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关系递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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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金黄的阳光透过东窗射到木桌上。酒壶,酒杯,以及趴在桌上的墨天,都被阳光滚上一条洒金的花边。

    墨天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疑惑道:“我怎么会睡到桌子上?”

    墨天目光注视着酒杯,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藏在怀里的那只断臂模型不见了!

    他脑海里回想起昨夜的情景,突然拍了下手,“没想到竟然栽倒你这个才女手上。”

    说罢走到床边换上衣服,便来到前院井边打了盆水洗脸。

    墨天自言自语,“叶语柔你给我等着我,我们两个没完!”

    洗漱完墨天没有去大堂,而是在院中悠哉地散步。其实他主要是不想见这个叶语柔,因为他心中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但绝不是这个这个叶语柔。

    走着走着墨天忽然见到院中北边花圃前站着位身穿薄荷绿袄的少女,弓腰不知在干嘛。

    墨天靠近些仔细一看,“这不是叶语柔吗?”

    墨天走了过去,见叶语柔把竹筒放在叶片下,等待了许久滴下滴露水,瞧筒里水满了叶语柔笑了笑收回。

    墨天侧着头,问道:“喂,你在干嘛?”

    叶语柔笑眯眯的对他回了四个字“收集秋露”。

    “要水的话井里不是多的是干嘛还要来这取?”墨天望着叶语柔手里的竹筒不解地说你。

    叶语柔似笑非笑,“虽然话是这样说,但此水非彼水。”

    墨天不以为然,“有什么不同,这不就是普通的露水?”

    这叫秋露可以用以煎煮润肺杀虫的药剂或把治疗疥癣、虫癞的散剂调成外敷药可以增强疗效。叶语柔头头是道。

    墨天看了她眼道:“没想到你这个才女还会医术。”

    叶语柔笑道:“这些医术都是我娘教我的。”

    墨天点了点头,“哦。”

    叶语柔说:“相公我做好了朝饭你快去堂内吃吧。”

    墨天道:“我不饿。”

    走廊处中走着一老一少,朝这边过来,老的正是墨通,小的是他的义子墨风。不一会儿,墨通和墨风来到这小两口面前。

    墨天说:“爹早。”

    “嗯。”墨通点了点头。

    墨风打招呼道:“少爷,少夫人早。”

    “早。”叶语柔说:“我怎么见你有些眼生?”

    墨通道:“柔儿他叫墨风是我的义子,在衙门当差。”

    墨风咧嘴笑道:“少夫人不嫌弃我的话就叫我风大哥。”

    叶语柔含笑,“好啊。”

    墨通瞪了眼墨天,“还不去吃朝饭?”

    墨天头转向别处,“我不饿,暂时不想吃!”

    墨通喝到:“不吃拉倒,等下收起来看你吃什么!”

    墨风为了不让两人在吵见叶语柔手中拿了个竹筒,道:“少夫人竹筒里装的水有何用?”

    叶语柔道:“这是秋露,我入药用的。”

    墨风疑惑道:“少夫人这秋露也能入药?”

    “秋露可以制作柏叶露每天早晨洗眼睛,能增强视力;能制作成韭叶露治白癜风;还可以制作白花露止消渴,等等之类。”叶语柔说的头头是道。

    “我就收集了许久就这么点,能做的也不多。”叶语柔看着小竹筒里的秋露说道。

    “我在临城早就听说过少夫人的名声,没想到少夫人对医术也如此精通。”墨风夸赞道。

    墨通点点头也表示也叶语柔的赞许。

    “柔儿我和你风大哥在衙门中还有点事要清理就先走了。”墨通和蔼地说:“要是天儿敢欺负你,你就和我说。我替你做主。”

    叶语柔道:“谢谢爹爹,不过我相信相公他不会欺负我。”说完还瞧了眼墨天,“对吧相公?”

    墨天道:“对。”

    虽然他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墨通笑道:“柔儿大气量。”

    叶语柔道:“爹爹下次不要叫我柔儿了,就叫我花语吧”

    叶花语虽然是替叶语柔嫁入这墨府,但她不想用叶语柔的身份生活下去,她觉得用自己的名儿实在的多。

    墨通不解,“柔儿你不是叫语柔吗?”

    “爹爹我是叫语柔,这个名儿是我爹起的,我娘觉得不怎样,就又给我取了个花语。”叶花语说:我也觉得叫这个名儿顺口些。”

    墨通也没有多想,既然儿媳喜欢他便答应。毕竟儿媳妇孝顺又能干,他高兴都来不及呢。说罢两人就离开。

    叶花语望着背影,“爹爹,风大哥慢走。”

    墨天感觉有些饿,“那个桌上还有饭菜吗?”

    叶花语笑了笑,“有。”

    两人移步大堂。

    桌上饭菜丰富,佳肴满桌,色香味俱全。

    墨天见了问道:“娘子这些都是你煮的?”

    “嗯。”叶花语道。

    叶花语道:“相公饭在都凉了要不我去热一下?”

    墨天态度有所改变,“谢谢,不过不用了。”

    吃完朝饭,墨天朝天打了个饱嗝。“没想到你这个大才女厨艺还不错。”

    叶花语道:“当然,我从小就开始做饭。”

    “从小开始煮?”墨天疑问道:“你家不是很有钱吗?”

    叶花语还没说,墨天接着道:“哦,我知道了你是才女所以这些必须会。”

    叶花语顺着他道:“嗯。”

    两人来到前院。

    叶花语问道:“相公我们接下来干什么?”

    墨天道:“去玩。”

    叶花语心说:“来临城这些天要么开医馆,要么寻找七凤草,说起来都没好好逛过。于是道:“我也要去。”

    墨天道了声随便你,然后就朝大门外走去。

    出了墨府巷子,墨天发现叶花语还跟在他背后,转身道:“你为什么跟着我?”

    叶花语道:“跟你去玩啊。”

    墨天道:“我不要你跟,我要自己去玩。”

    叶花语问道:“为什么?除非你给我个理由。”

    墨天道:“我要去男人的温柔乡你确定要跟?”

    叶花语道:“什么温柔乡?男人能去女人就不能去?”

    墨通指着前面的楼,道:“我要去百艳楼。”

    叶花语顺着墨天手看去,“那不是窑馆吗?”

    墨天道:“怎么现在你确定还要跟我?”

    一语未了,叶花语面色平淡的离开。

    墨天喊道:“慢走不送。”

    他见叶花语走进附近的一个小巷中,不过也没在意,而是潇洒地转往百艳楼走去,“嘻嘻,仙儿姑娘我来了。”

    叶花语在巷子内杂物堆里翻出块木板,掰了掰确定结实,就怒气冲冲的往百艳楼去。

    墨天站在百艳楼门口,望着上面的招牌,笑了笑。在门口的一位野鸡看见墨天,于是走过去,媚笑道:“墨公子你娶了娇妻怎么有空来我们百艳楼了?”

    墨天不爽道:“怎么娶了人就不能来?”

    墨天见野鸡一语不发,面色尴尬的瞧向自己,道:“我知道我长的帅你不要这么瞧着我。”

    “墨公子我先走了。”野鸡说完转身就跑。

    墨天看着跑去的野鸡,一脸茫然,“我有那么可怕吗?”

    “咳。”

    墨天听着声有些熟悉,转身只见叶花语瞪大了眼睛,小脸蛋脸气的通红,双手放到背后,像一只长时间没有发怒的狮子突然情绪大爆发。

    墨天闭着眼,心道:“该死的野鸡,人来了也不提醒我。”随即睁开眼尴尬道:“娘子你不是走了,怎么在这儿?”

    叶花语没回答,而是道:“你还去不去百艳楼?”

    渐渐的四周围满了人,大伙议论纷纷,都在看这墨家刚进门的媳妇儿是怎么训夫。

    墨天望着众人,心道:“我可是堂堂的大丈夫,要是让人知道怕媳妇怎么行?”于是道:“我就去你能怎么着?”

    叶花语皱眉道:“什么?我没听清再说一遍?”

    “我要去百艳楼。”墨天说。

    叶花语气的拔出藏身后的木板朝墨天的头打去,“我叫你去百艳楼!叫你拿我和青楼姑娘比!叫你不带我去玩!”

    墨天手捂着头,“娘子打人不打脸这个道理你懂吗?”

    叶花语单手叉腰,“行我不打你的头,我打断你的腿!”

    “停停停。”墨天道:“娘子别打了我错了还不?。”

    叶花语问道:“还敢不敢在背后骂我?”

    “不敢。”墨天说。

    叶花语说:“你还去不去这百艳楼?”

    “不去。”墨天说。

    叶花语说:“你还带不带我出去玩?”

    “不带。”墨天说。

    叶花语抬起木板,“什么?”

    墨天道:“带带带。”

    叶花语见墨天老实了就把手中的木板丢掉。

    墨天见叶花语丢了木板转身撒腿就跑,“娘子我先走一步了,和我斗你还太嫩了。”

    叶花语不慌不忙地波动腰间小竹筒,一根银针弹射出来,她伸出两根手指夹住银针朝墨天飞去。原本洋洋自得的墨天,跑着跑着突然被银针扎住动弹不得。

    叶花语走过去,“相公你要去哪啊?”

    墨天没有说话,只是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叶花语。

    叶花语道:“哦对了,你还不能说话。”然后点了下墨天穴位。

    “娘子你对我做了什么?我怎么动弹不得?”墨天说。

    叶花语轻轻一笑,“我只是用银针定住你的穴位。”

    墨天:“……”

    叶花语道:“我去和爹爹说你去百艳楼,还欺负我。”

    墨天皱眉道:“娘子别去,咱们有话好说。”

    “怎么个说法?”叶花语道。

    墨天道:“这次我不跑了,我带你玩。”

    叶花语拍了拍手:“行只要你带我逛的开心我就不计较。”

    墨天无奈的点头同意,叶花语解开了他的穴位。就这样墨天带着叶花语来到临城最繁华的地儿—南街。

    街道两边高高飘扬的商铺招牌旗帜,马车粼粼而来,行人川流不息,一张张恬淡惬意的笑脸,全都烙印在叶花语心里。

    叶花语这里逛逛一下,那里逛逛一下,乐此不疲。

    过桥时叶花语见到前面有位卖冰糖葫芦的老爷爷,她看着冰糖葫芦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脸忧伤,不过很快又释然。这时墨天手里拿着两串糖葫芦递给她一串。

    叶花语问道:“相公你什么时候买的?”

    墨天回道:“我瞧你看得入迷就买了。”

    叶花语嫣然一笑,“道:相公你真好。”

    墨天得了便宜卖乖,“娘子你说什么?”

    叶花语看了眼墨天,“你是不是皮又痒了?”

    墨天皮笑肉不笑,“你怎么知道我皮痒?”说完一溜烟的就往家门跑去。

    叶花语用糖葫芦指着墨天,笑眯眯道:“别让我抓到你。”

    墨天一路跑到家门口,“想追上我在等一百年。”

    “站住!”

    这一喝可把墨天吓坏了,立马止步。

    说话的正是墨通。

    墨天低头道:“爹就…就是出去玩了会儿。”

    墨通瞪着墨天问道:“你是不是去青楼了?”

    “去了。”墨天问道:“爹你是怎么知道的?”

    墨通道:“这件事情街上传的沸沸扬扬的,我能不知道?”

    “给我先去跪祠堂。”墨通道:“下次再让我发现你去青楼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这时叶花语跑进巷子看到墨天背影叫了声相公,墨天转头看了她眼就走进屋内,叶花语转头一看墨通站在门口,立马严肃起来朝墨通走去。

    “爹爹。”叶花语说。

    墨通道:“语儿街上的事儿我都知道了,让你受委屈了。”

    叶花语摇了摇头,“爹爹我没事儿。”

    “我罚天儿去跪祠堂了,让他长长记性。”墨通说。

    叶花语求情道:“爹爹不要罚相公了,这次算了吧。”

    墨通道:“不行,这次不罚他还会有下次。”

    “子不教父之过。”叶花语说:“爹爹相公之所以这样这里面有您的错。”

    墨通很意外儿媳会和他说这些道理。不过他也没有生气,而是静静的听着。

    “相公他从小就没娘亲,您又很少陪伴他,才导致他常常违背您的意愿。再加上他孤单的时候没人倾诉才会去这种烟柳之地。”叶花语心平气和道。

    墨通叹了口气,“天儿走到今天看来还真是我的错。”

    叶花语笑了笑,“爹爹现在不同了,相公有我陪伴着他。”

    “我们墨家能娶到你这样的媳妇真是修了三世的福。”墨通说。

    叶花语问道:“谢谢您现在还罚相公吗?”

    “语儿你都说到这个地步要是我还罚他能过的去吗?”墨通说。

    “谢谢爹爹。”叶花语笑眯眯道:“那我去找相公了?”

    “去吧。”墨通说。

    叶花语跑到祠堂。

    “相公快起来。”

    墨天道:“娘子你快走吧,这件事是我的错,我甘愿领罚。”

    叶花语轻笑,“爹爹说了你不用跪,快起来吧。”

    “真的?”墨天说。

    “难道还有假的?”墨通朝这边走了过来。

    墨天起身,“爹。”

    墨通和蔼地道:“下次不许去这种地儿了。”

    墨天点了点头,“爹放心从今天起我再也不起烟柳之地了。”接着摸了摸脑门,“爹,您说话的语气有些怪怪的。”

    叶花语听了噗嗤一笑。

    在墨天的印象中这是父亲在他的人生中第一次对自己说话这么和蔼,难免有些适应不过来。

    墨通顿时又喝道:“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墨天笑了笑,“爹您还是这样说话是在些。”

    “快去复习吧,进京赶考的时间就要到了。”墨通道。

    墨通点了点头就离开。

    叶花喊道:“相公你等着,我去煮碗参汤给你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