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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国,国力之所以远超于我大燕,不但是因为地广物博,也是因为商业贸易,以及制造业,胜在不是一层两层。”拿着茶杯在指间转着圈儿玩,胭脂雪静静的垂眸看着杯子里的茶水波纹四起的样子,“可惜,再丰富雄厚的资源,也有开采完的一天。何况,对于祁国这样一个日进斗金的商贸大国来讲,资源更是在急速的缩减。怕是枯竭那日,就要为期不远了吧?摄政王。”
关于这一点,作为祁国最有权利掌控人之一的云颐,怎么可能不知道?
然而,做为一个身处深宅大院里的女人,却目光和心思如此的高瞻远瞩的胭脂雪,却看到了这一点,这不得不让云颐,再度用新的眼光,重新审视起了胭脂雪。
胭脂雪倒是大大方方的让云颐审视,依旧那副冷冷淡淡的表情玩着手里的杯子,眸子都没对云颐抬一下,“如果说,本王妃可以为摄政王提供想要的资源,那么摄政王以为,这笔买卖,能做还是不能做呢。蠹”
“什么!”云颐诧异的从榻上站了起来,“你有?髹”
五皇子燕陌的武功并不是很高,混迹在江湖也只能算是个二流的高手而已,所以他的点穴手法并不高明,几乎在胭脂雪抵达云颐那的同一时间里,燕楚就醒了过来。
碍于会遭到怀疑,燕楚不得不装睡了一会儿,努力耐心下来,等待自家娘子的回归。
然而,对度日如年的燕楚来讲,左等右等不过多了半盏茶的时辰,就已经快速地将他的耐心耗的一干二净了。
再也忍耐不住那份焦躁的心情,燕楚只得捂着头,揉着半睁开的惺忪眼睛,假装刚醒过来的样子,“唔……头好疼啊……。”
在看到燕楚这么快就醒过来时,流苏无情都是一惊。
独独听令的刚从外面训了掌柜一顿回来的无心,有点唯恐天下不乱的在一旁笑嘻嘻的等着接下来看好戏。
魅音则仍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又开始拿着筷子,在被训了一顿的掌柜刚送来的饭菜里继续挑挑捡捡。
倒是那燕陌只是一愣,眼里快速的闪过一抹深思。
关于这些人是什么反应,总之现在心急如焚却还要表面不得不装样子的燕楚,是再也没有心情管了,捂着头疼的脑袋,就开始四处的打量,询问,“我娘子呢?!”
先回过神来的流苏,紧忙上前安抚,“王爷,王妃很快就会回来了,您……。”
“很快是有多快?!”燕楚满面怒色,一掀被子,从睡榻上跳了下来,“我不管,我只要我的娘子!!”
“那还等什么。”这一回,向来就喜欢同燕楚作对的魅音,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居然逮住这么好的机会不去讽刺奚落燕楚,反倒与燕楚一个鼻孔出气,加上他那副死人表情,真是颇有一副要去共同御敌,同仇敌忾的模样。
流苏很是生气的扭头瞪了一眼魅音,然后回头温语细声的劝慰燕楚,挡到了燕楚的身前,“王爷,王妃吩咐过了,你不能去的。”
王爷素来都听王妃的话,流苏这下只有不敬无礼的对自己主子祭出这柄杀手锏。
没曾想,燕楚却面色不虞的怒瞪流苏,双臂一环胸,下巴抬得很高,“到底是王妃大,还是王爷大?!”
始料未及自家傻子王爷居然会拿身份尊卑的问题来质问自己,流苏有点呆住了。
“这还用说嘛,燕王您可是一家之主!再说了,古语说的好啊,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王妃是王爷的妻子,自然是要听王爷的了!”倚着墙壁在角落里磕着瓜子的无心幸灾乐祸的白了一眼流苏,“连这样浅显的道理都不明白,还是做人家王府的大丫鬟呢,哼,连个丫鬟都做不好的人,还真不是一般的没出息!”
流苏毫不理会无心的冷嘲热讽,只是焦急的劝解着愈发有了底气的燕楚,“可是王爷,您若是现在去找王妃,王妃可是要生气的。”
纵然她也很担心王妃的安危,但更多的,她更相信王妃的能力。
自从认识王妃以来,在她看来,王妃若无把握,若不是早已运筹帷幄,是绝对不会走出这一步的。
而每一次,王妃所走出的这一步,都是不小的棋局。
所以说,比起担心王妃的人生安全,她更担心,王爷如此莽撞的去找王妃,万一闹出什么事情来,岂不是会扰了王妃的局?
对于流苏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对自家娘子极度表忠心的行为,燕楚表示很生气,抬手就对流苏指着自己满是怒色的脸,“爷现在已经生气了!”
“……。”流苏深感无奈的将视线投向了五皇子燕陌。其实在以前王妃没嫁过来的时候,她有时还是很怕王爷生气的,倒不是他生气后做的某些事,而是她很怕哄王爷。
一直沉默不语的燕陌接收到流苏求救般的眼神,想着胭脂雪走前的嘱托,只好硬着头皮去劝根本就劝不动的燕楚,“皇兄,臣弟以为还是再等……。”
“等个屁。”魅音这时突然爆了一句粗口。
几个人都错愕而古怪的看向了魅音。
只见魅音正姿态优雅的起身,那张过度妖孽的脸上仍然没有半分的情绪。
这让几人都不禁开始怀疑起来,刚才那句话,真的是从这样一个男子的嘴里说出来的?
直到魅音已经朝房门走去,临了还甩下一句‘要来就来,不来就滚’的话之后,几人这才相信,之前那句脏话,看来还真是他说出口的……
这让无心和无情感到很诧异的对视了一眼,她们两个跟在宫主身边也有三四年了,怎么就从来没见过宫主这么没素质过……
显然啊显然,宫主肯定在生气,而且还是非常的生气,至于为什么这么生气,她们两个就真的有点不明白了。
是因为他们都阻止不去找小雪师妹?
这不可能啊,若真的那么生气,早就该在小雪师妹去那个什么祁国的摄政王那的时候发作了啊,何必要等到现在?
真是想破了脑子也没想明白的两姐妹,只得无奈的跟了上去。
就在魅音前脚刚迈出的时候,燕楚就已经一马当先随了上去,几乎是同魅音并肩着出了门。
见到这情形,无可奈何的流苏气的干瞪眼,狠狠在地上一跺脚,“怎么这样……。”
“显然,我是无能为力了……。”燕陌也是无奈的对流苏摊了摊手。
“皇子殿下已经尽力了。”叹了口气,对燕陌福了福身,流苏也赶紧朝已经走出了房门的几人追了上去。
人一下子走光了,屋子瞬间空旷了起来。
燕陌并没有跟着几人前去,而是站在原地,久久的望着门外浩浩荡荡离开的几人背影,洒脱不羁的那抹笑容渐渐僵冷。
他去也没有任何的意义,谁让他是个没什么势力和倚仗,也没有高深的武功,根本一无是处的皇子呢。
“自然。”胭脂雪自信的对激动的云颐嫣然一笑,“本王妃有。”
云颐的激动在胭脂雪这一笑中,瞬间化为乌有,人很快清醒了过来,极不舒服的把脸别了开,“哼,倘若是你燕国土地上的,还是省省吧!免得你们的燕国皇帝会以为我们在暗中勾结,届时给你安个通敌叛.国的罪名,本王怕你吃罪不起。”
要是能光明正大的在其它国的土地上买卖矿场,他早就这么做了。
就连私底下花钱去买,最后卖家总是会被发现,自然也总是没落个什么好的下场。
毕竟,挖矿产这种事动静不小,再加上从这国运往他们祁国的漫漫长路上,一旦出现丁点的纰漏,露出一丝的马脚,都会被人发现。
别看几国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在政.局上的人都知道,几国底下里,是何等的暗潮汹涌。
矿物资源并非等闲的小买小卖,它们的用途实在太过广泛,除去日常的生活用品用具除外,它们最重要的用途,就是制造兵器。
几国的皇帝都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愚蠢到把这样重要的兵器原材料,就这么眼睁睁的拱手卖给本就实力过于雄厚的祁国?
这与亲手为他们祁国这头猛虎添上双翼有何区别?
“怎么,担心本王妃?”胭脂雪的笑容变得戏谑。
“谁,谁担心你了!”立即否认的云颐还不解恨的再狠狠添上一笔,“少自作多情了!也不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身份!!”
“别恼羞成怒么。”放下手里的杯子,胭脂雪笑容渐渐敛却,缓缓起身,“本王妃既然敢提出这样的合作筹码,自然不会蠢到用燕国境内的资源。好了,时候不早了,本王妃就先告辞了,摄政王好好考虑,本王妃耐心有限,三天时间。”
说完,屈指一掸裙摆,便转身急切离开。
虽然不知道燕陌对傻小子点的睡穴能支撑多久,不知道傻小子什么时候会苏醒,但她还是早些回去才是上上之策。
“等等!”云颐上前一步,去拽胭脂雪的手臂,“话都还没说清楚,啊……。”
话未说完,云颐因为脚下踩到了胭脂雪裙角的关系,在胭脂雪转身之际,裙角强力的拉扯下,使得云颐脚下一扭,整个人都向前倾倒了下去。
这一幕只发生在瞬间,始料未及的胭脂雪根本来不及作出什么反应,下一刻,人,已经被倾倒下来的云颐给压倒到了地上。
然,这并非是最倒霉的,更惨烈的是,云颐的唇竟然好巧不巧,就这么撞到了她的唇上!
两个人同时吃了一惊,极近的四目相接,彼此眼睛都瞪得老大。
当轻松收拾完外面云颐安排的那群看门狗,将门暴力踹开的燕楚等人,看到的第一眼,便是这样一个情形。
因为隔开里屋和外屋的那道珠帘,是只有一半的长度,并没有长到垂至到地的程度,所以,自是没有能遮挡住倒在了地面上的两个人如此扎眼的画面。
惊呆了,只有这三个字,能诠释在场所有人的第一反应。
自然,这所有人里,还包括听到了响动,而同时转脸看向门口处的胭脂雪和云颐。
有那么几人同时站在那里,也不知道为什么,胭脂雪望过去的第一眼,下意识本能的,去看的只是燕楚。
而燕楚此刻的表情,既不是愤怒,也不是震惊,而是受伤,满满的受伤,眼睛里,表情上,只有这样一个反应。
只是没有人知道,他现在是怎样隐忍着此刻想要杀人的冲动,而在全身颤抖着……
心脏似被谁用针刺了一下,胭脂雪立刻用力的将身上的云颐推开,全然顾不得后脑勺与嘴唇上的疼痛,从地上坐起再站起。
明明这一系列的动作她做的很快,但是,当她走向燕楚时,步调却是格外的缓慢,整个人都小心翼翼的,就好像,会害怕把燕楚给惊吓到了一样,“王爷……这是个意外……。”
听到胭脂雪这样的解释,燕楚没有大喊大叫,也没有愤怒的咆哮质问,居然只是诡异的低笑了一声,然后转身拨开了人群,慌不择路的跑开了。
见状,胭脂雪顾不上其它几个已经傻眼的人,连忙追了出去。
望着胭脂雪慌忙去追燕楚的背影,被推开到了一边的云颐,有些狼狈的从地上缓缓的坐起。
明明云颐的衣裳发饰都一丝不苟,没有半点凌乱,偏偏,此刻在他的身上,就只能看到狼狈两个字。
“别试图打她的主意。”魅音对云颐投来一撇冰冷至极的眼神,“就算你是祁国的王爷,本座也会毫无顾忌的杀了你。”
撂下狠话,魅音也甩袖离去。
这让余下的无心无情两姐妹,以及流苏,再度傻眼。
无心无情原来还以为自家宫主一点也不看好小雪师妹和燕王这个傻子的,但没想到的是,宫主居然会出言如此威胁祁国的摄政王,这为的,不是不允许小雪师妹和燕王之间被人扰乱离间,还能是什么?
这也让明白魅音此番作为意思的流苏,吃惊不小。
她本来还以为这个殷王爷会在王妃王爷之间捣乱,现在看来,除了没事和王爷斗斗嘴比耍性子,也就没有再作出更出格的事情了,那么这显然,殷王爷针对的是自家王爷的。
可现在看来,殷王爷明显是站在了王爷这一边的。
真是转变太快,让她都有些跟不上调子了……
“好了,我们也走吧。”无情拉了拉无心和流苏的衣袖,示意两人不宜在这再呆下去了。
两人这才回过神来,赶紧随无情一道离开。
虽然几人收拾云颐那些个手下的动作很快,但仍然闹出了一番动静,相信很快,一寸金雇来的杀门杀手,就要过来了。
今天他们已经得罪了祁国的摄政王,甚至也等同于甩了一寸金的脸。
这一下子惹了两个实力背景都不俗的人,再惹一个杀门,真真是要难以吃的消了。
燕楚这拨人当真是来如风,去如风,一拥而来,一下子又一拥而散。
这让坐在地上的云颐很不是滋味,尤其……
抬手一抹已经磕破了皮而流出了丝丝鲜血的嘴唇,云颐的神情里,居然没有愤怒没有杀意,反倒,有着不清不楚的复杂,和落寞。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云颐自己也不清楚,因为这该死的情绪,是情不自禁的,是他所不能掌控的。
“胭脂雪……。”指腹一遍遍摩挲着破皮流血唇瓣,云颐一遍遍失神的念着这三个字眼,语气,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深沉。
胭脂雪从没想过会有这样的乌龙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也从来没想过,燕楚这傻小子居然跑得这么快。
一寸金太大,即便只是一层楼层。
大概是今天的发生的事情太多,又得知还来了燕楚云颐这些个非等闲的人物,所以即便现在的售.卖会还没有结束,很多人都已经开始陆陆续续的夹着尾巴离开了。
虽然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但是遇到比自己更强大的,并且还知道强者都是来者不善,为了不被池鱼之殃,自然麻利的离开才是上上之策、
故,现在这一寸金的五楼,当真是人去楼空。
“王爷,你听妾身说好不好?”因为小脚,只能踩着碎步紧随在燕楚身后的胭脂雪,难得窘迫而慌张的为自己辩白。
明明有武功,有极速的身法,根本无需如此吃力的跑步追赶燕楚,但现在却被她完全忘在了脑后。
见胭脂雪就要追上自己,燕楚紧忙钻进了一间已经没了客人的空旷雅间,砰的一声将门关了上,双手捂着耳朵,眼里全是嗜血的戾色,“我不要听不要听!”
该死的,这女人居然说那只是意外,呵呵,意外?
明明刚才他就该出手杀了云颐那混蛋,可他却头脑发昏,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居然还在压抑着告诫着他,不能在她面前杀人,绝对不能,不然他的武功路数,一定会被她看穿的!
届时,她一定就会怀疑他的身份,就会知道他就是当初那个侮辱她的鬼面了!
是啊,到了这个场面,他居然还害怕,还在顾忌这样的事情。是不是很可笑?
差点被门撞到了鼻子的胭脂雪,脚步本能的后退了一下,但很快她又走近了回去,屈指敲起了门面,抿了抿唇,呼出一口气,语气立刻冷静了不少,“妾身没有撒谎,刚才只是因为云颐踩到了妾身的裙角,所以才跌到了妾身的身上,然后……。”
云颐云颐,居然叫的这么亲热!燕楚愤愤的在门上踢了一脚,“难道娘子就不能躲开吗?!”
以她的武功和敏锐,难道还躲不开一个扑上来的男人?他就不信了!
“我……。”胭脂雪真是一个头两个大,这要让她怎么解释?
当时那个情形,其实她确实是有那个能力躲开的,哪怕只是挪开一点点,但她的本能,并没有让她这么做。
这自然不是趁机为了占云颐的便宜,而是她很清楚,若当时躲开了,云颐的牙齿和鼻子脸蛋,非得磕在地上撞坏了不可。
若云颐真是撞成了缺牙歪鼻子,啧,他那么张漂亮的脸蛋不就可惜了?
好吧,她确实对云颐有些怜香惜玉。但更多的,是云颐一旦出了事,她却‘见死不救’,那么两人之间的友好交易,恐怕非得就此谈崩了不可的。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就是这么复杂,所以说,她要怎么跟一个头脑简单的傻小子解释清楚?
燕楚清楚的听见胭脂雪犹豫了的语气,这下子,更是火冒三丈了。
虽然他嘴上说不想听她的解释,可实际上,心里巴不得她的解释,最好极力解释她和那狗屁云颐什么都不是,再极度贬低一下狗屁云颐,他心里当然会更舒服。
但是,这该死的女人居然不解释了,还犹豫了,这是想怎样?想承认,还是想移情别恋了?!
越想越是恼火,燕楚猛地将门拉开,一只大手快速将胭脂雪拽进了屋子里,门砰的一声,在将胭脂雪按在门上时,被关了上。
“王……。”胭脂雪被燕楚这一系列动作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后面的话,全都被燕楚碾压下来的唇全部碾碎。
燕楚的吻近乎粗鲁的清扫着她嘴里的每一个角落,时而啃咬,时而纠缠。
被弄疼的胭脂雪几次蹙眉,但是却没有拒绝,也没有挣扎,任由燕楚的予取予求。
直到燕楚滚烫的大手开始不安分的四处作祟,胭脂雪这才伸手抓住了燕楚的手腕,吐出破碎的字眼,“王爷……不……不能……。”
再怎么说,这里还是一寸金的地盘,他们不能在这里做出太过火的事情。
燕楚不解恨的在她唇上狠狠一咬,刚才还在喷火的双眼,瞬间就变成了可怜兮兮的狗狗眼神,随即松了她的唇,凑到她的耳边大口喘着热气,“楚儿不许别人碰娘子,娘子是楚儿的,只属于楚儿一个人……娘子,他还有没有碰你其它地方,有没有?”
胭脂雪被燕楚喘出的热息弄得耳朵发热,身子有些颤栗,所以连带着说话也有些瑟瑟发抖,“没,没有……。”
“娘子,你在撒谎么……。”误解了的燕楚眼睛一眯,眼神里溢出危险的杀意。
“怎么可能!”胭脂雪用力挪了挪脑袋,避开燕楚炙热的气息,此刻也有些生了恼意。
这傻小子,怎的恁般难哄?这倒不是最要紧的,要紧的是,他不能不相信自己,因为他现在,是她唯一相信的人。
发现了胭脂雪这个小动作,燕楚却又误以为她是不想再跟自己亲近,不由目光一凛,张口就叼住了她的耳垂,近乎惩罚似的啃咬着。
耳垂本就是胭脂雪敏.感的一处,此刻被燕楚咬的又疼又痒,难受发出几声闷哼,“王爷……松口……快松口……。”
“诶,奇怪了,刚刚这尽头处还看见王爷和王妃还在这的,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正在四处寻找自家王妃王爷的流苏,此刻已经寻到了燕楚胭脂雪现在所处雅间的门外边儿,疑惑的东张西望着。
走在流苏后边儿的魅音,目光冷利的在雅间的房门上停留了一瞬,很快,就别了开,“先回王府,他们会回来的。”
说罢,不待流苏答应,便越过了流苏,直往楼下而去。
“诶,你!”流苏也是无法,只得咬牙切齿的一跺脚,跟了上去。王妃身怀不俗的武功,她知道,有她没她这个丫鬟在身边,其实根本起不了什么太大作用。
走在最后的无心和无情则是相视一眼,目光也都是无意有意的撇过那扇雅间的门。
吃饱喝足的无心伸了伸懒腰,好整以暇的边走边感叹,“哎呀,那话怎么说来着?温暖饱,才能思什么?”
无情瞪了无心一眼,摇了摇头。
虽然雅间的隔音效果已经很好了,但是对于此刻紧贴在门上的胭脂雪和燕楚来说,外面的声音,多少还是能听得见的。
差点以为流苏会突然推门而入检查的胭脂雪,真是一颗心脏紧张的差点跳了出来。
等紧张过后,她就对自己无语了。
她现在和这傻子可是正大光明的夫妻,就算在不合时宜的地方做了些些不合时宜的事情,也不至于如此的做贼心虚吧?
两个人又不是那种不正当的关系……她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反应到底是在搞什么?
“王爷,你在干什么……。”忽然发现自己的外衣已经不见,胭脂雪一惊,忙质问不老实的细吻起了自己脖子的家伙。
燕楚低低一笑,笑声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坏,“楚儿知道温暖饱后面一句是什么哦,所以楚儿现在就要……。”
彼时,鸡飞狗跳后的东宫。
落水宫里。
“小主赶紧起来啊小主……。”青禾跪在躺在地上不起的水玲落身边,哭的眼睛红肿的跟个胡桃一样,“您膝盖上的伤口需要处理啊!”
自从太子急切的离开,胭脂香趾高气昂的走了之后,水玲落就一直这样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整个身子蜷缩成了一团,双手抱臂,不断颤抖着。
劝解已经劝得口干舌燥的青禾见到水玲落仍然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只得一咬牙,一改刚才恭顺温婉的奴婢样子,疾言厉色的喝骂起来,“青禾要问问小主,你现在这副要死要活的样子,是要给谁看?太子?呵,不用青禾说,小主自己也明白吧,要不是你现肚子里还有个有用的种,太子怕是连多看你一眼都难!”
闻言,水玲落身上的颤抖,忽然停止了,一直埋在臂弯里的小脸,缓缓的抬了起来,“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最近我的表现,难道还不够好么?”
说到这,水玲落忍不住的哭了起来,不是似以往那样美腮落泪梨花带雨的哭,而是狼狈不堪的嚎啕大哭,“他要听话乖巧,伺候他舒服的侧妃,那我就扮成他想要的侧妃……他想要聪明伶俐,会耍手段献计策的谋士幕僚,那我就挖空心思拼尽全力做好一个谋士!结果呢……呵呵呵呵……。”
瞧着此刻小脸惨白,还尽是涕泪纵横,双眼浮肿,再也看不出半点美色的水玲落,青禾也是有些心疼的。
她从来没有见过小主这般狼狈到底了极致的样子,哪怕,当初因为设计陷害胭脂雪不成,反倒在破庙里被那三.淫欺辱的失去了腹中骨肉,也没有如此的绝望落魄!
“小主,青禾知道的,你是爱着太子殿下的,对不对?”曾经何时,青禾一度以为,像水玲落如此心狠手辣的女子,所做一切都只是为了她水玲落自己,为了至高无上的权利。
因为连至亲之人都可以出卖,连最爱她的未婚夫都可以杀死,应该是没有心肝的人的。
但是青禾在水玲落身边这么多年,眼看着她做的一切一切,又岂会蠢的看不出,这其中,她有几分利益目的,又有几分真情流露。
一听到青禾这样的话,水玲落就像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一样,近乎狰狞的咬着牙,手指狠狠抠进了青禾的手背,“我恨他!”
三个字,字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青禾虽然手背吃痛,但是却没敢挣扎,她心里很清楚,每一次水玲落的疯狂都需要得到发泄,万一她要是动了,只会像以往那些惨死在水玲落手里的宫女一样,只会适得其反下场更惨。
如此,青禾只得忍着痛,将话题转移,“既然太子心里再也没有了您的位置,您也不再爱他了,那么我的小主啊,您难道还真的要打算继续过这样生不如死的生活?”
水玲落一怔,下一刻,咬着牙,狠狠的答,“不,当然不!”
她水玲落已经落到了这种猪狗不如的地步,绝不能再成为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正所谓绝处逢生,看着再度燃起斗志的水玲落,青禾忍着喜悦微微一笑,她的激将法还是用对了!
“那小主接下来,打算如何?”转念,青禾又犯难了,现在的她们,连出东宫都很难。
如今小主失势,东宫那些拜高踩低见风使舵的,没巴巴的赶来落井下石就已经不错了,更是绝无帮衬小主的可能了。
要知道,如果小主以往好生善待那些人倒也罢了,可小主处处打.压,动不动就对她们宫女乃至姬妾动用私刑。
那些人恨都恨死小主了,怎么还可能会帮衬小主?
“扶我起来。”强忍着被划破的膝盖和被针扎过的疼痛,水玲落紧咬着唇,朝青禾伸出一只手,拼命的站起来。
“小主你小心着点儿。”青禾连忙出手搀扶住了水玲落伸来的手臂,一边用力将水玲落扶起,一边提醒着。
幸好的是水玲落离桌椅并不遥远,三两步就让青禾搀扶着到了椅子上坐下,只是这么三两步,却让水玲落觉得像踩在刀尖上走了三年五载一样的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