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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怎么会这样?!
萌萌兴冲冲地欢叫着冲向人群,可跑近了一看,霍然发现,所有人都穿着作训服,模样跟往日没两样儿,现在全拿着古怪地眼神儿盯着她,就像看到什么世纪大奇观似的!
天哪,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萌萌觉得自己被人泼了一盆子冷水,从头冷到脚啊!一个哆嗦,她想都没想,转身就朝来路逃去。哪知张小苗竟然开着车,朝她挥挥手,直接跑掉。顿时急得她直跺小脚,哇哇大叫。
一阵夜风拂过,吹得一头抓狂的女孩,满头青丝飞拂,裙角彩带飘遥,身后的烈烈大火为她纤细的身形镀上一层如梦似幻的金边,真似从时光隧道里跑出来的小仙女儿。受了红尘乱世之惊,正到处乱窜。
“姚萌萌,站住!稍息,立正——”
一声高喝,吓得萌萌条件反射性地停住脚步,侧头一看,身着一袭挺刮刮的军礼服的屠锐,大步迎了过来。他半张俊容被火光灼亮,刚毅的线条生出不怒而威的气势,让萌萌迅速收敛住乱乱跳的小心肝儿,呆愣愣地看着他走近。
“教官,我……”她瘪起小脸,有种被所有人欺骗的委屈郁闷。小苗姐怎么这样耍她啊!心里自动把厉锦琛安排一切的罪过都掠过去了。
屠锐的厉眼上下扫了小姑娘一圈儿,薄唇抿得死紧,哼道,“跑什么跑,你又想半路当逃兵?!”
“教官,我哪有。可是我,今晚大家明明都,我穿这样儿……”萌萌低头看看自己一身打扮,只觉得风中凌乱,开始语无伦次,都不知怎么解释了。
屠锐轻哼一声,“就等你一个了,你还叽叽歪歪的干什么。”
“等我一个?!”
萌萌一头雾沙沙,屠锐朝侧方扬了扬下巴,她转头看过去,就见秦双和几个女孩跑了过来,她们身上也穿着古服,不过样式跟自己的差异有点儿大,好像是,小童小伺的粗布衣服。
秦双一跑来,拉着萌萌就走,边走边惊叹连连,“萌萌,都差点儿认不出来了。今晚,大概就属你这身儿最漂亮!呵呵,待会儿可要被人羡慕死了。你家大叔的确有眼光,够大手笔。光看这料子,肯定就不便宜。”
萌萌还是很奇怪,“小双,你在说什么呢?不是说今晚是化妆舞会吗?怎么只有我,你们,才穿这样儿。其他人……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呀?”
“傻妞儿,跟着姐姐走,你就知道啦!”
秦双故做神秘地笑笑,拖着萌萌跑向前方已经搭建好的木台,木台旁也站着几个穿着汉服的少女,全在说说笑笑,都是同年级的同学。秦双把她推进女生堆里,立即引起一片惊艳的低呼。那些女孩全围着她打转儿,羡慕地说她身上的汉服是最漂亮的,而她们的都是附近的旅游小镇子上租来的,质地款式,都差了一大截。
“那个,我们穿成这样儿,到底要干什么呀?”
萌萌心想,他们事先也没有彩排什么节目呀,难道是教官们临时起意,给她们安排了什么古怪的祝兴表演!
一个女孩咯咯地笑了,“姚萌萌,你真够呆的耶!今晚是欢送晚会没错,不过团队知道这次军训期间,我们都满十八岁,但军训耽搁了过生日的机会,所以王政委就说给我们办一个集体的传统成人典礼,一起过十八岁的生日!”
十八岁的生日!
突然,萌萌恍然大悟,想起之前厉锦琛讳默如深的笑容,张小苗神神秘秘的模样,谭誉一副欲言又止的态度,原来都是为了给她一个生日惊喜!
另一个女孩更兴奋地说,“今晚的成人礼,好像贺大首掌也会来参加,给我们加冠呢!”
众女孩们觉得自己真是幸运得不得了,“虽然咱们没机会拿到英勇小草莓勋章,不过能在这里过生日,还有大领导亲自给咱们加冠,那也超值了呀!”
“就是,就是!”
“呀,大领导都来了!”
贺叔叔都来了?!
萌萌顺着女孩们指点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几辆越野车停在不远处,勤务兵打开车门,下车来的将官们胸口都别着花花绿绿的军功彰,一个顶一个气势。但那么多的领导下车后,都没有立即走动,而是等着中间的一辆车门打开后,纷纷上前喧笑,簇拥着一个身形挺拔、面容矍烁的中年人,大步走了过来。
那中年人自不是别人,正是整个第三基地执掌第一大权的贺晋尚将。
一下子,萌萌的小心肝儿兴奋地跳动起来,一张小脸绯红绯红的,瞪大了一双大眼,看着人群愈来愈近。
再一眼,就看到贺晋左手侧后一步,跟着一个高大的男性身影,穿着的是第一天到基地时的那套特种兵礼服,淡淡的目光穿过一片人潮投来,立即与她相接,那样温柔缱绻,惊艳慑人。
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但几秒钟,又忍不住抬起。
看着那一行人入席落坐,木台上响起了古色古香的琴箫钟乐,王政委竟然也穿着一身汉服,在一片热烈的掌声和哨声中登上了台。
“我们可爱的同学们,了不起的战士们,今晚是个非常特别的日子。庆祝咱们一个个小草莓终于成功炼化成了勇敢的小草莓!”
场下一片哄笑声,都说政委大人的文采还有待提升哪!
“同时,我们也要为几位幸运的小草莓,庆祝他们顺利长成铁铮铮的男子汉,俏丽可爱的大姑娘,满十八岁,生日快乐!”
一片热烈欢腾的高呼声里,萌萌看到木台对面,也站着四五个男生,穿着同王政委差不多的白褂蓝边束腰长袍,头戴黑色宽圆僕头帽,一个个看着台上的样子,都跃跃欲试,很是兴奋。
看样子自己不是唯一一个,萌萌的小心肝儿终于放下了。再看台下已经排排坐好的八个班同学,终于有了身为幸运穿越者的虚荣感。
一会儿上台发表演讲的话,她是不是应该好好地感谢一下她家老爸老妈,把她生在这么棒的时刻呢?!
……
“吾家儿女初长成,看到眼前已满18岁的青年们,有很多感慨……虽然孩子们的父母亲友未能在场,但做为同学们的师长和教官,我仅代表整个第三基地的全体官兵,首先祝贺每一位家长,不论贵贱,不论贫富,不论高低,不论成败,这一刻是收获的季节,让我们享受成功的喜悦和自豪……”
随着古奥深幽的琴韵声响起,身着翩翩彩裳的女孩们,一个接一个走上台。为了配合当前穿越时空的气氛,女孩们被负责场务的秦双等小童儿,特别叮嘱要挺胸抬头,莲步轻移,见了台上的长者王政委时,要双手搭扣置于右下身处,行个小福礼。再转向大领导们的方向行礼,最后面向台下所有观礼人员行礼。
“……在你们即将开始人生征程时,我仍然怀着一丝担忧,再次叮咛:学会面对一切真实,接受一切不完美,承担一些责任,自己做一些决定。学会自律。学会感恩。学会承受,学会面对!”
也不知道这规矩是不是真的谨从古法,却是按当前社会的惯例,女士优先。一个女孩先上台,跟着下一个才是男生。如此,一对接着一对儿,惹得台下众人大呼小叫,不亦乐乎。而当每个寿星上台上,其分属的班级,还会特意呼叫其名,大声唱祝福歌曲儿,可谓是中西合璧,一团混乱啊!总之,就是图个乐子了。
上台的男女,都会有一位领导或教官上前,给他们加冠。几轮下来,身为大领导的贺晋,仍一直端坐于上,没有上场,只负责微笑拍手。
萌萌被秦双故意安排在了最后一组上台,她可纠结了,好几次想先上台,都被一群以下乱上的“小童儿”攥了回来。终于念到她的名字了,秦双一把将人攘了出去,就像赶牲口似地“快去快去,别让大领导等急了”,笑得一脸狡猾。
萌萌瞪去一眼,转身登上木台时,不得不含首款步,掐着腰劲儿,端着姿态,一步一步挪上台。
王政委已经在台上忽悠了好半天,着实有些吃累,不过回头一看这叫上来的孩子,顿时眼前一亮,重新打起精神,心道,还真是个让人惊奇的孩子啊!
“姚萌萌,……时生。姚姑娘方华十八,知琴音,懂方略,慧通格物,丽质纤纤。”
听着这段似乎格外修辞的介绍语,萌萌有些恍惚,比起之前那些闭月修花、沉鱼落燕,没有惹起一众笑闹,场上气氛莫名地变得有些庄重,肃穆。
“下面,我们请首掌给姚姑娘梳髻,簪钗。”
恰时,温泽拿着dv跑到了木台边,直叫着“看这里”,萌萌又紧张又高兴,笑得眉眼弯弯,眨眼朝温泽摆了摆小手,而另一边,张小苗也拿着手机猛卡照片,叫萌萌摆pose。这两个业余摄影师把现场的专业摄影师的路都抢了,拍得不亦乐乎。
贺晋在话音落时,立即起了身,轻笑两声说,“终于轮到我上场了!瞧这小姑娘,长得多水灵儿,生女儿啊就得生这样儿的。”
立即惹得一干在场军官哈哈大笑,有关系亲近胆子大的就直接叫贺晋赶紧让儿子把小姑娘拐回家做儿媳妇儿。让在场某些知道内情的人,直在心里犯嘀咕,譬如屠锐就是其一。
贺晋走上前,受了萌萌一拜。看着小姑娘女大十八变的模样,心里说不呕那是假的,可现在木已成舟,也没法子了呀!回头就瞪了眼厉锦琛的方向,拿过小童子秦双奉上的新衣,代表父母授了衣。
台下,厉锦琛始终如松如柏,端然静坐,面沉如水,然一双锐沉的墨眸却一直紧锁着一方,隐了有波色沉沉浮浮,暗中颤涌。
台上,豆蔻春华的女孩,已如一株小小的幼苗儿,渐渐舒枝展叶,美态新颜,愈发地娇丽动人,让人移不开眼。这是他亲手护育的苗儿,此时不可谓没有身为长辈的骄傲,可细细品鉴这半晌,又忽生出一股烦恼,他迅速将之摒弃于外,又分明有一道声音在嘲笑他自己。
恰时,张小苗溜回来,感叹道,“boss,有没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啊!要不要发表些感言,回头让小丫头瞧瞧,一定把您崇拜得死去活来……”
厉锦琛突然抬手打断,“拍的东西,全部上交。”
“啊?!”
“不得有异!”
贺晋授衣之后,接着屠锐上前,接过了盘子里的一只金镶玉凤头钗子,轻轻将钗子插在了发髻里。金凤钗头衔着白玉金珠,一步一摇,一看便知这礼物价值不菲。前面的姑娘们都是没有的,而能得大首掌们亲自加冠,其中因缘自不必说。只不过,这时候萌萌并不知道,这些细节对于某些人来说,是怎样的暗示和宣告。对贺晋和屠锐来说,心里仍是对厉锦琛铺排的这一切,自有一番难言的动容。
“谢谢贺叔叔。”萌萌趁机甜腻腻地叫了一声贺晋。
回头,却向屠锐行了个军礼,叫了一声,“谢谢教官。”
这一下可把贺晋逗乐了,下台就得意地说,“小锐啊,还是你教的兵机灵儿。瞧这丫头,多会叫人哪!”
屠锐绷着张俊脸,心下轻哼了一声。心说,全是跟厉锦琛那黑狐狸学的,都会看人眼色做作了!
“接下来的环节,相信大家也期待已久,唱生日歌,上生日大蛋糕!”
台上带歌的辅导员一声吼出时,台下众人全站了起来,拍着手唱生日歌,同时看向木台一侧,四五个身穿厨师白大褂的伙头兵,推着一架大大的餐车,餐车上放着一个九层大蛋糕,蛋糕上一下燃起小礼花,一层接着一层,就像一颗小小的圣诞树似的,远远看着真是十分壮观。而在最上一层的蛋糕上,做了两个小人儿,还是穿着汉服的男孩和女孩。在每一层上,都写着不同的内容,诸如“我们成年啦”、“我是男子汉”、“我是女汉子”,等等,充满青春招气的字句。
当说起吹生日蜡烛时,众人可来劲儿了。踩凳子的,搭人梯的,蜡烛都不要钱似地往上乱插,烛火刚刚吹完时,就有人直接拿起蛋糕砸向了寿星公们,顿时全场开始了蛋糕大战,寿星们无一例外地成了蛋糕人儿。惊叫欢闹中,萌萌渡过了她迄今为止,最难忘的十八岁生日。
人声喧哗中,萌萌射过又一波奶油,探出身子时,穿过一片人声,看到了正站在远处跟一众军官们喝酒聊天的厉锦琛。也不知他是否看到自己,她举起小手,打了一句手语:大叔,谢谢你!
厉锦琛眸色愈深,唇边弯起浅浅的弧,端着杯子的手交换了一下,便不动声色地回应了萌萌的手式:玩得开心!
萌萌看到回应,心里甜蜜得直冒泡泡儿。只想,希望明年的今天,后年的今天,大后年的今天,以后无数个生日,都能有大叔陪她过,就超满足了。
……
“妈,爸,今天全年级同学给我过生日呢!啊,还有好多军官哥哥叔叔。当然有贺叔叔啦,他给我授的新衣,我们教官给我戴的金钗子呢!钗子好漂亮,我都让阿泽哥哥和小苗姐姐帮我拍下来了,等国庆放大假回来给你们看。嗯嗯,我可开心了。”
萌萌趁着中场换衣服时,借温泽的电话给父母报喜,听着父母的祝贺声,高兴得像朵小花似的合不拢嘴儿。
“大叔,呃,是锦琛……金玉钗子是他送我的。有啦,人家有说谢谢的。知道啦,我当然会亲口跟他道谢。爸,人家很高兴啦,哪有哭。妈妈,锦琛给我准备的汉服,好漂亮的……”
和爸爸妈妈报喜,撒娇,萌萌觉得这段日子所有的辛苦和不易,都烟消云散,留下的都是幸福和满足。而心里最大的甜蜜所在,就是亲亲大叔啦!可惜场合不便,不然,她真想立马跟大叔好好“道谢”。想着下午一起拍照时的事儿,比那生日蛋糕更甜更腻。
被再三催促,萌萌方才挂了电话,换回了一身迷彩装,觉得自在多了,金钗交给了张小苗收好,回头就跟着秦双去分蛋糕吃。
话说活动策划者们似乎早料到那第一轮的蛋糕肯定会爆销,又给各寿星公们各准备了一个大蛋糕,由寿星们亲手分给各一班的同学朋友们吃。
当萌萌接过赵大志兴冲冲地递过来的大刀时,看着长长的刀身都呆了好几秒,那傻样儿都被拍了下来。结果她个头儿有些不足,没法一刀切。偏偏不知哪里冒出的规矩说,蛋糕如果不能一刀切的话,那么生日这一年都会不顺利。为此,众人又忙不迭地给萌萌搬来了椅子,她一站上去,立即成了全场切蛋糕的焦点人物,惹得一帮人乐得不行。
“萌妞儿,来块大的唉!”
“萌妞儿,我要草莓,草莓现在是咱哥们儿的最爱啊!”
“萌妞儿,刀锋看准啊,别把底盘儿都削了,咱哥们儿虽然重口,但还没到吃泡沫的变态程度啊!”
现在,同学们没有再叫那些侮辱人的绰号了,全都改了口。
“去去去,谁是你们的萌妞儿,萌萌是我们的。你们只能叫她姚同学!那啥,小熊猫、大熊猫,勉强过关啊!不准乱叫,听到没。”
赵大志可不乐意了,登高一喝,宣布名称主权所有。可惜这时候,谁还理他一个外班跑来的陈咬金,齐声倒喝地就把他给灭在了人堆儿里。
萌萌分了一会儿蛋糕,发现漏了几个重要的人。跟秦双一说,秦双扣了她脑门儿一下,说,“就知道你丫心够大的。行,姐帮你!”
于是在秦双女汉子的张罗下,萌萌专门留下了几块蛋糕,推着小餐车找人去。
“啊,在哪儿!”刚走没几步,就瞧邮了某个手长腿长的哥哥,正跟几个辅导员教官拼酒喝。萌萌乐呵呵地放声大叫,“贺英琦!”
几个军官一见来人,立即笑着退后三步,给今天的小寿星让出发挥的舞台。
“诺,蛋糕!谢谢你参加我的生日party。”
贺英琦哼道,“什么你的生日party,这是集体生日晚会。”
“安啦!反正都一样,可是贺叔叔只给我授新衣。”萌萌现在可一点儿不害羞也不含蓄了,昂着小下巴,一脸的得意相,又伸了伸手,“蛋糕,拿着呀!”
看着现在这副洋洋得意、生动活泼的女孩,和三个月前记忆中初见的人儿,确有了不小的改变。而这些改变里,他几乎是一路旁观至此,看着那块被刻意切得有些面目全非、没啥诚意的蛋糕,心中滋味儿竟是难辨。
贺英琦一脸的不爽,双手一抱,架子端得更高,“爷从来不吃这种甜腻腻的东西,你给别人吧!”
萌萌小脸扭曲了一下,又踏前一步,贺英琦想后退,却绷着脸定住了,扭头不看人。
“贺英琦,不就是块蛋糕嘛!你怕啥,难道还怕我在这里面放泄药。大家都吃了,你连这点儿面子都不给我,难道是为了证明你就是个小鸡肚肠的男人?”
贺英琦立马不淡地了,喷道,“姚萌萌,你胡说八道什么?!”
萌萌歪歪小嘴儿,口气有些冲了,“贺英琦,你是不是心虚了?”
贺英琦长眸一睁,“我心虚什么?”
萌萌的小嘴瘪了,明显透露出不高兴,“向东辰怎么会知道你是我的前未婚夫?是不是你告诉他的?我寻思了这半天,这事儿只有几个人知道,阿泽哥哥我刚才已经问过了,他发毒誓说不是他泄的蜜。那么余下的人里,除了你,就没有别人会那么讨厌,傻得自爆其短!”
贺英琦一听这又骂又损的话,别提有多气儿了,“姚萌萌,别以为我爸和琛哥宠着你,你就可以把猪尾巴翘上天了!自己没脑子,还敢指赖爷。”
“那好啊,你现在要敢发毒誓说你没说,我就相信你。”
“你……你这个……”
一时,贺英琦就女孩那笃定的得意嘲笑,搞得失了声儿。历经三月,他俩的相处情况似乎发生了一个水平翻转,现在越发词穷无以为辨的人,变成了他。
“安啦!本来对这事儿我很生气的,不过现在看在贺叔叔的份上,我勉勉强强,给你个特赦,原谅你了。”头脑简单的人嘛,管不住舌也是有情有可原的。谁叫他腿太长了!
贺英琦被损到极点,索性就破罐子破摔了,喝道,“是我说的又怎么样?那臭小子敢觊觎琛哥的人,就是跟爷过不去。要是你真敢跟他有一腿,我一定会大义灭‘亲’!”
亲,何来的亲?!
这话一出口,两人都是一愣,同时陷入一种古怪的尴尬中。
“喂,你到底接不接啊,人家的手快酸死了。”
“爷说了,爷不吃那种腻味儿的东西。”
萌萌突然挑起一抹狡诈的笑,“贺学长,你是怕我在蛋糕里下毒呢,还是心虚又愧疚到都食不下咽了还找那种无聊的借口。大家都看着呢。你不过大我三岁,居然这么小家子气,人家还以为你不过就是腿长得比我们长一点点,其实心理年龄小咱三岁。这么,这么,胆小!”
她捏着食指和拇指,嘟嘴朝少年靠近,少年被她逼得长身后仰,一脸的纠结气愤啊,终于还是投降接过了蛋糕。
“这是,香蕉?!”一看蛋糕块儿,贺英琦又皱眉头了。
萌萌得了便宜,还卖乖道,“是呀!香蕉美容圣品呢!男孩子吃了就不会长青春豆了。看在咱们可是好兄妹的份上,我专门给英琦哥哥你留的呢!你不喜欢嘛?”
贺英琦看着那故意凑上来的小脸,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可心里又因为那“专门”二字,很没出息地乱跳了两下,最后还是摆着一张臭脸,仿佛吞毒药似的表情,几口把蛋糕解决了,换来了小姑娘的眉开眼笑,和那声阴阳怪气的“英琦哥哥”。
殊不知,隔日贺英琦是蒙着脸上军卡,接着就请假一周没上学。因为很不巧,贺大公子他天生就对香蕉过敏,一吃准长一脸的红疹子。为保他一世英名,他死活都不要到学校去丢脸。
贺妈妈嘲笑儿子,“你不能吃,直接给萌萌说不就得了。干嘛死要面子活受罪?!”
贺大公子蒙着脑袋哼鼻子,一边打游戏,一边却不自觉地想着,第一眼看到小姑娘傻呆呆地站在夜风篝火下,一副茫然地措的样子,真像跌进凡尘的小仙子,让人印象深刻,难以忘怀。
“小珏,我给你切的是鲜花哦!”
萌萌正寻着向东辰,先遇上了秋文珏。两个女孩相视一笑,很多话也不言而喻了。
“向东辰刚才我看到他跟几个哥们在一起,现在就不知道了。”秋文珏说着,看萌萌有些失忘的表情,又上前道,“萌萌,要是以后你还想要笔记,不用舍近求远,我的可以给你抄。”
萌萌这一听,双眼大亮,“真的吗?我可以借你的笔记?我听咱们邻居说你笔记打题超准的,哈,小双,以后我们可有福了。近月楼台先得月啊!”
秦双看着好友的傻乐样儿,跟着一块儿笑。但对于秋文珏的示好,并不以不然。她觉得这只是秋文珏借机进入他们四人帮,好跟向东辰拉近关系的罢了。
萌萌又寻了半天,都找到了小飞等人,但就不见向东辰。她看着手里的蛋糕,专门留下的黄桃味儿,正是向东辰喜欢吃的水果。可真奇怪,之前她在台上的时候,一直看到他在的,这会儿竟然就是找不到。
她叹着气儿,想到上午向东辰突然跟厉锦琛说的那些话,没由来地心就往下沉去。可她不愿意多想,她觉得厉锦琛对自己已经非同寻常的好了,温泽刚才还告诉她,这个生日party其实只是为了给她办,顾及影响,才借了贺晋的口又在各班寻了几个当月过生日的人凑个数儿。
并不是寿星公就能得大首掌亲自出面贺寿的,在他们那个官权世界,这些事情都是有讲究的。向来只有晚辈给长辈拜寿,哪有长辈专门给晚辈贺寿的!这里除了贺晋看重他们姚家,自然也有厉锦琛的面子在里面。
不管怎样,她都相信大叔的!
不过这也不代表她就反对向东辰什么,两人到底是一个地方出来的同窗,在自己如此开心的时候,她也希望能一起分享快乐。
坐了会儿,萌萌又起身准备继续扎人堆里寻人去。却被一声熟悉的娇斥打住,遁声一看,就见场外的一颗大树下,竟然站着本该在小黑屋里的刘菲儿,正对着一个女孩疾言厉色地说着什么,没两句话,竟然还扬手打了那女孩一巴掌。
“刘菲儿,她不是还该关小黑屋吗?”萌萌轻声说。
秦双别嘴,“我听辅导员说,今天给同学过生日,教官就提前大赦天下,让她出来了。这女人,还真是死性不改,一出来就欺负人!”
奇怪的是,那女孩竟然就一直低着头,任由刘菲儿打骂,不还口,也不还手。
“那好像是,江海娜吧?”萌萌扶了扶眼镜,认出来了。
秦双看着好友,怪道,“萌萌,你真的是四支眼镜,穿得都一个样儿也能认出来。哎,等等,你去干嘛啊?”刘菲儿是正对着他们的,声音挺大,一眼就认出来了。江海娜完全是背对着他们,不动又无声,很难辨认。
……
其实不是萌萌眼神儿好,而是她刚到帝都时,第一个就被江海娜欺负,之后也经常接触,对其形貌特征、动作体态都十分熟悉,几个小动作就让她认出来了。
“江海娜,你现在可攀上高枝儿了!”
“……”
“哼,你别以为就凭你那见不得光的身世,一个破坏人家庭的小三儿妈妈,熬到男人死了老婆才从后门抬进大宅,就能当真正的千金名媛了。要是我,我连出门见人都不好意思,哪像你江海娜还敢四处招摇自己是千金小姐出身,真是有什么样不要脸的妈,就有什么样不知廉耻的女儿。”
“你,刘菲儿,你怎么知道的?”这是江海娜心里永远的一根刺,她绝不会告诉任何人,更想把这一切都深埋在地底永远都不挖出来。
刘菲儿冷笑,“呵,我怎么知道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我刘菲儿交朋友都是不清不梦的吗?我哥早就把你和杨静的身家背景查得清清楚楚了。早前中学的时候,我爸妈和我哥就不喜欢我跟你走得太近,好几次叫我换个跟班儿的。可我念着咱们好歹姐妹一场,你这人儿也不笨,想给你个机会。”
江海娜突然大悟,“原来,初二上学期的时候,你突然就不理我了。还说什么要上补习班,没时间跟我玩,就是这原因!”
“你知道就好。孰话说,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你这是受的抬举久了,都忘了自己的下贱身份了吧!一个不要脸的小三儿上位的转正的私生女儿,就算包装成千金小姐的样子,也永远改变不了你那见不得光的下贱身份。小三儿就是转正了,也永远是个小三儿。私生女也一样!更何况,你也只是个女儿,不是人家如珠如宝捧在掌心疼着的嫡子。”
“刘菲儿,你够了。你,你……”
“不够!你敢做,你妈敢乱搞别人男人,难道就不准别人说了。江海娜,就你这种不忠不义的家伙,没头没脑,风一吹就两边倒的墙头草,你以为秦双和姚萌萌她们就会当你的靠山,你就痴心妄想吧你!”
“你凭什么说我,难道你的所作所为,一言一行,就够得上称好姐妹,好朋友了!刘菲儿,你凭什么,你忘了当初在山崖边,是谁一直陪着你,抓着你的手……”
“江海娜,我记得很清楚。要不是你阻止我,我早就抢到秋文珏的通讯器,发出求救信号了,也不会害得大家都遇险。结果到头来,我一人儿顶了你的罪过,关小黑屋。你倒好,你就成了最可怜的人,所有人都跑去找你,我就成了大罪人!”
“刘菲儿,你还敢说!你这人有没有良心啊?当初要不是我抓着你,你早就被泥石流吞了。可你自己得救了,大难来时为了自保就把我往……”
啪——
刘菲儿突然打了江海娜一巴掌。
真真是恶人先告状,还能脸不红气喘地说着各种无耻的话,“江海娜,你凭什么怪我。要不是你心里有鬼,你为什么要帮着外人,把我和杨静往死里推!我看你根本是早就看上那个没头没脑的暴发户赵大志,想要趁机巴结人家了吧?!别想否认,刚才我可看得很清楚,你给人家送蛋糕,人家根本不领情儿。那暴发户的眼里就只有那个小土包子,就算是秦双,你也及不上人家公主殿下的一根毫毛。你就是个天生下贱不要脸的私生女,时时就想着偷别人的东西——”
“刘菲儿,你竟敢说是我推你,你能不能再无耻点儿啊!”
江海娜真是被刘菲儿左一句“私生女”右一句“下贱女人”给刺激到了极限,忍无可忍,扬手就要挥开那只在她眼前指指戳戳的手,哪知刘菲儿似乎早有所料,抓着她的手,脸色阴郁至极,扬起另一只手,又狠狠甩向她的另一边脸。
话说,刘菲儿被关了两天两夜的小黑屋,别提有多窝火儿了。虽然同她一起关小黑屋的还有个男生,其实比起之前两个放花粉毒的女生要好得多了。可她是什么人呀?她一直都是家里捧在掌心疼爱的明珠,父母兄长溺爱的小公主,班上众男生爱慕女生羡慕的对象。虽然她家世还是差了真正的公主级一截,但是她哥哥现在市长手下做特助,便是未来市长的第一人选,她一直觉得他们刘家很快就要济身于真正的一流官权贵族,她摆摆公主殿下的谱儿,那是理所当然的。偏偏这一山还有一山高,她顶多算是个准公主,还也不是真正的公主殿下,就被人踩得满脸泥,她哪里甘心。
被提前放出来的时候,她还以为对方是碍于她的家世不得不给面子,哪知道到了这欢送会上一瞧,就看到姚萌萌穿得漂漂亮亮,虽然那模样还是土得掉渣,好好的也不知道换副隐形眼镜儿,非把那又丑又土的黑框眼镜戴上装什么非主流,真是蠢死了。可,人家再蠢,再丑,再呆,竟然是由基地的大首掌亲自授衣,由那魔鬼教官亲自加冠,连那些平民学生都傻傻地跟着鼓掌叫好,各种风光简直说不尽。
这一个天、一个地的差别,狠狠地打碎她心里自建的天平。明明她比姚萌萌漂亮,可爱,高贵,大方,学业好,更聪明,军训的项目样样达标,还小有拔尖儿,可为什么到头来,被大领导们表扬嘉奖,同学们认同喜欢的人,不是自己,却成了那土包子姚萌萌?!
她郁闷,愤怒,不甘,憎恨,满肚子怒火想要发泄。可她现在还是戴罪之身,她不能直接找姚萌萌的麻烦,出气儿。也不可能在教官或辅导员面前叫冤,更不可能在其他学生面前摆谱儿。她也清楚,比起姚萌萌那招人妒嫉的异性人缘儿,姚萌萌二缺没架子的性子,喜欢与之结交的人,还是比自己的多得多。她除了杨静和刘菲儿这两个最死忠的跟班儿,其他偶时靠近来奉承的人,都是墙头草,哪有好处哪里跑的。
就在她憋着气儿,把自己憋得青紫黑白气交错出现在脸上时,江海娜正好给她逮着了。她是被杨静接出来的,出来就听杨静说了江海娜被赵大志所救的事儿。到会场,竟然立马看到江海娜巴结着赵大志,又送水来又送蛋糕地讨好人家的模样,登时那个气儿就不打一处来,直接叫出人来当出气桶,一顿胡乱撒野。
对江海娜发脾气,刘菲儿是一点儿心理负担都没有。不仅因为她们本来就是“朋友”关系,从中学时期开始,她指使江海娜和杨静都习惯了,养成了一种高高在上的心态,觉得不管自己怎么埋汰打压这两女孩,她们都得受着。再加上,她知道江海娜最不欲人知的秘密,逮其痛脚狠命击打,看着江海娜陡然变色的表情,心里的快感就多一分,侮辱嘲讽的话儿说得就更顺溜儿,完全就没把对方当人看,肆意地欺负。
刘菲儿觉得,只要自己心情顺畅了,回头给她们点儿甜头好处就行了。这些小跟班儿,天生就是贱命一条,要攀附着她才有好日子过,未来要是进入家族企业了,还要仰仗她家的势力为她们的家族谋些好处,当然要付出一些代价了。
正所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不出血本儿,凭什么让别人给你好处?!养条狗,主人高兴了偿个肉骨头,不高兴了还得挨上几脚呢!
……
刘菲儿这一巴掌是狠狠甩下去了,本来想等着听一声响脆,心里的浊气儿也能消下一大截。哪知,萌萌突然跑了进来,一把拦住她。不仅如此,更用力攘了她一下,反手一巴掌,狠狠甩在了她脸上。
啪——
刘菲儿登时睁大了眼,惊讶怎么姚萌萌突然跑出来,竟然还打了她。
啪——
更让几人惊讶到爆的是,萌萌打了一巴掌还不算,竟然又抬手,甩了刘菲儿另一边脸一巴掌,凑了对儿。这打得叫一个利落干净,毫不拖泥带水啊,登时把在场的人都吓愣了。
这也不能怪大家干瞪眼儿,实在是萌萌平日的形象二缺迟钝又有些胆小怯场,从来都不是现在这种霸气外漏、当众耍横的类型。可大家都没看错,刚才冲出去救场,顺手两巴掌解决千金恶霸的人,就是萌妞儿本尊没错。
现场,足足静默了好几秒,才发出刘菲儿的一声尖嗷。
刘菲儿捂着脸叫,“姚萌萌,你竟敢打我!我,我要……”
萌萌绷着气呼呼的小脸,一口就截了话,“你这个自私自利、差点儿草菅人命的自私鬼,你还想干嘛?想继续欺负人吗?”
她一边说着,还一边撸起了袖子,一副想要干大架的模样,还真吓得刘菲儿变了脸,朝后缩了缩。
“想要申诉不平喊冤吗?我帮你把大家伙儿都叫来评理。”萌萌扭头,就朝几个八卦嗅觉特别灵敏,已经朝他们这边溜来的同学叫喊拉大众评委。
“姚萌萌,你,你疯了!”
“刘菲儿,疯了的人是你吧?亏你还读了几年圣贤书,竟然不知廉耻,做出这么巅倒黑白的事儿?!怎么,你不服,那我们也把教官叫来评评理,看今天你这两巴掌挨得该是不该!要是不该的话,我姚萌萌就任随你打回来,怎么样?”
“你……”
转眼之间,一大班子同学都跑了来,看到当前情形,就对着刘菲儿指指点点。托那几个看八卦的同学宣扬,舆论中心一面倒地倾向于萌萌“路见不平,巴掌相助”,刘菲儿人品缺失,众叛亲离,连最要好的朋友都离她而去了。
“怎么回事儿?都挤在这儿干什么?”屠锐充满威严的声音一响起,学生们立即收声缩脖子,乖乖让出一条大道。
刘菲儿见状就想逃,天知道,她真正最害怕的就是屠锐这个大瘟神。屠锐厉害,且绝对是正牌皇太子殿下。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贺晋在职务上虽高其一等,但身份上还是不及的。
可刘菲儿一动,秦双和几个同学一起就挡住了她的去路,气得她满脸扭曲,又无可耐何。秦双还故意嘲笑她说,“怎么,刘大小姐刚才打人的威风劲儿去哪了?这会儿就心虚了,母老虎变小耗子想溜耗了?!”
萌萌更没给刘菲儿逃避的机会,立即一跺脚,高呼一声,“报告教官,刘菲儿随意殴打同班同学,还肆意侮辱他人,巅倒是非黑白,请教官明察秋毫,惩奸除恶,以儆效尤!”
这话一出,有男生就忍不住喷笑了。
屠锐一个厉眼扫过去,个个立马捂嘴。但他心里却是在哼哼的,还惩奸除恶呢,这小傻妞儿以为自己在演包青天重生啊!明明就是小丫头片子的无聊小游戏,搞得这么兴师动众的,存心砸他场子!要知道,今晚欢送会还是以他的名义打头儿,组织策划办起来的。想着吧,一个没好气的眼神儿就扔了过去。
萌萌有看也当没见到。本来,今晚她过得很高兴很满足。可刘菲儿的出现,就像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好汤。她也想当没见到,直接走人。可要是一个正常人,听了刘菲儿刚才那些巅倒黑白、混淆是非的无耻论调,谁能保持平静半点儿不动怒?!
更何况,她和朋友们都是拉练事件里的当事人,当时的险况、生死一线,至今想起来仍心有余悸,历历在目。同学们摇摇欲坠地悬在半空,足下便是绝壁石崖、滚滚泥潮,多可怕啊!她家大叔为了救她,差点儿就被泥水吞了,身上大小伤还没好呢!为了搜索失踪的同学,好多人连着两天都没好好休息呢!
听说刘菲儿被关了小黑屋,她想一个女孩子也许是害怕到了极点,才会做出错误的判断,关个小黑屋自我反省一下,也算了。可坏蛋被关起来,有时候并不是真正的惩罚。如果不能让她真正悔过自新,承认错误,打从心里愧疚后悔,那还有什么意思?!关了就关了,放出来后,她依然还是恶棍一条,继续仗着家里一点儿底子,在同学面前耀武扬威。
谁受得了啊?!
就算她姚萌萌是个胆小鬼,可也真是受不了啊!如果必须拥有身份背景或大靠山,才能跟这种所谓的千金级小姐叫板儿的话,那她就借贺叔叔和大叔的背景,跟刘菲儿叫一回!大不了,她就是多个处分警告什么的,也不能让小人得志更猖狂。因为爸爸说过,邪不能胜正!
屠锐当然也瞧出萌萌不甘心的小眼神儿,略一沉吟,即道,“你说刘菲儿欧打同学,侮辱他人,巅倒是非黑白。有什么人证,物证?”
当即,萌萌把自己看到的、听到的,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末了,还非常直爽地承认了自己“打人”的事实,“我就是看不过刘菲儿仗势欺人的无耻嘴脸,所以我也动手还了她两巴掌。我承认,我很冲动,我也有错,随教官处罚。但是,刘菲儿的前罪未清,又铸新恶,要是不给予应有的惩罚的话,对于我们之前冒险遇难的同学们来说,太不公平了。”
“教官,这不关姚同学的事。刘菲儿都是冲着我来的,姚萌萌只是为了保护我才会冲动出手。我愿意坦白,当初我们班会走错路,也是我受刘菲儿指使,帮忙调换了路牌,才会导致全班同学走错路,碰到危险的。”江海娜也决定豁出去了。实在是刘菲儿的言行太让人心寒了,她突然就理解到杨静当初求而不成,独自站在公寓小树下,那浑身渗出的孤寂无助的苦涩和……恨意。
她想,反正两人的所谓友谊和姐妹关系彻底完了,多戳对方一刀也没差。倒时这时候,一定要保住姚萌萌这个深藏不漏的大树,日后,兴许她还能卖个人情。
随即,秦双等人也提供了自己的证词,反正没有一句话是对刘菲儿有利的。
而江海娜坦白的真相,也让一班的所有人知道了,之前萌萌会判断错误也都是因为有小人作祟,遂对刘菲儿等人更不待见,同时对萌萌的信任也更深了一层。
“江海娜,你竟敢血口喷人!”
这时候,所有反对的矛头都对准了刘菲儿,她是真正的众叛亲离了,登时气得差点儿吐血。本来她关小黑屋主要是因为胡乱指挥带路,陷同学于危难,并没有任何证据显示她蓄谋做了什么恶劣的坏事儿。所以她才会特别不甘心,因为之前指错大路的人是姚萌萌,不是她。要不是萌萌把全班的路都带错了,后面能轮得到她出马吗?!可屠锐没有惩罚姚萌萌,大家还把萌萌当成了英雄一样地崇拜表扬,凭什么呀!
可现在,江海娜捅出这么大件事儿,她现在就是板上的鱼肉——死定了。
急怒之下,刘菲儿又冲上前抓江海娜动手,立马就惹起了众怒,围观的同学们全哄闹起来,声势一下大涨,让正准备离席的大领导们都奇怪他们这边发生了什么事儿,差了勤务兵来问情况。勤务兵当然是如实回报,话里提到了萌萌的大名儿,贺晋心下好奇,就想了解个来龙去脉。
温泽立即上前说明。他可是一班拉练时的考官,前后发生的事情虽没全部经历其中,但事情经过的前后也了解了七七八八。只是,对于刘菲儿指使江海娜偷换路牌一事,也是这会儿才听说的。
贺晋听了一多半,眉头一皱,就说,“既然这都闹开了,要是不给孩子们一个交待,倒也说不过去。这样吧,你把人都叫过来,把事情说明白了,该咋办就咋办!咱们这里是纪律部队,不能让这种歪风邪气污了。”
“是,首掌!”
所以,大首掌出面,今儿这事儿就必须开堂公审,拔乱反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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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秋的高干完结文这是一个小绵羊无知引诱大灰狼,继而被打包圈养,稀里糊涂蹦进狼窝被吃干抹尽滴【超甜蜜重口味黑帮文】。
阴差阳错,还是命中注定,擦枪走火后,世界变了。
“啊,你为什么在我床上?”
“蓝蓝,你看清楚,这里是总理套房,准确说来是你在我的床上。”
“啊啊,你你你……你强……”
“蓝蓝,你看清楚,要验伤的话,我的受创面积和数量更大更多……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