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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跟她们多说,总归现在做主的是他,何必跟她们在嘴上纠缠。
常至远只对齐承霖和阮丹晨说道:“我送你们。”
莫语欣也不想在这儿待着,便带着常静琬一起跟了出去峻。
身后还听到常老太太愤怒的叫喊:“阮丹晨,你走,走了你别后悔!你这么不孝顺,让人知道了得戳你脊梁骨鲫”
到门口,常至远才对齐承霖说:“老太太的刚才说的,你不用听。嘉南不用回去,不然他还得找佑宣的麻烦。”
阮丹晨听着心中感动,常至远这明显是心偏到他们这边十头牛都拉不回去。
“至于合作的事情,你只管公事公办,不用给常和什么照顾。很多生意,常和并不符合齐临的要求,这我知道。没道理让齐临自己吃亏来帮着常和。再说,你就算吃亏给了常和好处,他们也不会记你的好,还当这是应该的。”
常老太太和刘向雯那些,典型的就是你弱你有理,肯定会觉得齐家有钱,就算吃点儿亏也没什么,从别的地方就赚回来了,帮他们是很应该的事情,不帮就是狼心狗肺。
齐承霖点头,没说什么。
送走了他们,常至远也没回去,直接带着莫语欣和常静琬走了。
他真是心寒的厉害,以前常老太太就偏心的不像话,妻子和女儿没少受委屈,只她的身份在那儿,是没办法的事情。
可现在常老太太越发的不像样了,竟然好一面嫌弃着阮丹晨,还一面想得好处,偏偏又是那样理所当然的态度。
以前他能忍,可现在他决不能再叫阮丹晨受委屈。
……
刘向雯从窗口见他们都走了,没有再回来的意思,便回去冲常老太太哭诉:“妈,您看大哥的态度了,他现在简直把常和看成他自己的。平时他在公司里,大小事就从来不让至行参与,至行在公司就是一个闲人。公司上下,哪怕是最普通的小职员,都不把至行放在眼里。听说公司里新进来小实习生,老员工介绍公司情况的时候,都说至行的话不必要听。”
“你别胡说八道!”常志行斥道。
他就不明白了,刘向雯怎么就那么唯恐天下不乱,非要跟常志远过不去,常志远又没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
“我要说,如果还不让我说,谁为你做主?你自己要敬重你大哥,可我也心疼你啊!”刘向雯含泪道。
“你别打岔,向雯,你说!”常老太太一听小儿子受了委屈,便让刘向雯赶紧说。
“妈,至行在公司里说话根本不顶用,就是平时开会,大哥装模作样的让他参加,却根本不问他意见,就算他说了,大哥也从来不采纳。大哥故意给至行一个没有实权的职位,看起来职位挺高,可根本没什么用。我们现在由您护着,大哥不能怎么样,把至行安排在公司里,也不过是做好看的罢了。但至少现在大哥还能容着至行。一旦您……您……恐怕大哥就容不下至行了!”刘向雯双眼含泪的说道。
“刘向雯,你说够了没有!别跟妈胡说八道,你什么时候能本分了?”常志行怒道,“我自己有多大的本事我自己知道,那些主意我拿不来,平白害了公司,公司里的决策都听大哥的,我没意见。“
“你不试试,你怎么知道自己做不来?”刘向雯迅速反驳。
“没错!”常老太太说道,“你从小就聪明,难道这点儿事情,你大哥能做,你就做不好吗?”
常志行被母亲和妻子逼得无法,只能说:“妈,总之,这件事您别跟大哥说!大哥把公司管理的很好,我要是还不知足,大哥要心寒了。”
“还有你!”常志行严厉的等着刘向雯,“别整天尽想着这种事情,你是嫁给我,看我没能力,你不甘心是不是?你要是嫌我没本事,你就去找别人,别整天找大哥的茬儿!”
“你说什么呢!常志行你还有没有良心,我这还不都是为了你,我要是不关心你,哪里会管这些!你怎么能把我说的这么恶毒!”刘向雯哭着说道。
“行了。”常老太太听得烦,便开口,“至行,向雯也是为了你好,你确实不比你大哥差在哪儿。你就算是不管公司,但至少你大哥也应该交给你一半的权利。做大哥的,怎么能这么没有容人之量,连自己的弟弟都要算计防范。”
常志行听了,就只剩下叹气了,“总之,以后别再说这种话了。”
常老太太不言语,可眼里闪着的光,明显是在计较什么。
……
齐承霖带着阮丹晨和小家伙回了名园,阮丹晨看起来是真的没有被常老太太的话影响。
他便去了书房,给江源打电话,“黄平贵和王丽霞,找到他们,就说有个好处要送给他们。跟他们联系好时间,我亲自去见。”
……
阮丹晨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常老太太不待见她,她便不去招惹常老太太就是,不认外婆什么的,就当她无情好了。既然不论她做什么都不能让常老太太喜欢,又何必上赶着犯.贱。
她不去害常老太太,但也不会对她好,也只不过就是知道有那么一个有血缘关系的亲人罢了。
她惹不起躲得起。
谁知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正好有份文件要送上去,阮丹晨便亲自拿过去了。
把文件交给齐承霖,正准备走,结果齐承霖接到了老宅的电话,而且还是刘婶打的。
“二少爷,您回来一趟吧,老夫人让我瞧瞧给您打的电话,常老太太来了,说的……说的有些太不像话了,老夫人让您回来听听。不过二少奶奶现在怀着孕,就别让她知道了,再让她生气影响身体。”刘婶说道。
齐承霖拧起眉,说道:“知道了。”
挂了电话,阮丹晨便问:“老宅出事了?”
“没有,我回去看看。”齐承霖说道,“你在这儿歇着。”
“没有你怎么会亲自回去,我跟你一起。”阮丹晨直接抓住了齐承霖的胳膊,“如果不是大事,刘婶不会在你工作的时候给你打电话,要你回去。”
齐承霖觉得阮丹晨真的不至于被常老太太影响,至少昨天在常家,常老太太那些话,阮丹晨都没当一回事。
于是齐承霖便说:“刘婶说常老太太过去了,说的话有些不像话,让我过去处理一下。”
齐承霖眉头微皱,“我知道你不在乎她,但也不想她的话惹你生气,我自己一个人能应付。”
“即使我没什么本事对付她,但这却是因为我而起的麻烦,怎么能让你一个人过去?我跟你一起,你放心,她的话我都不在乎,随她说什么呢。因为她生气,难受的还是自己,何必给她这个脸呢。”
齐承霖见她是真不在乎,这才点了头,跟她一起回了老宅。
……
两人到老宅的时候,刘婶正在大门口等着,见齐承霖还牵着阮丹晨来了,惊的也脱口而出,“二少奶奶怎么也跟来了?”
阮丹晨知道刘婶只是怕她会被常老太太气坏了,所以对刘婶这么说也不生气,只笑道:“没关系,我不会受她影响。而且这事关我,我还真是想看看,她来说什么来了。”
刘婶还不放心,但也只能如此。
往前走的时候,还听到阮丹晨跟齐承霖咕哝,“早知道就拜托舅舅,说什么也不认回来,弄这么一个糟心的亲戚,还给家里添麻烦。”
“就当看小丑了。”齐承霖不在乎的轻笑道。
他眯了眯眼,倒是没料到常老太太这么快就蹦跶过来,看来得抓紧时间去跟黄平贵夫妇见一面。
刘婶悄悄地打开门,带他们进去,并没有跟老太太说,便是故意让他们听听的。
结果就听到客厅里传来常老太太的声音,“齐嫂子,我这也真是没办法,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坑了你们家不出声吧?我实在是过不去良心那道坎儿。不管怎么说,丹晨是我们家的孩子,你们真要出了事,我们家难辞其咎,我做不到明明知道,却不提醒你们,让她坑害了你们。”
“她虽是我的外孙女儿,我也想为她好,却不能因此越过了良心去。”阮丹晨听到常老太太情真意切的声音。
她还真是第一次听到如此恳切的言辞从常老太太的嘴里说出来。
“你这是什么话?你说的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不怪我不信,这简直是危言耸听。再说,哪有这样揭自己外孙女儿的短的。据我所知,她与你们也是失散了27年,这好不容易相认,你不好好的对她好,怎么竟出来宣扬她的不是呢?”老太太的声音听起来特别费解。
常老太太面色讪讪,
掩面掩饰住,才说:“纵使心疼外孙女儿,也不能建立在别人家的悲剧之上啊,你说是不是?我素来就是不爱牵连别人。虽然说这事儿听起来有些让人不大相信,但我岁这种事情向来是宁可信其有的。”
常老太太对齐老太太叹口气,“况且,发生的那些事情,也不由得我不信。丹晨出生的时候,父母一起死了。后来跟养母柳容华在一起,可据我所知,柳容华的生活一直不顺遂,一直在结婚和离婚这两件事情上无限循环,就没找到过真爱。后来好不容易跟沈嘉良一起了,可沈嘉良就是不娶她。到最后,在浪费了所有青春之后,又被沈家扫地出门,现在干脆失踪,找不见了。而我的大儿子常志远,本来好好地,工作、家庭、生活,也是顺遂。可自从跟丹晨相认以后,就从山坡上滚下去了,幸亏这是从昏迷中醒来了,可我觉得,那是他跟丹晨还不够亲,要是关系再近一些,还不知道能不能醒来,会不会受更重的伤。”
“这一条条的,但凡是跟她有关系的人,都没有好下场,这让我如何不担心?”常老太太情真意切的说道,“虽说齐家家大业大,根基深厚,可架不住她的命这么硬啊!现在你们没事是万幸,可万一出点儿事儿呢?您跟老先生年纪都大了,承霖却正当壮年,佑宣年纪又那么小,可顶不住。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齐家因为我的外孙女儿,最后家破人亡吧?”
齐老太太气的磨牙,这常老太太,是在咒他们家呐!
“我也想她幸福,但是我不能让她害了你们。”常老太太说道。
齐老太太眉毛一扬,态度不明的问:“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应该要怎么办?”
“具体的还得看你们,虽说是我外孙女儿,可也是你们的家事,还是要你们自己做主。只是这件事我跟你们说过了,也算对得起我自己的良心。如果你们不听我的,到时候倒了霉,那也不是我的错,不是我没提醒过你们。这样我也不需要因为明明知道却不告诉你们,眼睁睁的看你们出事而自责了。能做的我也已经做了。”常老太太似乎是以为齐老太太被说动了,腰杆儿也直了,这话说的特别有底气。
齐老太太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如果我让承霖跟他离了婚,那她就不是我们齐家的人了,得重新回去常家,到时候克着你们了怎么办?别你让我们家脱离了苦海,结果你们自己家反而倒霉啊。”
齐承霖紧了紧阮丹晨的手,黑眸看着她,安静沉定,带着让她安静的力量。
“别多想。”他以口型说,怕她误会。
阮丹晨微笑着摇头,表示自己不会误会,齐家的为人,她信得过,如果因为这三两句话就误会了齐家,她也是白被长辈们疼这么久了。让他们知道,也该伤心了。
齐承霖嘴角勾着,特别舒心。
从两人在一起,除了那些极品自己非要来蹦跶,倒也不至于让他多么糟心。只在两人的感情事上,她从来没有让他糟心过。从不无理取闹,没有因为一点儿小事就跟他闹误会。
这让他更喜欢她,恨不得能把全世界的好都给她,只觉得现在给的太少太少。
甚至还挺希望她能跟自己耍耍性子,闹闹别扭的。
这么想着,他忍不住笑了,笑的很暖。却笑的阮丹晨莫名其妙,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此时看他的目光也显得无辜,便让齐承霖的心情更好,哪怕是常老太太那些混账话都不能影响他的心情。
此时,常老太太的声音也又传过来,“也亏得你这时候还能想到我们家。这你放心,我已经打算好了。这孩子这些年吃了苦,认回来了我也不会亏待她,便给她在南方小城买个房子,让她去那儿住,养着她,让她生活无忧。”
但是就只能待在那个小城里,一辈子都别回来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常老太太得意的笑起来,“常家在商场上也是有那么几个对手,将来挑一个特别不顺眼的,把丹晨嫁过去,她也算是为常家做了贡献,就当报答了我们对她的照顾。再说既是我常家的孩子,便理应为家族着想。”
阮丹晨听了真是一点儿都不生气,以前只是觉得常老太太是个脑子糊涂,不辨是非的老太太,可现在真觉得这老太太脑子有病,真的是有病。
说她天生克亲人,倒是勉强能说常老太太是迷信,可后面竟说是要将她嫁给常家的对手,明显是想要弄的人家家破人亡。那就真是可笑了。
这常老太太,莫不是真以为她能克亲人?
于是在这儿天方夜谭。
撇开这种事情根本不可信,若是常老太太是认真地,真的信了。却要利用她,把她嫁给对手只为了让常家获益,这是多狠的心肠?
那自以为是的态度,还真当能拿捏着她,以为常家怎么说,她就得照着怎么做吗?
本以为常老太太说的,把她安排到南方小城,就已经是够脑残的了,却没想到后面还跟着更脑残的。
阮丹晨觉得,她就不该去思考常老太太的下限。
每次以为这是极致了,常老太太总能适时的再重新刷一下下限。
现在把常老太太当神经病来看,阮丹晨真是气不起来。
正转头看齐承霖,以目光问他要不要现在过去,却突然听到了摔杯子的声音。
“常夫人!”老太太扬声怒道,“丹晨是你27年未见的亲外孙女儿,你对她一直不喜欢,我们都知道,也不在乎。她不需要你的喜欢,喜欢她的人多得是,不差你。但也没你这样儿上自己外孙女儿的婆家,来破坏外孙女儿的名声,破坏她的婚姻的!”
“你这不是说坏话那么简单,你这简直就是在诅咒她,在我们心里插钉子!说她克亲人?”老太太甚至想,先把常老太太克死了再说,随后又在心里呸,她是信佛的人,可不能这么恶毒。
但仍压不住胸口的那团怒火,怒指着常老太太,“我们家虽信佛,但信得就是心中的那份儿善意,对这种无稽之谈是不信的!但幸亏是我们家不信,倘若我们家信,就要把丹晨赶出去,这就是你要的?然后把她放到南方小城?让她嫁给你们对手?这话亏得你说的出口,我重复这话都觉得脏了嘴!你可以不喜欢她,但是你别这样陷害她!”
“你也口口声声说她是你外孙女儿,你就是这么对待你死去女儿留下的唯一的一个女儿的?你为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心思歹毒的常静秋,反倒是这样败坏陷害自己真正的亲人,你还以为自己挺聪明的?我告诉你,我这辈子就没见过像你这样不知好歹,愚蠢如此的人!”
“你……你你……”常老太太不敢置信的看着齐老太太,怎么也想不到,刚才还好好的,脸上所出现的表情也是很符合她预期的人,怎么突然就翻脸开骂了,骂的还这么不留情面。
“我早就想骂你了,但也不如你这样脸皮厚,专门跑到门上去败坏自己亲外孙女儿,我也没专门找到门上去骂你,我专门去骂你那都是给你脸,我为什么要给你这个脸?”齐老太太真是把这么长时间以来的怒气全都发泄出来了。
“你倒是挺会说的,什么我们家自己的事情,你不好多说什么,你之前可没少说啊!那时候你还不知道丹晨的身份呢,按道理她当时是跟你们家一点儿瓜葛都没有的,可每回见了,你都得‘教育’她一番,你凭什么呢?那时候你跟她没关系,又凭什么替我们‘教育’她?丹晨不论做的好坏,那都是我们家的事情,你跟着掺合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