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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她身上还有一丝稚气,林初晨身上就完全是女性的魅力。
林初晨就像一直美丽的孔雀,优雅,大方,但却没有孔雀的高傲。
林初晨跟她微笑了一下,随即走到厅前的落地窗前。
玻璃外的世界是层层叠翠的山峦,而山脚下就是一望无垠的高尔夫绿地,这一片,全都属于应宅。
“两年前你选择离开君彦的时候,我心里其实一点都不开心。”
她站在离林初晨不远的身后,看着林初晨略悲的纤挑身影鼷。
“我那么努力让你和君彦在一起,而你却不珍惜,拼了命的要离开君彦……说实话,那时候我真的很后悔当初把你怀孕的事告诉君彦……你知不知道,那几个月,看着君彦经常一个人在黑暗中孤独地喝酒,那样的落寞,在我认识他以来他从来没有过这样,我的心不知道有多难受,我真想把你揪出来,大卸八块。”
她的心微微一怔。
她只知道她与他分开的那段时间犹如如行尸走肉,却不知道,他原来也过着颓然落寞的日子。
他对她的在乎,她知道的,实在太晚。
林初晨忽地轻轻一笑,“不过从客观来说,你的离去,让我又有机会留在君彦身边……那几个月,我跟君彦好似回到了从前,我们出双入对,外人看着着实很是甜蜜,尽管我很清楚,君彦由始至终只是视我为知己……然而我始终不愿意从这个美好的梦境里醒来,直到八个月后,你即将临盆,乔杉特意从里昂飞来加州找君彦。”说到这里,林初晨的笑意里流露出惹人怜爱的悲伤,“从乔杉出现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的梦结束了。”
她从来没有看过这样悲伤的林初晨,林初晨从来都是自信高雅的。
“我一点都不意外君彦去找你,因为我知道,我迟早都会去找你,所以我独自回了S市,跟父亲商量取消跟君彦的婚事……你永远都不知道我有多爱君彦,所以当他去里昂找你的时候,我由衷地期盼他能够把你带回来,因为只有你在他身边,他才会快乐……但我万万没有想到,这一次他把你带回来,却是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林初晨的话,让她此刻几乎无地自容。
林初晨接着幽幽地道,“令我更想不到的是,原来君彦早就知道你的意图,但他为了保全跟你的感情,他宁愿装傻……当时我的心真的很痛,我从来没有想过,君彦会这样爱一个女人。”
她微微呆滞,清眸内蕴含隐约的水光,嗓音微哽道,“一切都是我的错。”
林初晨摇了下头,转过身,凝望着她苍白无色的脸庞,这才道,“我跟你说这些,不是要让你内疚,我只是想要让你知道,君彦他对你的感情由始至终都是认真的……就算他内心有阴暗的一角是为了复仇,但其他的地方全都已经被你占据。”
“我知道……”她回过神,水眸对上林初晨忧伤的双眸,“过去是我太执着于一些不应该去执着的东西,我现在已经想得很清楚。”
林初晨听到她这样说,悲伤渐渐从她秀丽的脸庞上掠去,她微笑着道,“我会替你劝说雅如阿姨,所以,你不需要操心应家人对你的看法……我真的希望未来你能尽到一个做妻子的责任,好好照顾君彦。”
她深吸了口气,敛下鼻子的酸涩,正色回答林初晨,“我会的。”
林初晨脸上露出欣慰,下一秒,她走到她的身边,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扶了一下,在离去前最后对她道,“我会永远祝福你和君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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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上没有宿命,只有坚持……
她以为跟他分开是宿命,所以一直顺应着老天的安排,但其实,是她太过懦弱,没有为他们的爱情坚持过一次……
就如应雅如说的一样,她根本不及出现在应彦廷身边的任何一个女人。
林初晨为了应彦廷这么多年一直默默守护,而她却从未考虑替应彦廷考虑。
她难道还要再亏欠他吗?
……
拿出手机,她给傅思澈打去了一通电话。
这是傅思澈预料中的电话,所以傅思澈一接听的时候,就欣然地问她,“怎么样?我现在派人去应宅接你?”
想到自己不顾应彦廷的感受,一直只考虑身边的人,她的心沉浸在无尽的悔恨之中,再也不愿意受人控制的决心让她此刻不再犹豫对傅思澈冷漠道,“你的人如果敢出现在应宅,我保证,你的人只会有来无回。”
傅思澈显然没有料到她给他的答复会是如此,怔了一下,“看来你没有‘说服’应彦廷。”
“不管我拥有怎样的过去,他都不会在乎,只要我在他的身边。”她把应彦廷跟她说的话,严封不动地回给了傅思澈。
“所以,因为他对你说的这些话,你不打算再继续‘说服’他,准备跟他白头偕老了?”傅思澈的声音明显比刚才冷淡了许多。
“是的,我准备跟他白头偕老,再也没有人能够将我和他分开。”她一字一句清晰地吐出,一丝迟疑和犹豫都没有。
傅思澈轻声一笑,声音里却依然夹杂着冷意,“所以,你不打算顾及天天的死活了?”
是的,傅思澈这个卑劣的男人,竟用天天的生命来威胁她。
当时在公寓里,她刚刚跟应彦廷打完电话,傅思澈的电话便打来了。
傅思澈在电话里跟她说,他这次“约”应彦廷见面,其实并不是想要在今天跟应彦廷决出胜负,他是想要破坏她和应彦廷的感情……
对于傅思澈这样直白的“表白”,她只感觉到厌恶,也觉得傅思澈说这样的话很是可笑,因为她和应彦廷不会再因为任何事而分开了。
谁知道,傅思澈接着跟她说——
天天当初生病是因为傅勤华在照顾天天的时候一直暗中给天天服用使人免预力低下的药,致使天天得了地中海贫血症,但地中海贫血症虽然能够靠骨髓移植重获生机,但因为天天曾经服了几年的药一直潜藏在天天的体内,如果医生查不到这制人免预力地下的药具体是那种药,并且将这种药从天天的体内清除,过不了几年,天天的免预力又会下降,到时候他刚刚做的骨髓移植手术可能就会出现排斥,到那时候,恐怕连骨髓移植都回天乏术了……
她只知道天天现在已经好了,却不知道父亲在天天身上造成的伤害依然留有后遗症。
她无法想象世上怎么会有像父亲这样狠毒的人,竟然可以对自己的亲外孙下此毒手,但痛恨已经无用,救治天天才是最要紧的,于是她问傅思澈有什么条件。
没有想到,傅思澈对她说,她只要跟应彦廷“坦诚”他们曾经有过美好的时光,他就会在事后把那药品名告诉她。
姐姐和姐夫都以为天天已经康复,这说明天天的主治医生根本就没有查出天天还有后遗症,天天想要真正康复,只有彻底查清楚天天体内还残余着什么药。
当下姐姐就在她的身边,她看着姐姐,无法想象姐姐得知天天还未完全康复的情景……
姐姐从来没有过过一天好的日子,所以在当下,傅思澈根本没有给她时间考虑的情况下,她选择了接受傅思澈的条件。
她承认,那个时候她并没有站在应彦廷的立场考虑,她只想着,如果姐姐能够幸福、天天能够健康,她就算失去了应彦廷,也在所不惜。
并不是她不爱应彦廷,而是应彦廷没有了她,他将来或许可以找到替代她的人,但姐姐若失去了天天,就真的是失去了……
爱情怎么能比一条命更重要?
因此在应彦廷和傅思澈对峙的时候,她才会配合傅思澈做出那些反应,也因此在事情结束后,她坚持跟应彦廷“坦诚”。
傅思澈承诺,只要她能成功“说服”应彦廷,并离开应彦廷,他就会把药品的名字告诉她。
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应彦廷根本就什么都不在乎……
这是超出傅思澈预料的,也是她完全没有料到的……要知道,一直以来,她都以为她对他的爱是远远超过他对她的。
在接下去的时间里,她哽咽得再也说不出话,因为,她忽然发现她过去那样执着地追究他是否全心全意爱她真的很是可笑……
可惜,她的错已经造成了。
而现在,她要弥补这一切……
“你再也威胁不了我了,因为,从今往后不管发生任何事,我都会跟应彦廷坦诚,至于你今天拿天天威胁我……我只想提醒你,多行不义必自毙,终有一天,我会看到你比傅勤华更糟糕的结局。”说完这句话,她没有给傅思澈回应的机会,径直结束了通话。
幸好,一切都还得及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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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天齐在应雅如的住所里耐心地劝说,“我觉得我们不要再跟君彦作对了,这样对我们只会有不利。”
应雅如坐在沙发上,疲累地捏着眉心,“你知道我根本没有打算跟君彦把关系闹僵,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应天齐坐在应雅如的对面,面庞认真,“对乔蓦的判断,相信君彦比你我很清楚。”
应雅如松开轻捏眉心的手,摇了下头,“一个男人被一个女人迷住的时候,就算这个男人再理智,也是不可能看清楚对方的。”
“但我以为这是君彦的私事……我们只需要帮助君彦把应家打理好,其他的我们不应该干涉。”
应天齐道。
“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女*害君彦?”应雅如愤愤道。
应天齐平静地道,“君彦是那样精明的人,我相信这个女人就算真有什么伎俩,她也不可能祸害到君彦。”
“但我不会让君彦冒这个险。”应雅如坚持道。
应天齐提醒,“如果雅如你坚持要将乔蓦赶出应家,我认为最终无法再踏入应家的会是你。”
“我不在乎,只要能让那个女人远离君彦,就算君彦怨我,我也在所不惜。”应雅如坚定道。
“其实乔蓦怎么说也是瑞斯的母亲,如果她和君彦能够在一起,这对于瑞斯来说也是一个好的结果……”应天齐又道。
应雅如依然摇头,“瑞斯不需要这样的母亲……你难道忘记了,当初乔蓦事迹败露后连瑞斯都可以不要!”
“那只是乔蓦和君彦之间有误会……”
“谁知道是不是误会呢?”应雅如鄙夷地道,“也许由始至终,乔蓦都是傅勤华对付君彦的一颗棋子。”
应天齐叹一声,“但你如果继续这样对待乔蓦,我恐怕……”
“我赞成应伯伯说的。”
应雅如还来不及回应自己的堂哥,谈话里就***了一道声音。
这声音来自林初晨。
“是初晨啊,进来坐。”应天齐客气地招徕林初晨。
林初晨随即走进住所,在应雅如身边坐了下来,柔声道,“雅如阿姨,我觉得应伯伯说得对,您应该保持缄默,不去干预君彦和乔蓦的感情。”
应雅如皱起眉,不悦道,“难道连你也觉得乔蓦值得信任?”
林初晨微微一笑,“我不是觉得乔蓦值得信任,我是信任君彦的眼光。”
应雅如嗤一声,“他如果真有眼光,就不会放弃你而娶乔蓦了。”
应天齐连忙提醒,“雅如,这样的话在孩子面前就不要再说了……现在一切都已经成定局。”
应雅如这才止住了口。
林初晨腼腆地笑着,“雅如阿姨就算不相信乔蓦,也应该相信君彦……你想想看,乔蓦曾经那样毫无破绽地回到君彦身边,却还是没能设计到君彦,所以,乔蓦就算有心计,你觉得她是君彦的对手吗?”
“人总有疏忽的时候,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己的枕边人。”应雅如道。
林初晨道,“我认为君彦不会有疏忽,如果他是个会疏忽的人,傅勤华这么多年想要置君彦于死地,恐怕早就成功了。”
应雅如因为林初晨的话而沉默了下来。
林初晨乘势又道,“雅如阿姨索性顺着君彦的心意,把乔蓦当侄媳妇看待,这样不禁能够修好跟君彦的关系,也能够让阿姨有更多的时间能够看清楚乔蓦……你想想看,你一直这样堂而皇之对付乔蓦,乔蓦就算有坏心,她也不敢在这个时候使坏了,你不如再耐心些,假如乔蓦真的有坏心,她迟早也是会露出马脚的。”
应雅如点了下头,“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应天齐跟着附和,“是啊,雅如,你就算不信任乔蓦,也要给她露出马脚的机会啊……”
应雅如思索了片刻,最后道,“也罢,既然你们都觉得乔蓦值得信任,我就姑且相信她……但我的眼睛会一直盯着她,只要她有风吹草动,我一定不会饶过她。”
林初晨和应天齐这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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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里,应彦廷一身墨色西装,坐在车的后座,闲适地依靠着椅背,正接着S市秘书打来的电话。
他呆在加州的这期间,他的秘书每个星期都会跟他汇报一次“君临”的营运。
秘书的汇报还没有结束,应彦廷的一名保镖就已经从车右侧的酒店里走了出来。
看见应彦廷在打电话,保镖随即默默地等在车旁。
应彦廷的余光早已经注意到这名保镖,但因为保镖从酒店里出来的时候并不紧急,应彦廷便继续对电话里的秘书将“君临”的事情交代完。
直到跟秘书结束通话,应彦廷才转头看了车窗外的保镖一眼。
司机见状连忙将黑色的车窗摇下。
保镖不敢抬头看应彦廷,躬着头道,“应总,傅思澈的人已经被我们解决了……小姐看起来没什么大碍,但因为受惊,盛秘书担心小姐有事,已经亲自送小姐去了医院。”
应彦廷瞟了一眼酒店的大楼,淡问,“很顺利?”
保镖恭谨回答,“傅思澈没有派多少人看着小姐,所以我们很容易就救了小姐。”
应彦廷沉默了几秒,目光从酒店的大楼上撤离,后径直投向车子的挡风玻璃,淡声道,“盛华从医院回来后,让他直接来应宅。”
“是。”
……
奇正站在酒店二十八楼的落地窗前,难以理解地道,“老板,我不理解您为什么什么都不做,由着盛华把应小姐救走。”
傅思澈坐在酒店的沙发上,望着手里轻轻摇晃的红酒,道,“一个应彦廷根本不在乎的女人,我拿她来做什么。”
“她是应总的妹妹啊,我们可以做很多的用途。”奇正道。
“她也是我的妹妹,在我被傅勤华接走的时候,只有她哭着不舍得我离开应家。”傅思澈凝视着手里正摇晃的红酒道。
“可是……乔小姐不受控制,应小姐被应总救走,我们手里现在什么筹码都没了。”奇正忧心道。
“我从来就不认为我需要靠威胁才能够赢了应彦廷。”执起手边的红酒,傅思澈轻轻啜了一口。
奇正疑惑地问,“老板您的意思是……”
傅思澈把红酒放在了沙发的扶手上,静静地看着杯中的液体慢慢的沉寂下来。“我和应彦廷的对峙,才刚刚开始。”
奇正微微错愕,“那老板你约乔小姐来餐厅见您,是……”
傅思澈轻轻叹息一声,“我是真的很想乔蓦……如果乔蓦愿意来见我,我会考虑兑现我的承诺,把傅勤华送去警局。”
奇正愣在原地。
傅思澈在此刻嗤笑了一下,“可惜小蓦她真的没有给我意外的惊喜,她还是去通知了应彦廷……她是真的一点都不相信我。”
“老板……”看到傅思澈眼底的悲伤,奇正忍不住抚慰,“其实这个世界上比乔小姐优秀的女人还有很多……”
“但只有她,是我想要的。”他永远都忘不了第一眼见到她,她的恬静。她就像是一直纯洁无暇的白天鹅,那人的惹人惜怜。如果现在再让他选择一次,他绝对不会为了仇恨而将她放在应彦廷的身边。
可惜,一切都已经太迟。
奇正还想说些什么,这时候,一名保镖前来禀告,“老板,外面有位叫西雅的小姐说要见您。”
“西雅小姐?”奇正怔了一下。
曾经跟西雅保持过两年情人关系的傅思澈,自然不会忘记西雅是谁,所以此刻听到西雅的名字,他挑了下眉,“她居然敢来。”
奇正已经准备去门口,但人还没有走到门口,就已经被傅思澈叫住,“你这么着急去哪?”
“我……”奇正不敢言说,把头低了下去。
奇正其实是想出去劝说西雅离开的,但没想到,西雅已经径直从外面走了进来。
时隔六年没见,西雅以为她见到傅思澈的时候已经能够做到坦然自若,但眼底掠过的一丝悲伤还是出卖了她的灵魂。
傅思澈的双眸因为喝了点酒而微微朦胧,凝视着西雅,少了平日的锐气,“我不找你算账,你倒来了?”
西雅平静地看着傅思澈跟过去截然不同的脸庞,“你比以前瘦了一些。”
傅思澈轻拍了一下身旁的位置,“敢坐到我身边来吗?”
西雅没有听傅思澈的话坐过去,视线从傅思澈如今远远比从前更俊逸的脸庞上撤离,淡淡地道,“我今天来是来劝说你,放下跟应彦廷之间的仇怨。”
“怎么,过了这么多年,你依然还关心我?”傅思澈执起红酒从沙发上起身,如只优雅的捷豹子走向西雅。
西雅并没有后退,眼睛无波地注视着傅思澈慢慢靠近的脸庞,面对傅思澈的提问,她沉默。
傅思澈站在西雅的面前,因为身高的差距,他此刻居高临下地看着西雅。
西雅没有抬头回应傅思澈那兴味的目光,只当然地道,“应彦廷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好对付,就算最终的结果输的不是你,也会两败俱伤。”
傅思澈轻轻把西雅的下巴抬起,勾起唇角,“你暴露了我的身份,让应彦廷知道单辰就是傅思澈,我以为你是因爱生恨,现在看来,你是爱之太深啊?”
西雅闭起眼,无视傅思澈轻蔑的目光,“请你收手吧,这样一切都还来得及。”
傅思澈低头在西雅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那冰冷的薄唇擦过她柔软的唇瓣,让西雅的身子微微颤了一下。
傅思澈慢慢地离开西雅的唇,凝视着她纯净美丽的面庞,他浅浅一笑,“你走吧,在我现在没有心情追究你的时候……”
西雅睁开眼,看着傅思澈脸上那温和的笑。“这些年一直执着于仇恨,你快乐过吗?”
傅思澈本来转身准备离开,听西雅这样一说,他脚步怔在原地。
西雅又道,“你想想看,如果你的内心不被仇恨装满,当初在遇到乔蓦的时候,你就能够跟乔蓦在一起,而现在陪在乔蓦身边的人就是你。”
“奇正,送客。”傅思澈似乎完全没有耐性听西雅说话,这一刻恢复冷然,命令奇正。
奇正赶紧走到西雅身边,劝说道,“西雅小姐,我送您下楼。”
西雅无视奇正,对着傅思澈颀长而孤傲的背影又道,“我想你心底也是有后悔过的吧?只是你觉得,如果你放弃了仇恨就等于输给了应彦廷,但其实只要你选择放弃,应彦廷就不会坚持,因为我很清楚,应彦廷他想更想珍惜的是跟乔蓦的感情。”
傅思澈勾唇冷嗤一声,“既然如此,我更应该跟他有个输赢,这样乔蓦才会知道谁才是真正能够保护她的那个人。”
西雅悲怆地摇头。
奇正不敢再任由西雅继续说下去,他以眼神提醒西雅,要西雅现在离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西雅呆愣在原地,最后被奇正强硬地扶住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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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彦廷独自坐在书房的办公椅上,陷入沉思。
“在想什么?”
一道轻柔的声音***,打断应彦廷此刻的思绪。
应彦廷回过神,看向来人。
来人是乔蓦,她替他冲了一杯咖啡,此刻把咖啡放在了办公桌上。
应彦廷拉过乔蓦的手,让她靠着自己,“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乔蓦回答,“我在花园散步的时候,刚好看到你的车驶进花园。”
“我准备等会儿再上去的。”
“为什么?”她疑惑。
应彦廷轻轻一拉,让她跌坐在他的大腿上,双手从后环抱住她,埋首在她的颈项里,嗅着她的脖颈的幽香,声音含糊地道,“我还有些事没处理……所以我怕一上楼,就舍不得下楼了。”
她因为他的话而脸色赧然,伸手去抚他眉心间的褶皱,“你有烦心的事?”
应彦廷摇头,从她的颈间抬起,疼惜地把她拥在自己的怀里,“我只是有些累。”
“怎么了?”她仰头看他。
应彦廷轻缓地回答,“我想过些简单的日子……比如带你和瑞斯去一个类似你在里昂居住的那样的安逸小镇,过一些平静的日子。”
“你怎么会突然有这样的想法?”她疑惑地问。
应彦廷反问,“难道你不喜欢?”
乔蓦连连点头,“我当然喜欢,只是我……我以为你会在处理完跟傅思澈之间的仇怨,再考虑这些。”
应彦廷轻浅地笑了笑。
乔蓦疑惑,“怎么了?”
应彦廷看着她如黑葡萄帮清澈漂亮的双眸,轻声道,“其实在将傅勤华绳之于法后,我就已经打算让上一辈子的仇恨就此结束。”
“我以为你……”
应彦廷说出了乔蓦想说的话,“你以为我还要让傅思澈付出应有的代价?”
乔蓦如实点头。
应彦廷却轻叹一声,把眸光投向落地窗外那郁郁葱葱的树林,“在傅勤华绳之于法之前,我的确有这样想过,但在傅勤华绳之于法之后,我竟没有了这样的念头。”
“为什么?”
应彦廷收回悠远的目光,凝视她困惑的脸庞,“因为我发现傅思澈比我更可怜,在失去傅勤华之后,他在这个世上似乎没有了一个亲人……而至少,我还有你。设身处地地想,傅思澈的出生他自己没有办法选择,所以我不能因为他的母亲夺走了我母亲的幸福,而去找他偿还,最重要的是,他一直渴求着复仇,或许跟我一样,只是因为一直缺乏亲情的温暖,他希望别人注意他,尊重他。”
她没有说话。
她本来是想找机会跟他说清楚傅思澈拿天天威胁她的事,但这一刻,她在犹豫。
其实从一开始,她就觉得傅思澈是上一辈导致的这一辈最悲剧的人物,所以,她一直站在同情的立场,希望傅思澈能够放手跟应彦廷之间的仇恨。
直到这一次傅思澈竟为了能破坏她和应彦廷之间的感情,使出这样下三滥的办法……
但如果应彦廷和傅思澈之间从此可以互不相干的生活,那过去的一切就这样算了吧!
“怎么了?”应彦廷注意到她若有所思。
她回答,“我只是在想,你有这样的念头,傅思澈未必有。”
应彦廷缓声道,“下午盛华打电话跟我说已经查到小妍被劫持在XX酒店的时候,我不放心,亲自去了趟那家酒店……到了酒店,我自信盛华可以把小妍从傅思澈的手下那里救出来,我并不担心,但是当我得知盛华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小妍救出来后,我有一刻的意识是混乱的。”
“因为你没有想过傅思澈会那么轻易就放过小妍?”以傅思澈的性格,不拿应妍做点事端,不可能这样轻易放过应妍。
应彦廷点了下头,“我想起应妍曾经跟我提起过他,应妍说在我回应家之前,她最喜欢的人就是傅思澈。”
“所以傅思澈可能是念及曾经跟小妍的兄妹情意而放过小妍?”她道。
“我不知道……但我可以确定的是,傅思澈并没有我所想象的那样暴戾。”
她深凝着应彦廷俊逸沉稳的脸庞,轻柔地道,“应彦廷,其实你的心很柔软。”
应彦廷对上她深情的目光,“我只会对我在乎的人柔软。”
“所以,有些人,即使你很恨他,就算你爸爸,就像傅思澈,因为你们是有血缘的人,你仍旧顾及着这一层血缘关系。”
“你何时也学会看透人心了?”他挪揄着,随即埋入她的胸前。
她还没来得及回应他,脸就已经通红。“这里……这里是一楼的书房……不是你住所……”
天呐,此刻要是有人推门进来,她以后就不用再在应家露脸了。
但偏偏就是,你想什么,什么就来。
在她的气息微微喘的时候,书房门被人轻轻敲响。
听到声音,她自然是用力推拒着此刻埋在她胸前的某人的头颅,但某人却视若无睹。
而她想要回复房门外的人,从嘴里发出的却是吟哦的声音。
最后,外面的人以为里面没有人,推门进来一看,顿时把房门关闭。
那一刻她只想找个地洞把自己钻进去。
更令她想不到的是,来人竟是应雅如,她在门外轻咳了一声,才开口,“君彦,我有事想要跟你谈谈。”
她用力推拒着某人,可是某人却根本不理会外面的应雅如,居然从办公椅上将她抱起。
她想要从他身上跳下来,却被他牢牢地抱着。
在她想要回应应雅如的时候,他以更深的吻覆住她的唇,而后腾出一只手,径直把书房的房门反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