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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上下腰酸背疼的陆明此刻正在帮卢果叫卖香水。
不是他跑得慢，而是卢果直接在帮会频道里面喊了一嗓子，瞬间一群人跑过来堵路。
一开始的时候陆明也尝试性得躲了一下，但是响应卢果号召的基本上还是女玩家居多，一路上被系统防骚扰保护电来电去，动作都走样了。
当然，卢果下手的时候也非常机智得避开了脸。
诶打人不打脸嘛，这让陆明感激涕零
“废话！把你打成猪头人家谁来买香水！”
卢果喝完陆明买来平息她怒火的冰糖雪梨和草莓果酱，也亲自上阵开始叫卖。
卖了一会儿……陆明承认自己不是这块料。
因为他没有办法用语言展示这玩意儿的价值，要说卖装备、卖生活资源，陆明完全有能力吹得天花乱坠让人甘心掏钱。
卖香水？
除了“来一来看一看……240你买不到吃亏，240你买不到上当，区区240，就能让你魅力倍增，回头率激涨……”还真说不出别的什么来。
这玩意儿总不可能用上“八心八箭、一bon满足ku”吧？
费了老大力气，半个多小时过去了，陆明也勉强只卖出3瓶。
并且其中一个是卢果的回头客，只不过当时卢果在后面的花田里漱口，她又不认识钻石星辰拳，才来找的陆明，陆明是一句话都没说人家就给钱了；
还有一个……是个非常内向的宅男想买回去送给女朋友的，但是又不敢靠近别的女孩子，有点儿女性恐惧症的意思，这才来找的陆明；
严格说来，其实只有一个女孩子是真的被陆明成功安利的；陆明花了至少20分钟跟她说化妆品行业的暴利和人工添加剂。然后还是偷偷跟她说“我看你这么可爱，特别给你打个折……210，你可别跟别人说啊……”
陆明相当庆幸刚才帮钻石星辰拳说了好话。要不然现在肯定会被打击到不行。
钻石星辰拳那边这半个小时倒是卖出了8瓶，比陆明强多了。
当然卖的最快的还是卢果。她喊话的声音相当大，完全就是扯开嗓子喊，并且身体力行，10分钟不到，已经在卢果的姑娘们面前亲身尝试了七八遍，并且经常跑出摆好的摊位面前拉人，拉到了人之后嘴上连珠炮一样说个不停……
“柠檬，你这样我们不好做的啊……”终于。姑奶奶过来了……
不是说她到处乱跑破坏秩序，而是说她不应该在别人吃东西的时候在人面前示范。
管理维护秩序这个事情，谁都没有说，谁都没有组织，是他们自己行动起来的。
姑奶奶不来，陆明都不知道有这回事。
这下柠檬收敛了一点，跑动的范围变小了，也不在摊位外示范了，而是直接拿着一瓶香水躲进了花田里……
隔了一会儿出来之后，陆明离着她还有两三米的地方就能闻到淡淡的香味。
隔了两三米还好。但是一靠近，香味变浓，陆明都觉得有点不舒服。
“味道会不会太重了？”卢果拉了陆明到角落里面。问了句。
陆明点点头。
“我就说嘛，用太多了我自己都有点晕乎乎的，难受死了……我先回城去洗掉……”
陆明都还没说什么，卢果就踩着八卦回城了。
再度回来，又是直奔花田，过了一会儿再出来……
比刚才稍微好了一点儿……
如此循环数次，终于，陆明即使凑着鼻子过去也香味也不会刺鼻了，卢果才满意。
“我可能自己这辈子都不会买香水了。太难受了。”卢果说了句，又跑出去了。这回是直接顺着人群走的。
过了一会儿，她真的拉回来几个人……
这不行。这绝对不行！
陆明见卢果又热心起来了，说不定比之前缝背包还热心。
本来初衷是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让她不执着于卡cd，现在不成加包袱了吗？
但是陆明也庆幸这件事自己亲自参与了，要是让卢果自己一个人在这里闲逛的时候碰上了钻石，那得累成什么样？
这一波卢果拉回来的玩家有二十来个，卖出去11瓶
陆明承认这个效率相当不错，但真的不是长远之计。
想来想去……
在卢果又要出去之前，陆明拉住了她。
“你这样不行，先停一下……”
“不行啊，现在千灵县工坊里每个小时都能出几百瓶，看着存货那么多，我心里不踏实，并且卖快一点也可以尽快多收回点钱，把所有的香水都做出来，也能新进一些别的花的种子，听钻石说，她这个方法用什么花都可以的，也有好多人说不喜欢玫瑰花的香味问有没有别的……”
陆明打断了她，对钻石星辰拳说了句“我们有点事谈，你先张罗一下”，接着强行拉卢果到花田中，看得钻石星辰拳满脸通红……
大姐，你脸红什么劲儿啊。
卢果一路上都在尝试挣脱，陆明几乎是用上了吃奶的劲儿才拉进来……
“你干嘛啊……”卢果打落陆明的手……严格来说是陆明自己放开了的。
“我问你，你一天这个样子，能卖出多少？”
“这……4……哦不300瓶……”
“你是可以卖出400，你这样别说400，一天500都行，但这不是长远之计，现在是刚刚上市大家图个新鲜，等过几天量自然就会下来，你一个人一天顶了天就是那么三四百了……”
“这已经不错了啊，一瓶200多，那一天也得七八钱了……”
“刨掉成本呢？我问你，这生意的成本你算过没？”
卢果点了点头，“这点事情我当然考虑过了，基本上……这片土地全部拿来种花。扣掉前一次收获的一小部分种子，基本上就是30万金左右，然后全部加工掉的工坊租金、系统工匠的工钱差不多也是20万金。这一片花田理论上来说是可以产4000瓶，但是实际加工的时候会有一点损耗。差不多就是那么3500来瓶左右，一瓶240……当然实际上我们跟人讲价最低卖到210，基本上卖80万金还是可以的，将近30万金的利润……一轮下来需要5天半……实际上基本上是6天，相当不错了……”
陆明被唬住了，这些数据他都不知道。
没办法，她是实际参与了生产的，相对来说更专业。
那就只能换一个方面来讲了。
“我问你。你是想只赚这一波，还是做长久生意？”
“诶？”卢果发出了一个奇怪的表情。
“那个……如果可以，当然是做长久生意了，不过……钻石她愿意吗？”
“为什么不愿意？”
“技术在人家手上啊，她缺的就是人手和本钱嘛，现在这一波下来，80万金她还给我们32万，自己拿走48万，那不就能自己干了吗？换了我，我也不乐意接着合作啊。”
“没错。如果就现在这种情况，她当然是不愿意，但是。我有办法，让她可以跟我们继续合作下去……”
卢果更奇怪了……
“理论上来说，当然是6天50万变80万，6天60%利润率，这相当可观了，但是……想要达成需要一个前提，就是……销售运营。
任何产品生产出来都是有价值的，但是如果价值不能转化为价格，那就一钱不值。那就等于没有价值……这个转化过程是最危险的，卖不出去一切都是浮云！”
“然后呢？”卢果露出一种莫名其妙的表情。“这有关系吗？”
“你有没有注意到，钻石她……为人相当羞涩。卖东西相当苦手。”
卢果泄了气，“还以为你说什么呢，我卖得是比她快多了，但也就那样，要是她拿到本钱，到时候不会自己雇人吗？”
“诶聪明！”陆明心里简直乐上了天，卢果竟然自己说出来了。
要说教成功，首先就得让你的对象产生一种你不是在说教的错觉，最好的办法就是逐步引导，让他自己把你想说教的内容说出来。
说的冠冕堂皇一点儿，叫“悟性”。
“她会去雇人，但是现在不行，因为她没有资金，但是我们有啊，我们就不能先雇人吗？”
卢果皱了皱眉头。
“想要跟人家合作，得拿出诚意来，我们现在先培养好销售渠道，到时候这一波卖完，她要是觉得我们这边可以很容易把她的货卖掉，甚至说要是她觉得不够，我们再把分成比例降低一点都可以……”
“你是说……我们弄好销售渠道，然后她就负责生产？”
“对啊，你看她的样子，卖东西的时候一脸僵硬的笑，一看就是不常做买卖的，现在肯定心里还没这种想法，在她生出这种想法之前，我们先把销售渠道稳定住，维护好客户，这是相当大的谈判资本了；
有稳定的销售渠道，就意味着你可以不断生产，而不需要像现在这样做出来之后等卖出去再进行下一轮生产，就可以提高资金周转效率，就可以获得更高的利润；”
维护好客户，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现在香水可以卖出去，甚至还有人用过之后介绍朋友来的，那说明这东西确实有市场，但毕竟是小众市场，她自己去卖，肯定可以卖出去，但是无形之中就浪费了时间，如果我们可以帮她搞定销售这一环，只要她不蠢绝对不会拒绝……你看她上午主动来找我，那肯定不蠢。”
卢果倒是相当罕见的挠起头来，左右来回踱步，
“说的倒是挺有道理的，但是……可行吗？你也说了这东西有市场嘛，到时候要是直接去寄售行随便一挂都可以卖出去……”
“那有那之后的办法，如果真的那样了，那完全说明可以扩大生产了，想要扩大生产……首先得有地吧？你手上3亩能有多大作用？到时候还不是得去买、得去租？想要搞这个，是不是要钱？并且现在咱们驻地的地价，不是小数字，她现在没有钱，但是我们有……资金就是最大的本钱……”
看卢果的样子，陆明就知道，她基本上是被说服了。
只能说基本上。
她现在还在犹豫，陆明是能猜出来是哪方面的。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这样做，不道德？”
卢果有点委屈得看着陆明，“这个是她弄出来的嘛，现在她是真的没有本钱生产才回来找我们的，但是以后她有本钱了，我们还……还逼着她……我确实……”
“我跟你说，她非但不会怪我们，还会感恩戴德……前提条件是，这个真的能做好，以后可以扩大生产，产生更高的利润……如果这样，到时候她就算分了一部分利润给我们，也比她自己一个人做强太多了；那么……
你有信心做好吗？”
卢果看着陆明的眼睛，陆明当然也诚恳得看着她。
时间很长很长。
最终，卢果点了点头，“我有。”
“这就足够了！”
“但是……你说销售渠道……”
“雇人啊，你一个人顶了天一天几百瓶，3000多瓶……不说这么多，就说一轮启动资金50万也得至少2500瓶，就得将近一周，但是如果你雇人……不需要雇像你这么有本事的……”
“去你的。”卢果娇喝了一声。
“我不是拍你马屁啊，不管是之前你帮嘟嘟卖蛋糕还是刚才卖香水，有谁有你厉害啊？”陆明当然趁机多拍了两下马屁。
诶效果还不错，卢果确实笑了。
“……就这么先雇那么点儿人，让他们帮我们卖……”
“但是雇人也不便宜了，万一滞销怎么办？这风险有点大……”
“我也是这么觉得，所以……不给工钱，只给提成……”
卢果很认真的听着，陆明也慢慢跟她说着。
讲完之后，看卢果的眼睛，陆明也知道，成功了。
找人是很难的……如果是在现实或者战斗帮。
但生活帮好说，因为陆明和卢果找的……都是那些在线时间巨长的生活玩家。
“美女在吗？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做兼职啊？”
如果是在现实中，这种话一说出来人家就翻脸了。
在线时间巨长的生活玩家……不说全部，最起码大部分都不会拒绝多赚一笔钱，比如说你跟他说帮你收东西，收到一件给1金，绝对帮你收。
前提条件是他觉得帮你收东西的收益跟他自己出去采集资源赚的差不多……
不需要更高，差不多就行了，低一点儿都没问题。
生活玩家的日常是极度枯燥乏味的，谁都想偶尔换下口味。
并且推销东西这种事，说句实在话，跟人下副本的时候、跟人组队刷怪的时候、甚至出去采集的时候，“偶尔”提起一句“哎呀我/我女朋友现在在用一种香水，效果还不错，卖的还挺便宜……”
ok了。
根本不需要浪费什么时间。
另外陆明还特意让卢果注意一点……找人的时候千万不要为了显得高大上而说“直销”这种字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