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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者于三天前饮酒,醉倒后在大街上睡了一晚,之后就出现大小便不通的症状,在其他医院治疗无效之后,前来唐华。”
主治医生说了一下患者的症状。
“现在患者的症状就是大小便不通吗?”
党思平问道。
“对,主要症状就是大小便不通。”
主治医生点了点头。
“大小便不通,而且是饮酒之后在马路上睡了一晚上,这么看,患者极有可能是寒证,寒则不通。”
党思平道。
寒主收引,凝滞气机,正所谓寒则湿,湿则凝;凝则堵。
根据患者的症状还有经历来看,患者确实极有可能是寒证。
饮酒之后在马路上睡了一个晚上,这一段时间西华市的天气虽然已经开始转热,白天的时候已经有人开始穿短袖,可早晚还是比较凉的,特别是晚上,还是有点寒气,患者在马路上睡了一个晚上,寒气入体,从而导致大小便不通,是极有可能的。
“党思平说的确实有可能。”
叶英云也道:“患者在马路上睡了一个晚上,可能因寒而结,从而导致大小便不通。”
说着,叶英云还笑着问云珩:“云珩,你说是吧?”
“是有可能,不过.......”
云珩点了点头,话说了一半,却被叶英云打断了。
“嗯,我知道,现在咱们只是初步判断,具体的还要根据患者的情况来说,不能贸然下结论。”
云珩:“.......”
“嗯,云珩说的不错,虽然目前从患者的症状和发病的起因来看,患者确实可能是寒证,而且寒证的概率很大,不过咱们还是不能贸然下结论。”
钟超平也插嘴道。
“我说什么了,叫我说的不错?”
云珩有点懵,我明明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好吧?
屈同文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着对季风文道:“这一群年轻人确实不错,遇事不慌,沉着冷静,哪怕种种迹象已经显示患者有可能是寒证,却也没有武断的下结论。”
屈同文是第一次和培训班这些学员打交道,着实被这些人的表现惊讶到了。
这些年,屈同文接触的中医医生并不在少数,而且其中大都是一些医院的资深主治,副高或者主任医师。
就目前患者的情况而言,哪怕是一些主治医生,这会儿不少可能都已经贸然下结论了。
这倒不是说患者就一定并非寒证,也不能说刚才党思平几个人的分析不对,也有可能是寒证,而且有很大概率是寒证,可即便在这种情况下,云珩这些年轻人依旧只是说可能,并没有直接下结论,而是还抱了存疑的心思,这就很难得了。
“嗯,是不错。”
季风文笑吟吟的点了点头,心说都是云珩头带的好。
这十来天,这些人或多或少都被云珩教育过,哪怕是岳少江都在云珩的身上吃了瘪。
要说单纯的论水平,季风文觉的岳少江的水平应该还在云珩之上,可云珩有一点非常难的的优点,却是其他人没有的,那就是仔细。
正如云珩自己说的,他在社区医院,没有人把关,没有人指点,为了怕犯错,就只能小心翼翼,反复求证,直到确保自己推敲的时候没有什么疑点,这才进行最终确诊。
这半年来,原本的谨慎和认真已经变成了云珩的习惯了,所以在任何时候,云珩都不会贸然的去下结论,哪怕从表面上看上去患者极有可能是寒证,云珩在没有进行各方面的确认之前,都不会贸然下结论。
而岳少江正是吃了冒失和大意的亏,所以一连几次都显得被云珩压住了。
这些人吃亏吃的多了,现在也都谨慎了很多。
所以说,云珩给这些人带了一个好头,也帮这些人树立了一个好习惯。
季风文是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的,屈同文不知道,所以真的是很惊讶。
面对患者,能小心求证,不贸然下结论,这一群年轻人真的是相当了不起。
季风文和屈同文低声交谈的时候,党思平已经开始给患者做检查了。
“咦!”
党思平一边给患者诊着脉,一边惊讶的道:“患者脉象洪大,怎么是大热之证?”
“是大热之像吗?”
叶英云也凑上前去,等党思平诊过脉,急忙对患者道:“舌头我看一下。”
患者张开嘴巴,叶英云和云珩等好几个人都看了一下患者的舌苔。
“苔黄!”
“苔黄,脉象洪大,这是大热之证啊,怎么可能?”
党思平和叶英云等人都有些不敢相信。
“云珩真厉害。”
叶英云道:“所以说,咱们遇到患者的时候一定要小心求证,不能贸然下结论。”
云珩:“.......”
我又说什么了吗?
我这会儿好像一句话都没说好吧?
屈同文也有些懵,怎么和云珩扯上关系了,云珩这会儿好像没说什么吧,说了半句话就被人打断了,怎么扯到云珩真厉害?
“大热之像?”
岳少江微微沉吟:“难道说患者其实是阳结之证?”
阳结之证一般分为阳明经证和阳明腑证。
阳明经证,是指阳明病邪热弥漫全身,充斥阳明之经,肠中并无燥屎内结所表现出的临床证候。又称阳明热证。
临床表现为身大热,大汗出,大渴引饮,脉洪大;或见手足厥冷,喘促气粗,心烦臜语、舌质红、苔黄腻。
阳明腑证,是指阳明经邪热不解,由经入腑,或热自内发,与肠中糟粕互结,阻塞肠道所表现出的临床证候。又称阳明腑实证。临床是症以“痞、满、燥、实”为其特点。
临床表现为日哺潮热、手足汗出,脐腹胀满疼痛,大便秘结,或腹中转矢气,甚者谵语,狂乱,不得眠,舌苔多厚黄干燥,边尖起芒刺,甚至焦黑燥裂。脉沉迟而实;或滑数。
“阳结?”
党思平道:“可患者除了大便不通,并没有比较明显的阳明证症状呀。”
“云珩,你怎么说?”林永刚询问云珩。
“你们看患者的眼睛。”
云珩仔细看着患者的面相,道。
“哎呀,患者的眼睛好像有点目赤。”
林永刚道。
“不错,不错。”
叶英云点着头:“大家仔细看,患者的眼睛明显有点目赤,再加上苔黄,患者热像的症状其实是比较明显的,反而是寒证的症状并不算明显,大家之所以认定患者可能是寒证,其实只是单纯的从患者酒后在马路睡了一夜这一点来判断的。”
“不错。”
党思平点着头:“看来云珩的分析是对的,患者确实应该是热证,而不是寒证。”
云珩:“.......”
你们好厉害的说,从头到尾他自己也就说了几个字而已,这一群人竟然就分析的头头是道,可问题为什么说是他分析的?
我分析什么了我?
云珩郁闷的不行。
从头到尾,我好像都没有说过一句关于患者可能是什么病症的字眼吧?
屈同文更是懵逼的不行?
这是什么路子这是?
怎么这一群人动不动就云珩说的对,云珩分析的不错?
他怎么没听到云珩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