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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杉让白小典带她去了郊区发现坛子的房子,后又去了长鱼租过的小洋房。
又来到了这个地方。几个月前与长鱼初见的场景再次浮现,她甚至还记得第一次抱她的感觉,虽然那时只是为了不让她摔下楼去。一切都好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事一样。
“就是这里,当时我进来的时候,拼尸就摆在这个位置,”白小典站到客厅中央手舞足蹈地跟茅杉描述她发现拼尸的情况,“头朝着墙壁,身体对着阳台......”
茅杉点着头,自顾自在屋里看了起来。一楼卧室的门关着,她推开门走了进去,一边走一边回忆着当时那个疏离淡漠的美人,那个扰乱了自己的心与生活的人。她又开始暗自庆幸,还好及时看清了自己的心,才没有错过一生的挚爱。
手指摩挲过墙壁,久无人居住,光洁的墙壁沾染了灰尘。她在原地顿了顿,转过身,目光停在了面前的墙壁上。
白小典还想和茅杉说句什么,转身看到她专注的神情,就没有出声打扰。
“茅杉,”言苜蓿才不会管那么多,见茅杉对着墙发呆,走过来叫道,“走啦。”
茅杉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又大致看了一圈,重新关上了卧室的门。三人一同离开了小洋房。
“还以为这次能有什么进展,没想到还是一样。”白小典在驾驶座上叹了口气,摇下了车窗,她开得很快,风哗啦啦地灌了进来。
“白姐姐,你有我师兄的消息吗?”言苜蓿突然问道。
“王鳿?”白小典转过头对着后面的言苜蓿,很快又把头转了回来,摇头道:“不光是两年前他偷尸体的案子没有记录,就连他这个人也跟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点痕迹也没有。我们找不到任何有关他的东西,人像、指纹、掌纹、虹膜......什么都没有,除了知道他的出生和名字,以及在道观长大的事,这个人的其他信息完全就是空白的。”
“偷尸体......”白小典突然重复起自己的话。又是偷尸体,会不会,跟他有关?“表姐,炼尸的话有没有只用女尸来炼的?”
茅杉想了一会儿,“这个我不清楚,不过女尸阴气通常比男尸重,不排除炼尸人会只用女尸来进行炼尸的可能。”
“这么说,还真有可能了......”白小典自言自语着,“诶你不是见过王鳿吗!我怎么把这事儿忘了!”她一拍方向盘叫了起来,再次转头望向言苜蓿。车子因为白小典的激动,左右猛晃了两晃。
“表妹,专心开车。”
三个人从公安局的一间小办公室里出来,白小典无奈地叹了口气,无力地望着言苜蓿。小孩子的记忆真是不可靠啊......刚刚带言苜蓿去做了模拟画像,折腾了两个多小时,画像师都快被言苜蓿弄疯了,最后模拟画像以失败告终......
总结言苜蓿之前对她师兄的形容,得出的结论就只有,王鳿是个高大威武又帅气,有点瘦,脸上有胎记的男子......
两个人跟着白小典回了办公室,一直沉默着的茅杉突然开口道:“表妹,帮我查一个手机号。”
“说号码。”白小典在自己抽屉里翻搅了一阵,从一个笔记本下面抽出一张印满了字的打印纸,把纸翻到背面,拿起圆珠笔等着茅杉报电话号码。
茅杉直接伸手拿过了白小典压在手下的打印纸,“这是什么?”她把纸翻过来扫了一眼,盯着最下面的签字问白小典。
“以前作废的文件,怎么了?”白小典从位子上站起来,凑到茅杉旁边,看了眼她手里的纸,确定那就是自己不要了的文件,又把茅杉看着。
“这签名是谁的?”
“死秃头的呗~”白小典瞟了一眼底下那几个潦草的字迹,又坐回了椅子上,“
有什么不对吗?”
“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茅杉看着那几个字,努力地回忆着。
“自从那死秃头来了过后,局里上上下下他什么都要管一管,很多事都要找他签了字才算。他的签名到处都是,你之前在公安局进进出出的,可能是在某分文件上看过吧。”
茅杉点了点头,把纸还给白小典,拿出手机念出了昨天发短信给她的那串陌生号码。
“你们在这儿等我,我找人去给你查查。”白小典抓起写了电话号码的打印纸,对着茅杉挥了挥,走出了办公室。
很快一个小时又过去了,白小典还没回来。看了看时间,茅杉给长鱼打了个电话,确定她已经到家了,才放下了心。完了又给老道士打了个电话。
“道友你尽管放心,只要有贫道在,方圆十米,阴邪退散!绝对不会让那些个邪祟伤害到长道友的。”
刚放下手机,白小典就回来了。她撇着嘴冲茅杉摇了摇头,“查不到,”走过来把打印纸扔在了桌子上,扶正了椅子坐下,“这个手机号码并没有跟身份证绑定,所以,没办法了......”她叹了口气。“怎么,你查这号码干嘛?”
“没什么,”茅杉看着被扔在桌子上的纸,眉头皱着,“不早了,我先走了。”放长鱼一个人在家她始终不放心,虽然老道士就在隔壁,可她还是想尽快回去。
两个人走到楼下,茅杉拿出车钥匙按开了车门。“苜蓿,小心车!”她看见言苜蓿直端端冲上了马路,赶紧追上去,伸手拉了一把,人没拉到,却跟迎面走过来的人撞了一下,“不好意思。”茅杉对那人点头道歉,继续去追言苜蓿。
言苜蓿停在了马路中间,茅杉跑过去,“怎么回事?”话音刚落,一辆车飞驰过来,她立即把言苜蓿往旁边拉了一点,车子走后,拉着言苜蓿回到了马路边。
“我刚才好像看见师兄了。”言苜蓿回头望着对面的马路四处张望着,可那边熙熙攘攘的行人,再也看不见刚才那个熟悉的身影。
茅杉也望向对面,来来去去都是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回去吧。”她淡淡说道。
天色渐暗,地下停车场的车位被归家的车辆占满,越野车的轮子碾压着环氧漆涂装的地面,发出滋滋的摩擦声。车灯扫过路面,反射着亮白的光,路过一个空车位,车速明显慢了一些,茅杉看着旁边的空车位,有些奇怪。长鱼没有开车回来?
停好车,茅杉和言苜蓿乘电梯上楼。钥匙插入钥匙孔,茅杉的眉毛微微皱了皱,迅速把门打开。
屋里没有开灯,安静得让人窒息。
“长鱼?”茅杉轻轻喊了一声,止不住吸了一口凉气。
等了片刻,没有人回应,“长鱼!”她又喊了一声,提高了音量,空空的屋子能听见她的回音。她冲进屋里,鞋也不脱,卧室,书房,浴室,没有人。
长鱼不在家。
茅杉想给长鱼打电话,右手伸进裤兜里,却没有摸到电话,又摸了摸左边裤兜,上衣口袋,我手机呢?她开始慌了,脑中浮现过马路边与路人撞上的情景。
这个时间点公园里都是些吃过晚饭出来散步的人,满园的垂丝海棠在路灯的照耀下妖艳欲滴,抓紧时间向路人炫耀着自己短暂而灿烂的花期。
“茅杉?”长鱼来到公园东面的一颗老榕树下,三四人才能合抱的树干让她看不到树后的情况。半小时前收到了茅杉的短信,说回来的时候路过公园,发现里面的花开得正好,她在东面的大榕树下等她。
“茅杉,你在吗?”长鱼开始隐隐觉得奇怪了,又问了一声,往榕树前走了一点。准备给茅杉打个电话。
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
“呵呵呵,”一个人影从老榕树粗壮的树干后面走了出来,半边脸隐在榕树的阴影下,“她不会来了。”
“是你?”长鱼皱眉。
手机铃声还在响。
一个东西被抛在了地上,长鱼低头一看,是茅杉的手机。那人又笑了,上前一步,直接踩在了手机上,屏幕立时碎了,“没错,是我。”
此时,茅杉家里。
“贫道可以确定,没有任何妖邪接近过这里。”老道士下午回来便一直在茅杉的家里打坐,见茅杉慌张的进来,了解了情况后,赶紧解释道。
得知不是阴邪作祟,茅杉的心放了一半下去,转而又提得更高了,想起了昨天那个陌生号码以及那条短信......不是阴邪,难道是人?
“道长,借你手机一用。”
茅杉拨出了长鱼的号码,电话响着,一直没有人接。她整个人都傻了。
她又拨了出去。接电话啊,接电话啊,拜托了,快接电话......她不知打了多少个,却终究没有人接听。
心咚的一沉。
对了,监控!她把手机塞回老道士手里,冲出了家门,全然不管言苜蓿在身后的呼喊。
白小典关上了办公室的门,正要离开。
“白姐,下班了吗?”背后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她转头,“小蒋,你怎么还没走?”
“我上午跟着前辈们出任务,才回来呢,听说你昨天找过我?”小蒋腼腆地笑着。她是新来的实习生,勤奋好学又听话,现在的实习生很少有这么上进的了,因此白小典对她印象还不错。
“哦,是,”白小典这才想起来,她也是忙昏了头,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了,“上周那人头是你送去火葬场的?”
“恩,是我送去的。”
“是你亲眼看着人头烧了的?”
“这个......没有,”小蒋回忆着,“我到了火葬场,还在办手续,林处长的秘书就来了,他说这个人头还需要进一步调查,要晚点再烧。”
“小张把人头领走了?”
小蒋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让我先回去,我就先走了。”
“哦,我知道了,谢谢。”白小典跟小蒋挥了挥手,下了楼。
白小典低着头,一边想着事情一边朝公交站台走去。为了不让局里那些家伙八卦,她都尽量跟苏子瞳分开上下班,苏子瞳开车,她坐公交。
路过小卖部,她去买了罐可乐,转身,不远处一个人影一晃,蹲了下去。白小典有些好笑,这么明显又突然的动作,本来没注意到都注意到了,还有,你躲在垃圾桶后面是几个意思啊?垃圾桶有缝隙啊,我看得见你啊......
她走到垃圾桶侧面,瞄准了那鸵鸟一样露出来的屁股,一罐可乐便定了过去,正中大腿!
那人大腿一颤,发出公鸭子一般的惨叫,趴在了地上,一只手摸着大腿。
“果然是你。”白小典站在原地,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