“一个不留。”
一阵疾风扫过,围成一圈的火光顿时被这道急风熄灭,四周顿时隐入黑暗之中,两道黑色的身影急速而来,一个朝一旁还没有反映过来的人群袭去,一个朝地上的宗政子默而去。
“子默!”璃月抱起宗政子默,急切的唤了一声。
宗政子默抬起带血的手,轻轻的摸了一下璃月的脸颊,“哈哈,老天爷,我赌赢了。”
璃月紧紧的握着那只手,心中一阵硬咽,她现在已经可以确定,子默和凤卓一定是从帝都逃出来的!她的心里,五味杂阵,却又不知道怎么来形容。
看着宗政子默手上的那个索命,那是她为了上大夏皇帝更加信服,带在乐瑶手上的,这么来说,当初去收尸的人是他。紧紧的握着他的手,仿佛要将她的力量全都给他一样。
“你伤的重不重?”
“皮外伤。”宗政子默轻声回应道。
璃月将他扶到一旁的树干上,握着他的手将索命取了下来,转身冲入人群之中。
黎明到来,天空已经由墨色变为墨蓝,眼前的影物虽然不是很清晰,但也不至于什么也看不到,宗政子默挥手,拭去眼角的血迹。
那两道身影在的众人围攻之下,游忍有余,而且,配合的那么默契,这不是一场撕杀,而一场华丽的舞曲,在暗红色的光交错中,舞出天下最为妖娆魅人的身姿,在那一片舞台上,再也容不下任何人,就连他也成了一个孤独的看客……
白容不断后退,突然杀出来的两个人实力太强,远过多超过了她们能应对的范围!
魅惑!
璃月轻笑一下,缓步朝白容走了过去,“就你那点道行,也敢在丢人现眼?”
一股强大的力道的扑天盖地的压了过来,白容的身影响顿时落在宗政子默的面前。捂着胸口,挣扎了一下,怎么也站不起来。
宗政子默拼尽全身的力气站起身来,“现在,谁废了谁?”
白容的目光却朝璃月的身上望去,恐惧的感觉蔓延全身,“上官……”
一只匕首准狠的插入白容的要害,宗政子默绝对不会给白容任何机会多说一个字。从刚刚观战来看,宗政无忧和璃月都没有使出全力,肯定,不想给花纤陌留下线索。
“这些人,不能放出去一个。”宗政子默撑着疲惫不堪的身子交待道。
璃月点点头,再次冲入人群之中。
撕杀谢幕,宗政子默跟呛着站起身来,看着那两人就连步伐都是一致的朝他的方向而来。
“四哥。”
宗政子默的目光与宗政无忧的目光在这一时交汇在一起,两人突然相视而笑,笑的是那曾经已经随风飘散的一切。
“十三弟,你还能活着,我真的很高兴。”
“四哥,多谢你这一年来对璃月和孩子们的照顾。”
两人抬起手,握在一起,撞了撞怀,一切,尽在不言中。
宗政子默感动的是宗政无忧的大度。
宗政无忧感动的是宗政子默的无畏。
可能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会为了同一个女人,而握紧了双手,真正的延续着他们那割舍不断的亲情。
阿蒙找了一处隐蔽处将几个孩子安顿好,与云一分别朝几个方向守护着这些孩子,此时,丛林中还未见任何动静,一直在此处焦急的等待着。
马车内,挂在着一盏油灯,岳灵儿拿起针线细心的为凤卓修补着衣服。
“灵儿,这灯这么暗,不要补了,等天亮了再补吧。”
“没事,这一次出来,没有收拾你的衣服,天亮了再补,你穿什么?”岳灵儿的淡笑一下反驳着,接着又开始拉起衣服找上面的破口。
“凤卓哥哥,痛吗?”凤凰拿起的药来,抹在凤卓身上的擦伤处。
“不疼。”凤卓摇摇头。
“来,哥哥,先吃几块鱼干。”
凤卓看着眼前的几人,眼睛开始泛红,还是和大家在一起的感觉好,回到帝都开始,他就没有安生过一天,现在,心还提着,一刻没有见到的爹爹,他就不敢放松。
“先放着吧,我现在不想吃。”凤卓推了推,只穿着一件亵衣的马车外爬去。
虽然已经入春,但是夜里还是带着几分凉意,凤卓不禁抱着身子,心里却还是充满担忧,天都快亮了,怎么还不见爹爹身影?
岳灵儿将衣服补好,下了马车披在凤卓的身上,凤卓一回头,看着那一道身影,心里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灵儿,谢谢你。”
“这才分别几天呀,你就开始客气起来了。”
两人相视一笑,都没有再多言。几个孩子站在从林里,朝着一个方向翘首以盼,只希望那几个身影能够快点出现在他们的视线。
璃月环顾了一下四周,在草丛里看到一个记号,阿蒙一定是怕暴露行踪,这才换了一个更隐蔽的地方,回头,看着面色苍白如纸宗政子默。
“子默,你撑着。”
“无碍的。”宗政子默虚弱的回应了一声。
宗政无忧握紧了宗政子默的双手,向乎是架着他跟在璃月身后朝前方走去。此时,天已经大亮,阳光从地平线上升起,横洒在丛林之中,一道道灿烂的阳光,绚丽夺目。
林中,带着一层薄雾,在阳光的照耀下,五彩斑斓,三人沐浴在金灿灿的阳光里,朝前方快步走着。
“爹!”凤卓的身影迅速的朝前方跑去。
宗政子默虽然知道他的凤卓已经安全了,可是在见到凤卓活蹦乱跳的朝他扑来时,那种感觉又是不一样的,将凤卓紧紧的搂在怀里。
“儿子,咱们赢了。”
“是啊,爹,你真棒!”凤卓忍不住赞扬道,感觉肩膀一沉,险些被压的摔到地上,“爹,你怎么了?爹!”
场面,顿时乱成一团,阿蒙几人顿时冲上来,接住宗政子默的身子,云七立即按住宗政子默的脉搏,众人都憋着一口气,看宗政子默满身是血的模样,不知道他究竟伤成了什么样子。
“小姐,放心,只是过度虚弱,呆会,我检查一直他身上的外伤,止血处理一下,休息几个时辰就能的恢复过来了。”云七的回答让的众人放下心来。
“凤卓不怕,只是受了伤,失血过多晕过去了,不会有事的。”璃月捧着凤卓的小脸安慰着。
“娘!”凤卓扑到璃月的怀里,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将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情,憋在他心里的恐惧和害怕还有无助全都倒了出来。
璃月蹲下身来,将凤卓紧紧的搂在怀里。
“不怕了,凤卓乖,有娘在。”璃月紧紧的拥着凤卓,柔声安慰着。
为了更好的给宗政子默处理一下伤势,一行人决定先在山林中呆上一阵。出发时,华一脉配了许多良药,在此时,起到了关键作用,云一在腾出来的马车内给宗政子默处理伤口。外面的几人,巡视的巡视,准备早膳的准备早膳。
“无忧,我们要不要换一个地方?”璃月看着四周,这里离事发地点不足一百里,万一,花纤陌派出人搜索,不是正落入的别人的网中。
“宝贝,不出一个时辰,一定会有驻军往的朔城而来,这片丛林,花纤陌是不会白费力气搜的。”宗政无忧胸有成竹,不停的搅着瓦罐里的粥。
一旁的火架上,还放着一些干粮,烤肉,配上一些腌菜,一顿美味的早膳丝毫没有让孩子们的肚子受委屈。
璃月见他这么有把握,也放下心来。
“凤宇,把鱼干拿出来些。”
“是,爹爹。”凤宇顿时朝马车内跑去。
凤卓的目光不时的朝宗政无忧偷偷的瞄去,他承认,十三叔比爹爹是好看那么一点点。他的心里也释怀了,要是凤宇的爹没有他的爹好,他一定接受不了。
“来,小宝贝们,用早膳了。”宗政无忧朝几个孩子招呼着,第一碗先装给了凤卓。
凤卓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粥,有些受宠弱惊。也不矫情,端在手里就往嘴边送。
“慢点,烫。”宗政无忧失笑,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性子,还真有点和璃月相像。
凤卓喝馋涎的喝了一小口,为什么这普通的粥喝起来那么香?他承认,叔叔比爹爹温柔那么一点点,因为,他爹只会往他面前一杵。
“儿子,今天就吃这个,爹尽力了。”
至从到了漠北,他才吃上好吃的,但那也是品尝了他爹烂到家手艺之后熬出来的。
“哥哥,还有这个。”凤宇将最大的一块分给凤卓,他们都吃过了,凤卓还是第一次吃呢。
凤卓咬了一口,唔!这味道,太好吃了!一块鱼干,被他三两下的吞下肚,转过头去看着已经分完了的凤宇。
“我还想吃。”
“等中午吧。”其它三人异口同声的回应道。
凤卓可怜兮兮的端起粥,唇齿间,全是那鱼干的鲜美,口水泛滥啊。早知道,之前凤宇递给他的时候,他就多吃点了,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悔啊!
“哪里买的?”
“我爹做的。”凤宇和凤凰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凤卓低头,喝着碗里的粥,他不得不再一次承认,他爹在厨艺上,似乎也差了那么一点,就一点点。
将碗边子都舔的干干净净的凤卓松了松裤腰,重重的吐了一口气,总结如下,他爹比的凤宇的爹,就差那么一点点,像头发丝那么小的一点点。
云一为宗政子默清理完伤口走了出来,他的身上手上,也都被血迹沾满,看起来,让人心里沉重。
“小姐,已经都包扎好了,除了有两处伤口在腰部比较深之处,其它的都是一些皮外伤,药也服下了,现在还在昏睡着。”
“好,你去休息一下。”璃月缓步朝马车内走去,掀开车帘,只见宗政子默被包的面目全非,这样全身是伤,和凌迟又有什么区别。
子默,在此时,我说一声,谢谢,是多么的卑微。
宗政无忧看着那一抹身影,他知道,她的心里一定不好受,索性,让她独处一会,带着几个孩子去林间打猎,看能不能捕到鲜美的猎物。
云六来报,果然有一大匹人马的朝朔城涌去,但是,这一片丛林里,却没有一点动静,璃月也彻底的放下心来,吩咐云六接着盯着朔州城里的一举一动。
“水。”一声嘶哑的声音从马车内传来。
璃月顿时拿起水囊钻到马车内,一旁还有一些干净的纱布,将水倒子上面浸湿了之后,放在宗政子默干裂的唇边。一滴滴的水,缓缓的倒了下去,生怕呛到了他。
“凤卓,快跑!”突然,昏迷不醒的人大声的叫着。
璃月心中一紧,这道声音竟然带着一丝颤抖,他在害怕!
“凤卓,快跑!快跑!”
璃月握住宗政子默的手,“子默,别怕,凤卓很安全,你也安全了,咱们现在都很安全。”
突然,那只大手紧紧的反握着璃月的手,力道大的骨头都要被他后断了,她却一声不吭,任他紧紧握着,也许,她的手,在他的梦境里,就是唯一的浮木。
“凤卓,凤卓,凤卓……”宗政子默不断的叫着,在此时,他内心最恐惧最无助的一面,已经丝毫没有保留的暴露在璃月面前。
“凤卓没事,他好好。”璃月轻声安慰着。
终于,那道身影渐渐的平复下来,似乎又陷入昏迷之中,璃月抽回手,拉了拉被褥。
怪不得,宗政子默见到她的第一句话说,他赌赢了,见到凤卓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从凤卓的口中,只是得知一些只言片语,他们赢了花纤陌四百八十万两银子,后来的事情,凤卓不是很清楚,所有的一切,都只能等子默醒了才能明白。
但是,她可以想象,他独自在帝都与花纤陌周旋,而且还带着凤卓,是何等的心惊肉跳。以致于,他才会说,赌赢了。他是拿他和凤卓的命在去赌啊!
如果,她不绕行而过,不在这丛林中碰到他们父子俩,她将要承受多大的痛苦!此时,她心里全是感激,感激命运能够让她有机会将这两父子从地狱的深渊拉回来。
璃月一直坐在一旁陪着宗政子默,直到听到几个孩子的声音,这才从马车上下来。
收获颇丰的几人的已经找了水源将猎物料理了,宗政无忧现在只要一出门,第一个会带上的,便是各种调料。这好像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凤卓乌溜溜的小眼四处瞧了瞧,擦擦小手,朝马车走去。
抬起小屁股爬了上去,小鼻子狠狠的吸了一口气,想知道鱼干的香味究竟是从马车里哪个角落传出来的,找了一下四周,还是没发现究竟放在哪里。在山林中走了那么远的路,他好饿啊。
翻了几翻都没有找到,凤卓这才想起他还昏迷的老爹,“爹,凤卓来陪陪你。”
轻轻的靠在宗政子默的身旁,捂着肚子流着口水。
宗政无忧掀帘而入,朝凤卓淡淡一笑,“找到了没有?”
凤卓有些尴尬,十三叔怎么一眼就能看得穿他的心思,好羞人的好不好。
宗政无忧翻身上了马车,朝一旁一敲,一个暗格顿时弹了出来。
凤卓看着那中黄油纸包着的鱼干,眼都亮了,那么多啊!不禁咽了咽口水,伸手就去掏,却被宗政无忧挡了回来。
“十三叔~”凤卓撒娇的唤了一声。
“这样,你答应十三叔一个小小的要求,十三叔就把这里面的一半分给你,好不好?”
“好!”凤卓顿时答道。
刚刚转醒的宗政子默听到这几句对话,差点没内伤了,儿子,你真是傻啊!宗政无忧可是一只千年老狐狸,千万别被他迷惑啊!
“小宝贝,以后,你叫娘的时候,前面加个字好不好?”
凤卓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的那包鱼干,连连点头。
“以后,叫干娘,好不好?”宗政无忧接着的引诱道。
宗政子默暗忖,这个老狐狸,大局上大度,细节是又计较的要死,真有他的!接着,等待着凤卓的反映。
“好!”
宗政子默内伤了!
“来,都是你的了。”宗政无忧拿出一包放到凤卓的手里,在他的小脸上宠溺的拧了拧,下了马车。
几个孩子迎面而来,却被他挡了回去,“让凤卓和四伯伯单独呆一会。”
“哦!”几个孩子应了一声,又跑到别处去了。
凤卓坐在马车里,大口大口的吃着美味的鱼干,突然感觉腿上一疼,只见他爹的手紧紧的握着他的大腿。
“爹!你醒了!”凤卓欣喜的连吃都顾不得了,连忙转了过身望着睁开双眼的宗政子默。
“你个吃货!一包鱼干就把你给搞定了。”宗政子默相当的不满,恶心恶心老十三不行啊!真不像他儿子。突然,一块东西塞到他的嘴里,本能的嚼了一下。
好吃!真Tm的太好吃了,皮脆肉焦,那种香味简直无法言喻,就连他这张从小都被山珍海味给惯着的嘴巴也忍不住口水泛滥。
宗政子默转过头去,“还有吗?”
“有!十三叔给了好大一包呢。”凤卓又递了一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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