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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堂就是这样充满尔虞我诈的龌龊地方,没有永远的联盟,唯有永远的利益。且,不论那联盟是正义或邪恶。
度过最初的甜蜜,“八贵”这个北燕朝堂的小团体,便因利益分赃不均,导致内部矛盾激烈……所以打麻将和南阳王高绰闹的不愉快、加高哲一旁拱火儿,无非是给穆提婆压抑的怒气开了口子罢,算不上他下定决心弄死高绰的理由,他们本积怨已久。
高哲想的清楚,回头联络沈万三搁北燕的情报网,又讨了份关于“八贵”的资料。他觉得“八贵”的狗咬狗,有可以利用的地方。
高哲分析,“八贵”人是不多,居然能罗列五个派系。
羽林卫大将军綦连猛、内侍总管大太监刘桃枝一派系。前者乃北燕皇室的第一打手、后者乃北燕皇室的第一杀手,二者地位卑贱,全依附燕帝高纬活着,须保持绝对的忠诚,与其他“八贵”压根儿不是一路子。
左丞相祖珽自己一派系,这位爷有才无德,虽丞相之尊,品行却实在不堪,臭屎橛子一枚,谁愿意搭理?
尚书令胡长仁自己一派系,他是身份特殊,胡太后的兄长,属于武成帝高湛时期的“旧八贵”余党,注定成不了以陆令萱为首的燕帝高纬时期的“新八贵”嫡系。
南阳王高绰自己一派系,仗着是燕帝高纬的亲弟弟,端的飞扬跋扈,谁不放眼里,陆令萱都一样。
右丞相高阿那肱、金吾卫大将军韩长鸾、户部尚书穆提婆一派系。主要高阿那肱、韩长鸾伶俐,懂得单干吃不开,于是牢牢的团结相对好接触的穆提婆,并借助穆提婆是陆令萱儿子的关联,抱陆令萱的大腿。
高哲琢磨着,他有信心驱使穆提婆、高阿那肱、韩长鸾的派系。干掉八贵中的祖珽、胡长仁、高绰三派系。可……有什么用呢?了不起除掉几个小人,他们死了,自有别的小人补充。与他想达到祸乱、削弱北燕的终极目的相去甚远。
思忖来思忖去,高哲轻轻叹息。很多他想做的,暂不合时宜。一切得等大隋、北燕互换质子、和亲公主,局势稳定后。
好好的休息一晚,翌日,高哲按照和穆提婆等人的定计。早早的进了燕帝高纬的宫殿,去拖住他。
燕帝高纬光着屁股洗澡呐,浑不在意被高哲撞到,还笑着问候:“长生!睡的好吗?”
“精神饱满!”,高哲答道,旋即他道:“燕君神色开心,想必昨日玩儿的不错?”
燕帝高纬吧嗒吧嗒嘴儿,品品滋味儿,郁闷道:“开心什么开心?你说的对!玩儿,是门学问啊!要雅。不能俗!我那三弟,就喜欢杀人,血肉模糊的……”
“提婆兄身体不舒服,今儿恐怕陪不得燕君凑牌局,若是南阳王……”,高哲语焉不详的表达拒绝,接着道:“咱换个新花样,三个人玩儿的如何?”
燕帝高纬大喜,跳出浴桶溜鸟儿道:“好!我叫淑妃一起玩儿!”
“那您唤工匠吧!我画图纸予他们做。”,高哲挽挽袖子。轻佻的对宫女勾手指:“笔墨伺候!”
一个时辰左右。
高哲上了燕帝高纬的床榻……斗地主。
纸制的工艺不行,牌用的是银子做的。亏得燕帝高纬好玩儿的人,北燕的将作监能工巧匠端的数不胜数,那些花纹、染色精致的很。欠缺的不过质地稍微硬了。
解释一番怎么玩,高哲洗牌的同时道:“斗地主不像打麻将,打麻将全凭手气,规则非常的健全。而斗地主有底牌这一项,规则上即有漏洞,假使有钱、不怕输钱的人把把要。肯定是没法玩儿。这样!每人五千两银子的上限,有一家没了就不玩儿了,如何?”
“可以!”,燕帝高纬一口应了,笑道:“玩儿多大的?”
“一、二、三百两的,一炸翻一倍,一踢翻一倍、一踹翻一倍。”,高哲门儿清。
然后,开始。
正如高哲说的,斗地主,有钱、不怕输的人把把要,压根没法玩儿。燕帝高纬反正忘了他的承诺,次次胡乱瞎要,一会儿输的空爪了。
讪讪的笑着,燕帝高纬挠头道:“忘啦忘啦!嗯……我追加五千两银子呗?”
“别!”,高哲摩挲下巴,眼睛瞄上了淑妃冯小怜,道:“我于大隋听到一件事,传闻燕君曾有感淑妃的妍丽多娇,不忍独享,是故命淑妃在大殿躺着,让人排队一赏,还衍生了一则成语‘玉体横陈’,真的么?”
燕帝高纬道:“自然是真!怎么样?淑妃够漂亮不?”
“陛下!”,冯小怜嘟着嘴娇嗔,嗲嗲的酥掉人的骨头。
高哲瞧着冯小怜,笑道:“够漂亮!可惜我没赶上淑妃玉体横陈啊!”
燕帝高纬大方的道:“马上给你看!”
“燕君勿躁!”,高哲狡黠的道:“您令淑妃给我看,没意思!咱玩牌,不赌银子的,赌脱衣服的,一把牌一件。”
燕帝高纬低头瞅瞅自己的亵/衣/亵/裤,飞速的取了龙袍、内衬等披挂,哈哈笑个不停,大有一股子作弊的得意劲儿。
继续斗地主。
高哲挖坑自己跳,手风不太顺,连输了三把,好在他穿的较多。否极泰来,他又连赢了五把,直接脱光了燕帝高纬,淑妃冯小怜也只剩肚/兜、亵/裤,春/色乍泄。
淑妃冯小怜的确是个尤/物,褪下厚重衣衫愈发。秀发如墨,特意梳了鲜卑人的发髻,夹杂着小辫子,温柔又野性,风情别致。鼻如悬胆,小小的那么一个。眉如远黛、眸如清水,一颦一笑流露妖媚。肤如凝脂,白皙的仿佛温玉……那胸,大的颤颤悠悠,半拉西瓜倒扣般,淡紫的肚/兜遮拦不住两粒凸起。那腰,纤细的划着曼妙弧线,小肚脐儿忽隐忽现。那臀,犹若蜜桃,侧坐那儿软软的。那腿,丧心病狂的长,圆润、笔直。那脚,嫩嫩的小巧,指甲点缀豆蔻,艳丽、可爱。
高哲兴起,摇头晃脑的道:“沉鱼落雁鸟惊喧,羞花闭月花愁颤!淑妃国色天香,燕君好福气。”
燕帝高纬大笑:“长生不愧是‘诗仙’,出口成章,好文采!”
“燕君谬赞!咱们继续!”,高哲正打算做个弊,一举占个便宜……
“陛下!陛下!”,外头传来穆提婆的声音、慌乱的声音。
燕帝高纬扭着脑袋,一动不带动的。
穆提婆连滚带爬的闯入,惊恐不已的吞咽口水道:“陛下!大事不好!大事不好!”
燕帝高纬蹙眉:“什么大事不好?说清楚!”
穆提婆支支吾吾的:“有……有……有人,意图谋反。”
燕帝高纬可以不在乎任何东西,但九五至尊的位置不可以,“嘭”的一拍床榻,吼道:“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淑妃冯小怜吓了一跳,花容失色的捂着嘴。
穆提婆艰难的道:“南阳王,是南阳王!”,他仰面对视燕帝高纬,急促的道:“昨日臣与陛下、长生贤弟、南阳王打麻将,闹得不愉快。臣……畏惧南阳王报复,今日约了高右丞相、韩大将军去赔罪,不想……不想于南阳王府邸发现甲胄、兵器等几百具藏匿地窖。高右丞相、韩大将军质问……南阳王欲杀人灭口,幸得韩大将军善战,随同亦凶悍,这才将事态控制……臣赶紧来报信儿。”
穆提婆明显扯谎呢,一番话漏洞百出,至少高哲是那么认为的,约莫与他晓得原委有关。
但燕帝高纬不知道!他愤慨的咬牙切齿,须臾,疑窦的道:“他是朕的亲弟弟,怎么可能会造反?”
穆提婆惶恐叩首:“陛下!事实俱全呀!”
高哲插言,淡淡道:“天子之位,动人心魄。”
“朕待他恁好,他……他竟狼心狗肺!”,燕帝高纬五官抽巴,难以置信的喘粗气。
高哲唏嘘:“听闻燕君当年对琅琊王更好,有啥用?自古以来,为了天子之位,父杀子、子杀父尚常见,何况兄弟间的阋墙?”
燕帝高纬瘫软的抱着膝盖,软弱的一面尽显,流着眼泪。
高哲暗暗打眼色。
穆提婆瞥了高哲的示意,危言耸听的道:“陛下!南阳王图谋不轨,必拉拢很多军中将领当羽翼,恳请您速速决断,扼杀动乱于萌芽!”
“朕……朕……”,燕帝高纬‘朕’了许久,哽咽道:“朕想见他!”
“燕君还是不见的好。”,高哲言道:“提婆兄是您的内臣,不好说,我是外臣,不妨做个恶人。您见南阳王,毕竟是兄弟,免不得恻隐,一旦留下南阳王……他这回谋反,您没处罚他,他怎么想?您的其他兄弟怎么想?绝对是‘谋反无罪’这么想!届时,您就等着三天两头儿的有人谋反,整个北燕陷入混乱吧!哦!欠嘴啦!我是外臣,北燕混乱有利大隋……”
高哲越说,声音越小。
燕帝高纬踟蹰的挤一字儿:“杀!”
穆提婆拜礼道:“陛下圣明。”
“秘密点儿,留个全尸。”,燕帝高纬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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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