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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君不羡,子荨拉着坠儿吃吃笑起来,“这么早的天,世子殿下竟然说宫门要落锁了,你看到了吗,那位少爷还以为真是要落锁了呢,不情不愿的告辞了。”
坠儿想到适才那场景也弯了弯唇,商玦从来看着一本正经的,却不想也能这样一本正经的说瞎话,“行了,咱们把这些吃食送进去就可以退出来守着了。”
子荨点点头,忙收了笑意朝内室走去,二人端着几碟精致的小点心,进来依次放在了茶案之上,商玦仍然好整以暇的坐着煮茶,这几日他已将这屋子摸的熟悉无比,此刻往那里一坐,那份怡然从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待子荨和坠儿退下,坐在书案之后的朝夕方才缓声道,“这位君少爷是张太公唯一的外孙,君少爷年少之时父母皆死于意外,后来便一直跟在张太公身边。”
朝夕不知在看什么,一边翻着书册忽然如此说道。
商玦慢慢煮着茶,闻言晃了晃手中茶盏,“这是今日他告诉你的?”
朝夕摇了摇头,“倒不是,是我叫人去查的。”
张太公中年只得了一女,这个小孙儿自然只可能是外孙,至于是为何跟在张太公身边,却是因为他小小年纪便没了双亲的缘故,商玦颔首,“幼年失了双亲的确可怜。”
朝夕看商玦一眼,“我可没说他可怜,他想来也无需你我同情。”
说着朝夕又想到了刚才,“他这人看起来不甚通世俗,可在太公跟前却学到不少,刚才讲解琴艺,虽然他是在问我,可我还是能觉出他的琴艺非同寻常。”
商玦目光落在炭火哄哄的小火炉上,“为何不用天荒琴?”
朝夕面上没什么表情,“刚才才来的时候给他看过了,既然要弹拨,就换了一张琴,正好这张新琴是宫里赏出来的,也是一张名琴。”
因为准备她的大婚,时不时的宫里就有些赏赐送出来,商玦这几日在这里便看到好几回,只是不知道宫中竟然还赏了一张琴出来,商玦抬眸看了朝夕一眼,“不是说过两日带着天荒琴入宫的,怎么就来了府中寻你,你这公主府日日客人不断啊。”
朝夕好似没听出这话中的意味来,只答话道,“是太公让他来看我的,这两日正好我也不曾入宫去。”顿了顿,朝夕又看了商玦一眼道,“君冽入宫了?”
商玦颔首,“他的速度倒是很快,是已经入宫了。”
朝夕便又点点头,“嗯,他一向想一出是一出,随他去吧。”
茶水沸腾,半空中升起一片雾气,商玦隔着水雾撩了朝夕一眼,“赵国来的使者距离巴陵也还有一日距离了,明日晚间便会到巴陵。”
朝夕听着面无所动,“知道了,赵国此时来求亲也在意料之中,赵国与蜀国接壤,又和燕国晋国接壤,这几国之中总要挑一个邦交,燕国必定不在他的选择之中,晋国也没有公主,何况晋国和赵国也曾有嫌隙,越国在最东面,于他并无多少助力,至于蜀国,蜀国如今地位,赵国来求亲几乎有十分的把握,并且蜀国正好有适龄的公主。”
朝夕极其冷静的分析完,面上表情还是淡淡的,商玦若有所思的看了朝夕几瞬,唇角微弯拿起茶壶来斟茶,两杯茶倒好,商玦端起一杯朝书案边走去,他走到朝夕身边,放下茶盏,而后便不再坐回去,就那般站在一旁站着朝夕,朝夕看着一本杂记看的出神,其上图文并有讲的却是不知名的花草,商玦瞟了一眼,朝夕看书,他看朝夕。
朝夕一边看着书一边如同以往那般伸手去拿茶盏,拿起茶盏喝了一口,又放回去才觉得不对劲,一转身看着商玦,“你站着做什么?看着我做什么?”
说着看一眼手中的书册,蹙眉疑惑,“你想看?”
商玦听的心底暗叹一声,看着朝夕这样子摇了摇头。
朝夕眉头微微一簇,“哦”了一声便又转回头去看书,“这本杂记之上记着许多如今难见的花草,你可还记得淮阴洛灵修死的时候见过的那血色印记?后来你同我说过那剑上面的枯藤出自巫族,我便想顺着这个查下去,只可惜巫族的东西还是太少了......”
朝夕还是记挂着朝暮,然而她说完之后商玦站在她身边却未接话,朝夕疑惑的转眸看他一瞬,表情十分迷茫,商玦瞧她这表情有些无奈的一叹,“你就不解释一下吗?”
朝夕更为疑惑了,“解释?解释什么?”
商玦抿了抿唇,面上没有半点笑意,“今日的君少爷,昨夜的离国公子。”
朝夕眼底露出恍然,原来商玦说的是这个,她挑了挑眉,“我刚才不是解释过了?”
商玦抿唇,“你何时解释了?”
朝夕略一回想,“刚才她们送完点心之后啊。”
商玦有些无奈,“你那时候只说了他的身世。”
朝夕眨了眨眼,“可是我的意思就是说......他是不请自来的。”
商玦看着朝夕的眸子,她眸色清冽倒是十分坦诚,自君不羡离开之后朝夕收了琴便开始看书,商玦本以为她大抵丝毫没意识到这个问题,可现在看来她还是知道的,只是她那话算什么解释?随便提一提那君少爷的身世就算是解释了?
后面......后面好像是说了张太公叫他来的......
可是,可是这怎么够......
朝夕仍然看着商玦,似乎觉的这么简单的问题他还如此想不通实在是难以想象,正懒得理商玦,商玦却忽然倾身眯眸,“你不觉得他看你的眼神十分奇怪?”
朝夕蹙眉,“哪里奇怪?”
商玦双眸眯的更紧了,“他看你的眼神会发光。”
朝夕眨眨眼,“他难道不是崇拜赞赏我的琴艺?”
商玦被她这回答一堵,剩下的话便问不出来了,朝夕满是纳闷的看着商玦,眼神仿佛是在说商玦想太多,而后她便十分平静的转回了头去,商玦心底郁郁的直起身来,一晃眼却看到朝夕唇角微微牵起的弧度,他心底轻啧一声,这个人分明是懂的......
商玦眼风一瞟,没看别的只看到了远处的床榻。
再一瞟,看到了窗前的睡榻,收回目光,又看了一眼朝夕唇边的弧度转过了身去。
嗯,既然如此那就晚上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