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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愿闻其详。”,杨广收拾了药碗,清理出干净的地方,与高哲对坐。脊背挺直,双手平放双腿,显得无比的郑重。
高哲组织好言语,道:“我记得应是建安七年左右,官渡之战大败的袁绍,不堪挫折病逝,袁氏苦心经营的势力分崩。曹魏武进攻他的两个儿子,连战连捷。君臣都想乘胜攻破二袁。可当所有人志得意满时,先前要求北进的郭奉孝却背道而驰,独进奇策,力主退兵。”
“郭奉孝说‘袁谭、袁尚素来互不相服,掺杂郭图、逢纪这样的谋臣当中搀和,必然要反目。不如先南征刘表,静待其变,变成而后击之,一举可定也’。”,高哲列个例子:“曹魏武采纳建议,装作向南攻伐刘表,以待其变。果然!曹军刚回到许昌,袁军生变的消息已传至。曹魏武遂回军北上,将袁谭、袁尚各个战败,二袁一死一逃,由此奠定北方霸业。”
杨广玲珑,领悟道:“你的意思,静观南陈自乱,同时调集荆州的物资,打北+⌒,燕或西蜀?”
“差不多!”,高哲肯定。
杨广摩挲上唇整齐的两撇精美的胡须,沉默一会儿,直视高哲的眼睛,道:“世事变迁,情况不一样。以古度今,未免草率……不瞒你,我比较倾向直接进军、一鼓作气的灭掉南陈,获取他们积累多年的钱粮等作为支持,大隋将一跃称雄。”
“那晋王殿下是否想过,南陈积累多年的钱粮等也能作为他们反抗的支持?他们的确不善征战,请不要忘记,哪怕少了荆州,南陈仍有两百万户、一千万民的巨大人口基数!战争,从来靠人打的!一旦激起义愤,大隋要花费多大代价?”,高哲语速倍儿快,道:“还有!地方的官吏更迭、大乱的重新恢复、百姓的安抚工作,大隋要投入多少精力?南羌、安南、山越、五溪……这些接壤蛮狄,大隋要遣派多少士卒?乐观的情绪可以有,但不能蒙蔽清醒。大隋不能陷入泥潭,稳妥、稳妥、再稳妥。”
杨广揉揉眉心,不得不承认高哲说的令他头疼。
高哲一笑,道:“我所以笃定放任,南陈必祸起萧墙,因为我知道别人不知道的事情。”,他向前探身,凑近杨广,言:“我出使南陈,‘杯酒诗百篇’,陈叔宝嗜爱之至,邀我留宿皇宫,被我发现了秘密。他,已经不能人道啦。”
杨广:“……”,你只是个孩子呀!
古怪的盯着高哲,杨广道:“然后呢?”
“据我所知,陈叔宝兄弟姐妹不少,咋舌的四十五人之巨。他登上王位,取决命好,是长子嘛!”,高哲顺嘴来了一句,继续道:“陈叔宝暗弱无能、骄奢/淫/逸,他的兄弟早有人不满,譬如当年灵前刺伤他脖颈的陈叔陵。陈叔宝不能人道、且病重的昏迷不醒,监国王储年幼……种种条件下。大隋按兵,老陈家眼红王座的,他就得蠢蠢欲动。假使从中挑拨一二,或者干脆拉拢襄助一二……”
杨广倒吸凉气,道:“那么南陈自己打翻了天不说,可能还有人不够聪明的引狼入室!”
“需时间演变罢!”,高哲清淡的说。
杨广忖度道:“然后呢?”
高哲一龇小白牙儿,道:“把荆州从头到尾的梳理一遍。”
杨广明白高哲,有些话不好说的过于透彻。类似相关萧摩诃这个人的安排,他搁荆州的人望太大了、掌握的兵马亦太多了,必须将他整走并削弱。
不等杨广追问,高哲说道:“攘外,必先安内。南陈不足为患,西蜀……嗬!我委实无法不轻蔑一个上上下下烂到骨子里的国家!君主喜谀恨谏、舍身佞佛,臣子迎合拍马、敛财无度。依仗山川的拢佑,能多撑几年光景?倒是北燕高氏,皇室虽不断上演夺/妻/通/奸,行径禽/兽,可他们恶心却不庸碌,文臣武将优异者无数,诸如大将军罗艺、大都督斛律光,人杰也!对大隋的威胁最大。”
“北燕本多处产马,又发展同化鲜卑、匈奴、窒韦各异族,势力延伸塞外,兵种改革成功……骑兵之利,来去若风。并州之失,历历在目!”,高哲小脸阴翳,道:“想要击败北燕,大隋必须有自己的战马蓄养产地,及大量能遇之对抗的骑兵。”
“凉州!重中之重!”,高哲被褥上简要的画了下方位,道:“那里羌族部落杂居,而羌人自古反复无常,大隋多年被他们掣肘的厉害。他们牵扯西突厥、勾结西蜀、结盟吐谷浑、吐蕃,自持大隋不能把他们怎么样,闹腾的欢乐。偏偏大隋四方百战,无暇顾及,又凭倚其唯一产马地……”
杨广插话,道:“打他们?”
高哲颔首,道:“对!羌人不是能温和收服的,他们天性敬畏强者,诗书礼乐屁用没有,锋刀利矛才是硬理儿。大隋兼纳了荆州,兵员暴涨、粮草暴增,不妨一战彻彻底底的打怕他们,让他们老老实实的听话,由此驱使他们,跳过培养骑兵的麻烦。”
“绕完圈儿,南陈种下的果实也差不多能收了。”,杨广舔舔嘴唇儿,道:“反过头取了南陈的资产,针对北燕发动一场大决战……”
高哲不吱声。
杨广长吐浊气,笑道:“我会整理上书父皇,署名……要便宜我啦!”
高哲一摊巴掌,道:“双手奉送!”
眼下的节骨眼儿,高哲保持低调为妙,杨广去正好。
杨广寻思寻思,道:“你觉得……我等得到出头之日吗?”
“陛下春秋鼎盛,晋王着急了。”,高哲懂杨广意指太子位置,不咸不淡的补充:“您该走了。”
杨广一想,利落的起身向外。
高哲直挺挺的栽倒床榻,一副快死了的熊色。
俩人默契的决定,浅尝即止,装作不认识。