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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境内虽无四季交替,无寒暑往来,但斜风细雨总还是有的,若没有时,便让阿俊布个阵法也得造点出来。
此时溪前山林忽有风起,林海生波。
一小股冷风识途,从林中卷着一片微黄的银杏叶,打着旋落在青脸大汉额头,大汉四周空气中突然出现了一圈若有似无的涟漪。
俊俏少年是小九的表兄,也就是那个精通布阵占卜等异术的阿俊。
阿俊收回手指,从溪边慢慢踱到五米外的木亭中坐下,似乎在整理什么。
吉祥抬起左手食指勾了勾,没有出声,示意大家跟着阿俊,众人心思各异,跟着进了木亭,围坐在木桌边。
阿俊不出声,大家便跟着静坐无语。
甲玉不时朝溪边看两眼青脸大汉,小舅却又双手环胸闭目而坐。
小九见势赶紧拿起桌上的凉茶壶给各人倒了碗茶水,然后和吉祥一起吸溜吸溜的喝起来。
过得半晌,阿俊眉头舒展开来,缓缓拿起青白色茶碗喝了一口说道:“离世经上有段中界源起的记录,据载,人间本有五界,每一界五行元气皆盛,但都有一种属性的元气远高于其他四种。”
他顿了顿接着道:“远古时有神蓬霄,与其兄夺神王位失败后被贬入人间五界。蓬霄游历万年后偶有所感,于五界间祭炼出一方福地,名为中界。”
阿俊抬头看了眼众人:“为确保中界能如五界般生机不衰,又经万年,将每界最盛那股元气引入中界,中界从此也如其余五界般灵气充盈,一时间三步一芳菲,修行得道者无数。”
吉祥郑重点了点头,对这个说法深信不疑的样子。
它经历过那个野花盛开的时代,虽然它自己修为稀松,但是门内两人两妖中,三人修得大道升仙,可见当时天地灵气之盛与此时全无法同日而语。
随后它似乎想起了什么,挠着头说:“如意以前好像也和我提过这件事情,还详细询问了我依木飞升前后天地元气变化的程度和规律,她突然失踪肯定和这件事情脱不了干系。”
小舅豁然睁开双目也看向溪边道:“那人述说的地方与我们这个天地不同,必然是来自其中某界了。”
阿俊点了点头:“应该就是五界中的厚土界,他说他醒来的地方应该离我们这儿不远,不如我们随他一起去查探一下。”说着,他小心翼翼看了甲玉一眼。
甲玉心头颤了一下,小九的眼睛却越发明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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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纵有千般不舍,少年们终归还是要远行,山寨门口的薄雾间,只余阿保和甲玉落寞的身影。
阿保拍了拍甲玉的肩膀道:“孩子们大了,总得出门历练,你若实在舍不得就别回了,就在这南山潜心修行延年之术。多活些年月,以后便能和她们母女俩多在一起几年。”
甲玉只感眼眶微湿,沉默了半晌道:“就如此吧!”
两道身影被清晨的阳光拖得长长的,缓缓向着秘境走去,如夕阳般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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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宗只是散修门宗,门内本就无长物,先祖们所炼的丹药也在吉祥山中不知日月的百无聊赖中全部被用来解馋了。
大家走的时候身上都很干净,只有阿俊随身带了数本他自己誊写的毕摩经。
山川之美可入画,一行五人却都无心欣赏一二。
直到路过一座横卧几十里的青山前,吉祥突然咦了一声,喊小舅操控着蛇蜕带它绕大青山飞了整整一圈。
回到地面时已经笑得合不拢嘴,急切的挥手招小九和阿俊带着青脸大汉上蛇蜕来。
它挤眉弄眼的对阿俊和小九说:“你们可知,我找到了什么好宝贝?”
小九抱手看天,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什么宝贝我也不稀罕,我就想赶紧去找着我阿娘。”
“你可想清楚了,这可是大圣和真人留下的宝贝,你若不要可就给他们俩了!”
“那我先看看什么宝贝再说成不?”一听是先祖留下的宝贝,小九神情立刻变得憨娇可爱,拉扯着吉祥的金毛就要去拿宝贝。
吉祥却嘿嘿笑着,尴尬的挠了挠头:“我只知道他们当时从中原得了两把好剑回来,分别养在两个地方,赌谁能养出把绝世好剑。”
然后顿了顿又道“他们打赌的时候我跟着来凑热闹,但也只记得有把剑是养在这山里,却不知该怎样把剑取出来,我估摸着他们俩也把这事给忘了。”
阿俊在旁噗嗤一下乐出声来:“他们可没忘了这剑,依木留了两句咒语给我们这山的毕摩,历代毕摩口口相传,只说机缘到了,便能凭这两句口诀得两把神兵利器。”
说话间,蛇蜕已飞至青山中段的上空稳稳停住。
阿俊气运丹田,唱出一句拗口的咒语。
咒语出口如雷,响彻青山,四人屏声静气等着,一直等到十几轮回声都消失了,青山无恙。
随着另外那句咒语传遍青山,青山还是没有任何异宝现世的征兆。
众人又眼巴巴盯着青山看了半晌还是没什么动静,小九吐出口浊气,悻悻然转过身准备坐下时,瞳孔突然变大,嘴巴张得像个海螺,却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伸手使劲扯了扯小舅的衣服。
小舅等三人察觉到后面的动静,猛然回头时,只见一把颜色如帝王绿翡翠般的长剑悬在青脸大汉的头顶。
湛绿波光萦绕剑身,层层流转,一看便是不世出的宝剑。
本是摄人心魄的美物,衬着大汉汗流如瀑,却丝毫不敢稍动的样子却没来由让众人只想发笑。
吉祥大笑出声道:“虽然剑身被蕴养得和以前不一样了,但这确实是那柄木须无疑,居然能瞒过我们所有人的神识,悄无声息近我们身周三尺之地而不被发现,果然好剑呐!”
小舅走过去轻轻一抚,将剑收到手中仔细打量了一翻,然后递到小九手里。
小九接过剑,激动的舞了几朵剑花出来,皱着眉思量了一翻,又递给阿俊说:“太轻,我用着不趁手。”
阿俊将剑平举于眉前,一丝意念度入剑中。
剑身轻颤,随后恢复平静,剑身的波光更显旖旎,宝剑的归属就被定了下来。
阿俊得了把宝剑自然喜出望外,却也不太好显摆,费力忍住试剑的冲动,眉开眼笑催促着吉祥赶紧带他们去找另外那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