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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寒手中正鼓捣药材,听到慕容懿的声音眼中划过一抹笑意,抬起小脸瞅着进来的挺拔身影:“啧啧,你就这么将一个娇滴滴的美人挡在外面,可真是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啊。”
慕容懿挥挥手,晴空碧霄退下。
慕容懿迈开长腿两步走到寒寒身旁,大手捏一下她柔嫩的小脸,冷魅的嗓音带了一股笑意:“本王懂不懂得怜香惜玉,你不知道?”
寒寒小脸一红,伸手打下他作乱的大手,想起马车里这厮的做为,恨恨的呸一声:“流氓。”撇过头不看他。
慕容懿不以为意,看寒寒小脸微红的样子,心情大好,拉个凳子过来挨着寒寒坐下,口中继续逗弄:“本王以为你也挺喜欢的。”
寒寒顿时连脖子都红了,怎么感觉这厮越来越无耻了!扭过小脑袋不看他。
慕容懿狭长的眸子中划过一抹笑意,似乎这小丫头脸皮越来越薄了呢。
微微有些心猿意马,赶忙收住心思,眼睛落在寒寒鼓捣的药粉上面:“这是什么?”
“给眉娘去胎记的。”寒寒手中动作不停,拿着碾子细细的碾着,直到将药材碾的极细之后,再用细纱布慢慢将药粉过滤出来,上面留下大的药材颗粒继续放在碾子里面细细研磨。
“这样就可以了?”慕容懿挑挑眉,以往沐风给他的药都是现成的,他从未见过这些药材的制作过程。
“当然不是,一会将这些药粉和其他磨好的药粉混合到一起,稍微加一点蒸馏水和蜜蜡放到锅里面蒸制,等药性都渗出来混合到一起后,再将这些药粉拿出来,搓成球晾干保存起来就可以了。等眉娘用时,这些药丸口服一颗,再拿一颗用热水浸开敷到脸上。”提起这些药粉,寒寒神色渐渐恢复正常,脸上忍不住露出得意之色,这祛除胎记的药方可是她想了好久才想到的,如果给眉娘试用成功了,以后放到寒峰阁里面卖,绝对又是一道招牌。
“你怎么会这些?”慕容懿眼中划过一抹疑惑,这也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按说小丫头从小生活穷苦的连吃饭都成问题,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去学医,如何会精通这么多药材药理?更何况,小丫头竟然连沐风都能毒倒,可见医术比沐风还要高些。
要知道沐风是神医谷谷主的亲传弟子,从小在神医谷长大,后来又在江湖上阅历多年才有了现在的成就,而小丫头从小在留村长大,又一直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怎么会学得这么高深的医术?
寒寒神色一僵,没想到慕容懿会突然这么问,咳一声:“自然是有奇遇了,我从小遇到过神仙,那神仙伯伯每天晚上都过来教我一些医术,再加上我聪明绝顶,一学就会,又过目不忘,记忆力深刻,才有了现在的本事,有什么好奇怪的。”
对于寒寒这样的说辞,慕容懿并不是很相信,但除了这个理由,似乎又没有合理的解释,唯一的可能是那个老头不是什么神仙,而是世外高人,英挺的剑眉微微皱起:“那老者没说他叫什么名字?”
见慕容懿似乎有些相信自己的说辞了,寒寒悄悄松口气,说的更加理直气壮起来:“既然是神仙,怎么可能有名字。”
“那他后来又出现过么?”
“没有,我十二岁以后就再也没见过他。”寒寒说的煞有介事,忙着转移话题,“对了,我要回村里一趟,估计半个月后才能回来。”
慕容懿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开:“不是才回来么,又回去做什么?”
“因为半个月后寒峰阁要开张啊,但是我这边的胭脂水粉准备的还不够呢。”
“本王送给你的酒庄你不需要打理一下?”
“也是哦,这个酒庄还得布置一下装修成胭脂铺子才行。”寒寒巴掌大的小脸纠结在一起,大大的眼睛转转,看向慕容懿,“要不,你手底下借两个人给我用用吧,我画好图纸了,让他去看着帮我装修。”
慕容懿本就打定主意要给寒寒送几个人帮忙,自然不会拒绝,应下后想着寒寒要走半个月,心里微微不舍:“你必须要去半个月?”
寒寒点点头:“现在寒峰阁刚开张,有许多准备工作要做,我不去看着心里不放心。再说,睫毛膏和双眼皮贴的制作看着简单,其实里面还有很多需要注意的地方,我得亲自教她们才行。”
慕容懿点点头,知道寒寒的想法和寻常人家的女子不同。
寻常人家的女子习惯了三从四德,事事依靠父兄,若是失了倚靠,就只能沦落到为奴为婢任人宰割的份,而小丫头骨子里是坚强又倔强的,从他第一次见小丫头时,小丫头就家徒四壁,这样艰难的环境下还把毒发后的他给捡了回来,凭着她自己的毅力,愣是用她那小小的身子撑起了一家子的开销,甚至摒弃女子的羞涩,抛头露面做生意,为全家谋了一条出路。
这样的小丫头,不是温室的花朵,更像是一粒种子,只要遇到机会,就能长成参天大树,他没有资格剥夺她成长的权力,他只需要在她身后小心护航,在她将要摔倒时扶她一把,保护她不受伤害就可以了。
因此,虽然心底不舍,慕容懿还是点头同意:“本王已经命人将胭脂坊的制作工具全部移到了无影山庄,眉娘也跟了过去,你想见她们,就去无影山庄吧,明天本王命人送你过去。”
“这么快?”寒寒惊喜的看向慕容懿,上次回村里时才听他提起来的,没想到这才几天功夫就将人员都安排过去了,这也太迅速了些吧。
“你的事自然要迅速些。”慕容懿笑着捏一下寒寒的小脸蛋,将她拿在手里的碾子放下,“这些交给晴空她们做就可以了,你现在陪本王去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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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青没想到慕容懿竟然就直接这么将她挡到了落晖苑外面,心里本还想再说两句,她好不容易下山找到师兄,怎么能就这么失了与师兄相处的机会,但是一听到对方那冷魅的声音,立刻将嘴边的话咽回去,师兄这人一向冷漠,说不定自己把他惹急了,他真的将自己撵回山上,她才不要这么快就回去。
佳蕙香蕙眼中划过一抹失望,看样子,这个王姑娘还是不如那个厨娘在王爷心中的地位高啊,王爷可从来没有用这样的重话说过那个小厨娘呢。
但是,想起这一路走来王姑娘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就是她们都听烦了,而王爷居然没有半分恼意,可见这王姑娘在王爷心中还是不同的,说不定改了这絮叨的毛病,就能得王爷青睐了呢,据她们所知,那个小厨娘在王爷身边可是很安静的。
两个人心思转转,见王青一脸羞恼的神色,忙上去笑着安抚:“姑娘莫急,说不定王爷是有什么事情不方便让人进去的。”
王青无奈,师兄不让她进,她肯定是不能硬闯的,看佳蕙香蕙一眼:“说的也是,师兄以前最疼我的,今天肯定是有事情所以才不让我进去,等改天再来吧。”转身离开。
刚回到自己的院子,就有小丫头进来:“王姑娘,我家夫人有请。”
“夫人?”王青昨日进府后只顾得打探慕容懿和寒寒的情况,对府里的其他人还没有了解,现在突然有小丫鬟这么来禀告说夫人见她,顿时有些愣住。
佳蕙在一旁低声道:“是曾夫人,王爷的嫡母。”
“嫡母?那就是王爷的娘亲了?”王青眼中一亮,王爷的娘亲见她,她一定得好好表现才行,笑向一旁的小丫鬟,“你且稍等一下,我马上就过去。”转身进了里屋,悄声问身后的香蕙,“夫人喜欢什么样的颜色,我这身衣服会不会有些艳了?”
香蕙瞥一眼外面等着的小丫鬟正在和佳蕙聊天,并没有注意到她们这里,忙低声道:“姑娘不必如此上心,平时的装扮过去就可以了。”
“为什么?见夫人第一面,我当然要给夫人留一个好印象才行。”王青不解的看向香蕙。
“曾夫人并不是王爷的亲娘,和王爷的关系也不亲厚。”香蕙稍稍提点一下。这点只要在王府伺候久的人,都能看出来。
“原来不是亲娘。”王青皱皱眉,失了打扮的兴致。
当初她父亲将师兄捡上山时,她年纪极小,并没有什么印象,后来长大些了,她也只是知道有一个父亲捡回来的师兄,长的非常好看,就是冰冷沉默,还常常三五不时的失踪几天,后来就下山了。等再见,就是几年前,那会师兄一身冰寒气息,貌若天人的走进师门的议事殿,只一眼,她就深陷进去,可惜,师兄在山上也就待了一个月的时间,她还没来得及和师兄好好相处,师兄就又下山了。
直到后来听父亲提起师兄做了宸国的摄政王,她这才知道原来师兄竟然如此有权势,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师兄做了摄政王,父亲却并不高兴,也不允许自己去找他,这次自己下山,父亲也是万般无奈的将一个令牌交给自己,并千叮咛万嘱托,不到万不得已,不允许她拿着令牌来找师兄。
因此,虽然她对师兄心存爱慕,但对师兄的家事却并不了解。心里打定主意,等见过曾夫人后,一定得好好了解一下师兄的家事。
略微对着镜子梳一梳头发,走了出来:“走吧,别让夫人等急了。”
曾氏正坐在鹤居内,手中捻着那颗装有追踪水的珠子,心里思索着怎么才能不露痕迹的将这颗珠子里面的水弄到慕容懿身上,就听帘笼一响,小丫鬟走进来:“夫人,王姑娘带过来了。”
曾氏敛去脸上的沉思,笑容满面:“快请进来。”
王青在外面听到曾氏热络的声音,心里一暖,这个曾夫人看起来倒是个好相处的,虽说不是师兄的亲娘,但好歹占着嫡母的位置,以后自己进了门也是正经的婆婆,若是和她打好关系,总归对自己有好处。
这样想着,脸上重新又露出笑容,没等小丫鬟出来请,自己就掀帘子进去:“夫人太客气了,想要见晚辈招呼一声就行,哪当得起请字。”
曾氏脸色一沉,果然是江湖女子,一点礼数都不懂!
脸上的不悦极快的掩饰过去,抬眼看向王青时,依然笑的一脸和蔼:“好俊的一个姑娘,快过来我瞅瞅。”手往前伸,作势就要拉王青。
王青快走两步,手放入曾氏手里,曾氏微微用力,拉着王青挨着自己坐下,觑着眼上下打量几眼,颇为满意的点点头:“昨个就听说懿儿带了一个美人进府,心里一直好奇没见着,今个总算是见到真人了,果然是漂亮,瞧瞧这一身的气派,就不知道比京中那些个贵女们强了多少,怪不得懿儿如此上心,亲自安排呢。”
一席话说得王青心花怒放,脸上的笑意更浓:“是呢,师兄那会在山上最是疼我了。”
曾氏诧异的瞪大眼睛:“山上?你和懿儿还在山上生活过?”
王青点点头:“我和师兄在山上一起生活了四五年的时间,不过那时候我年纪还小,没什么印象,就只记得师兄待我很好,后来大些了,师兄又回山上待了一个月,那会才真的对师兄有印象了。”
“原来你竟是懿儿的师妹,怪不得懿儿如此上心呢。”曾氏笑着点点头,眼中露出适当的疑惑,“可是懿儿从小跟我长大,十岁时闹着去参军,又在军营里待了十年,这期间没有时间去拜师啊,难不成还有第二个懿儿替他去拜师不成?”
“这怎么可能!天下就只有一个师兄,哪来的第二个!”王青有些不悦,她的师兄也是别人可以假冒的么?
“说的也是,只是懿儿好好的参着军,怎么会又去拜师呢?何况拜师了,也没道理不和家里说一声啊。”曾氏仍是一脸疑惑。
王青蹙蹙眉:“这个我怎么知道。师兄来山上时,我那会还小,根本没有印象,就知道是父亲将师兄捡回来的,好像说是看师兄一个人可怜,再后来我大些了,师兄也就下山了,但摄政王就是我师兄,这点我是不会弄错的,不然,他也没必要认我啊!”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曾氏点点头,“你还记得你父亲捡懿儿上山时,懿儿多大么?”
王青歪头想想:“听别的师兄们说,慕容师兄在山上待了有五年的时间,下山时师兄已经十六岁了,这么算起来,师兄上山时也就十一岁。”
“那岂不是懿儿参军一年就被捡到山上去?”曾氏眼中露出一抹疼惜,“那会懿儿年纪小,非要闹着参军,我拗不过他就答应了,小小的孩子,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苦,否则怎么会孤身一人的被你父亲捡到,也幸亏是碰到了你们好心收留他,否则,哪有我们母子现在的再见面。”
“这也是我和师兄之间的缘分,不是您同意师兄去参军,我和师兄哪里能遇到,师兄现在这么有成就,夫人您该高兴才是,就别自责了。”看曾氏的表情,王青只以为曾氏真的为慕容懿心疼,心底对曾氏的好感又多了一些。
“也是,怪不得我看到你就喜欢,想必也是有这缘分在里面——不是懿儿上山,我从哪见到像你这样可人疼的姑娘。”曾氏拍着王青的手笑笑,“你一直提的山上是哪座山啊?也不知道我听过没。”
“云雾山。”提起自己的家,王青笑的更加欢快,“我跟您说夫人,云雾山上可漂亮了,我从小在山上长大,山上有好多师兄师姐师弟师妹的,我父亲就是他们的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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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铭金看一眼坐在书房里提笔练字的林宇阳,轻声叫一声,心底有些打鼓,昨晚小姐回来说了宴会上的情形,公子就一直面无表情,这一大早起来也不去召见那些掌柜的商议对策,反而自己一个人闷在书房里练字,饶是他伺候了公子这么多年,也弄不明白公子到底怎么想的。
林宇阳不答,手中笔走龙蛇将最后一笔收好,毛笔放到一边,转头看向铭金:“何事?”
“公子,您早膳还没用呢。”铭金小心的提醒。
林宇阳看他一眼,拿过旁边的帕子擦擦手:“早膳后随我出去走走。”
铭金忙应一声,出去安排人将早膳端上来。
饭后,林宇阳带着铭金铭玉换上一身常服到街上溜达。
穿过两条街道,一座宽阔的门庭出现在他们面前,上面“肖府”两个字古朴苍劲,灰褐色的牌匾擦的一尘不染。
“公子?”铭玉看看林宇阳,不明白公子好好的来肖府做什么。
林宇阳挥挥手:“上去敲门,就说我来拜访肖元培。”
铭玉忙上去敲门,通报过后,门房看了看,不敢怠慢,忙将人请了进去,一边使人进去赶紧通报。
肖元培现在每隔两天就能吃上寒寒做的饭,心情大好,也不惦记着天天出去找美食了,索性不去摄政王府的时候就缩在家里找些书籍来看,打发时间。
肖蔷薇因为昨天的妆容备受瞩目,虽不及被摄政王亲自询问的南宫星,却也比以往参加宴会时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心里正兴奋着,到了肖元培的院子扯着他喋喋不休的说着宴会上的事情。
此时,一个小厮匆匆进来禀告:“四公子,林三公子来访。”
“哪个林三公子?”肖元培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
“就是林氏家族三公子。”
“林宇阳?他来做什么?”肖元培圆溜溜的眼睛疑惑的眨眨,他和林宇阳虽然认识,但是并不熟悉,私底下也没有往来,这突然间的,林宇阳怎么过来了?
肖蔷薇眼睛转转:“哥,我觉得他肯定是因为昨天宴会的事。昨天他妹妹林彩蝶也化了妆,用的是他们铺子里新出的一种胭脂,但是被我用的胭脂打败了,没准他心里不服气,想过来挑战呢。”
“肖小姐果然聪慧,林某过来确实是为了昨天宴会之事。”一道温和的声音从月亮门外面传来,肖蔷薇顺着声音看去,就见一身淡紫色长袍面容精致温润的林宇阳从门外转了进来。
肖蔷薇呆一呆:“你真的是过来挑战的?”她也只是随口一说,不会真的说中了吧?
林宇阳笑着摇头:“挑战倒不是,只是向肖小姐打探一些事情。”
肖元培脸上露出一抹原来如此的表情:“我还以为你真的是来找我的,原来是打着找我的幌子找蔷薇啊。”
“哥!”肖蔷薇瞪眼,自己这吃货哥哥说话怎么不过脑子,什么叫打着他的幌子找自己?这话也是能随便乱说的?传出去人家还以为她和外男私下相通呢,她还要不要见人了?
林宇阳笑一声:“我也确实是来找肖兄的,有些事情要与你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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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慕容懿在书房批阅折子,寒寒拿炭笔在一旁画寒峰阁的装修图,图画好了,忽然想起王青,歪头瞅着慕容懿,大大的眼睛眨眨,一副要说不说的样子。
慕容懿被她看的心痒,狭长的眸子瞥过去:“想问什么?”
寒寒撇了笔,小狗一般蹭蹭跑过去,小脑袋往前探探,大大的眼睛弯成一抹月牙:“那个王青是你师妹?”
提起王青,慕容懿的气息冷下来,胳膊环住寒寒的纤腰将她抱入怀里,淡淡的“嗯”一声算是做了回答。
寒寒此时已经习惯了慕容懿动不动就搂搂抱抱的行为,自觉的在他怀里调整个舒适的位置:“你不喜欢她?”
“本王只喜欢你。”大手在她的纤腰上慢慢摩挲着。
寒寒小脸一红,扣住他乱动的大手:“我说的喜欢不是那个喜欢,你见了她好像并不开心啊?”
“本王派人照应她不过是完成本王的承诺,有什么好开心的。”慕容懿的气息又冷一些。
寒寒大大的眼睛里划过一抹疑惑,看慕容懿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心底更加好奇:“你还有师父?”据她所知,慕容懿十岁就去参军,根本不可能拜师啊,难道是十岁之前?
提起师父,慕容懿身子一僵,眼中划过一道暴戾嗜血的寒意,转瞬即逝,随即变成一抹复杂,浑身的气息顿时变得冰寒压迫起来,寒寒坐在慕容懿怀里,一直注意着慕容懿的动静,此时对方气息的改变她自然能感觉出来,心底一惊,难道是他那个所谓的师父待他不好了?心头一痛,暗自后悔不该因为一时好奇而提起对方的伤心事,小手搂上慕容懿的脖子:“不想说就别说吧,我只是随口问问。”
淡淡的暖香窜入鼻息,慕容懿紧绷的身子渐渐放松,大手将寒寒的小身子搂的更紧些,一只手扣住寒寒的小脑袋在胸前,不让她看到自己的神色,冷魅的声音低低响起:“我十岁上战场,因为年龄太小,没有人乐意带我,半年后,一场战争结束,我因为跑的慢,被撇到了一处林子里,在我出来寻找队伍的途中,遇到了云雾山的掌门,他见我根骨奇佳,适合练武,就将我带了回去,之后喂我服食各种药物日夜训练,看我能突破到哪种境地,又找了许多武功宝典让我练习,在云雾山上我没日没夜的练了五年,到最后,再也没有武功可以修炼了,这才下山。”
靠在慕容懿怀里,寒寒能清晰的感受到慕容懿身子的僵冷,心底越发迷惑,虽说这个云雾山掌门的训练残酷了一些,但是好歹慕容懿有今日的成就也离不开那些残酷的训练,为什么从他的语气里听不出一点感激之情,甚至连师父都不叫呢?脑中灵光闪过:“你说他喂你服食各种药物,他为什么对你这么好?”不用问,那些药物肯定是对慕容懿体质或内力提升有帮助的药物,说不定还是什么珍惜药材,萍水相逢的两个人,能将慕容懿捡回去照顾就已经很不错了,为什么还对他这么好,那个云雾山掌门明明有自己的孩子,正常人不都是该把最好的留给自己的孩子么?
慕容懿狭长的眸子中划过一抹嗜血:“他将本王捡上山时,就给本王喂了傀儡蛊,可惜,他不知道的是,等本王察觉到身体的异常时,就用内力将蛊虫逼到皮肉下面,用刀子挖了出来。若非如此,恐怕本王真会成为天下第一杀手,为云雾山守护山门。”
傀儡蛊?寒寒心一痛,小手抓紧慕容懿胸前的衣襟,不用问也知道,这个蛊虫肯定是控制人的思维将人变成傀儡的东西,没想到云雾山的那个什么狗屁掌门竟然有这样恶毒的心思!慕容懿那时还是个孩子,他怎么忍心!有此也可以想象,那些训练肯定也是非人而又残酷的。
大大的眼睛里划过一抹恨意:“那个王青竟然还敢以你师妹的身份找过来!我这就去撵走她!”小身子一动就要下去。
慕容懿眼中划过一抹暖意,他说这些不过是不想小丫头误会他和王青之间有什么,要针对付云雾山的人,哪需要小丫头出面,大手轻轻按住她乱动的小身子:“不用,我下山时她才是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她父亲做的这些事她并不知情。当初我下山时留给了云雾山掌门三道自己雕刻的令牌,答应帮他做三件事情,算是偿还那五年他对我的培育之恩,三年前我帮他做了一件事情,这才王青带了令牌过来,算是我为他做的第二件事情,再有一件事情,我与云雾山就彻底没有关系了。”
寒寒这才明白当初在马车里慕容懿见到令牌后气息为什么会改变,怕是想起了云雾山那些非人的日子,小脑袋心疼的在他胸口蹭蹭:“等我见了那个什么狗屁掌门,我一定给他下毒,让他尝尝傀儡的滋味!”虽然慕容懿不计较,但是她绝对不会这么算了。
慕容懿眼中划过一抹笑意,全身的冷寒气息散去,每每回忆起云雾山的日子,都是他此生的梦魇,没想到将小丫头抱在怀里,这追随了许多年的梦魇竟这么容易被化解掉了。
大手揉揉寒寒的小脑袋:“不必,只要他以后不来惹我,就不用理会。”
寒寒靠在他怀里哼哼两声:“就这么便宜他了,还是有些不甘心。慕容懿,等我去无影山庄后,火儿就留在你身边吧。”
慕容懿摸着她小脑袋的大手一顿:“你舍得丢开它了?”
“当然不是,火儿可是我用来怀念小峰峰的,哪能随意丢开,我把它留给你只是暂时的,等我回来了,你还得把它还给我。火儿能辨别各种毒物和蛊虫,你身边牛鬼蛇神那么多,它跟在你什么我也放心些,再说,那个王青突然过来找你,谁知道安的什么心思,万一再对你下毒怎么办?”
“有沐风在呢,旁人哪那么容易给我下毒。”慕容懿眼中笑意越浓,有小丫头这样惦记着,感觉真不错。
“那个庸医,医术连我都比不上,我不放心。”寒寒小脑袋抬起来,“总之,火儿就留在你身边,你可不许趁我不在欺负它,还有,它的小衣服我都给它收好了放在柜子里,你记得让下人们随时给它换干净的衣服。”
“嗯”慕容懿应一声,“图纸画好了?画好了陪我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