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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派,栖霞峰杂役处。
杂役处的主管夏浩正清算这个月的账目,对应账本拨弄着算盘,此时并未到月末发薪的时候,杂役处往往出奇的清净。这时夏浩却听得一阵脚步声,片刻就见有位白衣青年捧着一套衣服站在门外,夏浩诧异地问道:“衣三清?你不去做活,到我这里做甚?”衣三清取了衣服和腰牌放与柜台上,抱拳笑道:“夏主管,衣某这是来辞工的,做杂役本是权宜之计,我是拜师而来的。”
夏浩点了点头,称赞道:“如此甚好,知你勤奋有加,我早该想得到的。”衣三清微微歉身,欲转身离去,夏浩突然叫住他,询问道:“且慢!你可知这师该如何拜呢?”衣三清不解,疑惑道:“过了入门考核不就是了吗?”
夏浩摇摇头,“你可真是直性子,那仅是你拥有了弟子的身份,若你不是天才一类,择师易,择良师难也。”衣三清拱手道:“请先生指点。”夏浩摆摆手,笑呵呵地说:“哪里是什么指点,几句浅薄见识。师者为何要看中你?你可要知,这世间没有东西是能白白得到的。”
衣三清点头称是,夏浩又道,
“良师择徒,莫不过于一看资质,二看心性,三看态度。我派收徒者,有五绝也,即我派五大长老,皆武学宗师也,你且听我细细说来……”
听罢,衣三清七分疑惑,再拱手问:“这是否颠覆了习武的初衷?”夏浩微怒,“仅是师礼罢,我未曾教你磨去骨气,而做个圆滑之人,这乃是通变,犹可不卑不亢,坚韧不拔,只要不做谄媚之状,有何不可?佛为善事尚要灯草一根。”衣三清虽仍有不解,但依旧抱拳谢道:“先生虽对衣三清甚厚,但三清还需坚持一番自己的态度。”夏浩摇头作罢,让衣三清好自为之。
翌日,关山派山下,各色各样的人物都于今日会聚于此,有乘车辇的华衣贵公子,有衣裳褴褛的素衣平民,有头戴斗笠的江湖刀客等,众人都盼着加入关山派——罗辛帝国的两大武学门派之一。
衣三清着一身白衣早早地等候在此,不远处,羽启带着毛毛徐行而来。自那日分别后,知两人都要拜师关山派,衣三清便带着两人在远离金利镇的地方寻了一处农舍。衣三清挥手将两人招呼了过来,三人缴费报了名,等候考核开启。
入门考核分为两轮。第一轮考核为测经脉,即是测天赋,武者一途,经脉不宽厚者,修炼甚难,甚至可能经脉破裂而死。第二轮则是考察毅力,即对武者一途的坚持,也许天赋决定你的上限,毅力可以保证你的下限。也有人说,毅力是可以提升上限的。
所报名者,第一轮百人中就要刷下七八十名,衣三清和羽启倒是无惧,毛毛惴惴不安,幸运的是三人一同通过。第二轮毛毛却捡了一个大便宜,今年不知为何,剩余千人中女性堪堪破百,与往常相比,少了半数,关山派三长老为一传奇女子,生生以一己之力开创了关山派天女峰,指定每次考核必定要招满八十名女弟子。不出意外,三人分别随了引路者上了山。
衣三清随引路人来到玄阳峰演武场,见此地已然有了三五十人,羽启也在其中。约有半个时辰,过了两轮考核的人都到了此地,约有三百余人。演武场上,除了三长老外,其余长老皆在此地,关山派大长老闻人许难得出来一次,是个浓眉大眼之人,长白髯短黑发,好不奇特。
大长老闻人许声如虎震,训话道:“小兔崽子们,今日你们便是我关山派的人了,记住!我关山派不养混吃等死之徒!贪生怕死之辈!”
下面便是收徒,四位长老将有首选权,每人仅仅会招收五名弟子。这时一弟子将一账簿带到四位长老面前,四位长老笑呵呵地看着那账簿,当即就从中念了十五名弟子姓名,那十五名弟子从人群中走到四位长老一旁,只见他们个个衣着华贵,气质不凡,想必定不会是普通人家。四位长老的名额便只剩下了五人,又一弟子过来将先前的考核记录翻给两人,闻人许那粗嗓门又朝人群中吼,“墨轩,左杰,王承一,羽启,陈宏生,衣三……,好了,就前面五人,随我们来罢。”
听罢,衣三清双手紧握,眉头一皱,暗自一念,又放松了,又见羽启正望着他,眼眸中神色异常,衣三清朝他微微一笑,羽启见状,便随四位长老离开了此地。
长老择选完弟子,便是执法,见一弟子又拿来一账簿,衣三清见状,心中沉了下去。
衣三清虽已深知此道,但亲眼一见,自身又在其中,方知心中对此甚是不满。既然心中已生不悦,留在此地又有何用?念此,衣三清转身欲走,却听得一执法点了他名。衣三清哪里会因此停留,当即抱拳歉身道:“执法,衣三清因心中突有所惑,不能再拜师门下,望请体谅。”执法及一众弟子愕然,执法未曾见过如此情况,诧异地说:“你可知拜师不易,怎能半途而废?”衣三清摇头,“我心已生此念,便不易回头。”执法眯眼,冷哼道:“你自行离去罢”
衣三清转身离去,一路行至栖霞峰杂役屋舍,将衣物整理好。正待离去,元占开门而入,见衣三清,元占一喜,乐呵呵地问道:
“三清你是关山派弟子了吗?怎的,这么快就来收拾包裹了。”
衣三清苦笑着摇头,“本已要被收为弟子,可我心中却另有打算,这将离去。”
元占叹了口气,“你这人捉摸不透,那你可莫要后悔。”
衣三清转而笑着说:“不然,不然。对了,还请代你替我送封书信。”转而坐下铺了张纸,取了笔,三言两语写上,便合上了,递交给元占,道:“那人应做了衡峰的弟子,名叫羽启,你交给他,他自然明白。”元占点头答应,两人道别后,衣三清离去。
衣三清缓缓行在山路中,有所感触,周遭景色,虽与来时差别无几,但已然在他心中换了番模样。世上去追求某些事,得到后却失望了,若又要丢下,何人心甘情愿?衣三清却不作留念,当走即行。
山门前,正是一年前衣三清遇见的那群守山弟子。为首弟子见衣三清带着包裹而下,不解地问道:“你等了一年,为何又要离去。”
衣三清嘴角含笑,“等一年是我愿,离去也是我愿。”为首弟子不再言语,目送衣三清背影消逝在北方。
衣三清走了约两个时辰,口中甚渴,四周又流水,见不远处有一处农舍,又一农伯在不远处锄地,便去讨水喝。
衣三清走近,微微歉身道:
“老伯,我走了些许时辰,却不见镇子,特地来讨碗水止渴。”那农伯却似没听见般,朝手心吐了口唾沫,搓了搓了,又自顾自的锄起地。衣三清拿出了一枚铜钱,又道:“老伯,我来讨碗水喝,这一枚铜钱应为谢礼。”那农伯这才停住手,打量了他一番,收起了铜钱,从不远处田埂上拿了一壶水,便扔给了衣三清,带着一股沙哑地声音说道:“只许一半。”衣三清点头,灌了一半,又将还了回去。
衣三清正待又向前走时,那农伯坐在田埂上,拿着旱烟杆,扒拉了口,沙哑的声音又响起,“若你不想死,便绕过前方罗云城。”衣三清脚步放了下来,回首拱手歉身,又转身离开。身后的农伯又扒拉了几口旱烟,摸摸了怀里的一枚铜子,笑眯着眼,口中哼唱着小调。
约半个时辰,衣三清又行至一村落。一个乞丐拿个酒壶坐在村头老柳树下眯睡,蓬头垢面,忽见一块石头朝乞丐飞去,衣三清以剑击之,才见是院墙那边一个顽童的恶作剧,朝衣三清吐了吐舌头,就埋下头逃进屋了。
乞丐醉醺醺地嘟囔道:“罗云城,嘿嘿,要灭了,那个畜牲也要死了。”又瞥见衣三清,满脸坏笑道:“小哥,我认得你,是不是去过翠花楼了,嘿嘿”衣三清见状蹲下身问道:“罗云城为何要灭?”乞丐坏笑地挤挤了脸,一手放在嘴边,悄声道:“徐家军啊,叛变了,朝这来呢,咦嘻嘻嘻。”
衣三清若有所思,掏出两个铜子放在他手里,又低声询问:“我若要是去孤城,这路该如何走。”乞丐却突然不醉了般,直起身来,神色肃然“少侠要去孤城?”衣三清点头道:“自然”,乞丐想是回忆往昔般,愣了半晌,又转为嬉笑:“再加一个铜子。”衣三清放与他手里后,乞丐扣了扣鼻孔,“绕过了罗云城,穿过长白山脉,到了荒漠直行向北,找一处商旅,跟着他们就能到孤城。”
衣三清抱拳称谢,正要起身离去,却被乞丐一手拉住,拿出三枚铜子,目光流转,盯着衣三清,“烦请少侠给我捎个口信,如何?这三枚铜钱便是谢礼。”
……
衣三清走了半里,望身后老柳树一望,似有个人挂在上面,摸了摸那三枚铜子,转身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