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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屋,就见一个小小的影子在水盆里拼命的扑腾,笼子倒在木盆里,几乎被水面全部淹过去。
寒寒吓一跳,赶忙走两步将笼子拎起来,小狐狸被水呛的发懵,蔫蔫的趴在笼子里面往外吐水。
“真是个笨蛋,洗澡还能被淹死!”寒寒鄙夷一句,伸手打开笼子,将小狐狸拎出来。
“吱吱”你才是笨蛋,不是你关着我,我能被水淹吗?小狐狸不满的抗议。
“还敢顶嘴!”伸手敲一下小狐狸的脑袋,随手扯过一个毛巾将狐狸身子包起来,“你要好好洗,能呛到么?”
“吱吱”我最讨厌洗澡,最讨厌洗澡,你知道不?
寒寒抽抽嘴角,还有问有答的,这小东西不会把自己当成它的同类,以为自己能听懂它说话吧?
刚擦几下,一条干净的毛巾顿时变成灰色,寒寒扭头,这才发现原本清澈的一盆水变成了一盆泥汤子。
扭头盯着小狐狸咬牙:“我就没见过你这么脏的狐狸,你上辈子是猪么,这辈子比猪还脏!”
“吱吱”小狐狸不甘示弱,你懂什么,我这是保护色,保护色懂不?
“管你喜不喜欢洗澡,跟着我,必须得干干净净的!”
“吱吱”谁稀罕跟着你,哪个稀罕跟着你,有种你放我走!
“我正好缺一个狐狸皮的领子,你说,你是想洗澡,还是想给我当脖套?”伸出一根手指捅捅小狐狸肉肉的小身子,寒寒笑的阴测测的威胁。
“吱吱”看寒寒一眼,小狐狸乖乖闭上嘴巴,可恶的人类,就知道威胁狐狸!
见小狐狸老实了,寒寒这才放心的放下它,“你在这等着,我去给你换一盆干净的水。”
见寒寒转身要出去,小狐狸眼睛一亮,伸爪子扒拉开盖身上的毛巾跳起来就要往外跑,才跑两步,脚一软,“噗通”一下从椅子上掉下去,“吱吱”疼的它咧嘴直叫。
寒寒扭头,看小狐狸四脚朝天的躺在地上,嘴角勾出一抹幸灾乐祸:“你跑啊,你不是腿脚挺利索的么,怎么不跑了?”真以为让你闻的那药粉是白闻的啊。
“吱吱”摇摇晃晃从地上爬起来,抖抖身子,小狐狸哀怨的看着寒寒,都是这个死女人,非让自己泡澡,结果泡的腿都软掉了!
看小狐狸滚的一身泥,寒寒满眼嫌弃:“真是个猪投胎的,刚洗完,这么快就又脏了。”走上前两根指头拎起小狐狸的小尾巴,“为免你再次摔跤,我还是带着你一起去换水吧。”
换了一盆水,将小狐狸放进去,寒寒伸手刚要给它洗澡,小狐狸立刻警觉的抬爪子。
“你敢挠我,我就把你的爪子全剪了。”寒寒立刻恶狠狠的威胁。
小狐狸爪子一缩,收回去,“吱吱”叫两声。
“敢咬我,我就把你牙拔了!”淡定的掬一捧水淋小狐狸头上。
小狐狸脑袋一缩,瞪着一双眼睛哀怨的看着寒寒,不敢再乱动。
“哼哼,这才乖。”见小狐狸老实了,寒寒一边给它打皂角,一边翻着毛皮细细揉搓,一连换了三盆水,才将小狐狸给洗干净。
拿过木头笼子将小狐狸塞进去,盖好盖子拎着走出去,找个干净的地方将小狐狸放起来,“你在这乖乖的把自己晒干了,我去给你炖鸡吃。”
“鸡?”小狐狸耷拉的耳朵顿时竖起,瞪着一双眼睛看着寒寒,“吱吱”,真的有鸡吃么?
“看你那馋样!”寒寒鄙夷的看小狐狸一眼,“只要你以后乖乖听话,我天天给你炖鸡吃。”
“吱吱”小狐狸拼命点头,这个女人看起来和以往捉它的那些个人都不一样,身上一点危险的气息都没有,如果跟着她就天天都有鸡可以吃,也是不错的样子。
寒寒抽抽嘴角,不敢相信,上一刻还那么难搞的小狐狸这么容易就被一只鸡给收买了,摇摇头,算了,自己还指望一只畜生能多有节操么?还是去炖鸡汤吧。
“寒寒丫头,你要的三十亩地我给找好了。”吃过午饭,柳长生满眼兴奋的找过来。
“这么快?”正在给小狐狸梳毛的寒寒停住手,将小狐狸抱在怀里看向柳长生。
“是啊,也是赶巧了,我昨天去问了村长,村长家在山脚那边正好有三十亩的地闲置着,地界我看了,挺平整,还正好挨着咱们的地界,买下来就现成的能连上,是块好地方。”
“村长说要多少银子?”地界这么好,村长应该不会少要吧?
“呃……”柳长生顿一下,看寒寒一眼,“村长说地方可以白送给咱们。”
“他有什么条件?”寒寒挑眉,不信村长会这么大方。
柳长生搓搓手:“他希望你能出面替他求一求曹掌柜的,让曹掌柜的和镇长说说,别让他三儿子娶那个脏婆子。”
寒寒一愣,前几天村长家的三儿子被镇长逼着娶一个又老又丑又脏的乞丐婆为妻的事闹的沸沸扬扬的,据说村长的三儿子放出话来,要是真让他娶那个乞丐婆,他就出家当和尚。村长媳妇也几番寻死觅活的闹腾,人托了不少,愣是没有一个能帮他家说上话的,镇长也是铁了心的要村长的儿子娶那乞丐婆,也不知道村长家哪里得罪他了,让他如此整治。
寒寒对这些八卦一向不敢兴趣,听了一耳朵就没再理会,没想到村长竟求到她身上了。唇角忍不住勾出一抹笑意,这算不算风水轮流转?
似笑非笑的看着柳长生道:“我哪有那么大面子求的动曹掌柜,柳叔叔你还是回去和村长说说,就说我倒是有心帮他,只是无能为力,那块地如果价钱合适,他就说个价咱们买了,如果不合适,村里闲置的地也不是就他一家,麻烦柳叔叔再帮忙打问打问了。”
一看寒寒脸上只有笑容,并没有为难的颜色,柳长生就知道寒寒故意不帮忙的,想想也是,当初村长好算计,威胁恐吓的吓唬寒寒一个小姑娘家,要不是寒寒心性坚韧,人又聪明,恐怕现在早被村长捏在手里揉搓了,现在村长有事求过来了,人家不帮忙也是应该的。
叹口气,虽然有心要帮村长,但是自己现在毕竟也是跟着寒寒做的,寒寒不乐意,自己也不能再说。
转个话题:“镇上定的那批果木后晌就送过来了,是全种到北山上,还是北山上种一些,给南山也留一点?”
“都种北山上吧。集中种植,将来管理起来也方便。如果种不满,山上有剩下的土地,连同山脚下那片地都种上玫瑰花和薰衣草。我让大壮哥联系了,一两天的就应该有消息了。”
“种那么多花做什么?就是卖花也值不了几个钱,况且种那么多,万一卖不出去不就砸手里面了?”柳长生忍不住提醒,小姑娘爱个花呀草的他能理解,但是因为喜欢就种这么多,实在有点太败家了,有钱也不是这么个花法儿。
“这花我不卖,留着做胭脂用。我打算开个胭脂铺子,也算是一向出息。”寒寒笑眯眯解释。胭脂铺子早晚得开起来,没必要瞒着。
“哦,原来是这样。”柳长生点点头,不再多说。
“对了,还有一个事我想跟柳叔叔商量一下。”
“什么事?你说。”
“昨个富贵嫂子过来找我,想着让她家富贵带着咱们村里那些男人们回来,让我帮着想想安排个差事。我琢磨着北山开发也需要不少人手,就想把他们安排在北山上做工。柳叔叔觉得呢?”
“这是好事,正该这么办。咱村里人能不用背井离乡的就有个出路,都是托了你的福气。”听寒寒这么说,柳长生赶忙笑着点头。按说寒寒是他老板,就是寒寒不商量,直接吩咐他,他也得听着,现在人家这么给脸面的和自己商量,他又不蠢,自然不会不同意。更何况,这确实是好事。
“那成,回头等富贵哥回来了,我就让他过去找你,将来给你做个帮手你也轻松些。”寒寒一边给小狐狸顺毛,一边笑道。
“那感情好,我正愁没个得力的呢。”见寒寒笑的开心,柳长生也呵呵直笑,试探道。“其实村长这人也不坏,一心都是为了村里面,虽然手法有些粗糙,但现在他也知道悔改了,能帮他丫头你就帮他一下吧。”到底还是忍不住替村长求情。
见柳长生给村长求情,寒寒心里倒高兴起来,柳家和村长一家关系一向不错,如果对方怕得罪自己而不敢替村长一家子说话,那自己以后用起他来,肯定会有所保留,现在看来,这柳长生倒是个重情讲义的。
笑着点点头:“既然柳叔叔你都替村长家说话了,那我就姑且去曹掌柜那里试试吧,求不求的下来我可不敢保。只是毕竟是求人,我也总不好就这么空着手去不是?”虽然答应了,但也绝对不能这么轻易的就放过村长,而且自己只是帮忙去问一问,能不能求下来可就不是自己说了算了。
“只要你肯出面就成,不管求不求的下来,村长都会念你的好的。”见寒寒如此给自己面子,柳长生笑的更加开心,“自然不能空着手,我这就回去和村长说,一定准备厚礼,不会丢了你的面子。那什么,我这就和村长说去,也省的他媳妇天天在家寻死觅活的闹腾了。”
一边说着,一边去了。
见柳长生走了,寒寒抱着小狐狸进了屋子。
自从生活好下来了,吴莫氏脸上笑容也多了,每天也不用做活,闲下来了就到村里串门,吃完饭就出去了,因此,现在屋里就剩下寒寒自己。
将小狐狸放到炕上:“乖,你自己去玩会,我有事做了。”
小狐狸从昨晚上被迷晕了醒过来就一直闹腾,到现在都没合过眼,午饭时寒寒喂了它两个大鸡腿,吃的饱饱的,又被寒寒抱在怀里顺了半天毛,早就困得正不开眼,寒寒将它往床上一放,立刻缩成一团睡起来。
寒寒在一旁找出纸笔,坐在桌子上写自己记忆中的一些中药面膜和护肤品的配方,再写一份建设寒峰阁详细的计划书。
一时,时间静悄悄的流过。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请问,莫姑娘在家么?”
寒寒拧眉,听这动静,不像本村的,难不成又是来撬墙角的?
低头继续写,不理。
“砰砰砰…。请问,莫姑娘在家吗?”
小狐狸一激灵,警觉的翻个身蹲在床上往往窗户外面,见寒寒没动静,“吱吱”叫两声,外面有人来了,外面有人来了!
寒寒翻个白眼,收起纸笔伸手弹一下小狐狸的脑袋:“就你耳朵好使!”
伸手将小狐狸捞在怀里抱着,起身走出屋子:“谁呀?”
一开门,顿时愣住。
外面七八个牵着高头大马的壮汉,两辆装饰华美的马车停在老槐树底下,车旁各站着一个青衣小厮。
周围围了十几个人,立在那里悄悄低声私语,寒寒一眼扫过去,都是本村里认识的,大概是没见过这样的阵仗,站在一旁看热闹。
见寒寒出来,为首的男子一拱手:“在下姓于,是摄政王府的管事,奉我家王爷的命令,接莫姑娘入府,专门负责我家王爷的膳食。”
“什么?”寒寒有些懵,前些日子摄政王的未婚妻过来想把自己要过去给她做饭,被曹掌柜给挡了回去,没想到隔了半个月,摄政王又派人过来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妇唱夫随?
“我家王爷最近食欲不振,听得莫姑娘对膳食颇有研究,故此派在下过来请莫姑娘入府。”于管事又重复一遍,能让王爷用“请”的人,他自然不敢怠慢。
寒寒抽抽嘴角,自古‘侯门一入深似海’,何况是王府。她能说不么?不过一看眼前这阵仗,就知道不可能了,摄政王她虽然没见过,但是关于他的事迹倒是听过不少,最是一个暴戾冷酷,眼里揉不下沙子的,敢拒绝她,除非自己嫌活的太长了。
揉揉额头:“就让我自己过去?”如果只是自己,还好说一些。
“王爷的意思,知道莫姑娘一直和莫老夫人相依为命,怕是难以割舍,因此命在下一并将老夫人也接到府里。”
寒寒额头一抽,有些头疼,将奶奶接到摄政王府,不用想,就知道奶奶进了王府得吓成什么样,肯定半分没有在村里自在。
“麻烦你可不可以跟摄政王大人说一说,我奶奶身体一直不太好,可不可以留在村里?”寒寒试着问道,生怕对方拒绝似的补充道,“当然,我进了王府一定会好好给摄政王大人做饭的。”
“一切听莫姑娘安排。”想起来时王爷特意叮嘱的,于管事点点头。
“呼,那就好。”寒寒长出口气,“我家里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还请王爷多宽限两天,两天后我自当随大哥回摄政王府。”
“如此,两日后在下再来接莫姑娘。”于管事半分犹豫没有,冲寒寒拱拱手,手一挥,带着一帮人顺着来路返回镇上。
寒寒眨眨眼,摄政王府的人这么好说话?也没传言中那么冷血无情啊。
“寒寒,怎么回事,摄政王府的人怎么看上你啦?”人一走,周围围着的一群人呼啦一下围上来,七嘴八舌的问。
“就是,摄政王府啊,听说那门前的石狮子就能买下咱们一个村了,王府里面全是金子做的,啧啧,寒丫头就是好运,进了王府,这辈子不愁吃喝了,没钱了刮刮地皮就能吃喝一辈子……”
“真是,要说这寒丫头从过了年就开始行大运,一桩桩的,要不是亲眼看着,我都以为是做梦呢…。”
“唉,好命啊……”
寒寒无语,她宁愿不要这好命好不好?王府,不就是宫廷剧上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么?电视上演的,那些个王爷皇上的,一个吃的不开心了,不是打厨子板子就砍脑袋,也不知道自己这小胳膊小腿的进去了能不能完整着出来。
没心情应付他们,随口打发两句,抱着小狐狸回了屋子。
她得好好想想怎么安置奶奶。
幸亏把眉娘接过来来,有她照顾奶奶,自己也可以放心些。
听说从镇上坐马车到京城也就大半天的时间,等自己进了王府混熟了,看看能不能和摄政王商量一下,让自己一个星期回来一次……。
相信自己进了王府,不管混的怎么样,至少村里人不敢打自己那些产业的主意,这点她还是比较放心的。
又跑了镇上一趟,托曹掌柜将村长求的事情解决掉,卖一个好给村长,想来村长如果是个精明的,也会多照看一下她的产业。
又细细的将接下来的一些注意事项叮嘱给眉娘。
两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够寒寒将接下来的事情安排妥当。
事情安排妥了,于管事也来接她了。
临行,吴莫氏又免不了一阵千叮万嘱,难舍难分。
坐在柔软舒适的马车内,寒寒抱着小狐狸慢慢回忆着自己曾看过的宫廷剧,思索着进了王府可能会遇到的麻烦,想着该如何应对,不时的和于管事谈上几句,聊一聊王府的情形。
于管事也不隐瞒,将王府人员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全和寒寒说一遍。
一路顺畅,直到听到热闹的喧嚣声,寒寒眉心一动,掀开车帘子往外瞅瞅,就见不远处一个巍峨的城门楼耸立着。
随着马车的临近,可以清楚的看到古朴厚重的灰褐色城墙上斑驳的印记,露出里面青色的墙砖,显示出他经受过漫长岁月的洗礼。
城门楼上,两个石刻大字“郢城”,苍劲雄厚,昭示着其不容轻视的威严。
“到京城了?”寒寒有些惊奇,不是说到京城要大半天么,怎么感觉这么快,自己好像也才坐了半天的时间。
“回莫姑娘,这就是京都郢城,再往里走一刻钟就能到王府。”见问,于管事赶忙道,似乎看出寒寒的疑惑,随即解释,“平常的车马走这段路最快也要四个时辰,但是姑娘马车上的马匹是从王爷銮驾上专门分拨出来给姑娘准备的,乃是万里挑一的千里良驹,故此比寻常马车要快一些。”
听于管事这样解释,寒寒了然的点点头,心里忍不住腹诽,摄政王果然是摄政王,为了早点吃到一顿美食,居然让千里马来拉车,不会这厮也和肖元培一样是个吃货吧?
这样想想,她可没胆子这么问出来,坐在马车里挑着帘子四处乱瞅,只见人来人往,到处都是阔门高阁,叫买声叫卖声此起彼伏,果然比百尺镇热闹许多。
有于清领着人在前面带路,行人认得马车上摄政王府的标志,没等马车过去就纷纷避让,因此一路畅通无阻。
一旁的酒楼上,理郡王慕容翔隔着窗子看马车走过去:“这就是大哥专门派人请的女厨子?”
“是”一个小厮赶忙道,“夫人递出话来,说王爷派于管事过去接人,就在这一两天回来。现在于管事在前面开路,马车里的想来就是那个村里的女厨子了。”
“哼,大哥倒是越来越有趣,病了一场竟喜欢上了那些个贱民做的东西。”慕容翔收回目光,眼中划过一抹不屑。
小厮是曾氏的心腹,知道这理郡王从小被娇养的心高气傲,对摄政王多有不忿,见如此说,赶忙道:“听说这女厨子做菜颇有手艺,便是如意酒楼的几样新菜也是出自她之手,王爷也是偶然吃了如意酒楼的新菜后赞不绝口,才命人将研发这道菜的人找回来做专属厨子。”
“哦?一个村姑还有这等手艺?”理郡王来了兴致,“也是,我那大哥一向挑剔,凡事都要最好的,我还以为他病了一场转了性子,原来是发现宝了。既然这小村姑有如此手艺,说不得我也要会一会。”
“夫人的意思是,可以利用这小村姑……”
慕容翔抬手,制止小厮说下去:“回去告诉母亲,就说我做事有分寸,知道该如何。”
“是”见理郡王意会了自己的意思,小厮不再多说,行个礼退下。
慕容翔抬眸望望摄政王府的方向,眼中划过一抹阴狠,转身离开。
马车拐了几个弯,四周渐渐静寂下来,就在寒寒疑惑的刚要问时,眼前豁然开阔。
一座高高的门庭坐落在整条街的中央,两边长长的院墙将整条街都占了起来。门前两座威风凛凛的石头狮子,两列朱红色的大门,门上金匾高悬,上书“摄政王府”,左右红漆木柱子上一列烫金大字的对联,左联是“伟绩丰功宸国擎天一柱”,右联“战功赫赫威同日月常明”。
门前两列拴马桩,地面被打扫的一尘不染。
寒寒扭头看向于管事,犹豫着要不要下去。
“姑娘请在车内稍等。”于管事从马上下来,将手中的缰绳递给身后跟随的仆从,后面的人纷纷下马,其中一个接过缰绳牵着马绕到侧门进去。
一见于清,早有眼尖的守门小厮跑过来:“于爷,您回来了?”
“嗯,去把门开开,抬副肩舆出来,王爷请的贵客到了。”点点头,于管事淡然吩咐。
小厮闻言一惊,诧异的看寒寒一眼,忙答应着去了,片刻功夫,两个青衣小厮抬了一副肩舆出来。
“姑娘请下车上轿。”见肩舆抬出来,于管事对着马车微微躬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寒寒不明所以,愣愣的抱着小狐狸下了马车乖乖的坐到肩舆上面,将小狐狸放腿上,想起看红楼梦时林黛玉进贾府似乎也是一路抬着进去的,暗暗撇嘴,果然古人有钱了就是好显摆,路都不舍得走两步。
她哪里知道,从正门进摄政王府坐肩舆她还是头一个,便是皇帝来摄政王府也要下銮驾,将全幅的仪仗留在外面不能进去。
因此,见寒寒被于管事领着坐了肩舆进府,门前的小厮几乎惊讶的眼睛都要掉下来。
刚进府,就有一个小厮跑过来和于管事低语几句。
于管事挥挥手,小厮退下。
于管事转头看向莫寒寒笑道:“王爷吩咐今日天晚,请莫姑娘先去歇息,明日再见也不迟。”
寒寒坐在肩舆上笑着点点头:“但凭王爷吩咐。”
见寒寒没有意见,于管事挥挥手,肩舆继续向前走,没几步,迎面碰上几个丫鬟拥簇着两个女子走过来。
身穿鹅黄色梅花吐蕊香云纱月华裙的女子微丰的瓜子脸,琼鼻腻脂,容貌秀美,只是微微上挑的眉眼含了一抹嚣张。
另一个水粉色银纹绣百蝶度花裙的女子容长脸,眉眼修长,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看起来温婉柔美。
“这就是大哥招来的那个女厨子?”瓜子脸的女子抬眸看寒寒一眼,瞥向前面领路的于管事。
“回小姐,这位正是莫姑娘。”于管事头略低,声音不卑不亢,他们都是王爷亲自选拔过来的人,跟着王爷最久,自然知道王爷并不待见曾氏一家子。
小姐?又叫摄政王大哥……寒寒心思一动,想起一路上于管事和自己介绍的王府内的情形,仔细打量眼前的女子一眼,原来这就是摄政王同父异母的妹妹慕容仙。
“莫姑娘?”慕容仙眉毛一挑,看向于管事,“不过就是我大哥找来的一个厨娘,也当得起你叫一声姑娘?我看你这差事当得越发糊涂了!这肩舆是随便谁都能在王府内用的么,你竟然敢如此大胆用肩舆抬着一个村姑入府!”
闻言,寒寒想想自己一路走来,好像除了自己,真没有人坐着肩舆,难不成王府里面不让坐肩舆?有些疑惑的看向于管事。
于管事依然不卑不亢的道:“在下是王府的管事,行事自然全听王爷的吩咐,小姐如有疑问,可以直接去询问王爷。”
寒寒挑眉,这话说得,可真是半分面子都不给这慕容仙啊,难不成慕容仙在王府里不受待见?
慕容仙一噎,顿时气恼的指着于管事:“放肆!这也是你和主子说话的态度!看我回明了哥哥,让他赶你出去!”
一旁容长脸的女子见慕容仙动了真怒,忙着柔声劝解:“于管事不过依吩咐做事,想来表哥这样吩咐也是有他的道理,妹妹虽是为了维护王府的规矩,却也不可当真,凡事总有例外不是。”
寒寒闻言这才多看那女子一眼,叫摄政王表哥,看在这个女子就是曾氏娘家的侄女曾凌儿了。
听于管事说,这曾凌儿极受曾夫人的待见,三五不时的接进王府住两天。
慕容仙不忿,还要发作两句,被曾凌儿拉着衣服扯了扯,知道真要闹起来,自己也占不了好处,慕容懿虽说顶着她大哥的名头,其实半分不将她们母女看在眼里,便是对父亲也不见得尊重,只是可恨这些个狗奴才,一个个见大哥不待见她们,竟也敢不把她们放在眼里!
咬咬牙,瞪向莫寒寒:“大胆,你这个小小的贱民见了本姑娘竟然敢不下轿!”于管事她奈何不了,但是一个小小的村姑还能拽上天去?如此卑贱的身份,竟也配坐着肩舆从大门被迎进来,她和母亲当初来王府时,也不过是从侧门进来的!
寒寒无语,这是想捡着软柿子捏么?无奈的摊摊手:“我倒是想下来,但是轿子太高,这么下去怕摔着,还请小姐见谅,要不,您和于管事说说,让他先放我下来?”最好热闹了她,将自己赶回村子才好!
于管事闻言,看慕容仙一眼:“王爷吩咐要尽快送莫姑娘进去休息,现在已耽搁许多时辰,未免王爷怪罪,在下就先告退!”冲慕容仙行个礼,手一挥,领着人过去。
慕容仙一噎,顿时气的脸发白,狠狠搅搅手中的帕子瞪着寒寒离去的方向目眦欲裂。
“想来能被表哥相中的人,自然不凡,有几分脾性也是应该的,妹妹不必太在意,我们还是回去吧,时间久了,姑母等的该着急了。”曾凌儿在一旁柔柔的道。
“不过一个无知贱民,有什么好嚣张的,真以为我大哥看中她,她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不成!哼,等哪天我大哥吃腻了她做的菜,看本姑娘怎么收拾她!”慕容仙愤恨的哼一声,随着曾凌儿一起转向后院。
肩舆一路抬着寒寒到了一处大气庄严的院子门前停下,寒寒从肩舆上下来,抬头正看到高高门楣上面三个遒劲大字“落晖苑”
寒寒诧异,看向于管事:“这是给我住的?”这规格也太高些了吧?瞧这院子的规模,比自己新盖的那几间瓦房还要大上一倍。
“这是王爷的住所,王爷吩咐下来,莫姑娘一并住进院子里面,院内有小厨房,方便王爷随时传膳。”于管事解释道。
和那传说中冷酷无情的王爷住在一起?寒寒想想就头皮发麻,干笑一声:“我这个人睡觉好梦游,万一惊扰到王爷就不好了,不如,您去和王爷说说,让我换个地儿住?”
梦游?于管事一愣,倒是没想到这莫姑娘还有这毛病,如果真的晚上梦游惊扰到了王爷,那可就不好办了!犹豫一下:“姑娘你且等等,容我请示一下王爷。”说完转身离去。
暗三随着寒寒一进府,暗一就收到消息跑过来跟着看,顺便问一下这些日子留村发生的事情。
此时正坐在一旁的树上和暗三闲扯,冷不丁一听寒寒说自己有梦游的习惯,差点从树上掉下来,梦游?他怎么不知道?扭头看向暗三:“莫姑娘还梦游?”在留村暗三负责近距离保护莫姑娘,自然清楚。
暗三惊诧:“从来没有过呀。”
两人相视一眼,眼中划过一抹了然,替自家主子哀嚎一声,要是让主子知道他日思夜盼的人如此躲着他,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绝对不会高兴。
主子不高兴,他们就要跟着遭殃。
见于管事真的要去禀告,暗三慌忙捅捅暗一:“快去拦住,别让他告诉主子!”
暗一身形一动,悄无声息的飘落一旁,几个跳跃,从一旁的小路上绕过来拦住于管事。
“于管事,这么急要去做什么啊?”
于管事见是暗一,忙笑道:“原来是暗一呀,我正要去找王爷,王爷在书房吗?”
“嗯,王爷在书房有要事在做,于管事找王爷可有什么事情么?”暗一眼也不眨的道。王爷在书房正在给莫姑娘选赏赐,算起来也是要事了。
于管事知道暗一是王爷身边贴身伺候的,见问,也不隐瞒,就将寒寒梦游的事情说了一遍,“我过来就是想请示王爷,要不要给莫姑娘换个房间?”
“不必。”暗一摆摆手,“王爷征战沙场多年,岂会被一个梦游的女子吓到?你就按王爷原先的吩咐安排吧。”
于管事想想暗一说的也有道理,忙着告辞回来告诉寒寒。
“不行?”寒寒无语,不行就不行吧,自己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怕一个大活人么!咬咬牙,跟着于管事进了落晖苑。
落晖苑虽是住院,但布置得却并不华美,院中假山怪石林立,几株参天古树枝繁叶茂,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一进门,就给人一种凌厉的压迫感,外面还天色微亮,院子里已经树影婆娑,近于幽暗了。
寒寒抽抽嘴角,尼玛,这真是人住的地方么,拍鬼片还差不多!不晓得自己住这里晚上会不会做噩梦。
“莫姑娘请这边走。”于管事领着寒寒直接停在正房的一间屋子旁,“这就是姑娘的住处,姑娘先暂且歇息一晚,一会有人送晚膳和洗漱物品过来。”
寒寒笑眯眯的点点头:“有劳于大哥了。”
**
见于管事没了身影,暗一转身回到书房。
“主子”
“于管事都安排好了?”慕容懿头也不抬,从一旁的盒子里拿起一个梅花花钿看看。
花钿的梅花瓣用顶级血玉打磨成薄薄的一片,灯光下一照,隐隐的有红光流动,煞是好看。
慕容懿满意的勾勾唇,连盒子一起拿出来放到一旁,小丫头气色一直不太好,有这血玉花钿衬着,颜色或许会好看些。
“安排好了。”暗一低头,见惯了主子手拿利剑,冷厉无情,血雨厮杀的样子,现在突然这么一脸沉静,好似还有些温柔的用拿宝剑的手挑女子用的首饰,那感觉…。只能用一句话形容——场面太美他不敢看啊!
“嗯”淡淡嗯一声,慕容懿拿起一双暖玉镯子看看,镯子触手温润,晶莹剔透,无一丝杂质。
听说暖玉可以养人,那小丫头的身子的确该好好调养一下,留下。
镯子拿出来,放到一旁。
抬眸看一眼站在一旁的暗一:“还有事?”
想了想,暗一还是将慕容仙在路上拦着莫寒寒的事说了一遍。
“将暗五暗六送过去给寒寒做丫鬟,告诉她们,不敬寒寒者,可先行惩戒!”慕容懿狭长的眸子划过一抹冷厉,冷魅的声音慢慢的响起。
暗一脖子一缩:“是”暗五暗六这对双胞胎姐妹可不是好惹的,他们暗卫队的这些人,没少被她们俩整过,现在居然将她们送给莫姑娘…。啧啧,不知道哪个倒霉鬼先被她们祸害。
等慕容懿将首饰挑选完毕,外面天已经黑下来。
期间于管事过来回禀过一次,慕容懿知道寒寒就安排在了自己房间的隔壁,想着一会就能见到那小丫头,狭长的眸子沉沉,起身回到院子。
院内,寒寒屋子的灯已经熄灭,屋内传来熟悉均匀的呼吸声。
握握拳,慕容懿缓缓推开寒寒卧室的房门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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