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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眼睛扫到炭炉之前,小鱼一急,抱住了他的腰,踮起脚尖,往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慕容肆登时一惊,脸上不觉有些莫名微微发烫,突然被这么亲了一口,他有些木木的,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可是心中情感翻滚,只比她第一次亲他时来得狷野蠹。
他的表情让小鱼有些想笑,青青涩涩的,隽白的面颊上飞出一丝羞红,眸子微微睁大,嘴唇也是微微张开,受惊过度地看着小鱼,又有些傻头傻脑的样子,好似个害羞的大姑娘一样。
每每她主动亲他,他总是这般怪诞表情。
但这样的情况下,不是笑的时候,小鱼一咬唇,委屈地说,“我自然是想你的,可是你总待皇后娘娘比我好,你成亲前答应我的都没做到。我不过就是想见一见爹娘,你还如此刁难,非得让我死皮赖脸地求你,除了想你之外,我更多的是怨气。”
见得她噘着小嘴儿,赌气撒娇的样子,慕容肆又一时间不知要说什么了。
只是用力地将小鱼抱得更紧了些,微微木讷地开口,“今后……不会了,我会像待长歌一样……好好待你……只要你……一心一意在我身边。”
他的话断断续续的,像是情人最缠.绵的呓语,又似乎不像是个会说好话哄女儿家的人髹。
都说情话简直迷汤,喝不着渴望,喝多了穿肠。你一下子说这么多,教我如何是好?
小鱼又在想,他会待她同楚长歌一样么?
答案是肯定的,不会的。
他爱的人与不爱的人终究是有区别的……不出状况还好,一出状况便知了。
其实说到底,他只是想占有她,只要她一心一意,到死为止都要待在他身边,替他生儿育女。她是可以利用的工具,是可以产子的器械。
小鱼心底蔓延出无尽的苦涩,不觉眼眶便红了,有些辣辣的水意在涌动出来。
这个男人完全不懂她。
明明不想在他面前流泪,可是却敌不过心尖的痛意,又或者是人在疲惫时,特别脆弱罢了。从烟霞湖湖底逃出生天,直至这两个月以来被禁锢在他身边,大门不能出二门不能迈,积蓄在心中的痛苦终于找到一个缺口迸涌而出。
慕容肆一慌,伸手去擦她眼下的泪,“怎哭了?”又去轻轻揉她刚刚被他捏疼的腰,“是这里疼么?”
他忽然的小心翼翼,让她微微愣怔,透过微亮橘黄的烛火,眸中泪光火光交叠错落,将这般俊美温润如画的男子折射得更是神峻,她心尖忍不住微颤,忍不住地微微咬着嘴唇,她很想问,是不是他可以不爱她,她却必须是他的,还必须对他一心一意?
可是话到嘴边,却被她换成了,“我只是太感动了……”
现在的她总能说出昧着良心的话来,因为她知道她这样嘶吼出来,必定又是一场无止境的争吵。
罢了,罢了,她今日真的是累了。
他知道她总是这么轻易就被感动,他的嘴角不禁微微一动,又将她抱紧一些,那眸色里竟有丝暗抑的轻喜。
旋即,他将她打横抱起,将她抱到床上去,他说,“我会待你温柔的,不再弄疼你。”
小鱼心头一凛,她深知这个男人想要的是什么。
而海棠也早就不便在门口观望,早已自觉退下,替他们管好门。
他的手已经伸进退的衣衫内,他的掌心灼灼热热,她的心腔却空空荡荡,让她找不到何处是出口。
他的唇也轻轻含吻住了她湿润的睫毛,她没做什么拒绝,睁大了眸子望着他平静的脸,没有多大的起伏,这个男人有时候连做起这种事来,都可以做到如此冷冽自持。
他紧紧盯着她,似乎在毫不避讳地欣赏她微微泛红的表情,小鱼微微蹙眉,深深望着他的眸,烛火光亮,却也照不进他深沉隽邪的眸。
而他这双眸子里迸射而出的精睿冷光,更像是野兽盯着猎物的目光,微微刺痛她的眼,让她不禁微微迷眸。
她不得不闭起眸,淡淡道,“烛光太亮,我不太习惯,还是将烛火灭了罢。”
一道冷风拂过,阖上的眼皮光亮变暗,小鱼知道他将屋里烛火都灭了。
接下来是炽热的吻,深深的、柔柔的,缠.绵的,却也能夺走人的呼吸,似要缠.绕进她的灵魂里。
不得不承认,比起之前,他接吻的技术高明了许多。
她与他口齿相缠次数不多,必定是在楚长歌那里练就的罢。
想到楚长歌,又是一个激灵,而身上衣衫却在刚刚这场醉人的深吻里,统统被他剥.落。
这人不止吻技水平精进许多,连脱.女子衣服的速度更是一流了。
感受到他火热滚烫的身体,她仍旧想要本能地避开,而他是个君王,有一股凌驾于在她之上的气魄,他架开她的双脚,双手按着她的手一齐按在枕头上。
她抓紧身下被褥,不觉心里一阵阵可耻的空虚涌上来,身体渐渐潮.湿,本能地渴.求而微颤。
这个男人真是越来越能干了。
仿佛感受到她的情动,他柔软的薄唇依依不舍的离开含.吸着的那个浑圆娇艳,一双闪动着的凤眸,温柔的看着已经呼吸有些迷乱的小鱼,细长的手指,滑过她汗湿的娇红小脸,混浊沙哑的问道:“可以吗?”
薄热的汗珠从他额头滑落,眼里隐忍着的欲.念一触即发。
也许是这样的夜晚太迷离,也许是洒进窗棱的银色过于浪漫,又也许仅仅是因为慕容肆的话语真的太过温柔了。
小鱼迷茫地睁开眼,从凉淡的月色里微微看清他清晰明朗的轮廓,她的指尖不觉轻轻触摸上他的脸颊。
他以为是她的回应,猛的一挺.身。
小鱼拧眉咬牙一嘶,身.体却被实实密密的填满。
慕容肆一声低叹,一道狭.窄挤压着他的巨大,湿热的体温,润.滑的内壁,像是无数张小嘴急迫的吮.吸着他,强烈的刺激逼得他浑身发痛,迫切的想要宣泄。
他有些失控,忍不住用力,再用力……
随着他重重的喘息与搅.弄,小鱼的心与身体一点点溺水式的下沉,轻轻吟出破碎的声音……
此前的温柔一点点消散,他粗暴又猛烈的动起来,很深,很重,很狂。
每一下都要命的,精准的直抵敏.感点,慑人的电流击遍全身,到处流窜,惊起她尖叫阵阵。
羞耻迷乱的声音回荡在屋里,也回荡在她耳边,让她有些分不清真实与虚假。
她的身体在无法克制地欢愉着,而她的心也是不可控制地在痛着,流着血,黑暗里咸涩的泪水淌进她微微张开的嘴唇里,更是一种无法呼吸地窒息般的死亡……
无奈之下,她死死抓住他的脊背,圆钝的指甲嵌入他结实的背肉里,她也想要他痛,去感受到她的挣扎与痛苦。
可是却不能,他只是更深更沉地进.入……
迷惘、挣脱、纠结……百味陈杂纠绕在一起,如同毒藤在慢慢生根发芽……
注定一场无法终结的沉沦。
到极致时,他一声低吼,在她体内最深处喷薄而出,他身子轻轻抽.搐着,更紧更深地将她纳入怀里,在她耳畔吐出温热而粗噶的气息,“小鱼……小鱼……”
情迷之时,那一声声绵柔到极点的低喊,好似情人间最温柔最动心的情话,而这个呼唤着她的名字的男人,也好似对她有最深最烈的爱一般。
小鱼意识混沌,竟也低低柔柔地回应他一声,“阿四……”
激烈过后,他翻身而下,躺在她身旁,半拥着她,将头埋入她的颈窝,轻轻吐出微重的喘气。
二人相拥着,多么近,近到没有一丝空隙,可是又那么远,即使她的手按在他的心口,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声,能感受到他心脏传来的温度,但是她却知道她没有走进那颗心里,与他的心隔了万重山、千重水。
门口焦急的脚步声由远而近,随之而来的是敲门声,“皇上……皇上……”
小鱼心里微微一紧,这声音熟悉的很,是楚长歌的贴身丫鬟听荷的声音,声音里满满的是着急,似乎有什么急事。
慕容肆微微皱眉,头从名字颈处抬起,望向门口,“何事?”
“娘娘今个儿肺痨发作,一直忍着,现下咳得要命,所以……所以奴婢私自过来,斗胆请皇上过去看看娘娘。”听荷轻声哭泣着,在门外哆哆嗦嗦地说。
慕容肆眯眸看了一眼小鱼,怔愣片刻,便立马掀被起身,弯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袍。
“朕立即过去,你先回。”
在这样的漆黑的夜里,无须去观摩慕容肆的表情,她就知道他现在急得很,这种着急与担忧皆是出自他本能的反应,以至于他刚才一下子便抽离了搂在她腰间的手,立即坐起。
这算什么意思?
那个女人旧疾复发,宫中御医多的是,自己不吃药,来请慕容肆过去有什么用?
故技重施,慕容肆也不是蠢货,他会不知道楚长歌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么?
然而,他这次又选择了要辜负她。
那么她算做什么?
他的床伴?临时.招.妓么?
小鱼一咬唇,她内心燃起一股怒火,在他批衣时,她猛的坐起,从身后抱住他,脸贴在他半luo的肩背上,喉头微微哽咽,“别走……”
她不肯死心呵,她如今逃不出去,在宫中这男子是天,她应该努力试试看捆住这个男人的心,她不要输给那个狡猾阴险的女人,她想要留住自己的丈夫,于是她第一次开口留他,用尽自己所有的自尊和卑微。
慕容肆穿衣的手微微一滞,眸光一敛,背对着她,心中自是再多不情愿,还是冷淡而言,“长歌她现下需要我。”
是的,那个女人需要他,不管是真是假,他要立刻去陪那个女人,可是她呢,他有没有想过她也需要他?
房.事过后,就留给他冰冷的身影和空了一半孤单的床么?
小鱼抱在他腰间的手不觉轻轻一抖。
这就是他说的会对她跟楚长歌一样么?
她很想问一句,他.妈的,究竟哪里一样了,慕容肆你凭什么为了那个女人这般欺负我?
她心眼一揪,忍住在眼眶里打转的泪,不受控制地犯贱地问道,“那我呢?”
“小鱼,别胡闹,她旧疾发作了。”
不用看,小鱼就知道此刻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她也确定,她的挽留在他看来只是胡闹。
那个女人就算是真的旧疾发作了,可是她呢,早就时日不多,哪个重要呢?
不用说,她的命哪有那个女人的病痛重要?
小鱼强忍住自己呜咽的声音,吞了吞口水,“如果今天换做是我病了,你会从楚长歌那里赶来看我么?”
久久,没听到他的声音。
等来的除了无尽的沉默外,还有他厚实的掌心覆上她的手,她知道他要将她的手拉下来,他急着要离开,可那双手刚才在温柔地抚摸她,而现在……
又何须问?
他的动作已经说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