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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马尼拉湾海战【上】
“大总统，已经快到巴布延群岛了，请回到司令塔里面吧！”李鼎新亲自来到甲板上。
宋哲每天除了办理公务外，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站在甲板上，瞭望大海。宋哲曾经无数次的对李鼎新兴奋的说道：“这是我们的南海！这是中国的南海！这次来了，就绝对不能够再让南海离开中国！”
宋哲拉了拉被海风吹得凌乱的军装，说道：“张多闻那里是什么吩咐？”
李鼎新说道：“司令发来旗号，让宁海号和利剑号和风雷号先行前往巴布延群岛打探情况了。”
宁海号是拥有二十九节的最大航速，风雷号和利剑号一样是驱逐舰，虽然吨位不高，但最大速度比宁海号还强，达到惊人的三十一节。这些军舰就好比陆军当中的轻骑兵，也许火力不是特别强大，但可以作为眼睛散出去。
宋哲没有细问，和李鼎新一同回到了司令塔。没有多长时间，宋哲就已经用望远镜看到了巴布延群岛了。
巴布延群岛位于菲律宾的吕宋岛北面，介于巴林塘海峡之间，距离吕宋岛仅〗，仅三十二公里。
该群岛也是菲律宾北面的屏障，总面积达到五八十三平方千米，由二十四个火山珊瑚岛组成。主要岛屿有巴布延、甘米银、加拉鄢、富加和达卢皮里。资料上显示该岛人口大概在一万到二万之间，居民主要以种稻和捕鱼为生。
张多闻不敢指挥舰队轻易进入或者近距离从巴布延群岛经过，二十四座岛屿组成的巴布延群岛足以在这里面隐藏一支舰队。
不过当远征舰队主力靠近巴布延群岛戒备的时候，宁海号率先从群岛的海域中开出来，并打出“并无发现敌踪”的旗语。
没有多长时间，风雷号和利剑号也出来。打出和宁海号一样的旗语。
在中华号战列舰上的张多闻眉头一挑，放下望远镜对旁边身穿整齐军装的严肃中年人，说道：“恒启兄，西班牙夷人不在此，你认为他们会在那里？”
恒启兄是指程璧光，其人广东香山县(今中山县)人。父亲程培芳在美洲经商。1871年殁于檀香山，璧光扶柩归里。营葬后，迫于生计，程璧光来到福建依靠姐夫陆云山生活。
陆云山时任靖远舰管带，故命程璧光习航海术。十五岁，程璧光入马尾船政局的水师学堂学习，为第五期毕业生，是李鼎新的师弟。在毕业后，程璧光被派当扬武舰见习生。后历任超武舰帮带、元凯舰管带、福建水师学堂教习、广甲舰帮带，广丙舰管带等职。
一八九四年，广东水师派程璧光为粤舰领队，率领广甲、广乙、广丙三舰北上会操。会操毕，中日战争将爆发，粤舰被留作后备力量。
程璧光上书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李鸿章，请求率领粤舰赴前线作战。李鸿章许之，于是三舰编入北洋舰队参战。程璧光奉命率舰护陆军东行。在大东沟洋面与敌舰接仗。战斗中程璧光因为站立于广丙舰上指挥作战，被弹片击中腹部受伤。血染**。
大东沟大战后，李鸿章即采取“保船避战”的方针，命令北洋舰队退守威海卫港内，不准出海作战。
其后日海军堵塞威海卫东西港口，由海陆发炮夹攻，清北洋舰队腹背受敌。遂陷于绝境。提督丁汝昌下令各舰管带沉船殉国，或冒死突围，士兵哗噪抗命，各管带亦拒绝执行。丁汝昌深感绝望，于二月十一日服毒自杀。丁汝昌死后。海军副提督英人马格禄伙同美国顾问浩威借丁汝昌名义作降书，派程璧光向日本舰队司令长官伊东佑亨投递。这是程璧光他一生对人讳言的事。
战后程璧光自然不出意外的被解除官职，程璧光也返回故里广东香山。
刚好这个时候孙闻在广州策划革命时，经常与陆皓东、郑士良等聚谈时事，程璧光与其弟程奎光因为与孙闻是同乡关系，时常参加聚谈。
一八九四年十一月，孙闻在檀香山创立兴中会，并建立兴中会广州分会，时任镇涛舰管带的程奎光也加入为会员。
孙闻着其弟程奎光约程璧光见面，劝他入会。经其弟力劝，程璧光最后也入会。然而不久后发动的第一次广州起义失败，程璧光的弟弟程奎光也被杀害，程璧光无奈逃到南洋槟榔屿，并断绝和革命人的关系。
不过刚好李鸿章出使欧洲经过槟榔岛，遇到程璧光为其开罪，程璧光为监造军舰专员前往英国。不过其后李鸿章多遭朝廷打压，再加上朝廷居然一度准备不发展海军，这让程璧光大为沮丧。
这个时候宋哲亲自派和程璧光有旧的李鼎新劝说，程璧光决定先到台湾观察三个月。这个时候刚好爆发西班牙人于菲律宾屠杀和虐待.中国人的事情，满清朝廷的冷漠对待和宋哲的昂扬对西班牙宣战，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再加上程璧光有着浓厚的乡人情结（为此在后来的护法战争中，程璧光果断背弃袁世凯，带来十艘军舰南下投奔同为香山人的孙闻。），而宋哲的新会就在香山旁边。最重要宋哲不计较程璧光在甲午战争中的战败和耻辱，给予程璧光担任重任。刚刚进入海军，现在程璧光就已经成为中华号战列舰上的帮带。
正所谓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北洋水师中仅有的几名海军将才又一人落入宋哲手中。
言归正传，听到张多闻的询问，程璧光虽然心中早有判断，但也没有得意洋洋的开口，而是继续沉静的思索半响后，走到司令塔中央的沙盘上，指着一点说道：“西班牙人的亚洲舰队如果不在巴布延群岛，那么存身的地方不是苏比克湾就是马尼拉湾内！”
张多闻看着程璧光那张坚毅的脸孔，饶有兴致的说道：“为什么是这两处地方？不能够是其他地方？要知道这些地方可都是位于菲律宾的中部。而现在我们在菲律宾北部，沿途距离近六百公里，这么漫长的路程上容许西班牙人的亚洲舰队容身的地方可不少。谁知道他们会在那一个地方冒出来，给我们致命的一击。”
程璧光并没有立刻反驳张多闻的话，而是带着几分随意的轻笑一声，道：“司令说的话很有道理。但我认为西班牙人的亚洲舰队没有胆子在其他地方和我们迎战。因为西班牙人的亚洲舰队太弱小了。他们的亚洲舰队总吨位只有区区一万三千余吨，我们远征舰队中的中华号战列舰就足以媲美西班牙人的亚洲舰队了。因此西班牙人肯定不敢轻易和我们开战，为此放弃了巴布延群岛这个北部屏障。”
顿了顿，程璧光又接着说道：“而选择苏比克湾和马尼拉湾和我们开战原因很简单，因为苏比克湾和马尼拉湾是菲律宾上两个战略地位最重要的海湾不说，而且都有一个共同点……易守难攻的天然深水港！不是深水港可没有办法容纳西班牙人的亚洲舰队。”
“啪！啪！”张多闻不由拍掌，一脸欣赏的说道：“非常不错，不愧是中国现在少有的海军人才。此战好好努力，洗刷甲午的耻辱！”
“啪！”程璧光一个立正。举手行距离，神色坚毅道：“此正是属下毕生所愿！”
张多闻也一整神色，肃然回了程璧光一个军礼，旋即张多闻命令道：“发旗号，让各舰队进入巴布延群岛进行食物补给，严禁非采购人员下军舰。”
巴布延群岛虽然还有一定的西班牙驻军，不过显然在十一艘军舰或者运兵船那黑漆漆的火炮口瞄准下，西班牙驻军都明智的撤退到山林中。
双方形成了一个微妙的默契。中华民主国并没有派兵追击，派人在巴布延群岛上购买了足够的粮食和水果、鱼干后就拔锚离开。
十一月十二日。宁海号率先进入苏比克湾搜索，不过并没有在苏比克湾内发现西班牙人。
张多闻断言：“西班牙人的亚洲舰队就是马尼拉湾内！”
张多闻让士兵打出旗号，以宁海号为前驱，亚洲舰队直奔马尼拉湾而去。
马尼拉湾和苏比克湾距离非常近，如果是从苏比克湾到马尼拉湾口，只有区区五十五公里的路程而已。
宋哲对于张多闻的命令有些担忧。因为现在已经在下午四时了。五十五公里如果是陆地上开车也许一个小时也不到，但海军为了保持队形一致和节约煤炭，这个距离大概需要走三个小时。而且这还只是到马尼拉湾口，进入马尼拉湾深处的港口可得再走近六十公里。战斗前再进行一次煤炭补给和战时检查，真的到了马尼拉湾深处的时候。时钟的指针岂不是到了午夜十一二点的时候？
除此之外宋哲还有另外一个担忧，马尼拉湾就好比一个布袋，形成一个易守难攻的地形。只要有点常识的海军统帅都会知道，要在马尼拉湾的布袋口上布置大量的水雷。
宋哲想坐舢板去见张多闻，不过此时舰队已经启动。宋哲也没有办法，只能够等舰队到了马尼拉湾出入口外停下补给的时候，宋哲才得以坐舢板到中华号上见到张多闻。
对于宋哲的疑问，张多闻也有自己的想法：“表面上看晚上出发的确非常危险，但事实上我认为黑夜才最安全的。”
宋哲眉头轻皱：“这话可有些矛盾。”
张多闻对宋哲解释道：“不，大总统，这一点也不矛盾。水雷阵最威胁的地方不仅仅是水雷本身的威胁，更是扼守海港通道两侧上修建的炮台。因为水雷阵的存在，迫使军舰只能够在固定狭窄的位置均速航行，默默的忍受炮台的袭击。而我们夜晚进攻，却会打西班牙人一个措手不及，谁也想不到我们会大胆的选择晚上进攻。炮台很大可能会没有发现我们，等亚洲舰队进入马尼拉湾后，西班牙人的亚洲舰队已经来不及反应了。”
宋哲有些犹豫说道：“至于这样做吗？太冒险了？”
张多闻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让程璧光先离开，只留下自己和宋哲在战术室内。
张多闻这才开口说道：“大总统可记得日俄战争的旅顺战役？”
宋哲想了想，有点印象说道：“大致记得，这一战决定了日俄战争的胜负，同时也让小日本在旅顺那里死了好几万人。”
张多闻点了点头说道：“虽然记忆并不齐全，但我大概知道这次战役不仅仅进攻方死伤惨重，更耗费了近一年的时间。而马尼拉已经被西班牙人统治了近三百年，虽然没有修筑到当初日俄战争时候的旅顺要塞那般固若金汤，但也绝对不是一个容易进攻的地方。如果不行险招，我认为此战会持续五六个月，才能够拿下马尼拉湾和马尼拉城。而这显然不是大总统希望见到的。”
宋哲有些沉重的点了点头。
对西班牙的战争不能够拖太长时间，不仅仅是宋哲不能够在菲律宾这里耽误太多的时间。更重要的是远征舰队几乎是中华民主国所有的海军战斗力，在发生了战争基地只需要二百万美元就会离开的事情后。宋哲现在失去了快速制造军舰的能力，中华民主国一旦没有足够的海军存在，宋哲怕在一旁虎视眈眈的小日本会干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张多闻对宋哲安慰道：“大总统请放心，这次属下敢这样做，自然有把握。根据我刚刚得到的一份情报，菲律宾的叛军已经被张高旭策动，已经有大量的菲律宾叛军开赴到马尼拉城附近，准备围攻马尼拉城。虽然这些菲律宾叛军显然是不可能攻下马尼拉城，但他们的举动还是能够很好的牵动西班牙人的注意力。”
宋哲抬手拍了拍张多闻的肩膀，露出笑容道：“既然我任命你为远征舰队的司令，就不会随意更改你的命令，这次好好干。我回去台海号上了！”
张多闻自然开口挽留宋哲在中华号上，不过宋哲自然没有答应张多闻。他怕自己在中华号上，会忍不住夺过指挥权，哪怕不夺过指挥权，看着别人指挥自己懵懵懂懂的着急坐视，显然也不是什么让人快乐的事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